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将

“公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人道，实在该杀直接杀了便是，何必？”

        郑浑在出军营前终于忍不住劝解。

        生生活剐十数人，一边剐人还一边训练，这也太残忍了。

        王玢看了看都已血肉模糊的十数人，道:“文公兄，你晓得吗？就在两个时辰前，这帮兵痞屠了一个村庄，老幼妇孺没有一个活口，士卒都被董卓养成杀戮机器，如果我不给他们一个严苛的教训，你说有天他们会不会在长安城大开杀戒？”

        会，肯定会！

        王玢在心呐喊，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李傕郭汜执政期间，三辅百万户被杀的几无人烟。

        百万户，几百万人被几万屠杀殆尽，这帮兵痞那个人手上没有几百条人命，王玢怎能不严苛对待。

        王玢越想越激愤，默默走向点将台，看了眼军令官靳详，靳详手中令旗挥动，诸军停下训练。

        王玢冷冷看着他们，嗓音沙哑的低吼道:“有人会觉得某很残忍，可某告诉你们，残忍吗？不，这仅仅是开始，以后若没有某得军令，敢滥杀无辜者，死是最好的下场，今日这般亦是解脱，你们明白了吗？”

        王玢那张清秀的脸此刻显得如魔鬼一般让诸军记得特别清晰，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回道:“诺！”

        郑浑被这场面镇住，再看向笑脸迎向自己的王玢浑身一颤，转眼就是另一副模样，这样的人比魔鬼还可怕！

        “文公兄，我们走！”

        “好！好！”

        看着王玢热情的邀请郑浑昨夜的不满瞬间消散干净，为人主不以威凌天下，就以霸摄服麾下如董卓。

        此刻郑浑就有种惊恐的感觉，这王玢弄不好就是下个董卓！

        郑浑走到营门口依稀听得到里面传来的训练声跟被剐的凄厉声传来，郑浑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这里那里是校场，分明是森罗地狱，里面的是王玢训练的一帮魔鬼。

        “文公兄，上车！”

        郑浑回过头看到王玢那和蔼的笑容浑身一颤，看着王玢伸过来的手就像地狱之门拉自己一般，勉强道:“吾骑马就好，骑马就好。”

        诸冶监，早年间被废弃，羌胡骚乱规模越来越大又被启用，黄巾之乱后被董卓掌握，因此董卓的势力一日千里，后董卓将洛阳诸冶监搬迁过来合二为一，使得诸冶监的规模越来越大。

        诸冶监守卫森严，甚至连主要匠人都生活在内，普通匠人都生活在附近的街里中。

        有郑浑这个诸冶监丞带路，王玢顺利通过各个检验，径直来到诸冶监的核心。

        汉代炒钢法技术已成规模，而诸冶监则是天下运用做娴熟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各个作坊，铸造坊、制弓坊和甲胄坊等。

        每一坊都有许多技艺大师日以继夜的领着工徒做工，他们大多从小生活在诸冶监内，很少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因此昨夜听到郑浑带来的消息，他们激动了。

        如果仅仅为利益，他们吃喝都有诸冶监提供，再多钱花不出去也是废铜烂铁，可让他们的后代能成为儒生，那是可以做官的，子孙后代就不用再在这里做苦役了。

        “这位就是王公子。”

        郑浑指着王玢对早已等候的技艺大师介绍道。

        “见过王公子。”

        诸技艺大师纷纷下跪，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王玢能来这种地方，足以表明他的诚意。

        何况他提出的包铁大盾、标枪、横刀都符合一些励志创新的技艺大师，然而有人同意就有人反对。

        真的开出了横刀，他们脑子里的缳刀不就成废物了，因此顽固势力不是一般大的。

        “公子，您说可以让我们的子孙入太学，不知可有司徒公的手令？”

        匠师从来都是不屑浪费时间的，一个白苍苍的老匠师颤颤巍巍的说道，语气虽不太清晰不过看神态也是常做决断之人。

        “公子，这是蒲技师，自幼被收入长安诸冶监，从简单的制弓、锻造、制盾等无一不精，而且最近盛行的龙雀大环都是由他老人家督造的。”

        这蒲姓老头就是诸冶监一宝，对于想做事的郑浑来说自然是心头肉，恐怕王玢一言不合就来句拖出去斩了，这对诸冶监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郑浑不得不提前给王玢透些风，这个人轻易动不得。

        龙雀大环，的确是东汉这时期最好的工艺品，离唐代威名赫赫的横刀、陌刀只有一步之差，因此这老头对王玢来说无疑是天赐之宝。

        “手令，目前没有，”

        王玢话音一落，那蒲姓老者眼皮一耷拉就欲睡着。

        王玢冷笑:“这世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吃什么就得付出更多，老人家您活的久见得多，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太学不是那么好入的，某能许诺，但也要他们努力才成，不然入了学也是别人的笑话，不是吗？”

        蒲姓老者睁开眼微微颔，道:“公子欲言而无信吗？”

        王玢摇头:“非也！某是为诸位想到一个更好的出身，为将！入学很难，可为将易，只要身经百战怎么都能混个军侯、司马的，要知道这是乱世，想想樊哙、夏侯婴、周信，想想云台二十八将，他们的出身可比不上诸位。”

        为将？

        关东出相，关西出将。

        这句谚语不知出了多少年，加上匠人世代被困居在诸冶监里，做将的确是不可思议之举。

        “大字不识，如何做将？”

        比起入太学这等诱人的想法，做将更现实点，毕竟乱世初显，有一身力气很容易出人头地。

        “可以先来吾身边做亲卒，吾以身传教，有资质者自然可以为将。”

        王玢的条件初听很苛刻，可在蒲姓老者听来很现实，做匠师亦是这般，没有这等资质是做不来大匠的，没有大匠只能将这门技艺废弃，这也是匠人的悲哀所在。

        “好，希望公子说话算话，这技艺某外传，不过某孙子必须在公子身边做亲卒。”

        蒲姓老者沉默许久才艰难的决定，到了他这个年纪，徒弟已有，传承亦有，所想的不过是为子孙后代多谋些福利。

        蒲姓老者一答应，许多匠人纷纷应承，但大部分是他的徒子徒孙。

        “公子，是不是一定得献出技艺？”

        有一个壮年匠人被推搡出来，硬着头皮道。

        匠人身份低贱，不说高官就连监内一小吏也能弄死他们。

        “自然。”

        王玢需要的是一个良好开头，毕竟这里每一个匠人都有几十年的经验，他们需要的很可能就是一个创新的思路就能新创出许多利器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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