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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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达说,“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在我们分手以后,那段时间非常痛苦,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你家附近转悠,知道不可能遇见你,还是得去,假如呆在家里,想死的念头都有。那时,你家住在食品站宿舍。孤零零一排房子,六七家住户,周围都是空地,房子西南角是一个水塘,我每天夜里在水塘边静坐。一天深夜,忽见路上走过两个身影,以为是你和季双杨,脑子一热想过去砸他一砖头。在这之前,我从路边捡来许多砖头,本意就是准备砸季双杨的,只是始终没有遇到他。见远处晃动两个身影,我随手拿起两块顺着菜地里的黄瓜架溜过去。地形,路线都是看好的,一口气到了伏击的地点,趴在菜地里等机会。不一会,路上的人越走越近,我一听是郭连成和你妈……”
“怎么啦,说。”许颜芹脑子里闪出郭连成摸妈妈大腿的那一幕。
宋达有些难为情:“其实,你该明白了,不要说了吧?”
许颜芹装出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握着宋达的手:“说——以前,我只是一点猜疑,你把看见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颜芹,长辈们的那种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们相爱一场,硬是被郭连成拆开,如今走到一起,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分开的,心里有什么话不该瞒着我才是,说吧!”
“唉,真的难以启齿。你妈让郭连成就送到这里,说,颜芹在家,不方便。郭连成说,我们这么久没在一起,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么回去。你妈说,不行,颜芹这些天心情不好,晚上睡不着觉。郭连成说,那就在这里吧。你妈说,路上怎么可以,菜地里吧。去那边,我家的菜地。接着他们下了路,到路的对面菜地里去了。”
许颜芹听完,一头倒在床上,意识一片黑暗,心被齿轮碾轧一般,感觉灵魂嗖地一下离开,在地上跑,在天上飞,遇到高楼穿墙而过,到了郭连成家门前,破门而入;郭连成迎上来,她伸手一抓,掏出他的肝肠拼命地摔打,直打得满地是血。
宋达扑在她身上,吻着说:“就知道你会这样,不想说的,你非得逼着我说,好了,从今以后,我把这个事忘掉,颜芹,你别气了。”
许颜芹疯了一般,一跃身把宋达掀翻在地,几乎随之他的身子,一把拉起:“帮我!帮我报仇啊!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不要名分,一辈子当你的情妇!好吗!你说,好吗!还有……还有,我以后无论挣多少钱都是你的!我只想报仇!”
宋达坐在床沿,把头重重垂下,慢慢掏出手机在掌中颠着。
许颜芹想起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她说了分手的事,宋达泪流满面哀求。她说,那只有一条路,我们一起去深圳,哪怕要饭也情愿。宋达听了,也是把头低下,手里颠着一串钥匙,哗啦,哗啦,这一声声钥匙的哗啦声一直回响在她心头。
哼,为了爱,他连离家的决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帮我报仇。许颜芹吐出一口气,说,“没事,说句气话而已,你别在意。”说完,她在房间里踱步,想着,这种事只有周如生能做!管不了这么多,为了报仇,我去找他!对他说,只要你帮我干掉郭连成,你让我做什么都肯。是,必须这样!人这一生,活多久都是死,为自己的,爸爸的屈辱,我不能让郭连成这个畜生活在世上!
她离开的时候,宋达过来,眼里可怜兮兮地传递出,你怎么可以这么走了?难道说我的钱白借给你了?
许颜芹推了他一下,他闭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开,溢出威胁,你这样对我,还钱!
许颜芹眼里射出厌恶:“宋达,你记住,有些东西触手可得,你可能永远得不到!我向你借钱不全是因为感情!还有你这些年做过的事!要债吗?可以!我卖了房子还你!”
宋达惶然:“都怪我这张臭嘴!不是,我刚才是瞎编的,你抽我几个嘴巴,消消气!”
“我没气,这事早知道的,只是听了有点不舒服。宋达,感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守着,颜芹记下了。闪开,我有事!”
出了临江苑小区,许颜芹沿着江岸行走,耳边总有一个声音,找周如生,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杀了郭连成最重要!不然,再多的金钱,再高的职位都毫无意义。什么女人、道德、事业、爱情,都抵不过一个仇字!郭连成——哪怕你杀我爸,杀我妈,我都不会与你拼命;可你竟然玩弄我们母女,老天找不到你,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过你!否则,猪狗不如!
走过柠檬酸厂大门,拐上岔路,许颜芹心硬如铁。周如生居住的地方是柠檬酸职工宿舍,前一栋是空压机厂宿舍楼,后一栋是矿山机器厂的宿舍楼,她以往来找周如生,总是担心遇见熟人,这一次,她谁也不怕,没关系,我就是找周如生,谁爱说什么随他。周如生是人也好,畜生也罢,魔鬼更好,只要这个人能帮我,那有什么关系!安南山那么了得,不是死在他手上了吗?张雪梅那么强大,不是也被他害死了吗?郭连成有什么,假如我家季双杨活着,我谁也不用求,他就可以把郭连成弄死。
想起丈夫,许颜芹哭了,上楼梯时候,她极快地擦干泪水,到了周如生门前,她理直气壮地咚咚敲门。
室内没有一点反应,拨通周如生手机,侧耳听着,室内没有声音,许颜芹气恼地用力踹一脚,随口骂道:“这个王八蛋!”
离开后,她仰天哭喊:“谁能帮我啊!”
她在脑子里飞快筛选目标,柠檬酸厂所有的男人都想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难过地蹲在街边哭泣,哭着,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秦西同。
她兴奋地站起来,手哆嗦着拨通电话,想着喊一声秦哥,却怎么也喊不出,秦西同懒懒地:“许部长,有何贵干?”
“秦——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就别给我绕弯子了,可是车的事?想要车,拿钱来!没钱,说啥也没用。”
“看你,张嘴就是钱,我有其它的事找你,出来见面说。”
“哎呀,许部长,见啥面,别在我面前玩心思,没用的。想要车,拿钱,想问别的事,不知道。”
“秦西同!原以为你是一个男人,所以才给你电话,算了,我再找别人!”
“哎,听口音还真有事,你说。”
“不,事关重大,见面说,我在南河大桥北头等你。”
许颜芹原路返回,站在清冷的江岸,想着自己能支付的代价,首先想到的是股金,十五万股金若转让出去,不用给别人,宋达说过,“愿意再出三十万,买下十五万股金。颜芹,你们赚大了。”
对,就拿出三十万,若是还不够,我把房子卖了,至少可以卖二十万,五十万买一个人头,够了!再不然,我愿意出一百万,哪怕从财务上挪用,侵占,大不了去坐牢,我愿意!假如不要钱,我愿意把余生都交了出去!
秦西同来了,骑着摩托。
许颜芹面对月光,闪动眸子,“不是有车吗?”
“担心中了你的套,没敢开。”
“嘁。”许颜芹给了他一个侧面,望着江水。
“美女,什么事,说吧。”
“假牙,我算什么美女,在你们男人眼里早过时了。”
“真的,你在我眼里永远是美女。”
“那,你说的,给你当老婆,要不?”
“啥!给我做老婆?我不是做梦吧?”
许颜芹望着他,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疼不?”
“不疼,一点也不疼。不过,我知道了不是做梦。美女,什么事这么大奖赏。”
“秦西同,你是一个明白人,我用不着在你面前绕弯子,以前我是讨厌你,也看不起,若不是遇到一件过不去的事我不可能找你。”
“是,是,这个我心里清楚。”
许颜芹沉默,想着该怎么说,秦西同移步,为她挡风,说,“颜芹,有事你说,不为别的,就为你这个人,干什么都行。”
“我先说能给予什么,然后再说要办的事,好吗?”
“你说。”
“我一个单身女人,几乎没有负担,银行虽没有存款,可公司有十五万元股金。”
“这个我知道,刚从周如生那里弄来的。说实话,你这十五万比银行一百五十万存款还硬。”
“西同,听我说,除了股金,我每月有五千元工资,假如谁能帮我做了这个件事,颜芹这个人,包括所有的资产都他的,这就是我能付出的。”
秦西同后退一步:“你不会让我把安夫人做了吧?”
“安夫人是一个好人,也是我的恩人,我杀自己都不会杀她。”
“那是谁?不会是周如生吧?”
“不是!他是安夫人的仇人,我犯不着拼命。你先别问谁,只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秦西同点了一支烟,抽着:“你不说谁,我不好回答。”
“你把我当三岁孩子了,我说了你不做,倒头来再告诉他,大钱没有,小钱还是能骗几个。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体质很差,你一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你要相信,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我不会让你冒险,失败。”
“这个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不过,实话实说,杀人的事我不做。”
许颜芹看着他,蓦然离开。
秦西同追上,拦住:“颜芹,这样可好,我不要你钱,只想做你的朋友,这个人不管是谁,我可以把他废了,断个胳膊腿啥的,万一事情裹不住,我一个人顶着,大不了坐几年牢,你只需帮我照顾老婆孩子即可,你看如何?”
“不行!他必须死!”
“什么事,让你这样。”
“你别管。那,帮我介绍一个敢做的,可以吗?条件我来当面谈。”
“唉,介绍也算同谋。”
许颜芹漠然看着他:“在这方面,你比周如生差远了,算我什么也没说。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再见!”
秦西同跟着说:“你以为周如生没事了?怎么可能。仅凭他那点本事能做什么?还不是有个当警察的侄子。虽然暂时没事,可周建进去了,再硬的骨头也经不起警察零敲碎打。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他还会进去。颜芹,听我一句,只要还有一线活路,绝对不要杀人,一命抵一命不值,尤其你现在的身份,好日子还在后头,千万要珍惜啊!”
许颜芹踏上桥头的瞬间,忽然站定,换了以前的自己,说,“别啰嗦了,看来,你真的不是周如生的同谋。”
“噢!噢!”秦西同叫了起来,“我说呢,套我的!我早该想到的!老子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我不信!就你这么一个废物!”
秦西同跨上摩托车,骂咧咧离去。
这时,许颜芹的手机响了,以为是周如生,不料是王晓寒,“颜芹,出事了,你马上到公司来,越快越好!”
王晓寒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紧张,说完挂了电话,好像急着通知其他人。许颜芹倒吸一口惊气,能出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
她顾不得多想,顺着路边往厂区跑。南河大桥离厂大门不到五百米,她一口气跑到。办公楼前停着商务车,王晓寒和徐驰等人围在一起说话,她到了近前,彭萍萍惊讶地,“这么快呀!”
王晓寒不等她开口,说,“上车。”
车子一动,王晓寒说,“颜芹,祝姣曼刺了周如生一刀,生死不明。”
“啊!”许颜芹一声惊叫,带出内心的煞气,“刺一刀,刺死他活该!”
“现在说不准,周如生给我打电话,说他在雪梅墓地,没想到祝姣曼也去了,两个人夺刀,结果不慎刺在周如生腹部。不说这些,你们听好了,先救人,什么也不许想!”
许颜芹从王晓寒的口气中听出,有些话不能说,倒是一个“救”字说得很重,她在心里揣摩这个字的真正含义。
路上,谁也不说话,徐驰把车开得飞快,车进了干休所,许颜芹发现小青楼前哭喊乱成一团。
王晓寒说,“别管他们,快去雪梅墓地。”
车子到了不能前行的地方,一行人匆忙下车,彭萍萍打着手电为王晓寒照路,许颜芹和徐驰紧随其后。
手电光束里,张雪梅墓地前蜷曲一个身影。
徐驰低声喊:“周如生,死了没有?”
王晓寒呵斥:“救人!我再说一遍,救人!”
周如生动了一下,王晓寒对彭萍萍说,“听我的,先看伤口。”她蹲下,轻声问,“老周,伤在何处?”
“腹部。”
许颜芹看见,周如生躺在血泊中,身边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王晓寒动手解开他的衣扣,褪下裤子,伸出手,“手电。”
彭萍萍把手电递上,王晓寒极低的声音:“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只有查验伤情才能做出准确的施救方案。”
“没事的,不用看了,我心里有数。”
王晓寒整个身子挡住了许颜芹视线,她心里冒险一个念头,若是有耗子药就好了,乘机赛进伤口,让这个恶魔一命呜呼。
王晓寒说:“老周,伤势虽然严重,没有性命之忧,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防止失血过多。”她脱下自己的外套裹扎周如生腰间,直起腰,说,“把老周抬上车,徐驰,你抬肩部,颜芹和彭萍萍抬腿,我托腰部。”
徐驰恨恨地:“不要你们插手,我一个人抱过去。”
“不行!万一体力不支倒下会把伤口撕裂,听我的!”
许颜芹终于忍不住,喊叫一声:“我恨不得再补上一刀!”
“住嘴!你还嫌我们的灾难不够吗!动手。”
王晓寒弯腰,双手搂住周如生的腰部,徐驰喊叫:“安夫人!雪梅就在身后,我不许他脏了你的手!彭主任,拉开安夫人,我负责把这个畜生养的安全抱上车!”
许颜芹上前一步,与彭萍萍一左一右把王晓寒架开,徐驰哭喊:“雪梅啊!你在天上看一看,我都做了什么!”接着,抱起周如生,喊叫着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彭萍萍搂着许颜芹气恼地哭泣。
王晓寒推着她们:“干什么啊!快点去医院!我得留下,找祝娇曼问清楚究竟怎么啦。”
许颜芹听着,心里一根血脉猛然一跳,崩断对郭连成的仇恨,反复过滤王晓寒的话,骤然发现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周如生死了,抹去王晓寒的深仇大恨,祝姣曼抵命,失去一个威胁。倘若周如生不死,祝姣曼这一刀,不知道换回王晓寒多少信赖,说不定,总经理的位置被她一刀获取。那样,我还有什么本钱找郭连成报仇。
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她见王晓寒跟着徐驰离开,对发愣的彭萍萍说,“听安夫人的!”说着,转过身面对张雪梅坟墓,嗵地一声跪下,重重叩下几个响头,从地上弹起,拉着彭萍萍追赶徐驰。追上后,然后托起周如生腿,快速向车移动。她见彭萍萍也想插手,说,“不用你沾手!”
这时,几名战士迎过来,从徐驰怀中接过周如生,转眼之间,周如生被送进车内。
王晓寒嘱咐的口吻:“颜芹啊,快去医院,一刻不能延误。”
“你放心啊,安夫人!萍萍,上车。”
徐驰上车,倒着使出干休所大门。
许颜芹迅速做出决定,一定要悄无声息地让周如生死在路上,一定!
车子行驶中,徐驰怒骂:“周如生,你害死安先生,害死张雪梅!安夫人怎么对你的!你但凡有一点人味,还他妈的上什么医院!你有脸活着!”
单行道上,黑夜在灯光外旋转,许颜芹心急如焚,心里骂着,徐驰,你这个蠢货,骂他有个屁用!我若是你,一把方向歪倒河里,周如生必死无疑!眼看车要拐弯,过了路口就是省道,老天给她的机会就没有啊!
“徐驰,骂有个屁用,当心车子歪倒河里。”她喊着,无奈徐驰不能理会,心里一急,喊着,“停车!”
许颜芹本想自己开车,然后撞在路边树上。依稀觉得这么做太明显,万一警察问,徐驰看得好好的,你为何要把他换下来?不可以的,我不能这么做。瞬间,车停下,她才补了一句,“我要方便。”下车时,她心里说,我方便不犯法,紧张导致尿急,到哪里也说得清楚。
许颜芹拉开门,左右看了一下,向路旁的山坡走去,下了路坡,再上山坡,心里想着,方便的时间有限,不一定能让周如生的血流尽。霎时急中生智,身体向后一仰,她惊叫一声,滚下路坡。
彭萍萍惊呼,“许部长,怎么啦?”
她躺在坡底呻吟着。
彭萍萍过来,许颜芹说,“刚才看见雪梅,在眼前一晃,她发怒了,用力推了我一下……哎呦,腿断了,痛死了!”
彭萍萍大声喊:“徐驰,快来啊,许部长的腿摔伤了。”
徐驰过来,许颜芹惊吓地:“雪梅,你误会了,是安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知道,你的灵魂没走,把周如生拘押到坟前收了他的性命……萍萍,徐驰,你们走吧,不要管我,让雪梅拿我一个人出气。”
徐驰恍然明白,一屁股坐下。
彭萍萍蹲下,声音颤颤地:“来,我帮你揉一下。”
彭萍萍刚伸手,许颜芹惨叫:“啊!痛死了!”
徐驰背过脸,三个人什么也不说,心照不宣地等待。不一会,许颜芹的手机响了,王晓寒一顿怒斥,让她把手机交给彭萍萍。
许颜芹听着,心里懊悔,我真是个蠢货,怎么不找个理由把周如生的手机扔了!
在王晓寒的严令下,三个人不得不回到车上。许颜芹的心坦然了,就算周如生不死,祝姣曼也得坐牢,她空出来的机会非我莫属!郭连成,等着,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旦当了总经理,你的末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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