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亚索的过去

咚！！

        尖锐的鸣响经由栗子惊堂木呈现，在议会大厅回荡，压下了诸多窃窃私语。

        鹰钩鼻女推事深吸一口气，目光并从亚索身上挪开。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验证。

        亚索叛逃这件事，被剑客之乡的民众视为一种耻辱，视他为打破均~衡的孽种。

        可现在，永恩的事情得到了澄清，虽然兄弟之争固然可耻，但是如今得到了澄清，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既然永恩一事已经得到了澄清，那么继续你的陈词-吧！”

        鹰钩鼻女推事盯着亚索，“素马长老被杀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最好从实招来，这对你，对你的师长，对所有人都好！”

        “那一天晚上”

        亚索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杜克再度打断。

        “有时候言语过于苍白，哪怕是最为详尽的解释，也会让他人的口舌化为利剑，向陈述者刺来！”

        “那，神上之意是？”

        鹰钩鼻女推事面带问询，栗子惊堂木被她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样才能够，让她稍微好受一点，毕竟在场有着四位神明，说不紧张和惶恐，那是假的。

        “直接让大家去看就好了！”

        杜克走向亚索，对着他道：“你愿意让你的过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看清真相，以此来自证清白嘛？”

        “若是可以给我公道，我愿意！”

        亚索用力点头，杜克赞许一声：“不错！”

        “现在低下头！”

        亚索虽然对杜克的要求心有不解，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地上，向着杜克垂下头。

        杜克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向亚索的天灵盖。

        当杜克的手掌落在亚索的头顶，亚索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正在侵入自己的精神，本能的想要反抗，却听到了杜克的低喝。

        “平心静气，回想过去，回想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亚索当即不再抗拒，平心静气之下，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从内心生出提起。

        一旁的锐雯始终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杜克此刻也发动了自己作为死神的第三个能力——过去之眸。

        所谓的过去，其实很难定义，因为时间总是奔流向前的，所以人的时间状态，只有当下和未来，过去不过是存在于人们记忆中的零碎片段。

        杜克的过去之眸可以将某个人的过往记忆提取出来，然后进行记录，或者是投影。

        杜克面上的面具开始闪闪发亮，杜克空着的一只手轻点面具上的独眼纹刻，随即将其抽离出来，烙印在了亚索的眉心。

        亚索眉头一皱，额头的独眼标记开始不断的闪烁，同一时刻，一阵缥缈且混沌的烟雾自亚索的眼耳口鼻中喷涌而出。

        烟雾在亚索的头顶聚拢成一团，不断的旋转，就像是水下慢慢滋生的暗流漩涡。

        随着烟团不断旋转，很快烟雾向内收缩，收缩，再收缩，直至达到最终的临界点，然后轰然炸开。

        烟雾铺满了整个大厅的棚顶，一副画卷也是慢慢的在众人面前铺开。

        “这是”

        鹰钩鼻女推事轻声呢喃，人群中的婧也是望着烟雾中呈现出的画面，眼中露出复杂情感，她低声道：“剑塾！”

        “也是素马的屋舍门前！”

        同一时刻，两个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掩埋在遥远过去的真相慢慢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漆黑的夜色中，雨点又急又快，时不时的伴有惊雷的鸣响。

        剑塾之内，一道修长的身姿挎着长剑，穿过一条长廊，在两扇门扉前止步。

        “亚索，我的徒儿，你的心乱了！”

        门后传来安稳祥和的声音，亚索当即急切的道：“老师，诺克萨斯人正在侵略我们的家园，他们的军团已经到了附近了！”

        “我请求出战！”

        “不可！”

        素马长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亚索可以透过门缝看到被对自己的老师的身影。

        他正盘坐在蒲团上，背对门扉，面前摆放着自己的长剑。

        “可是敌人的刀剑已经近在眼前了，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吗？”

        “你有你的职责，亚索！”素马长老的声音中透露出教诫，“你的职责是守护剑塾，保护剑塾内的长老们！”

        “可是所有长老皆是剑术大师，技艺远胜我百倍，他们怎么会需要我来守护？”

        “亚索，学会忍耐，学会克制！”

        “若想登临剑术的至高境界，必然要懂得克制和忍耐！”

        “这是持刀之人的美德！”

        亚索无声的盯着门后的身影，暂时没了言语，可是眼神已经揭示了一切，他要为自己的家乡而战。

        “老师，恕难从命！”

        亚索扶着腰间的长刀转身离去，静室内的素马长老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唉！”

        踏踏踏

        粗布鞋踩过水坑的声音非常刺耳，可是一切声音都被雨幕遮掩下去，在雨夜中疾驰的亚索，周身缠绕着疾风，他左手扶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身子向前倾斜，步子飞快。

        每一次踏步，他的身影都会鬼魅的闪过数十米的距离，御风剑道让亚索可以驾驭疾风，也可以乘风而行。

        满腔战意的亚索在雨夜中不断疾驰，厚重的雨幕和泥泞的道路都无法阻拦他。

        疾风刺透了雨幕，直到他来到了附近的山谷的谷口，之前这里曾传出过诺克萨斯人的战鼓的鼓声。

        再加上外面的人都说，这里有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的战团在交手，所以亚索来到了这里。

        可是，山谷内此刻只回荡着雨幕的声音，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么安静？”

        亚索自己嘟囔了一句，可是怕自己耽搁时间，错过了战局，也没再多想，直接扎进了山谷，直至见到了一片狼藉。

        “这是什么”

        粗布鞋浸入泥坑里的同时，泥坑内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正在一点点的浸湿亚索的鞋子。

        亚索因为眼前的一切，不自觉的松下握着刀柄的手掌，长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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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处难以形容的惨烈地狱。

        地面上满是尸体，不管是艾欧尼亚人还是诺克萨斯人，他们的尸体铺满了地面，苍白的面孔上是空洞的双眸，狰狞的伤口是他们丧命的原因，而且大多数人都残破不全。

        山谷一侧出现了滑坡，土石堵塞了山谷一半的道路，除此以外，在土石中还有竭力向外的手脚，或者是上半身。

        但是他们都只剩下了骨架，不但如此，滑坡的土石也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的塑造之下，变成了半透明的琉璃。

        亚索甚至可以透过这半透明的琉璃看见内部凄惨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诺克萨斯人的，因为这些尸骸上都穿戴着诺克萨斯的铠甲，里面还有马匹的，只有小部分是艾欧尼亚人的。

        这些尸体，就像是焖锅里的动物，从里到外全被烧焦，裸露在外的部分，也剩下了脆弱的骨骼，饱受风吹雨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到眼前一幕的亚索口中呢喃自语，可很快他向前踏步，踩着雨水，踩着因为高温从而结晶化的地面在战场上搜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还有人吗？”

        “我是剑塾的亚索，是素马长老的弟子，还有活着的人嘛？”

        “有活着的嘛？”

        “回答我一声！”

        “不管你是艾欧尼亚人，还是”亚索在战场中飞奔，检查着每一个角落，“诺克萨斯人，只要你还活着，请你开口好吗？”

        希冀可以找到一个幸存者的亚索在山谷内飞奔了很久，可是从奔跑到行走，再到失魂落魄的游荡，只过了一夜的时间。

        整个山谷内，葬送了上千人的性命，没有一个幸存者。

        唯一一个可以成为线索的，也只有一处微小的空白。

        直径约为两尺的空白地带，这是唯一没有被结晶覆盖的地方，这或许证明了有一个人利用不为人知的方法，在席卷了整个山谷的毁灭打击中幸存。

        经过一夜的搜寻，亚索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山谷，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剑塾，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找人倾诉。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愤怒的面容。

        “亚索！！！”

        一声愤怒的喊叫在整个议会大厅内回荡，亚索眉心的独眼纹刻也是忽然消散，显然是亚索内心的情绪出现了极大的波动，使得杜克的能力出现了失效。

        也是在这个时候，迷雾消散一空，全部缩回了亚索的体内。

        当最后一丝迷雾消失在亚索的口中，亚索忽然猛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溺水者浮上水面，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

        “咳咳咳”

        亚索直接歪到在地，用力的咳嗽起来，使用过去之眸对当事人的消耗非常大，甚至会造成一些损伤。

        不过现在看来，亚索只是消耗过重罢了，并无什么损伤。

        “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明了了！”

        杜克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不在输送魔力，他环顾四周，声音清朗。

        “素马长老，并非亚索所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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