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是自愿交呢？还是被迫交？

“哟哟哟，凡尘你好了么？”夜风刚刚上天，耳边就传来金如玉的聒噪声。

        他半晌不见此鸟，满心以为老鹦鹉已经远走高飞，事实证明，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金如玉不顾夜风脸色难看，大剌剌落在剑尖，东张西望地问道，“狐帝后裔，我们这是往哪儿去了？”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东雪天心笑着说道。

        过了两个时辰，飞过一座高山，轰隆隆的雷声远远传来。夜风心中一凛，极目望去，前方风云突变，一座乌黑色的云峰，压住了一片起伏的山峦，云中闪电纵横，好似亿万金蛇，咔啦啦向山间飞去。

        “哎呀。”金如玉尖声大叫，“那不是天雷谷吗？快，别过去，绕着走。”

        说完这话，忽见两个少年男女默不作声，呆呆盯着那里，鸟妖心里咯噔一下，冲口叫道，“不会吧，你们真的要去天雷谷？”

        “老鹦鹉你猜对了。”也风语调阴沉，“你快走远一点儿，要不然，那边的雷电会打烂你的狗头。”

        “我又不是狗。”金如玉转动眼珠，盯着两人瞧了一会儿，忽地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你母亲的嘱托，我只好豁出去了，作为一个家长，我必须负责孩子的安全。”

        “谁是你孩子？我要拔光你的毛，金如玉，你有种不要跑，啊，啊……”岳风…又一次失足掉下了飞剑。

        “唉，凡尘啊……”老鹦鹉拍着翅膀摇头，“飞得再高，也会掉下去的。”

        在东雪天心的帮助下，夜风总算爬上了月柳剑。东雪天心按下剑光，飞近云峰笼罩的地方，停在了一个山头上。

        夜风极目望去，更加吃惊，前方一带山峦，围绕着一大片辽阔的谷地，头顶浓云遮蔽，凄厉的电光闪烁不停，将一整片山谷映照成了阴森可怕的灰蓝色。

        山谷里溪流干涸，寸草不生，唯一残留的，只是一大片废墟。亭台阁楼，依稀还可看出当年的繁华，巨大的石条和石柱上面，刻满了精美细腻的花纹。许多巨大的石块以一种奇妙的方式飞到空中，七拼八凑地悬浮在那里，闪电呼啸着从乱石中穿过，仿佛穿越了一片杂乱无章的空中都市。

        灰蓝色的山崖上，一左一右，雕刻着两尊巨大的石像，左面是一个男子，长得尖嘴勾鼻，活是一头巨大的老鹰，他环眼圆睁，满头怒飘举如旗，手握一枚尖槌，对准一面巨大的石鼓。

        右边是一个女子，姿容美丽，体态婀娜，双目注视前方，双手握住一条双头怪蛇，蛇身曲曲折折，十分狰狞可怕。

        两尊巨像遥遥相对，二者的中间，耸立起一座巨大的高塔，塔身已经支离残破，许多地方根本一分为二，可是因为某种奇怪的力量，整座高塔以破碎的姿态悬浮在半空。蓝白色的电光像是百川归海，争先恐后地钻入塔尖，经过巨大的塔身，一直注入了天雷谷的地面。

        “那是雷公和电母。”东雪天心指着一男一女两尊石像，“远古时代的天魂者，天雷谷的旧主人。说到对雷电的运用，自古以来的魂者，没有人比得上他们。”

        “那是什么？”夜风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在悬浮的巨石中间，有许多灰白青的东西，光光溜溜，圆圆乎乎，像是某种大鸟产下的巨卵，数以千百，静静地漂浮在乱石丛中。更可怪的是，巨卵里不时涌出一股黑气，飞逝如电，漫天游走，在巨卵中进进出出，看上去诡异极了。

        “那是雷鬼的巢穴。”金如玉插嘴道，“这里的雷鬼多得要命，如果我是你们，就该马上离开这儿，要不然，它们会把你们撕成碎片，用雷电烤熟了一片一片地吃掉。”

        “你如果愿意走，我宁可被雷鬼烤着吃。”夜风冷冷说道。

        “我可以在谷外等你。”老鹦鹉殷切地注视岳风，“像我这样忠心耿耿的妖奴，是不会丢下主人独自离开的。”它顿了顿，又说，“但作为一只聪明的鸟儿，跟着主人一起胡闹，那也是很不明智的。”

        “你明智得要死。”夜风讥讽道，“你可是逃跑界的冠军。”

        “退却也是一种策略。”金如玉说道，“这是某位了不起的天魂者说的。”

        “谁？”

        “你听说过阳破天吗？”金如玉得意洋洋，“上古时代的煞星，所向无敌的屠妖者。”

        夜风和东雪天心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信。阳破天居然会说出这样示弱的话，完全不符合他狂妄自大的个性。

        夜风决定印证一下，暗暗叫了声，“苏！”东雪天心看出他的念头，也伸出手来，与他紧紧相握。

        “他妈的臭鸟妖。”阳破天一冒头就破口大骂，“如果老子还活着，一定拔光它的毛烤着吃。”

        这个提议夜风双手赞成，他明知故问，道，“老不死，你真的说过退却的话吗？”

        “放它娘的鸟屁。”阳破天怒气冲天，“小子，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夜风跟东雪天心对望了一眼，都是一副本来如此的样子。

        “怎么？没听说吗？”金如玉压根儿不知道牛皮穿帮，还在那儿跳来跳去地瞎嚷嚷，

        “阳破天可是天魂者里面的大人物，别人叫他屠妖者，那都是不靠谱的偏见。阳破天并不是见妖就杀，他跟鸟妖的关系一向很好，见了我们鸟妖，他都是毕恭毕敬，连一根毛儿也不敢碰。

        他为了听我的一位祖先唱歌，甚至屈尊降贵，亲自替我们捉虫吃。我的那位祖先，跟他的交情没得说，他们形影不离，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她的大名你们一定知道，那就是羽山上鼎鼎大名的白鹦鹉蓝莲花……”

        “唉。”夜风的肠子已经笑得打结，他苦苦忍住笑意，向阳破天问道，“老不死，你有个老婆一样的鸟妖朋友叫蓝莲花吗？”

        “少放屁了。”阳破天语调阴沉，“我不认识什么蓝莲花，白莲藕的，就算是有，那也一定在我的肚皮里面。”

        “你不会真的一根鸟毛都不碰吧？”东雪天心问道。

        “你吃鸟会吃鸟毛吗？”阳破天尖刻地反问。

        “那鹦鹉唱歌好听吗？”夜风继续戏弄老不死。

        “唱得比鸭子还好听。”老不死气得快要疯了。

        “你不会真的帮鸟妖捉虫吃吧？”东雪天心接着装傻。

        “如果老子活着，一定把这臭鹦鹉撕成八块去喂蛆。”

        金如玉吹了一会儿，忽见其他两个人笑弯了腰，一时莫名其妙，闷闷地问道，“怎么回事？我的故事很好笑吗？”

        “没有。”夜风笑嘻嘻说道，“你的故事非常有趣，请继续讲下去。”

        “好吧，话说阳破天跟蓝莲花……”金如玉没脸没皮地继续瞎吹，呱呱的鸟语声跟夜风心里面阳破天的骂声相映成趣。

        阳破天骂了几句，无可奈何，停下来问道，“夜风，这只臭鸟真是你家的吗？”

        “是啊，我母亲的妖奴。”

        “它多大年纪？”

        “这个……”夜风一愣，他从没想过金如玉的年纪，反正自从他记事起，这只鸟妖就在他家里，他根本不用眼看，就能把金如玉的声音和其他的鹦鹉分辨开来，“这个，我也不知道。”

        “奇怪了。”阳破天沉吟说道，“这只鹦鹉的妖气我有点儿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当然了。”东雪天心掩口直笑，“它毕竟是蓝莲花的子孙嘛，没准儿它还有你的血脉……”

        “臭狐狸找死。”阳破天勃然大怒，“我撕烂你的嘴，敲掉你的牙。”

        “来呀，不来就是鹦鹉养的。”

        “哇呀呀。”阳破天咆哮如雷，“如果我还活着……”

        “行了。”夜风威胁说道，“别逼我用‘寂字咒’。”

        阳破天气哼哼地住了口，说道，“小子，天雷谷到了，你打算怎么进去？”

        “当然是飞进去。”

        阳破天哼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夜风心里疑惑，问道，“小七，难道说天雷谷也有飞行禁制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说到这儿，东雪天心忽地轻轻咦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里的云层中，冲出来四团白光光的东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后面拖着长长的光尾。

        流星去势很快，一眨眼冲进了黑云笼罩的山谷，刹那间，天上雷声大作，电光离合，无数道闪电从天上落下，就像是突然生长出了一片电光交织的密林。

        白流星忽左忽右，在电光中飞快的穿梭，突然，一道电光击中了一朵流星，白光晃动一下，登时飞快下坠。

        紧跟着，雷鬼的巢穴中冲出数百道黑气，度不比闪电慢上多少，一眨眼，就将下坠的流星团团围住。其他三颗流星，纷纷冲了上去，一时间，流星中迸射出许多光芒，剧烈的爆炸声远远传来。

        夜风恍然大悟，这些白色的光团不是流星，而是驾驭飞行魂器的魂者。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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