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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禾走了


千古一迷,

        多少人痴迷于你的琉阑,

        也葬送于这样的贪婪。

        我想,

        这仰或也是一种

        忧愁的魅力吧。

        就像天边的云彩,

        你又如何知道下一刻

        是虹还是灾。

        李根梁和查干走进大门后,看见院子里跪着一个人。

        走近才敢认出是赵金禾。

        他蓬头垢面,眼睛里布满血丝,颓废的样子好似经历九死一生。

        “金禾哥?”查干简直不相信看到的,诧异,随着她的语气表露出来。

        “你跪着干吗?这么冷的天!”查干去扶金禾,金禾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根梁。

        他的目光中折射出的不再是不服气,而是怨恨。他的眼神令李根梁不寒而栗,他不是害怕,只是看到目光的那一瞬,他从这位昔日里与他形影不离的师弟眼中品读出了一种叫隔阂的东西。

        他们身近咫尺,心已疏远了。

        只是一场角逐,怎会是割袍断义了同门之情?

        李根梁后悔去参加这场角逐,可是,他压根儿只想做个陪衬。谁知竟会是这般结果?

        世间之事,谁人能说的清!我们都不过是世间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任凭无形的手摆布。这不是消极,是太多事与愿违后的感知。

        金禾走了,如同他来的时候,没有欢迎仪式,自然也没有送别仪式。

        有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是李根梁跟他笑了一下,走的时候,换做是他跟师兄李根梁勉强笑了一下,那勉强笑容是那么的渗人。

        金禾走的那天下起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想必他当时的心也是凉了吧。

        他说他从此自由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李根梁知道,他在说出这个自由的时候,其实是把心束缚了一下的。

        李根梁总觉得是他把师弟金禾挤走的,本来该走的是他,那样他心里虽说也会有不甘,但是起码难过的会是他。即便直到后来的日子里,他都一直觉得师弟金禾是比他更有天赋的。

        只是在这场角逐中,对于天赋异禀而言,师父更看重的是执念与执着。

        其实,他们没有输赢。可还是觉得伤了金禾。

        原来“传音承魂”的当晚,心情郁闷的赵金禾去了于老板那里。酒后抱怨倾诉了对师父师兄的种种不满。

        于老板乘机借题挥的火上浇油,“作为当哥哥的,我确实为你感到不公。论能力,论相貌,你哪里比不上那个木头疙瘩(指李根梁)。不是老头太迂腐,是你太傻了,早就砖进人家设下的套里,还浑然不知。”

        于老板见微醉的赵金禾似乎被自己说动了,却也并不急着趁热打铁,而是拿起酒瓶给赵金禾填满酒杯后,有条不紊的接着说道:“这场戏说白了,打一开始你就是以配角的身份出场。老头领着你四处出场演出看似人前风光,实则你只是他打造的赚钱工具。相比,你那个不起眼的师兄看着备受冷落,整日下地干活,做家务,其实是老头在磨练他的意志,为日后的继承衣钵做铺垫。现在戏唱完了,老头得到了他想要效果,你也就不再有利用价值了。哎,可怕是人心呐!只是觉得你太不值了!”

        赵金禾本来只是想着抱怨一下,大是大非他还是能分清的。

        可是,听了于老板的话,他难免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在脑子里捋一遍。

        巧合太多了,便会左右人的当初判断,这也是误会的滋生的前因。

        赵金禾愈想愈觉得不合理,愈想愈感到委屈。

        终于,他还是被点燃了,被于老板的扇风点火点燃了。

        只见他起身,端起酒杯,将杯里酒一饮而尽。迷离的眼神中腾起一丝的不甘心。

        所有的工作就绪了,于老板估摸着时机已成熟。合着手下的一干人等开始教唆酒至半酣赵金禾。

        “说实在话,你才是这一届‘亚门特’的最佳人选。你做‘亚门特’不负众望的名至实归。兄弟只是缺少了一个机会!”

        “这次只是‘传音’,不是‘大挤农’继承。”赵金禾手扶着脑袋闭眼强调道。

        “那还不是时间问题?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呢,只是你师父的一句话而已。”

        于老板没见着想要的效果,接下来便亲自上阵一语中的的开始一针见血。

        “李根梁他有什么,凭什么又做‘亚门特’又当乘龙快婿的!我们金禾哪里差了?《万马奔腾》本来就你的量身定做!”

        效果果然非凡,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查干妹妹!”听了于老板的话,赵金禾此时酒劲儿上头的脑迷脑袋,竟条件反射般的蹦出查干的身影。

        他顺势一跃腾起,喊道:“休想!”随后,一头扎进沙里,不省人事。

        于老板也满意的收场了,他指示下人将赵金禾抬回客房。

        “查干!”人尽散去的于老板独自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喊出一个名字。他的脸上荡起一丝春光,与窗外的月亮遥相呼应。

        第二天清早,赵金禾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潜回家里。他作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险恶的小人打败了正义的小人。

        借着似醒非醒的酒劲儿,他干了后悔终生的蠢事。

        四下里无人,他提心吊胆的却是铿锵有力的迈着步伐夺进里屋。里屋的门居然没锁,他已来不及做思辨判断,打算着趁着师父不在的这一短暂的空当,拿上东西就走。多一分钟他都不想待,回想起当初,能进去里屋是他求之不得的生生念想,哪怕叫他在里边待一辈子他也是乐而为之的。

        现在他看到屋里的摆设-心虚,因为他像个贼,不,他就是个贼,一个欺师盗名的江洋大盗。

        他的额头开始出汗,手心也有。心跳的要不是嗓子眼儿细,估计能跳出来。

        他手不应心的胡乱翻找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汗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流。

        一本扉页陈旧泛黄的书映入眼帘时,他看到了久违的那四个字“万马奔腾”!

        赵金禾僵硬的枯笑一下,“皇天不负有心人”,很普通的句子,他想到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引用。

        他手忙脚乱的尽量把翻乱的物件恢复原样,在把最后一张纸放进抽屉里,关上抽屉的那一刻,他的贼心稍稍安慰了贼胆。

        长呼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却仍旧没有落地。

        一股旱烟味儿飘将过来,顺着他的呼吸掠过味蕾进去肺部。

        起身,转身,一瞬间,背后被阳光倒映出的高大身影笼罩着他差点窒息。

        “师……父……”赵金禾羞愧难当!

        师徒俩沉默不语,“滴答滴答”的时间的脚步声清晰可听。

        毕力格蹲在脚地里抽完一袋烟,这袋烟的功夫比往常多用了些时间。期间咳嗽的频率也多了不少。

        毕力格用手撑着膝盖,略显艰难的站起身子,

        “有些东西能带走,是拿不走的。”师父背着手向炕走去,他的身躯已不再坚挺。

        师父的话让赵金禾手中的曲谱顺势滑落。

        泪水充满他双眼的那刻,他方才觉记忆中的师父一下子苍老了不少。挺拔的身躯已渐渐佝偻,四平八稳的步伐也开始了颤动……

        赵金禾双膝跪地在院子里的同刻,他竟如释重负,先前搁在心中的石头,此刻也落地踏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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