第27章 娘家来人了

几个女人刚听到李过用板砖加铡刀，把“大天王”高见的侄子削成了人棍，忽然门帘一挑，就见小将张鼐站立在门槛外边，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李自成迈步走了进来，跺跺脚一脸不快地坐到向高秀英身边，止住了亲兵给他卸甲，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咚地灌了一气，抹抹嘴边的水珠说：“夫人，你这边准备的如何了，抓紧让家眷和伤号去过儿的营寨，咱们提前到起更出。”

        高夫人站了起来，吃惊地小声问：“咋又有变？你派人来不是说三更天动身么？”

        李自成点点头：“半路上探马来报，京城急调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勤王，趁他们移营我们就随他们动身往东走，不进山，绕道回甘肃。”

        “将士们还在和家人告别，再说黄氏和来亨还在过儿营中还没有回来。”

        “好吧，让他们快一点，再让人飞马去告诉过儿，让他把黄氏和来亨送回来，跟着你的老营，让他安心。”

        “你抓紧去屋里打个瞌睡吧！”高夫人注视着李自成的消瘦脸孔说道，却见他没有答话，沉思着坐下去烤火，一时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默默地注视着沉默不语的李自成。火苗舔舐着砂锅，不时出一声“啪”的脆响。

        高秀英微微一笑，向站在屋里的张鼐和男女亲兵们扫了一眼。大家明白了她的意思，张鼐挥手使大家出去。一旁的双喜的右手握紧剑柄，用眼神请示着高夫人，眼神是说“娘，我愿意随补之大哥前去！”。

        高夫人眼中这个义子十分让她放心，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沉稳，见他积极请战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开心，但还是把下巴轻轻一摆，让双喜也到院里，然后她走到地上的炉火旁边说：“补之是大才，这几年随着你东征西杀的，没少经历大阵仗，要不是伤员和家眷拖累他，说不定还能砍下几个官军大将的人头来。”

        “我何尝不知道补之是赤胆忠心，一门心思想为我征战，依现在的士气看，也就是他的前锋营还有一战之力，要不我也不舍得……”想了想，李自成还是没有把话讲透。

        “我们准备在哪里落脚?”高夫人低低声音问。

        “还是到崤山里边吧，离潼关不到二百里，杀往河南、甘、陕都方便，还有曹操的人马在附近，急切时可以施以援手。”

        “那过儿他引开追兵带了多少人马？”高秀英还是念念不忘。

        “号称一万，实有七、八百，大部分是老弱伤兵，还有军中的家眷。”说着，李自成的眼中还是禁不住的一暗。

        高夫人明知道李过此次分兵之计是迫不得已的壁虎断尾，一支七八百人的队伍，要对付远远过自己的五六万官军，前有饿虎拦路后有追兵堵截，此去是凶多吉少，可还是不甘地问道：“官军怎会有这么多的人马？”

        “要不是吴三桂带走一部分关宁铁骑，官军的人数还要多的多。”李自成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为了引开阴魂不散的追兵，自家侄儿主动提议壁虎断尾，分兵两路，他自己带领一小队人马，打着闯王的旗号引开追兵，可是如此一来，恐怕自己是再也见不到这个赤胆忠心的侄儿了。

        看见李自成难看的脸色，高秀英知趣地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其他大将跟随李过去引开追兵。

        “父亲”，门外的李双喜走了进来，“几位将爷请示父亲将令，说他们的前队就要开拔了。”

        “嗯”李自成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却见双喜没有出去的意思，就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禀报？”

        “父亲！”李双喜显然是定了决心，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敬畏的父帅。李双喜及其父、兄皆一同随着李自成起义，经过几次残酷的阵仗，他的父、兄相继阵亡了。几年来，李自成一直待双喜视同己出，认做干儿带着身边，不过李双喜的心里还是颇对父帅有几分畏惧。李自成的脸被炉火映得通红，跳跃的火苗更将他的脸衬得阴晴不定。

        “我请令随我补之大哥前去迎敌，儿子虽不才，可是好歹在大哥危急时也能帮衬上一二。”李双喜努力让自己在自成的面前显得镇定。

        见自成没有说话，李双喜尴尬地站在原地搓着手，本就腼腆的脸上泛起一片红色，高夫人见此情景，使了个眼色，推了下身边的两个姑娘，说道：“李强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见他带你嫂子和来亨回来。正好，你们把老营中跟随你补之大哥的人送过去，再催你嫂子带孩子赶快回来，如果你嫂子不回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两个姑娘站起身，低头插手行了军礼，慧英借机拉着李双喜出了上房。

        外面的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把伏牛山染成了白色的世界，今世里如果遇到一次下雪，无论多么淡定的主儿，都会兴奋地如同打了鸡血，说不定还会把雪景放到火山上去晒晒。不过穿越到了明末的李赤心董事长现在却暴躁地立在雪中，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面前的便宜母子远离自己，一旁李自成的亲将李强也尴尬的低着头，像个萌妹子似的捻着自己的衣角。

        李赤心的心里火冒三丈是有缘由的，自己行将跑路，可是身边时刻挂着两个行动不便的拖油瓶算怎么回事?他就差施用满清十大酷刑了，可无论如何劝说，便宜母子都没有拖油瓶的自觉，反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死活不离开李赤心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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