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相爱相杀

“什么……你说要我杀了，你？”洛华平颤巍巍的握住了身前的黑色匕，瞪大了眼睛看向慕如雪。“怎么?下不了手吗?舍不得吗?那你就留下来吧!”慕如雪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不，你不过是幻象而已。我，我！”洛华平用劲甩了甩脑袋，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点。他拿着匕向慕如雪全力刺去，然而！匕在慕如雪胸前一寸处便猛地停住，如同凝固在空气中一般再也不敢向前半分。“怎么了？来呀，下手啊。用力刺进你爱人的胸膛啊！你不是说要离开吗？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吗？懦夫......”慕如雪丝毫不留余地的嘲笑着，想要刺激他使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不......不！为什么！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啊！”洛华平痛苦的缩回了握住匕的手。方才那一瞬，他感受到心脏处猛然传来撕裂的剧痛，痛得刻骨铭心，痛得深入灵魂。简直比情火同时焚烧他的灵魂与肉体还痛苦百倍！是的，他下不了手。莫名的，他心疼了！即使知道面前那是个只是西贝货（假货）。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明知道我是假的却还下不了手？”“是因为你这身皮囊吗？”洛华平自嘲一笑，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不。”慕如雪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确实是慕如雪，只不过是你心中的慕如雪。要你杀死我，那种痛苦无异于让你真正的杀死她。”“你......你是我心中的她？”“不错。”“那你之前所做的事......”“你还没想起来吗？那些不过是你以前梦到过的情景。”闻言洛华平心中一惊，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那些画面有些眼熟......“是了，是了。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臆想罢了！”“可是现在的你连臆想中的我也战胜不了啊。”慕如雪无情的讥笑。“我承认要我杀了你确实很难......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你就是我的心魔，只要战胜了你我才可以变的更强。更何况我还有心愿未了，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停在这里！”洛华平知道了真相虽然很沮丧但仍不愿放弃，不愿退缩。轻易放弃，这可不像他啊！“战胜了我你就会战胜心魔吗？”慕如雪神秘一笑，摇了摇头。她又道：“既然不放弃，那就再来吧。”“嗯。”洛华平点了点头，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他的眸子中透出的是万分的坚定。“杀！”洛华平大喊一声为自己助威，随即提刀箭步上前，再一次的刺向了慕如雪的胸膛。眼看着就要得手，洛华平眼中的慕如雪再次放大精神再次出现恍惚，钻心之痛随之来袭！但这一次他没有停滞，他心中一直默念道：“只有杀了她，才能回到她的身边。杀杀杀！”洛华平双眼充血，面色苍白，用力咬紧了嘴唇，咬出了血来。他全身青筋毕露，汗如雨下，握着匕的手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可是！他不能退！不顾一切！一往无前！乘风破浪！势不可挡！冲冲冲！杀杀杀！

        噗嗤——

        献血染红了慕如雪洁白的素衣。她并没有想到他做到了，是的他做到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惨然而欣慰的笑容。然而！他却没有因为成功而有半分喜悦，他惶恐的瞪大的眼死死的盯着眼前染血的佳人，心如刀割，如绞，如凌迟！他仿佛在匕刺进慕如雪胸膛的一瞬间听见了清脆的碎裂声，咔嚓！就好像水晶被打碎的声音一样，一样刺耳。那是他心碎的声音。在刺入她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心碎了，死了，消失了......刺在你身痛在我心......他愣了大约三秒终于回过了神彻底明白了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件多么混蛋的事。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在房间内回荡：”如雪！“”不不不！如雪，如雪！“洛华平松开了匕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将她狠狠地拥入怀中。是的，他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完完全全的冷酷无情。因为他是洛华平啊！因为她也是慕如雪啊！”如雪别死，别死啊！“洛华平疯狂地呐喊，颤巍巍的双手捧住了她苍白的脸庞，泪水奔流而下。”傻瓜，我又不是她，哭什么......“慕如雪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泪。”你答应我，一定要让那个真实的我幸福啊......“慕如雪甜美一笑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她的手却缓缓垂下。她的笑容定格了......”如雪，如雪！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洛华平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般，可是，为时已晚......她那美丽的笑容开始消散，在他的怀中化为星星光点，从他手臂狭窄的缝隙间悄然逃逸......

        ”如雪，如雪！“他拼命的向那些光点抓去，想要留下他们，仿佛这样慕如雪就能回来。可是，光点如握在手心的沙，一点一点的从指缝间流逝，最后什么也不剩，消失在清晨的阳光中......此时的他嘶声竭力的哭喊，一时竟哭得像一个孩子，呼天抢地！无法停止......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次......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死去......其实爱一个人有时本就是对自己的伤害。而相爱更是一场无休止的互相伤害的战争，所谓相爱相杀，便是如此......爱到深处情深不寿，爱到痴狂遍体鳞伤。越痛就越爱，越爱就越痛。无限循环，无限重复，没有尽头，直到其中一方被彻底杀死另一方也会在无限的痛苦中慢慢消亡。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情缘在，而是她死了，他也死了......就是如此简单。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如雪，如雪！不要！“洛华平大喊着睁开了双眼，他看见了身前站着的那位用迷雾遮住脸庞的女子。”是梦吗？“”嗯，只是幻境而已，都过去了，你成功了。“洛神贺喜道。“是吗？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痛，这么痛......”洛华平失神的喃喃道，一滴眼泪自他眼角悄然滑落。那种亲手杀死爱人的罪恶与痛苦还没有消退，依旧压迫着他，使他感到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了不起，你居然真有勇气杀了她......”洛神看着失神的他称赞道。“您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洛华平诧异的望向了洛神。洛神轻轻摇了摇头道：“具体生了什么事我可不知道，但我也进入过这个幻境，我知道离开幻境的唯一方法......既然你能醒来，说明你还是狠下心来杀了她。”“您当初也成功了，所以您也做到了不是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是啊，当初的我也如你这般，出了幻境后好几天还不清醒。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痛得心如刀绞啊。你的感受我明白......”洛神的语气中有几分思念的愁绪与淡淡的哀伤。如今洛华平眼前的她不过是一道残魂罢了，可即使是在这本的状态下她也依然不会停止对那人的想念，这可能就是人鬼情未了吧。“您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洛华平好奇的问。他心中一直有疑惑，在洛神的那个时代早已是父系社会了，孩子都随父亲姓。可是为什么身为洛神后人的他要跟女方的洛神姓洛呢？除非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洛神自然明白洛华平所说的“他”是谁，但并不想透露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是曹子建？”洛华平想起了听过的一些关于洛神的传说猜测到。“不是，你不要乱猜了。”洛神摇了摇头“我已经将剩下的十二层《百欲炼心诀》封印在你的灵魂里了，等你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它自然会解封新的一层。至于那对玉镯是一对地阶中品的防御灵器，等你修炼到聚灵境就可以通过灌输灵气使用了。玉镯上自带隐匿符文一般人是看不出品阶的，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在高手面前切记收敛不要暴露。这东西品阶算高的了，难免引起一些高手的觊觎。另外这是我当年的定情信物，你若真能和慕如雪双宿双飞就赠一只给她吧，你就当这是我给你留的聘礼。”

        地阶灵器？聘礼？啧啧！这手笔，不愧是洛神！洛华平暗自惊叹到。灵器分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分上中下三品。天阶灵器是只存在于传说的级神器，传闻整个玄天大6也只有三十六把其中大多数都是混沌之中酝酿出的先天灵宝，每一件都有毁天灭地，遮天蔽日的强大力量。若是有天阶灵器出世天下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各大势力在明争暗夺间处处流血漂橹，惨绝人寰。而地阶身为仅次于天阶的存在也总是吸引着无数武者争抢。天阶不出，地阶谁与争锋？这地阶灵器已经算很了不起了，更何况是天然一对。洛华平愈来愈确信当年他能逃过仇家的追杀就是这只镯子帮的忙。“另一只镯子是那个老道士给我的莫非他就是先祖的老情人？拿地阶灵器做定情信物，这么有钱？难道他是一代炼器宗师欧冶子？不对，欧冶子好像死了。嗯，是了，听说欧冶子只铸剑，不是他，不是欧冶子。那会是谁呢？”

        洛华平心想到，思绪却被洛神的话打断了：“是时候该告别了......”“啊？告别？先祖你要消失了？”洛华平猛地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嗯，时间差不多了，天快亮了，你这梦也该醒了。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洛神说叹了口气道。这道残魂消失后她就要彻底消失于世间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三拜！”洛华平热泪盈眶，当即跪下给洛神磕了三个响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好孩子，起来吧。有你这声师傅，就够了。”洛神将他扶了起来。“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闯了。你要记住你是我洛神的后人，千万别给我窝囊的死了，一定要给我好好活下去！别辱没了我洛神传承的名头！”洛神临走之前也不忘激励他一番。“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让洛神的名声再一次传遍天下！”洛华平有些感动，眼泪再次流下，点了点头答应道。“记住你自己的话，不再见了......”洛神欣慰的点了点头，于最后说了一声“不再见了”，因为此次一别确实是永别......洛神的身影渐渐消散了，洛河之上的红色纸船却还在随着水流流向远方，仿佛即使是她不在了，那份情也永不磨灭......

        蛮荒界中，正在赶路的老道士猛然停住了脚步，向荒镇方向望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后的灵魂气息也消散了吗？阿臻......”他的眼里是难以言说的忧伤与懊悔。（未完待续）

        本章字数少，少见少怪啊。清明节没打招呼就任性的请了个假，实在抱歉啊。作者马上就要参加学校的招生考试了，四月中旬开始可能会断更。形势所迫，对不住了啊诸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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