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码头风波

金沙滩上此刻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各营各寨人马井然有序分列四周，不过却很清晰地分出两个阵营。

        人数较少的是宋江等人，除了几个嫡系领，其他都是手下喽啰，在他们身后搭起了一座高台，上面摆着迎接圣旨的香案，还有丰盛的酒宴，显然是用来招待朝廷使者的。

        另一侧的人就多了，几乎所有领都在，他们这边没有高台，只有一张桌子及一坛酒。

        这群人以公孙胜和卢俊义为，显然这只是个简单的欢迎仪式，晁訾上山之后的第一件事是要去祭拜晁盖的。

        卢俊义虽然不愿意来接个后辈，却也知道这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不然他以后也不用在梁山混了。

        远远看见楼船驶过来，宋江这边顿时响起震天的鞭炮声，他根本不知道晁訾也是今天上山。

        之前一直是宋清管理后勤，所以宋江虽然不敢出门，他兄弟宋清却仍把各种迎接的事宜安排妥当。

        远远看到岸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样子，晁訾笑着对宿太尉道：“宿大人，你说这仪式是接你还是接我的？”

        宿太尉冷哼一声，这一路行来，他对身边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简单的愤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梁山本已是朝廷心腹大患，若在让这样的人统领，那后果将更加不敢想象。

        “你年轻、有学识有能力，何不为朝廷效力？如果你肯归顺朝廷，本官可亲自向陛下力保你，假以时日，你的前程必不可限量”

        眼看就要上岸，宿太尉仍不肯死心，还在做最后努力。

        晁訾收起笑脸转过头，注视着宿太尉，片刻后才表情戏虐地道：“我知道在你心中忠君之心不可动摇，我也不会难为你，我可以告诉你，如果现在的皇帝如汉武、唐宗一般，驱除鞑虏爱护天下汉民，我未尝不可为他效命，可你们说现在的皇帝是吗？”

        “你！”

        宿太尉差点没被噎的背过气去，心说那能比吗？

        一旁的张叔夜插口道：“朝中确实奸佞横行，但圣人只是被蒙蔽了圣听，相信总一天圣人会醒悟，会将那些奸佞绳之以法的”

        “什么样的君，才有什么样的臣，像你张大人这样的官员不能说没有，却绝对凤毛麟角，我倒是建议你们两位大人留在山上效力，十年之内，我会让你们看到一个真正的强汉”

        晁訾说到最后，表情很认真，因为他知道山上的那群人打打杀杀还行，治理地方，还得是这些有经验的官员。

        当然，晁訾也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让那些文人为他效力，更别说眼前这两位了，但凡事总是要试试才行。

        两个文官听晁訾说完，不由心内巨震，不是吓的，而是他们已经感受到来自对面这个年轻人，那颗强大的造反之心。

        不知不觉间，船已经靠上码头，林冲等人过来躬请晁訾下船，宿太尉和张叔夜则不得不跟在众人后面。

        看着岸上无数的人群，以及远处的山寨大门，晁訾不由心中大喊一声“梁山，我来了”

        跳板搭好，晁訾也不再谦让，当先而下，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黑胖子。

        晁訾不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黑胖子不就是宋江吗！不过这家伙年纪应该不算太大吧！怎么头都白了？

        宋江也是一愣，他和晁訾一样，都没见过对方，不过总觉从船上下来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见过一般，心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你、你是晁..”

        晁訾知道这肯定是公孙胜那老家伙故意放宋江过来的，淡然一笑，抱拳道：“在下正是晁訾，这位一定是宋头领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说罢再不理他，绕过宋江等人向公孙胜等人走过去，两人势同水火，也无须再做那面子工程。

        站在最前方迎接晁訾的，除了几个领，都是梁山最老的兄弟，有的还是当年晁盖的家仆。

        众人看着龙行虎步而来的晁訾，虽然长相不同，但依稀能找出壮年时晁盖的影子，很多人的眼眶都红了。

        离众人还有段距离，晁訾再次跪倒，恭恭敬敬地磕头施礼，高声道：“不孝侄儿晁訾拜见各位叔伯”

        戏要做全套，这个印象分是非常重要的。

        见此情景很多人都抢上来扶晁訾，这么大礼，他们怎能承受？

        公孙胜不由暗暗点头，这小子不但心智过人，还很会收买人心，别看这只是一跪，却足以让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了。

        朱贵从后面挤过来，把群雄一一给晁訾做了介绍，人太多，晁訾一时也记不全，不过却没有一个失礼数的，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晁訾的敬意。

        这时一个穿着梁山喽啰服色的老人捧着一坛酒挤过来。

        “大郎，您不认识我吧！我是晁全，从小就跟着老主...”

        没说几句，老兵就哽咽起来，看的出来，晁盖死后，他混的并不如意。

        朱贵向晁訾点了点头，证明当年晁盖身边确实有这么个人，老兵要不是有这层身份，也根本靠不上前。

        晁訾再次抱拳施礼道：“老人家好，今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这是咱自己家酿的酒，当年老主人最爱喝，知道小主人要来，我特意拿来请小主人品尝”

        老兵说着真的倒了一碗酒，然后满脸希翼地递给晁訾。

        晁訾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初来乍到，有些东西还是尽量避免的好，可看到老兵诚挚的目光，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他便宜老爹的老仆，不能寒了老人家的心，谁知还没等他喝，一直跟在身后的冷大突然伸手挡在酒碗上，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晁訾喝。

        冷大的这一举动，弄的梁山群雄脸上都不太好看，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还有人能害到大朗怎么地？这家伙忠心表过了吧！

        老兵更是老脸涨得通红，怒视着冷大道：“你以为我要害小主人吗？”说着不由分说，直接抢过晁訾手里的完，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晁訾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也觉得冷大有点谨慎过头了，正要申斥冷大，忽听四周一阵惊呼，愕然望去，却见老兵正痛苦地捂着喉咙，眼角嘴角都有血渗了出来。

        真的有毒！

        群雄不由面面相觑，谁这么恨晁大郎？竟连这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不过这似乎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瞬息之间，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名字来，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宋江那边。

        人群中只有卢俊义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子命还真大，这都弄不死他，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想杀他怕是更难了。

        这时宋江已经和宿太尉接上头，到了梁山，宿太尉他们根本也跑不出去，所以晁訾并没嘱咐林冲派人看管他们。

        “宋头领，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要扣押我们？”

        张叔夜劈头盖脸地问道，他是最看不上宋江的，要不是文官，早就抡刀杀上山了。

        宋江满嘴苦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磕头作揖地道：“二位天使辛苦，总是宋江招待不周，天使尽可放心，宋江一定拼死保护二位天使的安全，这边请，我已备下酒宴...”

        宿太尉摆手打断宋江，他现在那还有心情喝酒，他算看明白了，宋江已经失去梁山的领导地位，宋江和晁盖的事他也没兴趣知道，现在只能祈祷梁山其他领还有诏安之心，不然他和张叔夜恐怕真得被扣这了。

        “你去召集他们过来跪迎圣旨，其他的都不要说”

        不用宋江召集，老兵的事已经彻底激起了梁山群雄的怒火，之前还对宋江害死晁盖的事半信半疑，现在又当着众人的面阴谋毒害老寨主之子，这样的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晁訾其实不太相信是宋江所为，不过这也确实是干掉宋江的好机会，不然他还真挺头疼如何向宋江下手。

        同公孙胜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在公孙胜的带领下，群雄一起向宋江走过去。

        宋江心急听圣旨，并未注意群雄的神情，吴用却现有些不对劲，刚刚晁訾那边围的人太多，以至他们这边还不知道出事。

        “弟兄们来的正好，同我一起跪迎圣旨...”

        说到这忽然感觉有人拉他的衣角，扭头望去，却是猛向他打眼色的吴用。

        顺着吴用的眼神回头望去，这回他也现问题了，这帮家伙的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似的，他们想干什么？

        晁訾忽地伸手拦住群雄，淡淡地道：“那是你的朝廷，不是我们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这..”

        宋江扭头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宿太尉，在他心里还幻想着接受朝廷诏安，可看这架势，手下这些混蛋是不可能听他的了。

        宿太尉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虽明知道这伙人已经等同造反，可当着他的面如此藐视朝廷，却也激了他心中那股血性。

        “大胆逆贼，公然藐视朝廷，早晚必诛你九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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