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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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一听,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脸上烫的厉害,若是仔细些,都能看到他额头上隐隐冒出的几滴汗珠。
那日的事……他当然没忘。
这几日他躲开阎护,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人,再者也是为了努力忘掉那天发生的事。
可这人倒好,上来就给他当头一棒。
偏生阎护还不懂避讳,离他这么近不说,见他不说话,鼻腔里扬起一抹引人遐想的尾音:“嗯?”
妥妥的诱惑。
“谁想了?”
输人不输阵,高长恭音调陡然拔高,若不是看在阎护大病初愈的份上,真想一拳把人打出去。
气势有了,通红的脸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尴尬与不自然。如此种种看在对方眼里,无异于恼羞成怒的表现。
阎护啧啧两声,俯首玩味一笑:“既然不想,那你的脸为何红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高长恭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跟他拉开些许距离。阎护一个没防备,差点被对方撞到了下颌。
“阎公子大病初愈,不宜出门随意走动,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吧,本王恕不远送。”高长恭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小王爷这是来脾气了。
阎护不再逗他,微微直起身板,正色道:“我听说,兰陵知府抓住了那山贼头子,还把他带到了王府听候发落,王爷问了两句便要将他处决,可有此事?”
那日贺滔押解着胡二虎从贺府到了兰陵王府,一路的百姓都是见证者,这事早就在兰陵闹得人尽皆知。
再说之前高长恭被山贼掳走的消息并未封锁,但凡有心的人,便能轻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
因而阎护知晓,高长恭也没觉得奇怪,嘴上却说:“阎公子病卧在榻,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倒是一清二楚,既然你心里都清楚,又何必多问。”
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狐狸,阎护扯了扯嘴角,这是在给他呛声呢。
“王爷不必阴阳怪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尽快协助王爷找出幕后真凶而已,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
听到这些,高长恭面上并未露出惊讶之色,阎护想到的,他自是也能想到。
阎护见他没反对,继续说道:“那日在山寨的会客厅外,你我都听到了,幕后主使另有其人,那胡二虎分明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如今那幕后之人唯恐事情暴露,便让那山贼头子做了挡箭牌,你若是把他处置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对于高长恭想尽快处置了胡二虎一事,阎护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能想到的,高长恭身为北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战神,肯定也能想到。怎的在处理这事上,竟如此草率,根本不像传闻中那般沉着冷静。
“那胡二虎出言不逊,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本王就没打算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再说,没了他,还有其他人。”高长恭道。
这个其他人是谁,他俩都心知肚明。
那日在山寨里,有个男子前来给胡二虎送金银珠宝,还扬言要把鹿鹿给处理掉。男子口中的“大人”估计就是那幕后之人。
“话虽如此,可我们并不知道那人姓谁名谁,长相如何,哪里有直接盘问胡二虎来的快。”阎护摆明自己的态度。
的确,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胡二虎都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况且贺滔都把人押送到了王府,高长恭的身份摆在那儿,要想下令严刑逼供,想必也能让胡二虎说出点什么。
不料他却一反常态,只因对方出言不逊就直接下了死命令。
“王爷,”阎护突然开口,像是在试探,“只因那贼人说了句冒犯当今圣上的话,你便问也不问要将他立刻处决?”
“难道这个不足以让他身首异处?”高长恭想也没想,立刻反问,眼睛直直看向阎护,眸中透着冷冽,一字一顿,“非议圣上,本就罪该万死。”
阎护也是经历过各种风雨的人,迎着高长恭的目光,对视良久,似乎要从对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半晌后,还是阎护率先打破沉默,双手作揖:“皇帝与王爷叔侄情深,倒是阎某唐突了,既然如此,那胡二虎便安分做个替罪羔羊,也算以死谢罪了。”
从高长恭的书房出来后,阎护也失了闲逛的兴致。
本想直接回房,谁知兰陵王府布局纷繁复杂,他又是第一次来王府,就这样迷了路。
如此,他也不着急了,东转转西瞧瞧,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院子门口。
“哇哦,怪叔叔好厉害!”
里面传来鹿鹿的惊叹声。
阎护挑眉,原来他误打误撞来到了鹿鹿住的地方。
“哇——”
他抬眼望去,小孩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时不时发出喟叹,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瞪得滴溜圆,紧握的小粉拳配合着跺脚的动作,显得很是天真可爱。
阎护恐怕自己都没察觉,他嘴角隐隐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过转瞬即逝。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仆人,叽里咕噜在鹿鹿耳边说了什么。距离太远,阎护听不清,只能隐约听到小崽子的语气透出失望:“那好吧,怪叔叔你先去忙,改日我再跟你玩。”
随后,阎护才注意到鹿鹿对面那人。穿着还算整洁,只是头发略显凌乱。
更奇葩的是,那人左半边脸被披散的头发完全遮住,站在他这个角度,又看不清对方右半边脸。
真是奇闻异事,这兰陵王虽人在封地,不比在邺城权大势大,可到底是北齐皇帝的亲侄儿,正经的皇室后裔,怎的这府内竟有打扮如此奇怪的下人。
刚才来得匆忙,阎护并没堂而皇之地站在院门正中央,而是立在鹿鹿院子门口外的狮子墩后,看着打扮怪异的仆人从眼皮子底下走过。
他眯着漆黑的眸子,多瞧了两眼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不待他往深处想,就被一声呵斥打断思绪:“何人在此?”
原来是院内守卫的侍从发现了他。
这声呵斥成功转移了鹿鹿的注意力,望着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的阎护,他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跑:“父亲!”
听到小孩这句称呼,阎护没再多想,一个闪身从狮子墩后面走出来。
小孩跑得着急,径直往他腿上扑了过来,阎护揉着他的小脑袋:“小宝贝慢点跑,当心身子。”
“我已经好了,爹爹都允许我下床玩了。”小崽子眼睛亮晶晶的,生怕阎护不信,还特意围着他转了个圈,挺直了小身板,“父亲你看,我真的没事了。”
小崽子炫耀完,还不忘关心他父亲:“父亲,你的身子好了吗?要是没好,可不能随便跑出来,不然爹爹会生气的。”
上次鹿鹿身体还没养好,擅自跑到阎护房里,运气不好还碰上了前来看望的高长恭。
结果高长恭当场就拉下脸。
还是阎护做了和事佬,在鹿鹿耳边灌输了一堆“爹爹那是担心你,千万莫要因此事惹爹爹生气”的思想。
鹿鹿就记住了,要是他养不好身体,爹爹就会生气。
小孩天真地认为,要是父亲养不好身子就跑出来,那爹爹铁定还会生气。
为了不让爹爹生气,他也要劝劝父亲。
本来心情欠佳的阎护,听到小崽子这句童言无忌的话,心里那点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这小崽子真是个开心果,彻底把他逗乐了:“谢谢小宝贝关心,我身子也好了,刚才还去书房见了你爹爹,他没生气。”
父子俩在这边聊的不亦乐乎,伺候鹿鹿的一众下人都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小主子分明是自家王爷的儿子,怎的又多出来一个父亲。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小主子认了别人做父亲,也不知高长恭是否知晓此事。
撇开这些不说,既然能让王爷带到王府的人,还能让小主子心甘情愿喊声父亲,高长恭的这个朋友还真是有本事。
俩人正说笑,一只白团子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不停发出“喵喵”的叫声,直往鹿鹿怀里钻。
“小白,怎么又跑出来了?”鹿鹿肉嘟嘟的小胳膊把小奶猫抱在胸前,给它顺了下略显凌乱的毛,对它说,“小白,鹿鹿告诉你,我多了个父亲哟,你看,这个就是鹿鹿的父亲。”
说罢,他把奶猫的圆鼓鼓的小脑袋举向阎护的方向。
奶猫连看都没看,耷拉下眼皮,继续窝在鹿鹿怀里装睡。
阎护只觉有趣:“它叫小白是吧,上次见它还那么小小一只,现在都这么大了,长得还真是快,只是,小宝贝是不是把它养的太好了,都有点恃宠而骄了。”
奶猫黏主人也没什么,只是阎护他个大活人居然被一只奶猫无视了,说出去都要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因为鹿鹿不在家了好多天,小白又没有别的玩伴,才动不动就要鹿鹿抱。”
这倒提醒了阎护,他跟鹿鹿打着商量:“小宝贝,小白没有玩伴,那父亲可以帮它变出来一个玩伴。”
“嗯?”
小崽子立马看了过来,阎护也没卖关子:“父亲在外面养了只兔子,叫大白,怕它跑了,就每日关在笼子里喂养,要是小宝贝喜欢,可以把那只兔子送你,正好跟你的小奶猫做个伴。”
“哇,好耶,鹿鹿最喜欢小兔子啦!”鹿鹿答应的很爽快。
阎护勾勾唇角,忍不住逗他:“怎么,最喜欢小兔子,那你把小奶猫置于何地?”
这时候,偏巧小奶猫像是通了人性,阎护话音刚落,它就睁开琥珀色的猫眼,猫爪扒拉着鹿鹿的小胳膊叫了几声。
“我都喜欢,喜欢小兔子,也喜欢小白啦。”小孩一时急得满头汗,连忙安抚怀里的奶猫,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阎护轻笑了两声,一只胳膊连小孩带猫提到了怀里,正要往外走。底下人可坐不住了,上来阻拦:“公子三思,这事要不要先请示王爷,一旦王爷怪罪下来,奴才担当不起。”
那日的教训历历在目,鹿鹿也怕高长恭生气,拽了下阎护的衣襟:“父亲,我们先去找爹爹吧。”
高长恭的脾气,阎护也算清楚,要是现在去找他说,八成是要泡汤。
可不去说的话,看着左右拦截的一堆仆人,眼前又是一个麻烦。阎护正头疼这事,倏的瞥到不远处来了俩人,前面走着的那个正是高长恭的贴身侍卫,后面是宇文青。
这俩人貌似在……闹别扭?
不过阎护不甚在意,有高衡在就好办了。
就这样,高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阎护和宇文青主仆俩人当做挡箭牌,带着鹿鹿出了王府。
“喂,大冰山,你家主子在搞什么鬼,我可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家小主子不利,我家王爷下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们!”高衡愤恨不平,死命盯着前方阎护的一举一动,还不忘对旁边并排走的宇文青放狠话。
宇文青装作没听到,眉头都不带皱的,亦步亦趋跟在阎护身后。
“你别给我装聋作哑,老子告诉你……”高衡一见对方这样,脾气瞬间上来了,脏话都快忍不住往外飙。
可话没说完,一顶软轿迎面而来,走在轿子前面的人喊着“都让一让,当心冲撞了官老爷”。
周围的百姓纷纷躲避,急忙给软轿闪开去路。
高衡没来及躲,被众人推搡着往旁边走,差点没摔倒。以前在邺城,也鲜少有官员敢做出这样的阵仗,高衡嘴里嘟囔着:“这是哪家的官老爷,装这么威风给谁看呢……”
这时,轿内的人发话了:“前面发生何事?”
外面的下人谄媚地弯下腰:“回大人,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刁民太多,轿子不好过去。”
那人话一经出口,周围众人愤恨的目光同时朝他射了过来,但大都是敢怒不敢言。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这狗仗人势的家伙早就归西了。
可那人还不懂收敛,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既如此,那便换条道吧。”轿内的人又说道。
若方才还有什么顾虑,现今阎护的表情冷若冰霜,似乎回忆起什么。
“阿青,跟上去。”阎护头也没回,简单交代两句就带着鹿鹿往前走。
下一刻,高衡又是一个没防备,被宇文青连拖带拽到旁边的深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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