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习武之道

大约两刻钟后，杨云清来到祠堂附近一处空旷的大堂内，此堂名曰“传武堂”，乃是专门传授杨家绝学之所，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此时，除了他们三个小辈，就只有两位祖父。

        “这《青龙劲》乃是我杨家绝学，可划入一流武学之列。这是一门外炼辅修内劲的武功，取‘势如青龙，劲动风云’之意，劲力强韧、霸道，以配套武学《青龙爪》进行修炼。练到高深处，任何手脚功夫都能挥出莫大威力。《青龙劲》共分七层，今日便传你们前两层……”杨洪恩说道。随后，便将十六句口诀传与三人。

        确定三人记得准确无误之后，便由杨洪德教他们三十二式青龙爪。他先给他们完整的演示一遍，然后就逐一分解教授。杨家一族之中，杨洪德武学天赋极佳，内功修为也最高，他远途而来传授武功，主要就是为了杨云清。这等武学天才，从一开始就要给予最好的培养。

        杨云清对于自己是武学天才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三人之中，的确属他学的最快。几遍下来，三十二式青龙爪便使得像模像样，各种动作丝毫不差。不过他却并不满意，总感觉和杨洪德所演示的相差许多，直到看见杨云义生涩的打完一遍之后，他就现了原因。

        既然是外炼功夫，那就必须要有力量，有气势才对。像这样软绵绵的，不能锻炼浑身肌肉，如何能修出劲力？当下就用出更多的力量打了两遍，停下之时，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找对了一些感觉，但还差很多！杨云清又回想起杨洪德第一遍所演示的，又有了新的领悟：除了力量，还有节奏！想到这一点之后，又开始练起来。但只是才打过一遍，遍觉得身上有好几处肌肉疼痛不已，一个不慎，差点摔倒。

        “胡闹！但凡入了品级的武学，皆是前人花费巨大心血总结而来，学时须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岂能如你这般胡来？！”杨洪德厉声喝道。

        这些话如同当头一棒，将杨云清砸醒。

        是了！自己不过只学了点皮毛，又如何与浸淫此道数十年的人相比？若真的那般容易学会，那岂不人人都是天才？一部武学从创造，再到改进和传承，不知经过多少能人，花费多大心血才确定下来？我仅是初学，许多要义和经验尚且不知，就想达到二爷爷那般水准，却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贪功冒进乃是学武的大忌，今日只受了轻伤，就已属十分幸运。我当以此为戒，切不可骄傲自大！对武学，须充满敬畏；对其他人，亦不能小瞧。念及此处，便诚心朝杨洪德揖礼，道：“多谢二祖父教诲！”

        杨洪德本来对杨云清十分满意，怕他走错了路才严加训斥，此时见他这幅模样，分明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下更是欢喜，一掌抵在杨云清后背，运转内力替他疗伤。

        杨云清感觉一股暖流涌过全身，疼痛就已经少了大半。

        “今日你就先练到这里，我会再留两日。去藏书楼选一门内功心法吧！”杨洪德道。

        杨云清来到藏书楼前，这是一栋二层小阁楼，一扇门敞开着，而且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他走近，看见四叔杨明晟微笑着望向自己。

        “怎么？是不是有些惊讶？”

        “嗯。”杨云清跨过门槛，现这里居然有一个小隔间，还点着炭火。心里就更惊讶了，本来就不大的地方，就更小了。

        “杨家除了《青龙劲》，就没什么重要武学了。里面多是些普通的经义和史学典籍，相对重要的，就属二楼几门内功心法和一些武学心得。这些东西，强者们都是看不上的。不过……”杨明晟停顿了一下，“家族整体实力的强盛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一栋楼保护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云曦，来门口看着，我带你六弟去楼上看看！”

        “好的，父亲！”很快，一个和杨云清差不多大的少年，身材比杨云清还要苗条些，看上去很有书生气质。他朝杨云清笑了笑，笑容谦虚温和。

        杨明晟带着杨云清来到二楼，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杨家主修的都是《青龙劲》，虽然是一门外炼辅修内劲的武学，但练到高深处，也会有一身雄厚的内劲，所以其他功法都是辅修的作用。可惜，因为是以口耳相传的方式传承，后两层在先祖去而不归之后，就失传了。不过你二祖父正在摸索创造，已经快要成功了。”

        二人来到的一处书架前，上面摆着几个铁质盒子，杨明晟指着其中一个说道：“《正元功》，此功法乃是级宗门正元道宗的入门功法，共分十二层，对应后天十二重天。前三层流传广泛，后三层只传于宗内弟子，他们将此功法散播，就有搜罗天下学武天才的意图。四至六层不难获得，七至九就需要花费不少代价了。三十年前，家族花费不菲代价，从城主府换来第七层，算是一门二流中等功法，修炼来的内力中正浑厚，能适应很多武学。还有一本配套武学，《正元落英掌》，也是正元道宗的入门掌法，对修炼内力有增益之效。”

        “《秋霞烈阳功》，是十多年前你父亲为了给你母亲续命，特意寻来的一部火属性功法，最高可修炼到后天六重天，勉强算是一部二流功法。不过你父亲对此功法浸淫许久，肯定进行了改进，达到了更高深的层次。你因为涅阳草的缘故，修炼火属性功法相得益彰，若要学这门功法，可以让你父亲教授。”

        “除此之外，就是《烈火功》、《蛮牛劲》之类的三流功法，粗浅得很。这下面一层则是武学。这里面是《青龙爪》，不过并非完全正确的。”杨明晟拍拍其中一个铁盒，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碎碑铁掌》，三流武学，经过先祖改进，结合四层以上的《青龙劲》能挥莫大的威力，这《十二路战兵长拳》也是一样的，主要功劳在于青龙劲力。这些都要等以后你的《青龙劲》入门之后再说。”

        “《扶风步》，是我们杨家唯一的一种轻功，更贴切的说是一门身法，算是三流上等吧，值得一学。《青冥剑法》，乃是青冥门洛长老家传的二流上等剑法，《落水剑法》简化而来，是一门入门剑法。《出云十七剑》，乃是《出云二十四剑》的残缺版，二流下等剑法。其余武学也都是三流了，学了也没多大用处。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将《青龙劲》和《青龙爪》学好，再选一门内功心法，内外兼修才是大道。你想好了吗？”杨明晟道。

        “我……还没想好。”杨云清本想在《正元功》和《秋霞烈阳功》之间选择一部，但此时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传来了声音。

        “系统融合世界规则即将完成，该位面为高等武侠位面，正在根据宿主脑中武侠印象和知识，开始创造相应功法、匹配武学境界……”

        “也好，你多思考一番，日后再来也是一样的。”杨明晟见他沉思，于是说道。

        杨云清很快就告辞，在楼下和云曦打了个招呼便匆忙离去。

        “父亲，六弟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杨云曦问道。

        “不清楚，希望不是涅阳草药力再次作吧。”杨明晟叹道。

        杨云清回到住处等了许久，直到天色将黑，那个系统再也没传出任何动静。他索性就不再干等着，将以前所记得的武侠小说通通回忆了一遍。临睡之前，又将今日生的事情想了一遍，然后思道：

        以前我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在社会上得到什么历练，为人处事定然不够精明，否则我先前装傻就不会那般轻易就暴露，所以遇事需虚心请教，切不可妄自尊大。

        我也不是大家口中的武学天才，我没有经过涅阳草的浴火涅槃，我虽然融合了前任的灵魂残片，但他同样没有通过考验。

        但我所能依仗的，是什么呢？

        系统？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可能会成为一个助力，但绝不会是根本。

        武学见识？那些见识就一定正确吗？就算正确，也是知易行难，

        那我与同龄人比，优势与劣势又有那些？

        劣势很明显，寻常人六七岁正式开始学武，我如今已经快十四了，相差六七年时光，但其实差别并没有那么大，幼时习武，受身体限制很大，而我气血充盈，修炼的时间肯定能持续更长，勤奋一些，就能追上来。而且他们年少，心性必然受到许多其他的诱惑，而我比他们成熟许多，而且有志于无上武道，定然更能专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立刻明白，自己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不就是拥有一颗追求武道的心吗？

        不过，追寻武道就要斩断一切吗？杨云清询问自己，但许久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来到窗前，看见落叶被吹起，然后又落下。他笑了，因为他想到了风筝，断了线的风筝通常是往下落的。

        接着又想起看到过的一则故事：

        农夫看见和尚说，真羡慕你们出家人，可以安心钻研佛法。和尚指着水车问，让它脱离水面，或者完全沉入水中，会怎样？于是农夫若有所悟。

        此时杨云清想起这个故事，也有所悟：既不能沉湎世俗，也不能完全脱离。随即又想起那句道家经典：道法自然。

        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施主，从这个故事中，你悟到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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