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胃病发作

姜乔一觉睡到了下午，出房门时姜文升不在家，大概又出去工作了。

        她走到厨房，果然有爸爸留下的饭。姜乔把菜热了热，随意吃了点，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手机一直在响，提示有新消息，她也没管。

        晚饭是姜文升从外面买的烤鸭饭，味道不怎么样，又油又腻，吃得姜乔想吐，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父女俩的餐桌依旧很安静，在姜乔要离开餐桌的时候，姜文升开口了：“乔乔，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一直在你身后。”

        姜乔点点头，这样的话姜文升每年都会说，虽然简单，也给了她很多力量。

        9点到了，姜乔并没有做无所谓的反抗，等到他们走了确认一下石头还在原地，就又去了那个小旅馆。

        前台依旧是那个女人，不过打扮得更时髦了，对她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

        女人看到她，只是不自然了一瞬，边给她办入住边说：“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每年这个时候都来睡，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

        姜乔面色很苍白，胃里也在抽搐，她抬头诧异地看着女人，问她：“你认得我？”

        “虽然我们这旅馆不大，但是我也是前台好吧，记人的本事还是要有的。有身份证没？”

        姜乔摇了摇头。

        女人叹了口气，说：“我们家现在变正规了，按理说是不该让你进的，但是看在我们还算熟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咯。”

        递给姜乔门卡的时候，女人低声说：“小姑娘家家的，长得这么标致，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哪有过不去的坎啊。”像是在念叨姜乔，又像是说给她自己的话。

        姜乔接过房卡，低声道了谢，就要上楼去。

        在柜台的拐角无意间瞥见了房间的价位表，涨价了好多，姜乔全部身家拿出来也没有那么多。

        姜乔握紧了房卡，回头又看了眼女人，去年见她还是红头发，今年就染成黑发了，不像之前总化的浓妆，今天化的是精致的淡妆。女人窝在椅子里，玩着电脑上的蜘蛛纸牌。

        女人长得并不很漂亮，皮肤也不太好了，毕竟不那么年轻了，脸上有地方卡了粉。但是姜乔就是觉得她很美丽，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报答这个女人的。

        之前破财的小旅馆现在真的像一个酒店了，走廊里铺了地毯，房间也重新装修了，把两个房间打通了，应该还加了隔音的东西，不会再听见隔壁的声音了，门锁从普通的钥匙换成了刷卡，怪不得涨价了。

        仔细想想，之前好像每年过来都会有一点变化，可是女人从没让她多拿过钱，尽管每次见面女人都嫌弃她嫌弃得不行。

        天刚蒙蒙亮姜乔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女人正趴在桌子上补觉，姜乔想了想，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一杯热豆浆，悄悄地放在前台桌子上。

        姜乔又来到了那个小巷，拿起石头开始磨。

        不经意间抬起眼，扫过事发的那个地方，恶心得她想吐。

        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元皓，姜乔觉得眼里有点酸涩，抬起手想揉一揉，却忘了手刚摸过石头，导致眼睛越来越涩，眨巴眨巴眼泪就下来了。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元皓的话，姜乔觉得就是高洁，像个不染凡俗的神仙，而她，就像小巷里绿苔遍布的泥，只期待他能洒下来一点圣光把她点亮。

        喜欢上他是避无可避，爱而不得又是理所应当，从动心那一刻她就该明白的。

        情绪波折太大，这次胃病发作得很强烈，从九点回来姜乔就趴在床上，打算等胃里缓解了再去洗澡。

        可是这一夜都没有缓解，胃里好像有一双手，攥住又放开，折腾了一晚上，疼得她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早上不那么尖锐地疼了，而是细细密密的疼，姜乔撑着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姜乔是被胃疼疼醒的，摸索了一下想拿起手机看几点，按了一下开关，手机黑屏，应该是没电关机了。

        姜乔给手机充上电，屋里灰蒙蒙的，马上要天黑了，该吃点东西了。

        姜乔出来的时候，姜文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得很入迷，连姜乔出来都没反应。姜乔听了几句，应该是某个物理方面的论坛。

        姜乔先去厨房烧了壶水，出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姜文升这才注意到她。

        姜文升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电视，对姜乔说：“乔乔，锅里有给你温着的粥，明天不用去上学，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一会吃完不用收拾，我来就好。”

        “好。”

        姜乔吃完之后还是把碗洗了，回到屋里，把手机开机，群里已经有几十条消息了，还有好几个她的消息，还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他们三个也给她发了很多消息，无非就是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姜乔本来想先给元皓回一条，打开对话框犹豫了一会，还是退出去了，打开他们的群，在群里发了消息：

        姜乔：我没事，就是胃病发作了。

        元皓几乎是秒回。

        yh：现在怎么样？

        yh：好点了吗？

        yh：去没去医院？

        yh：医生怎么说？

        yh：你现在在家吗？我去看看你吧。

        姜乔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反应慢半拍，被元皓这一条接一条的消息砸晕了。

        季川也回复得很快，只不过还是在元皓后边。

        季小川：好好休息，不能上课就不上，有事给我打电话，要好好照顾自己。

        姜乔：好点了，不需要去医院，不要来看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们三个又聊了几句，路旸也加入了群聊。

        路小旸：季小川，我就说姜乔没事吧，你还挂机，一点都没有竞技精神，幸亏我是开小号跟你打的，不然我的段位肯定又要掉了。

        季小川：我妹妹我当然要关心了，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路小旸：我对你不好吗？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好的哥哥了！

        季小川：好好好。

        姜乔笑了笑，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感觉胃里边都好多了。

        再上几天就高考了，他们要放假，为高三的腾考场，姜乔准备高考过后再回去。

        元皓还是很担心，说过好几次要过来看望姜乔，季川和路旸也提过，都被姜乔拒绝了。

        她有预感，或许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姜文升不会喜欢他们的，到时候免不了有争吵。

        她不想打断现在的平静生活。

        6月5号，每个班都要派几个人帮忙把考场布置一下。

        老徐钦点路旸过去，季川和元皓也被路旸喊过来了。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两个女生，其中之一是林思琪，另一个是班里的组织委员，叫李一柳，她们两个是挺好的朋友，林思琪应该是她拉过来的。

        看到他们三个林思琪还有点尴尬，也没有打招呼，只是低着头贴考号。

        李一柳倒是很外放，一来就和他们打了招呼。路旸经常被班主任叫出来干活，和她们这些班委都混得挺熟了。

        季川对她点了点头，元皓也笑着对她说了句“你好”，路旸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他们俩都是话多的人，边整理边聊天，元皓偶尔也会插上一句。

        李一柳贴到了姜乔的桌子，边贴边说：“路旸，你们跟姜乔熟，她怎么了？好像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请病假，你们知道她是什么病吗？”

        听到一半，林思琪想示意她别说了，但是她们离得远，她也无能为力。

        元皓没管她的问题，问她：“姜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请假？”

        李一柳点点头，“对啊，我之前也是六班的，和姜乔一个班，她去年这时候也没来。”

        元皓点了点头。

        季川也开口了，语气有点冷：“只是普通的胃病而已。”

        李一柳听了，嘟囔道：“凶什么嘛，我就是问一句。”

        这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教室都能听到，季川听了，朝她微微欠身，“抱歉！”

        李一柳摆摆手，“没事，没事。”

        路旸懒洋洋地说：“我们家小川只是比较冷，可不是凶你，不能冤枉他啊。”

        季川勾了勾唇，被偏袒的感觉真好。

        从学校出来已经快中午了，看元皓一直闷闷不乐，路旸戳了戳他，问：“怎么？担心姜乔？”

        元皓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担心就去呗。”

        “她不让我们去。”

        “哪有人会讨厌别人关心啊，而且，我们可是朋友哎。”

        季川过来撞了撞元皓的肩膀，“一会儿吃完饭去看看？”

        元皓松了一口气，朝他们点点头。

        他们买了一筐果篮，又买了一箱养胃的米稀。本来想买速食的粥的，但是里边加了很多食材，虽说对身体好，但是姜乔不吃。

        他们三个来到姜乔家门口，路旸和季川把元皓推到前面让他敲门，路旸对此的解释是“你长得最受长辈喜欢，而且你最会说话。”

        元皓刚要敲门，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他们俩：“姜乔还没回复？”

        “没有呢，是不是睡午觉了啊，快敲快敲！”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没人应。

        姜文升下午要去检修一下电路，正在收拾东西，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这屋子只有他和姜乔两个人，姜乔应该是晚上又没有睡好，吃完饭就去补觉了，他们在青澜又没有朋友，谁会来他们家？

        三声之后就没有动静了，姜文升以为是有人敲错门了，就没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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