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军营一天

听到后面杂乱的脚步声，晁訾也知道是孔家兄弟来了，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去，而在转身的瞬间，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听说晁訾大清早就来了军营，孔明、孔亮都吓了一跳，实际上，他们之前都可说是宋江的嫡系，只是后来知道事情真相后，不耻宋江的为人，所以在宋江被杀的时候，才无动于衷的。

        不过随着宋江的亲近手下被清理出梁山，他们哥俩的地位也变得尴尬起来，离开梁山非他们所愿，留下又怕被晁訾清算，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况下，两人对手下也懈怠起来，却没想到晁訾会突然来到。

        晁訾感受到二人的紧张，他们俩的年纪都不大，也无需管他们叫叔父，笑着道：“突然心血来潮过来看看，不过看了之后，也有了些想法，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聊”

        孔明见晁訾没有动地方，忙道：“既然统领要在军营用饭，那就去我帐里吧！”

        晁訾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想说的，从今天开始，我就吃住在军营了，一会吃过饭后，和弟兄们一起操练，我有些操练上的心得，一会和二位将军交流一下”

        孔明和孔亮听说晁訾要和士兵一起吃饭，不由裂了裂嘴，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刚刚那个年轻士兵，眼见两位孔头领叫同自己说话的人为统领，顿时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手里拿着饭碗一个劲地哆嗦。

        晁訾笑道：“不用紧张，你们记住，在这里，我们就是兄弟，要一起吃饭，将来还要一起上阵杀敌”

        眼见四周的士兵都很拘谨，晁訾知道今天是不行了，于是和孔家兄弟来到他们的营帐。

        将他们兄弟硬拉着一起坐下后，晁訾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们兄弟的想法，我今天正式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从前为谁效命，那都是过去式，只要以后你们一切以我梁山大业为重，你们就是我晁訾的兄弟，今后我们有富同享、有难同当”

        “你们率领的是中军，应该是我梁山最精锐的士兵，可我今天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啊！我知道这不怪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尽快带出一支精锐之师，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近卫军主将，而且这支队伍将会扩充到五千，将来甚至更多，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孔家兄弟要是再不识趣，那就只能让他们滚蛋了。

        孔明、孔亮猛地站起身，然后单膝跪下，抱拳道：“愿为统领效死命”

        “起来吧，我观各寨送来的都是老弱，这样也好，年纪大的送回去，年轻的好好操练，总比那些老兵油强，我有一些想法，你们来帮我参详一下”

        其实这件事晁訾有点冤枉各寨领了，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上山之前来的。

        当时宋江想要加强中军的力量，就下令各寨挑选精壮之士送过来，而当时关于宋江谋害晁盖的谣言已经传出，所以各寨领才阳奉阴违，送些老弱过来的，当然，这些人也并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不过这件事对晁訾来说却是有弊有利，剔除老弱，剩下的一旦带出来，忠诚度肯定也比那些老兵油强。

        接下来三人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改良操练方法的事，按照晁訾的提议，以后要有早操，加强队列和军姿的训练，这个时代还谈不上什么政治思想教育，士兵的信仰完全是建立在对统帅的崇拜上，而这就需要时间和机遇了。

        饭后，得了晁訾承诺的孔家兄弟来了精神，开始操练士兵，各营以各都为单位（每都百人)，按照晁訾告诉的，从队列站军姿开始。

        如果按照宋朝军队的编制，晁訾属于厢都指挥使一个级别，而孔家兄弟则是营指挥使，每营五都，每都百人，但在梁山这个编制基本都已被打乱，营指挥使的上级是军都指挥使或是军都虞候，可每军的编制士兵是五个营，也就是两千五百人，现在晁訾的中军步兵才一千八百人，只有三个半营，所以说孔家兄弟的官职和实际领兵数字是对不上的。

        但此刻孔家兄弟俩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因为中军一旦完成扩编，他们的职位就可更进一步，真正进入高级将领序列了。

        别看梁山这些人干的是造反的勾当，可宋朝一百多年的统治也在他们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几乎所有事物和管理，都是照着朝廷那一套来的。

        步兵这边的训练一开始，得到消息的骑兵也在吕方、郭盛的率领下操练上了。

        吕方、郭盛和孔家兄弟同属一个阵营，感情最为深厚，晁訾借着孔家兄弟的口，转告他们，步兵扩军，骑兵当然也要扩，只是中原缺马，待将来弄到马，中军骑兵的规模也不会少。

        在火器还没有普及的冷兵器时代，骑兵绝对战场的王者，秦明手下的五百骑兵，晁訾暂时不会动，但将来不妨碍调秦明过来统领骑兵，但前提是这些骑兵必须在晁訾的绝对掌控之下。

        这一天晁訾那都没去，一直都在军营跟着训练，他当然不必下去跟着队列军姿，却同样顶着太阳，顶盔挂甲地站在高台上监督训练，没有比士兵少流一滴汗。

        作为一个后世过来的人，晁訾当然知道，士兵们也许不需要统帅跟着一起冲锋陷阵，却绝对需要一份认同感，而这份认同感的由来就需要统帅真正走进士兵中去。

        古时一般都是两顿饭，但晁訾直接就把这条陋习改了，中午加餐，而且还必须有肉。

        这一条看似不起眼的举动，却彻底赢得了军心，午饭的时候，士兵们居然喊出了统领万岁的口号，而当晁訾再端着饭碗和士兵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士兵们也就不再拘谨，围绕在晁訾周围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

        “统领大人，听说您是从京城来的，京城好吗？听人说那里跟天堂似的，大姑娘都水嫩水嫩的”

        一个士兵的话音刚落，四周的士兵就哄笑起来，男人多的地方，女人就是永远的话题，古今一样。

        一旁的孔亮笑骂道：“胡老六你他娘的就不能想点别的，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说话的大胡子士兵摸着脑袋“嘿嘿”而笑，也不反驳。

        晁訾见气氛搞起来了，笑着说道：“东京汴梁号称东方不夜城，到了晚间，城里的灯火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女人就更不必说了，如果你小子运气好，说不定直接就能勾搭一个，不过你若运气不好，被人打一顿也说不准”

        随着晁訾的话音，四周又哄笑起来，这个年轻的统领实在太通人情了，不但对弟兄们好，还能和兄弟们想到一块去。

        不过晁訾接下来的话却让气氛沉重起来。

        “弟兄们不知道，这么好的城市，很快就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在一片寂静愕然的眼神中，晁訾站起身继续道：“汴梁城里的赵宋官家，对待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如凶神恶煞，可面对异族的入侵，却只知奴颜屈膝，置江山百姓于不顾，一味投降，致使大好河山沦落，男丁惨死，妇女姐妹沦为异族的玩物”

        “统领，您是说东京已经被辽国攻陷了吗？”

        这些士兵虽然都在山上，可对山外的事情并非一无所之，前段时间还闹着诏安呢，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大宋就完了。

        晁訾摇了摇头道：“不是辽国，辽国已经快完了，是一个比辽人更凶狠的民族”

        “知道我为何同大家说这些吗？因为这就是我要弟兄们苦练杀敌本领的初衷，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家人不被异族残害，保护我们的姐妹不会沦为异族的玩物”

        “他娘的，这帮狗畜生，统领，您告诉我们那些畜生在那？我们现在就去杀光他们”

        晁訾说完，很多人都鼓噪起来，这些年梁山人马战必胜、攻必克，根本没把晁訾说的什么狗**族放在眼里。

        晁訾笑了：“会的，我们会去杀光他们，不但如此，我们还要将他们的女人变成我们的女人，财产变成我们的财产，把他们对我们汉人做的恶事，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刀磨利，随时砍向敌人的脑袋”

        吕方脑袋反应的最快，晁訾刚说完，就大声道：“我等愿做统领手中的利刃，统领所指，即刀锋所至”

        “我等愿我统领利刃，统领所指、刀锋所至...”

        随着吕方的话音，四周的士兵也跟着呼喊起来，声音也逐渐变得整齐划一，慢慢向整个军营扩散开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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