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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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宫营不仅没有洪福齐天的命,而且还倒霉得厉害。
他还没来得及为这五十两黄金高兴上一日,这日晚上就变故骤生。
日暮时分,丰京提刑司派出大队人马突袭了韩真家的典当行,极为迅速地搜出了宫营存进去的五十两黄金。
提刑司的副使亲自带队搜捡,当即告知韩真老爹,昨日安惠帝姬在丰京城外的别院失窃了五十两黄金,如今在此处查到,确凿是贼赃。
典当行和韩家当即被查封,家眷人等被押入提刑司狱。
韩真扯着嗓子和提刑司副使辩白,说这银子是他拜把子大哥宫营存在这里的,并非贼赃。
结果韩真被痛揍了一顿,提刑司副使和颜悦色地告诉韩真,他们找的还就是他的拜把子大哥。
想救家人性命,就找他大哥过来吧。
宫营一边给韩真上药,一边听他结结巴巴地讲清了事情始末,心沉到了谷底。
他从未寄望这大周是个民主、法治的和谐社会,但亦没想到能黑暗成这个样子。
还有那个晋王裴盛,长得清风霁月的,却原来蛇蝎心肠。
他不就是没答应他去枢密院吗,他竟然不嫌麻烦安排了提刑司陷害韩真一家。
他说这裴盛怎么这么好心,大手笔赏了他五十两黄金呢,原来昨夜就做好了圈套,只等他兴高采烈地钻进来。
这黄金是放在马车上的,除了王府的马车夫,没人知道这五十两黄金从何处来,以及又如何到了韩真家的典当行。
宫营在上一世见过最难缠的委托人,最多在案子结束后要求退个委托费用。
这裴盛竟然想让他把人赔给他。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和韩真拜把子。
他在这世上并无亲故,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还怕他裴盛吗。
可现在裴盛拿韩真一家性命威胁他,他能不管吗?
韩真被他擦到痛处,嘴里疼得“嘶嘶”的,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信任地看着宫营:“大哥,我没事。
只要你去找晋王给咱们做个证,今晚我们全家就都能放出来。”
宫营苦笑了一下,怕韩真看出不妥,安慰道:“是啊,你放心,伯父、伯母绝对不会有事儿。
我现在就去晋王府。”
韩真真心觉得自己这大哥太仗义了,屁颠颠地把晋王送给宫营那件华贵长袍拿了过来。
这不是要去王府吗,韩真知道这是宫营最好的一件衣服。
宫营看了那长袍一眼,淡淡道:“扔掉吧。”
依然穿着身上那件从成衣铺买的青色布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宫营被下人领进王府书房的时候,裴盛已在里面等着他。
旁边自然还是那位副使隋武周。
隋武周已见过宫营好几次,觉得他今日与之前均不同。
宫营穿破烂衣衫时隋武周见过,宫营穿华贵长袍时隋武周亦见过。
但不知为何,今日一身青色布衫、神色淡漠的宫营,好似才是他自己。
他眉目之间收起了之前的谦卑有礼,隐隐一股倨傲透了出来。
隋武周追随裴盛这么多年,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
他一下子弄明白了裴盛为何费尽心思也要把宫营招揽入枢密院。
这不第秀才原来一直在装疯卖傻,而且演技逼真,连他都看走眼了。
恐怕今日才是他的真面目。
宫营进来也不施礼,也不等裴盛让座,一屁股坐在离裴盛不远不近的一张座椅上。
开口问:“我如何做王爷才能放了韩真一家?”
裴盛自宫营进门起就一直盯着他,见他开口不禁笑了一下。
然后说:“我自是万分希望公子能来我枢密院做军师。”
宫营立刻答道:“好。何时能放人?”
裴盛徐徐道:“公子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
为了公务方便,公子最好就住在枢密院,我已在侧院为公子准备了一间房间。”
宫营看着裴盛,见他眼中含笑、嘴角上挑,一副满面含春的样子。
心中大骂:卑鄙啊卑鄙,无耻啊无耻。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连住处都提前准备好了,这是算准了自己一定要回来求他,他在他心中简直跟小猫、小狗一般的玩物一样。
还有,他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还要圈禁枢密院不成。
那个小院再破也是他的家,他家又怎么他了?
隋武周见宫营面色不太好看,在旁打圆场:
“王爷是见你的居所人员往来太杂了,今后王爷交予你的都是机密的军国大事,公子实在不宜再住在那里。”
宫营宛若未闻,继续看了裴盛一会儿,突然粲然一笑,开口道:“也好,难为王爷如此为我着想,我方才亦没说完。
韩真一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光放了可不行。
王爷还要让提刑司在韩家的典当行前贴上官府布告,声明抓错了人,办错了案。
还有我的拜把子兄弟韩真,不能白挨一顿打,他也要随我一起住到枢密院来。”
说完宫营干脆起身参观起裴盛的书房,边走边道:“我不知枢密院其他军师一月俸禄多少,我的一月不能少于五十贯。
韩真自然也要给一点,就二十贯好了。”
然后把目光转回来:“如果王爷不答应,我也罢,韩真一家也罢,王爷爱罚罚、爱杀杀。
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来枢密院。”
说到这里宫营已走到裴盛案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盛。
这已经不知僭越多少礼仪了,隋武周在旁要拔剑上来,被裴盛举手阻止。
裴盛也不起身,仰头看向宫营,见宫营方才面上的笑意一扫而光,目光沉沉,不带一丝感情,只专注地看着他。
一双眼睛深若寒潭,因为专注倒更显得黑极了、亮极了。
宫营这边则专心研究着裴盛的表情,心道,谈判吗,我再是乙方,也是要提出些条件的。
只要裴盛不想这谈判破裂,这些他开出的条件自然就要认真考虑。
身为一名前金牌律师,非诉讼业务他做得多了。
裴盛处心积虑想让他进枢密院,绝对不会想让谈判破裂。
再说了,破裂了又如何。
大不了是一个死。
宫营不信自己死了之后裴盛还真会继续动韩真一家。
既然裴盛拿韩真一家的命来赌他,他就拿自己的命来赌他。
关于面部微表情他也是研究过的,他眼见得裴盛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立刻知道,成了。
裴盛错开目光,开始低头在纸上书写公牒,边写边说:“韩真白丁一个,既无学识又无功名,就随你做书童吧。
可持有枢密院进出腰牌,但并不算枢密院的人。
你一月俸禄七十贯,至于你愿意给韩真多少,与枢密院无关。”
笔走龙蛇快速写完,盖上了枢密院使名章。
慢慢把公牒折起来在手中把玩,然后抬头看着宫营说:“但公子可要知晓,这封公牒送出之后,公子的命可就属于我枢密院了。”
宫营开心地笑了笑:“我的命永远是我自己的。
不过如果王爷开价合理的话,我也可以零打碎敲地酌情卖出去。
光一个枢密院军师的名头,报价可是太低了,暂且还卖不了。”
裴盛若有所思,将手中公牒递给了隋武周。
宫营拂袖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折返。
站住了对裴盛说:“王爷唯才是举倒是好事。
可求贤若渴亦须招贤有道。
王爷找我来做军师,定是想让我为王爷筹划阴谋诡计。
可我还未做军师,王爷便先在我身上用上了阴谋诡计。
这头就开得不大好了。”
这回裴盛终于站起来,他走到宫营身边,微微低头看着他:“士如鱼也,钓之可得,射之可得,网之亦可得。
大者蛟鳌,小者鲂鲤,皆水所生,不因钓射网罟而有异焉。
求纳贤才又何须拘于一格,只要你有所求,莫问我何所有。
头开得不好又如何,我们来日方长。”
宫营还想驳回去,想一想放弃了。
算了,这人的个子和官职都比他高,还是他未来的老板。
心中再不爽也要适可而止。
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大步出去了。
心中愤愤,你不就仰仗你是个王爷。
否则,我宫大律师辩论的时候输过吗?
宫营走后隋武周啼笑皆非。
指着他的背影对裴盛说:“王爷太纵着他了。
纵使他为您献上了如何了不起的计策,这也太倨傲无礼了。
他今后在枢密院如果还如此行事,那得被打多少板子。
还有,他如在别人面前也对您如此无礼,王爷也不好管领枢密院啊?”
裴盛回到座位上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道:“他自有他倨傲的本事。
而且你放心,今日他是怒我骗他,他来了枢密院之后再不会如此。
而且他的谋略机变样样强过他人。
他在枢密院不仅不会挨板子,若谁得罪了他,他恐怕要寻机让那人挨顿板子。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隋武周见裴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弄懂他家王爷担心的倒底是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他绝对可以确定,这宫营来了之后,枢密院肯定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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