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宁兰照顾着青姐儿和福哥儿,除此以外便是料理家事。

魏铮将兜里的全部钱财都留给了她和孩子们,西北苦寒,宁兰这一行人便遭了不少人的红眼。

为此,宁兰夜间甚至难以入眠,沁儿和雪儿也将奴仆们唤到了身前,耳提面命地说道:“夜里都警醒着些,不许睡着了,哪怕睡着了也必须留几个人守夜。”

若是有歹人瞧见了宁兰的家私,意图在魏铮不在的时候做出不轨之事,便只有这些奴仆们能保护住宁兰。

沁儿和雪儿对宁兰一片忠心,只将她与青姐儿和福哥儿的安危当成最要紧之事。

魏铮在离去之前给宁兰留下了许多暗卫。

这些暗卫们贴身保护着宁兰的安危,时不时地还要陪着福哥儿玩闹。

要知晓福哥儿听了许多画本子里武林中人横行肆意的故事,便十分向往着拥有自己的佩剑。

他一个一岁多的小人儿,时常学着大人的模样,在庭院里奔来跑去。

宁兰在庭院里铺着软垫料理家事,抬眼一见自家福哥儿正在满头大汗地奔跑,便道:“这孩子,总是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话音甫落,沁儿却笑着打圆场道:“咱们福哥儿是男孩,身子又康健,自然该活蹦乱跳的。”

说到身子康健,自从宁兰一家人搬来西北之后,福哥儿的身子便好转了不少。

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也不翼而飞。

宁兰便相信了魏铮之话,原来那个云游僧人所说的青姐儿妨碍了福哥儿身子安危一说。

那些云游僧人只怕是为了挑拨离间,或是骗取宁兰的钱财,这才编造出这么多的谎话。

可怜宁兰让青姐儿受了这么多委屈,心里只觉得万分愧怍。

是以这些时日宁兰几乎对青姐儿有求必应,青姐儿则愈发恃宠而骄,整日里只缠着宁兰让她陪自己玩耍。

宁兰因心中有愧的缘故便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女儿身上。

可福哥儿却吃起了青姐儿的醋,夜间他时常含着泪走到宁兰身前,道:“娘亲,抱抱。”

青姐儿听到这等动静后,便又立刻跑到宁兰身旁,学着与福哥儿争宠。

“青姐儿也要抱抱。”

宁兰被两个孩子闹得啼笑皆非,只能一手揽住一个,将两个孩子都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好了,娘亲抱着你们睡,你们快闭眼吧。”

福哥儿躺在宁兰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青姐儿则是乖顺地闭上

眼睛。

守夜的沁儿听见内寝里的动静,立时举着烛台进屋来瞧里屋的动静。

“三位主子们,快些安睡吧,再闹下去可要天亮了。”

宁兰笑着道:“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本是一个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的夜晚,宁兰与两个孩子们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

偏偏屋外响起了些异动,宁兰顿时坐直了身子,因不想打扰怀里的两个孩子们,便起身走到外间去寻沁儿。

“你让暗卫们去房顶上瞧瞧,我总是睡不安稳,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

宁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近来她时常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梦见远在京城的魏铮。

梦里,魏铮只反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们,万万不可松懈半分。

因此宁兰颇有些害怕,眼瞧着宁兰如此恐惧,沁儿和雪儿立时召集了暗卫们。

暗卫们跳上房顶,映在迷蒙的夜色之中来回眺望了一番,却没有瞧见半点人影。

沁儿和雪儿立时将这消息回禀给了宁兰。

可宁兰听了这话却依旧没有松懈掉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反而还愈发害怕了起来,若她的直觉没有感应错,那人蹲守在屋顶之上,却又避过了暗卫们的侦查。

这便说明了那人的武功远在这些暗卫们之上。

若真是如此,那宁兰和孩子们就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无法放任孩子们身涉险境。

为此,宁兰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想着,她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让沁儿和雪儿点亮了烛火,将魏铮给自己留下的暗卫们都唤进了屋子里。

这些暗卫们算得上是武艺高强,宁兰也对他们十分信任,可事关孩子们的安危,她不得不再小心谨慎些。

“这两日你们干活都辛苦了,只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惟愿你们好好回答。”

暗卫们甚至不敢直视着宁兰的容颜,只瓮声瓮气地答道:“夫人有何指教,直说就是了。”

宁兰愣了愣,而后道:“我想问你们,最近值守的时候可有瞧见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听见什么奇怪的响动?”

暗卫们各个尽忠职守,立时道:“世子爷在离去前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夫人和小姐少爷,奴才们不敢自专,整日里都守在屋檐和房顶之下,还请夫人明鉴。”

宁兰却疲累地撇了撇手,只说:“大半夜的叫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向我表忠心的。”

话音甫落,暗卫们愈发不知晓该如何是好,只望着宁兰等候她的差遣。

“这两日我总是心神不宁,还时不时地听见外头有什么响动,你们要小心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小姐和少爷。”

宁兰说这番话时唯独没有带上自己。

她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暗卫们都是知晓魏铮有多么爱重她的,又怎么敢不顾宁兰的生死?

“夫人言重了,保护夫人和小姐少爷是我们的职责。”

说着,暗卫们今夜愈发不敢松懈下来,只认真地守在宁兰与孩子们的院落之中。

如此,宁兰才能放心入睡。

只是今夜她又梦到了魏铮,魏铮又告诉她要好好照顾孩子们。

醒来的时候,宁兰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如同浸润在水里一般不知所措。

丫鬟们立时围了上来,询问宁兰:“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宁兰在如此脆弱的情况下,只能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了沁儿和雪儿。

沁儿和雪儿听闻了宁兰这段时日经常做的噩梦,只道:“夫人可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很该寻个神婆来替您瞧瞧才是。”

雪儿也道:“夫人放宽心,兴许是远在京城的世子爷在念着您,您这才频繁地梦到他。”

这几番说辞却无法消弭宁兰心中的恐惧,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对两个丫鬟们说:“快为我研墨,我要给夫君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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