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狠人乍现

更出人意外的是，这一炮不但把架炮的房脊震塌了一个大洞，还把附近的将士们连同看热闹的李赤心董事长全震倒了，有些人咕噜噜从房坡上滚落到院中，幸好架炮房檐不高，又是泥土地，大家摔的不严重。

        等到隆隆的炮声过去，程家宅子里的人们纷纷爬起来，看看自家的院墙安然无恙，程老爷带人爬上屋脊向对面一看，可把大家吓了一跳。原先隔壁院落紧挨着自己的几处房屋已经被夷为平地了，着还不算，打炮的屋顶上空无一人，那尊骇人的铜炮竟然不翼而飞了。

        一众人下了屋脊，程伟之连忙带着大家到在了祖祠，焚香祷告：“列祖列宗在上，苍天有灵，愚民程某不知炮神驾到凡间，图惹上仙笑话，祖宗保佑愚顽后辈逃过炮神惩戒……”

        程家的族人跟在族长的背后，但是战战兢兢，均以为是惹怒了下凡的炮神。不过炮神碍于程家祖宗的面子，只是稍作惩戒震塌了临近的房宅，便驾鹤神游西去了。

        按下程宅中的众人不表，且说李赤心董事长心里那个憋屈就甭提了，自己好歹算是个功课博士，没亲自去瞧一眼房脊的承重也就算了，偏偏爱好看热闹，捎带着自己也掉进灰堆，染的一身像灶王爷似的。身旁几个没心没肺的弟兄还暗自偷笑，庆幸他们跟着自己这个福将才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恼羞成怒的李董事长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叫弟兄们赶快检查一下有木有摔坏了可爱又可憎的大铜炮，然后命人把铜炮换了一个坚实的房脊，重新堆筑炮台。李董事长见原先筑炮台的成袋的粮食，已经被炸成了爆米花，废物也要利用不是吗？李赤心叫过几个弟兄找来口袋，将爆米花装了起来。

        程伟之祭罢了祖宗，在冷风中一吹清醒了许多，没听说过炮神如此的宽仁厚道，看着自己祖宗的份上宁肯炸自己，也不伤程宅分毫。要是这样的善良，炮神也就不叫炮神了，改叫东郭先生吧！想到此，程伟之想到了一个狠招，他觉得应该放火烧着右边相邻的宅子，用来以阻挡农民军在这个方面的进攻。

        但是细想了想，相邻的这几处宅子可是他的几位叔父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下不去如此的摧花辣手啊！现在他看见农民军又挑选了叔父家的一处房顶在架铜炮，他便跳下房坡，恭谨地对站在院里的他的几位叔父说：“叔父大人，侄儿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我看只好用火一招啦。你门的几十口家眷都在我这宅子里，什么祖业不祖业，家财不家财，保住性命要紧吧！”

        他的一位叔父含着眼泪颤声说：“你放火吧。只要保住一家性命，我一切都不要了。”

        另一个叔父问：“不会把你这边的宅子也引着么？”

        程伟之想了想回答说：“不会的。你没看风是向那边刮的？再说，我这宅子是砖裹檐，引不着内里的木料。”

        程家的几个长辈合计了一番，都感觉没有别的好办法了，最终同意毁家纾难，竟然宅子里的财物保不住了，干脆爷几个玩他个狠的，都烧了寸草不留，我的东西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乎几个人商量起如何纵火才能扩大战果来了。

        正当农民军刚刚按照李董事长的吩咐颗粒归仓，将大袋的爆米花运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正在重新架设的大炮也八九不离十的时候，从程伟之的院墙上抛出来十几个点燃的硫磺包和火药包，有的落在房坡上，有的落在院子里。那些落在柴堆上和马棚草房上边的登时就引起了大火，跟着就把瓦房上裸露的房橼也给烧着了。

        过不多久，在闯军和程伟之的宅子中间就形成了一片火海，措手不及的闯军不但放弃了进攻，还得分派出一部分弟兄督同府谷寨的百姓扑灭向外扩展的火势，同时从已经燃烧的宅子中抢运出粮食和财物，一时间沸反盈天，方圆十几里都可以看得见府谷寨这里的火光和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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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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