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布鲁斯•韦恩有点不太确信。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看到那个亚洲女孩的瞬间，他就产生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他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双亲去世的时刻，如今依然如隔日般清晰，帮助过他的那个女孩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他都记得非常清楚，她帮他找到了杀害父母的人的线索，提醒他韦恩集团没有被其他人抢走，这些事情他都记得，但唯独她的容貌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变得模糊。

        唯独始终还是除了阿尔弗雷德和戈登局长，至今他仍想要表达感谢的人。

        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没来由地确信这个亚洲女性和当时的那个女孩可能是同一个人。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这种荒唐的念头，就算能再遇到她，她也绝对不会像这么年轻了，要是她结婚了的话，她的女儿差不多就是这种岁数。

        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似曾相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很确定，在昨天晚上他作为蝙蝠侠去找企鹅人手下问话的时候，在那栋被污染的楼里也看到过她。那楼里根本就没有普通的住户，而她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么？

        他心中怀疑着什么，但仍是不动声色，继续笑着和身边的女伴聊了起来。

        “我敢打包票他刚刚盯着你看。”魔形女盯着布鲁斯•韦恩，她不由冷笑，“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认识他？”

        “他小时候见过一次，那个可怜的孩子父母都被杀了。”富江不以为意，“我帮他把那个杀了他父母的人送进了监狱，他父母死后，很多人都盯着韦恩集团这块肥肉想要吞下……我就顺便做了件好事，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没想到当时的那个孩子长大后成了这幅纨绔德行，他小时候还是个很好的孩子呢。”

        “注意不要用这种老太太的语气说话，话说回来，以你现在的样子叫他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妥。”魔形女嗤鼻笑道，“我想他有可能是认出你了，但他不太能够确定为什么你的样子没变。”

        “那不太可能，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岁以前的孩子其实不太能够记住只有一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富江对此倒是一点也不关心，“就算他记得我的脸又怎样，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有那么多，不会觉得和自己几十年前见到的人是同一个。”

        “也是，他不过是个和斯塔克差不多的花花公子，有钱人差不多都这种德行吧。”魔形女眯起眼睛，“话说你之前是不是去中东救了那个斯塔克？”

        “对，你消息真灵通，瑞雯。”

        “还好，这也算是我现在的工作。”魔形女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你一直在帮助其他的变种人。”

        “是啊，要是所有人都有像你一样多的麻烦，那我就要忙不过来了。”

        对魔形女的话富江只是笑了笑，其实她们都在做类似的事情，瑞雯说话偶尔有点刻薄，但她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能请两位小姐喝杯酒吗。”有个看似名流的斯文男人走近过来。

        “不，谢了。我们不想被打扰。”魔形女恶作剧般向对方一笑说，“你看不出我们是一对吗？”

        “对，对不起。”对方大惊失色，尴尬地离开了两人。

        “这不好笑，瑞雯。”富江皱眉看着她。

        “你不觉得那个人的样子好笑极了吗？”

        魔形女哈哈大笑起来，她可能喝了酒心情有点好，富江拿她没辙不由叹了口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然后在表演舞台上响起了麦克风的声音。

        “嗨嗨，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赏脸光临，我是莱克斯•卢瑟，相信各位应该都是认识我的。”

        卢瑟说话略带着些神经质，无非开始宣扬自己的那套人类至上主义理论。富江听的乏味，但卢瑟也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这个时候，魔形女突然起身对富江说，“你留在这里观察情况，我要开始干活了。”

        “好。”富江吃了一颗葡萄，“需要帮忙的时候喊我。”

        “当然。”魔形女咧唇一笑，走向了安全出口的方向。

        传闻中哥谭的企鹅人是个相当阴险且格斗也一流的黑道大佬，但富江完全不担心瑞雯，她能任意改变自身的细胞和组织结构，迅适应任何艰难的环境并完美拟态所有人的模样，耐毒能力也是一流，而且她做事从来都很有计划。

        富江无聊地听着卢瑟的演讲，毫无疑问他的话对普通人而言很具煽动性，也颇为极端，富江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挺恨人的……人在普通人中的支持率也相当高，毕竟人还是一个谁也无法撼动的无敌英雄形象，但他们同样害怕人失控，他们认为一旦人失去控制或者疯，对人类同样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富江只觉得这很愚蠢，人类总想控制并消灭一切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人，和普通人不同的便是异类。

        她不屑地喝着酒，不过这时在台上滔滔不绝的卢瑟突然伸手指向餐桌方向，用麦克风大声说，“嗨那边的那位美女，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

        聚光灯瞬间打在富江身上，富江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卢瑟正精神抖擞地望着她，他可能是太过自信认为邀请的人都是赞成他看法的人，也可能就是随机挑选的她来回答质问。不管如何，她真的不喜欢这种突然被抽选起来回答问题，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突然被老师点名了一样，重点是她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讲过内容。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富江身上，似乎大家都在期待她说点什么，富江厌恶地皱皱眉，她对莱克斯•卢瑟没有任何好感，但还是面带笑容，却多少有些讥讽地开口说，“我觉得卢瑟先生的想法很好，但我觉得与其担心这些事情，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疾病控制和自然灾害防治上，这些灾难的生的概率远比“人突然疯”的可能性高多了。”

        富江的话不由让全场一阵安静，估计是没想到来客中会有人给莱克斯董事长唱反调的，大家顿时有些尴尬，但其中不由有人轻轻笑了两声。

        “啊，我觉得这位美女的话很有意思。”卢瑟愣了愣，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恼怒  ，他继续盯着富江，脸上挂着他神经兮兮的笑容，“但是不知道你是否还知道，可能很多人都不记得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一群生了基因变异的人类，嗯，我们叫他们什么呢？对了，变种人，这群变异的人类拥有了特殊能力后都做了些什么？据我所知有个叫万磁王的人毁掉了一个城市，你们都不能想象只是人类拥有能力都会失控，变得无法预知且危险，更何况是一个我们完全不知道底细的外星人呢？”

        底下响起了窃窃私议，不少人点头赞同卢瑟的观点。

        “恕我直言，这是偷换概念。”富江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这个想法在上个世纪特拉斯克工业的玻利瓦尔•特拉斯克已经实施过了，那是不合法且非人道的，当时就被政府叫停了。而且万磁王是跟他经历有关，他小时候经历了纳粹的实验改造后得到了能力，并且之后也因为遭到了迫害才导致他选择走上与人类对立的路，也并不是所有变种人都他那样……更多愿意维护世界平衡与普通人共存。”

        富江顿了顿，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人与万磁王不一样，人一开始就只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新闻都是人帮助别人，人打击犯罪，而没有人做的坏事？我不觉得万磁王是一个能够证明您观点的对象，他反而刚好起到了警示的作用，他告诉了我们不要把一个好人也逼到走上那样的路。”

        “……哇喔，美女你真能说会道。”卢瑟耸耸肩，笑容古怪，“但我不得不说这是理想主义的看法，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出现什么变数，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并不信任人，相信很快就会证明这一点。”

        座位上顿时安静极了，没有人再出声说话，但很快，有一桌上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音。

        布鲁斯•韦恩似笑非笑望着与卢瑟对峙的那个女孩，带头鼓起了掌。

        布鲁斯•韦恩鼓掌之后，周围的掌声立刻就变得响了起来，一些人为了讨好这位哥谭第一富豪也跟着一起拍起了手。

        莱克斯•卢瑟感到有些难堪，但他并不算太在意，他依然盯着富江，“那么这位美女能为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吗，我们有幸能认识一下吗？”

        “只是no  one而已。”

        “噢，no  one今天可来不了这里。”他用精明与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富江，“能告诉我你来自于哪里吗。”

        “打扰一下。”

        正当气氛变得有点紧张的时候，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们，所有人视线望去，看到的竟是冰山餐厅的老板企鹅人来到了店内。

        企鹅人的名声在外，但他的模样和不像名字那样无害了。他身材矮小，却穿着一身与他完全不匹配的华丽燕尾服和高礼帽，还有8o年代流行的单眼绅士镜，模样可笑又可怕，让不少听说过他事迹的人顿时都噤若寒蝉，唯独布鲁斯•韦恩，在看到企鹅人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人不由警觉了起来。

        “我想借用这位小姐一会，各位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您请把科波特先生。”卢瑟摊开双手，微微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

        企鹅人狰狞地咧嘴一笑，他并不在意也无视了所有的客人，手持着阳伞走到了富江的旁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说，“请跟我走一趟吧，这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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