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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任时光慢慢走远,静静守护着草原


你的眼角,

        从不会有泪珠,

        你的眼里,

        从不会湿漉。

        是一种无情,

        是一种冷酷?

        草原男人的眼泪,

        神秘的,

        让人无法解读。

        雄鹰的高昂,

        苍狼的倔强。

        应是一种胸怀,

        应是一种情愫。

        眼泪从来就是一种懦弱,

        是草原的耻辱,

        是男人的耻辱。

        草原的男人是一匹苍狼,

        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

        生是一种天下,

        死是一种千秋。

        天下千秋,

        向来是由铮铮的铁骨垒筑。

        而不是靠着懦弱的泪水凝固。

        一种解读,

        一种与苍天的对白,

        一种对大地的倾诉。

        马头琴是草原上的精灵,是最懂草原人情感的精灵。

        当索多从师父手里接过这把马头琴的时候,那一年他刚好26岁。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索多”这个蒙古名字,还是叫着李根梁的汉名。

        “哪个嘎查的?”敖包山下,拉着马头琴的毕力格,问着脚底里蹲着的李根梁。

        来到这片草原已有半个多月的李根梁定定神,在脑海里搜索着嘎查的汉语意思。

        积极中略显忧郁神情的答道:“家在长城外,刚来不久。”

        “哦。”毕力格短嘘一声,继续拉起琴。

        悠扬的琴调陶醉着旁边蹲着的李根梁,触景生情的一阵心酸。

        毕力格端倪着眼睛湿润的李根梁,感觉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孩子。

        于是,停下手中的拉弦,意味深长的说道:“南飞的大雁能带去思念的问候,带不走相思的热泪。草原上枯萎的花草,会因为思念长的更加旺盛。”

        沉浸于思念中的李根梁,局促的收起快要落下的泪水,圆场道:“这琴声好有穿透力,能给思念插上翅膀。”

        “它是草原上的精灵,是最懂草原人情感的精灵。”毕力格将马头琴立在身后靠着敖包,捡来块平整的石头,会意一旁蹲着的李根梁坐过来。

        父母死于前不久的大饥荒,自己跟随逃荒人群来到塞外。

        毕力格从随后的问询中了解到饿的皮包骨的男孩儿身世后,用手拂去他消瘦的脸上的汗珠子。

        从腰间解下马奶囊递给李根梁。

        李根梁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望着毕力格,却是显得有些腼腆。

        毕力格把囊壶塞进李根梁的怀里。

        李根梁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奶囊,并没有饥渴难耐的抓起来如狼似虎的一饮而尽。

        上下游离的喉结,艰难的吞咽了一口早已干涸的口水。被塞北的风沙浸蚀破皮的脸上,难掩背井离乡的他这些天吃的苦头。

        李根梁还是拔开了囊塞,他缓缓的仰起头喝了一口后,将囊塞重新塞好,还给了毕力格。

        “谢谢您的马奶酒!将来我一定会还给您的!”李根梁说完深深的冲毕力格鞠躬,起身打算离去。

        “再好喝的马奶,也出自阿妈的双手,再轻薄的恩情,也有偿还的期限。”此时的毕力格,内心泛起的居然不是一丝丝的怜悯,而是敬意。

        他似乎在舍不得这个男孩儿的离去,不经由的竟故意刁难他。

        李根梁被问的有些窘迫不堪。

        毕力格识出了他的为难,便作着顺水人情道:“家里缺个放马的,喝了的马奶你应该要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憨厚老实的李根梁似乎没听明白毕力格的意思,他只是想着他好像摸到了一份在塞外落脚谋生的活计。

        他又冲毕力格鞠了一躬,感谢他的“滴水之恩”?还是感谢他给他的一份谋生活计!

        “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毕力格现李根梁胸前的玉佩故意问道。

        “哦,爸妈留给我的遗物。”李根梁低头用手小心翼翼的抚着玉佩答道。

        “把它摘下来给我,算是你的食宿费。”毕力格试探着李根梁道。

        果不其然,李根梁听后,立马变得有些急了,他紧握玉佩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可以睡马圈,吃马食,这是爸妈给我留下的唯一信物。饿死也不能离身。”

        毕力格看着李根梁笃定执著的眼神,满意的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他抱上马头琴跟着他下山去了……

        路上毕力格朝前走着,由于腿长,他步子的跨度迈得很大。

        后边抱着马头琴的李根梁有些吃力的紧随着。

        进了村子,几乎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很是尊敬的跟毕力格打招呼,偶尔也会有几个好奇的人端倪一下身后的李根梁。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他们在一个用树干搭成的木门口停下了。

        这是一个挺开阔的院子,院子里虽说牲畜种类繁多,但布局的却是井然有序。

        一栋本是用土坯建造的房屋,因在房脚和房顶上镶着砖块,所有这里的人们形象的把这种样式的房子称为“穿靴戴帽”,这是北方草原常见的一种房屋样式。

        院子的西头有两间厢房一字排开,一间里边腾出的炊烟说明了这是做饭生火的灶房,外边堆放的柴草被摆的井井有条;另一间屋子的门掩着,门脚上掏出来的猫洞可以推断出这里也是住人的,不过应该是个打下脚的凉房。

        院子的东头伫着一帐蒙古包,白顶白帷中舒适性的参进了样似祥云的蓝色图案,瞬间给人蓝天白云的憧憬。再加上包后边马桩上拴着的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误认为已经进入了草原的深处。

        这种布局结合的生活场景是李根梁从未见过的。

        他跟随着毕力格走在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眼神穿越于周遭的环境中……

        “回来了?准备一下吃饭吧!”这时从灶房的“云雾缭绕”中走来一位“白度母”,身着紫色蒙古袍,头上顶着乌黑的秀,说着李根梁听不懂的“经语”,不过从形影神态中可以猜出是在招呼毕力格吃饭。

        这是毕力格的妻子,名叫娜仁。

        娜仁留意到毕力格身后的李根梁,将手在袍子上擦了擦,好奇的径直走来。

        走近看时,满头秀被精心的编成一条美丽的麻花辫,蒙古袍的衣襟处点缀着mgZ服侍上惯用的精美的刺绣图案。

        这位相貌看似四十多岁的mgZ妇女,身体看上去有些臃肿了,被汗水浸湿的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难掩她曾经的美丽相貌,她的颧骨稍高,眼睛略显狭长,是mgZ妇女常见的相貌特征。

        娜仁端详着李根梁,说了一串蒙语。

        见李根梁一头雾水,有些拘谨时,娜仁会人识意的开口,有些吃力的说着汉语问道:“你是谁家的娃?”

        李根梁不知如何作答的刚要开口,却被从正房里又走出来的毕力格抢了先,“敖包山上捡来的,从关里逃荒过来。”

        毕力格从院子中间摆着的储水槽里舀起一瓢水冲了一把脸,而后朝灶房走去。

        娜仁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母爱的天性善良顿时泛滥。

        “阿爸阿妈呢?”娜仁接过马头琴关怀的问道。

        “饿死了!”李根梁答道。

        “还有什么亲人?”娜仁可怜的问。

        “没了……”李根梁答。

        娜仁和蔼可亲的用手拭去李根梁额上的汗珠,可怜着眼前这个孤苦伶仃的遗孤。

        “走,吃饭去!”拉起李根梁的手向着灶房走去。

        走进厨房时,灶台上正热气翻滚着。

        房间周围摆设着简单的有些陈旧的家具,灶台右边放着一口装水的大瓮,左边是一铺大炕,炕上放着矮腿的四方桌,此时的毕力格已经盘腿坐在桌前开始吃饭了。

        娜仁张罗着有些害羞的李根梁上了炕,李根梁说死说活的不愿脱鞋上炕坐,只是勉强的侧坐在了炕边的地方。

        娜仁瞅了一眼他的那双“破洞百出”的鞋,猜出了他的心思,便也没在强求他。转身去灶台开始往上端饭。

        李根梁想过去帮忙,羞怯于自己脏兮兮的手,怕弄脏了饭菜,于是便作罢了。

        娜仁端来一大盘羊肉和蒙古烙饼。

        热情的给李根梁打来一碗奶茶,见李根梁依旧显得有些拘束时,娜仁才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周到。

        她给李根梁打来一盆水洗了手,李根梁为眼前这位如同母亲般善解人意的女人,感动的有些眼睛湿润了。

        李根梁看着满桌子的羊肉早已是垂涎三尺,但是他并没有饿狼扑食,这倒不是他没有食欲,只是自控欲不允许他失态。

        毕力格扔来一把很精致的蒙古刀,自己用另一把刀在捡起的羊肉上割了一块肉,放到嘴里,低头说道:“没那么多规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别扭着跟个娘们儿。”

        “是啊,孩子,别生分。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想吃就吃,自然些。”娜仁从橱屉里找来一双筷子递给李根梁宽慰他道。

        已经是好几天油米未进的李根梁,暴露出了人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看到美食后条件反射出的最原始面孔。

        没有了顾虑的李根梁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坐着的娜仁看着他的吃相,即高兴又心疼。心疼他逃荒路上遭的罪。

        “查干呢?”毕力格没瞧见女儿查干,关心的问道。

        “大清早就跟着乌云出去了,又不知去哪儿疯去了!”娜仁稍收端详李根梁的目光回眸答道。

        李根梁此刻吃的正在兴头,早已顾不得周遭的旁人。

        要不是突然夺门而进的查干,他的这种吃相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阿爸,我去敖包山找你,你不在……咦,怎么会是你?”风尘仆仆的查干进门正要找阿爸理论,却现家里有客人的多瞥了一眼,却又恰巧又认出了这位不之客的转而问道。

        满脸油腻正是吃相难看的李根梁,囧状骇然的呆滞片刻,赶忙用手擦去脸上的油腻站立起来。

        “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我家?”查干仔细观察后确定无疑后,追问道。

        “怎么?你们认识?”娜仁疑问道。

        “嗯,他不就是河边的那个‘小乞丐’吗?前些天还喝过我的马奶酒呢!”查干直爽的说道。

        “哎,怎么说话呢!你个疯丫头!”娜仁为自己女儿的出言不逊喝止女儿道。

        查干没有理会额吉的话,顾着脱了蒙古靴跃到炕上跑进了阿爸的怀里。

        娜仁有些尴尬,把一块最肥嫩的羊棒骨又放到李根梁碗里,撇开话题的招呼着他多吃点。

        查干跟阿爸闹腾了一会儿后,转眼问道:“哎,‘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呀?喝了我的马奶酒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怎么?不打算给我还了?”

        “疯丫头,没规矩,怎么这样说话!”娜仁训斥着女儿,查干调皮的冲额吉做了个鬼脸。

        “孩子,你吃。别搭理她,让我们惯坏了。”

        “也是,来了这么会儿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娜仁倒是被查干提醒了一下,微笑的问道。

        李根梁放下手中的饭碗,站起来,擦去嘴角的油渍,郑重其事的介绍道:“我叫李根梁,爸爸说只有根正梁才能直,他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根正梁直的栋梁之才。”

        “哈哈哈哈”,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先于众人的聆听,笑声是查干出来的。

        娜仁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回身训斥女儿道:“你又笑什么?吓我一跳。”

        笑的前仰后合的查干,一边笑一边说:“李根梁,好难听的名字。哈哈”

        娜仁刚要教训她,谁知查干的笑声却戛然而止了。

        收敛笑容后的查干,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脚地上站着的李根梁友好的伸手介绍道:“我叫查干。是洁白的意思。阿爸希望我像查干淖尔一样洁白无暇。”

        被捉弄的昏头昏脑的李根梁见查干友好的伸出手,赶忙也伸手礼貌的握手。

        娜仁被淘气的女儿弄得哭笑不得,拉着李根梁又坐回到饭桌前。

        吃过饭后,查干毕力格父女俩在炕上滚马马玩儿。

        李根梁帮着娜仁婶子收拾饭桌。

        看到父女俩享受着天伦之乐,李根梁触景生情的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娜仁读出了他的心思,拉着他走出灶房,来到了正房里。

        这是一幢一进两开的房子,房子里的装饰充满了mgZ元素。和正门正对着的是一间像是汉族人家供奉神祗的祠堂,不同的是这里供奉的是成吉思汗的挂幅和一个奇怪的敖包挂幅。挂幅上的那幢敖包看着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挂幅的下面供奉着奶皮子、果条、奶酪、炒米等mgZ人们日常的食物。

        娜仁婶子从里屋出来时手里已是拿着蒙古袍和靴子,微笑着走过来示意李根梁换上。

        李根梁有些难为情,娜仁婶子给他打来一大盆热水,然后把衣服塞在他的手里,出去时无微不至的不忘关上了门。

        当李根梁洗完澡换上婶子准备的蒙古袍,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对眼前的这个“脱胎换骨”的小伙子的新面貌“刮目相待”。

        如果让他和其他的蒙古人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做蒙古人对待。

        真是“人靠衣着,马靠鞍,孔雀全活一身毡。”

        “唉,你再取一个蒙古名字就更像蒙族人了!”查干望着大变模样的李根梁戏道。

        “精神多了!也是一个俊小伙儿哩!”娜仁婶子夸赞道。

        李根梁看着娜仁婶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自从失去母爱后,李根梁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像婶子这般慈母般的关爱与呵护。

        他看着婶子眼眶里泛出泪花。

        “这是马鞭,以后你就骑这匹马放牧。早晚的时候把马群赶到河边去饮水。夏天天气热的时候,中午再多加一次。”毕力格将手里的马鞭塞到李根梁手里嘱咐道。

        “这孩子行吗?他能骑的了马吗?”娜仁婶子担心说。

        “娘们儿的泪水他都能流出来,学马有何难?”毕力格讽刺道。

        李根梁收回快要落下的眼泪,信心饱满的为娜仁婶子打消顾虑的说道:“婶子放心,我肯定能学会!”

        “草原上的生牛皮,硬,可不是那么容易吹的哦!”查干刻薄的说道。

        “没那么难,你是个有灵性的孩子,别听她吓唬你。肯定能骑好。”娜仁鼓舞道。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地域性对外乡人“入乡随俗”的改观尤为明显。

        几个月前的李根梁性情温和腼腆,见生人说话脸都红,想不到来草原吃了几个月的羊肉奶豆腐,晒了四季的蒙古高原强紫外线的阳光,转眼间已变成了身材壮实的草原大汉,手脸与牧民一样红得紫。

        时光荏苒,现在的李根梁上马下马已是家常便饭。当他的屁股被新茧覆盖老茧的一层层褪去又重新长出来新的皮层的时候,他忘不了刚开始骑马时,颠簸的马背快要把他的骨架颠的散了架的情形。

        没骑过马的人都会羡慕和向往马背上策马奔腾的英姿飒爽,殊不知,这英姿的背后付出的是多少的艰辛。

        娜仁婶子待他如母亲般慈爱;毕力格大叔较以前更加不苟言笑了,只有在和女儿查干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扬起灿烂的笑容;而查干妹妹也在众人呵护下业已成长为草原上娇艳的萨日朗,不过,她的性格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的淘气、任性,一点都没有因为年龄增长的缘故而有所改变。

        每次见到李根梁哥哥的时候还是那样的调皮,总能用一些鬼机灵的“坏主意”作弄得李根梁憨憨的傻乐。

        李根梁每次放牧回来,总会带给她一束精心采摘编织的花朵,哪怕是在秋冬的枯草期,他也总会想方设法的用一些植物的树干雕刻成花朵的模样送给她。

        每当接过漂亮的花朵后,查干妹妹桃脸绯红的问他,“为什么送花给我?”的时候,李根梁总是傻傻的憨笑答道:“查干妹妹戴着好看!”

        人们常说:岁月是把锋利的雕刻刀,任何事物都难逃它的催残老。

        然而,在这茫茫的草原上这把锋利的雕刻刀似乎钝了不少。或许是天宽地阔无忧无虑的生活方式,让我们的查干姑娘永葆了一颗无邪的童心。

        “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喽!”毕力格望着查干和李根梁形影不离的情景说道。

        “别那么说根梁,小伙子憨厚老实,要是真能成为女婿我也是满意的。”娜仁殷切的望着两人笑着说道。

        “温顺的羔羊难成头羊,不成头羊如何保护羔羊。”毕力格擦拭着马头琴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你是说……”娜仁似乎猜透了毕力格的话中之意,只是还没等她把猜想的说出来时,这边毕力格故意打断她的抢先说道:“草原上牛羊的肥硕在于它自由自在的成长,草原上的查干之所以美丽,在于她无忧无虑的成长。”

        娜仁这回彻底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意思,“你呀,都把她宠到天上去了!”说完释然的笑容满面。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忘了,毕竟他还是个汉人!”毕力格美中不足的深远考虑道。

        “都什么年代了,蒙汉早就一家亲了!”娜仁笑话毕力格的老顽固思想道。

        “‘入乡随俗’谈何容易!地域不同,文化不同,习俗不同,这里的‘随’就真的那么心甘情愿?”毕力格担忧道。

        “那怎么办?照你这意思是从来都没把根梁当做一家人喽?”娜仁问道。

        “骏马没有战场的磨练难为战马,路遥方能知马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先溜溜看吧!”毕力格心里虽然对这个男孩的认识还有好多的不确信,但是有一点他是敢肯定的,那就是李根梁确是块可塑之才,能否成为栋梁之才尚需时间去检验,工匠去锻造。

        人生的最大意义正在于人生的不确定性。如若未来之事都是已知的定数,那人活着到简单多了,知道明天死亡要来临,今天做完不留遗憾的事,知道明天爱人会离开你,不如今天索性先提出分手为日后知道的破镜重圆的挽留埋下伏笔。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实。

        人生就像一道方程式,有已知的条件,更有未知待求的结果。解这道题的方法会有很多,这些很多的方法道出人生中形形色色的活法,但不论方法有多少,求出的未知结果却只能有一个。方法再好答案错了,往小了讲这次考试你可能不及格,往大了说人生的考试里你可能已经被淘汰。

        已知是定数,未知是不定数,这是老天对我们的安排,就看你用哪种方法解这道题,哪种活法过这一辈子,总之,前提是必须保证这道题的结果正确。莫不然,名落孙山这场考试,碌碌无为了这一辈子。

        命运给了李根梁已知的身世,也给了他未知的未来。他从长城以里来到了长城以外,推翻之前算法演推出当下的这种算法,无不是在求解一个未知的结果。

        尽管此刻他不知道当前这种新奇算法会不会求得正解,但是他特别的享受现在求解的这一过程。

        他来到草原后,每天都会被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他就像置身于知识的海洋之中,惊奇于身边环绕着的蜉蝣。

        身临其境的耳濡目染使得李根梁深深地热爱上了这方热土,留恋于这里的蓝天白云、花草芳香的自然景观,热衷于这里祭祀敖包、盛会那达慕的人文景观。这是长城那边没有的体验。冥冥中,我们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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