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噬心丹

“小哥哥是不是躲着我？”

        “嗯？怎么会。”苏人圣捏了捏小雅的小脸，躲不躲倒是提不上，能有这么好的修炼机会他不想浪费。

        几天相处下去，对于这么亲昵的动作两人都不会在意，小雅真的把他当成了小哥哥，而苏人圣把她当成小妹妹。以前小雅跟爷爷在一起向来比较苦闷，好不容易有个能陪她说话的人，只会觉得新奇。

        苏人圣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心里却是个十足的老死人。两人的世界不一样，小雅非要听他的故事，而那些所谓的故事在苏人圣看来都是悲剧。

        讲什么见鬼的故事，苏人圣很排斥别人知道他的过去，他连这对爷孙女都没看透呢。想到这，苏人圣一时兴起的问道：“对了，老前辈每天都会吃下的三颗丹丸，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应该有蚀骨蚁的足、鬼面蛾的粉之类的成分才对。”

        如果炼丹扯上蚀骨蚁和鬼面蛾，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丹药，因为这两个物什很邪乎。

        “原来大哥哥是个炼药师啊。”

        苏人圣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对炼药没有兴趣，他觉得那样很枯燥。如果用那两个物什炼丹，不加掩饰气息的话别人看出来很容易。

        小雅瞧了瞧旁边没有怪老头，说出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怪老头的本名叫胡美郎，虽然他现在邋里邋遢的，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秀的谦谦公子。他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有美酒，有深爱他的妻子，每次欺负到她自己都很开心，胡美郎认为这就是爱，需要另一方妥协才能美满。

        他并不甘心沉寂世外的家园，他是个天生的炼药师，修炼天赋也远不是外面的所谓的天才能比的，相比而言他更向往外面美好的大千世界，那里有更多美酒和更多漂亮的女人……

        只是后来他妻子再见到胡美郎的时候，他狼狈不堪。小雅讲到这里顿了下，继续讲道：“那时候爷爷被坏人抓到，被他们挂上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坏人……”

        那些人胸口挂着印有炉子图样的徽章，至于胡美郎怎么招惹他们的，或许只有胡美郎自己知道。后来胡美郎的妻子以身换取了胡美郎的自由……

        自那以后，怪老头厌恶了尘世，厌恶了美酒，他以炼药术炼出噬心丹，多年来如一日，消磨心中的愧疚与痛苦。只是不知是否还有一天，能见妻子一面。

        “炉子图样的胸章？”苏人圣心里猜测，这应该是个炼药师组织才对。

        小雅是个很天真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等机密。想来是那怪老头自己透露的过去吧，只是想把事实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或许现在不懂，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吼！”

        “这是金刚猿！”苏人圣把目光投过去，看到那是头身达一丈约莫的巨猿，料定不好对付，低声道：“小雅你先走开，不要被他伤到！”

        “大哥哥要小心啊！”小雅咬了咬嘴唇，不无关心，但是她知道留在这里不仅没有用，还会拖累他。

        “大哥哥要坚持住，我叫爷爷回来收拾他，小雅马上会回来的！”怪老头就在附近并不远，小雅撒开了脚丫子。

        这一天，山谷里好多妖兽被惊动了。有个家伙干掉了谷中的大个，那头二级初期的金刚猿。

        人族与妖兽本质上存在的差距，就是肉体力量的天差地别，而人族悟性极高，是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同阶之中人族可将妖兽击败，足以说明此人的出类拔萃。

        苏人圣早就今非昔比了，与那妖兽缠斗可谓俞战俞猛，总感觉有股澎湃的力量挤压在胸口。在肉体力量的持久较量后，那头金刚猿被苏人圣活活拖死。这位真的是人族吗？难道说他自己惹不起的兽族遗种！恐怕大猿死前都有这样的心理阴影。

        “不错，看样子伤好的差不多了。”怪老头嘀咕了一句，他观察很久了，看到苏人圣刚才的战力不由称赞道：“你小子不简单啊，放在你们的世界已经很了不起了。”

        同阶之中不借助源力击杀二级妖兽的人，恐怕偌大的九江城都少见，至今没听说过。

        小雅说道：“小哥哥很厉害哦。”

        苏人圣能取得今天的进步，完全有恩于这对爷孙女的帮助，虽然嘴上不说却是心存感激的。

        “前辈的……”

        “给我免了，别张口闭口来这个，听得我老头子都心烦了！再说你的烂命是小雅救下来的，如果不是小雅苦苦哀求，我才懒得管闲事呢。”听到苏人圣又提这件事，怪老头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恕我唐突了。”苏人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九江城离这里又有多远。”

        当初苏人圣离家时并没有给父亲打招呼，李叔只是说带着他去蛮龙山脉，告诉他那里兴许有补救血漩的机会。现在两个月匆匆过去了，也不知道苏家现在怎么样了，父亲是否还为他日夜忧心。

        怪老头沉吟道：“这里是绝尘谷，曾经夔牛兽化形的地方，当初他化形失败，汲取的天地源力都反哺给了这里每一片土壤，故而这里源力充沛，灵珍多不胜数。但这片山谷里最珍贵的宝贝，应该是那头夔牛死后留下的遗骨。”

        这里确实有很多灵珍，苏人圣不置可否，但是灵珍也有三六九等，有的灵珍说是灵珍不如说是杂草，有的灵珍拥有神奇的功效但只存在传说里。这片山谷里的灵珍多半都不算稀奇，他苏人圣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从小在苏家眼界自然也广，他在山谷的这段时间主要的格调只有修行，偶然碰到两株灵药也会随手采下，要是专注于寻找灵药的话他做不到，也没有时间和精力。

        至于化形期妖兽的遗骨，苏人圣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是他现在能触及的。

        “虽然这里地形封闭，但是有一伙人马上就闯进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跟小雅这就走，最后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在这里逗留，因为跟那群人掺和起来会很麻烦的。”怪老头把能说的都说了，指向远边那块巨大的牛心石说道：“绝尘谷的出口在牛心石的正西方，需要走过一片荒弃的村落，两个时辰就能走出这里了。”

        苏人圣错愕，怪老头居然会这么详细的为自己讲解，像这种年头多管闲事的好心人真的不多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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