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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第二天。

        如昨晚向七布交待的那样,渊习故去与信使见了面,想尽早解决问题。前线实在不是争论这些事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万一就会带来毁灭性地打击。到了那个时候再回头来看这一点引争执的小利益,也许会觉得它不值一提。异族要是灭亡了,即便争取到了那一点小利益也没有意义。顾全大局的渊习故开始改变想法,相比最开始的决然,现在考虑到了诸多问题。他甚至愿意退后几步,也要解决这让异族争执不休的事。

        渊习故到达议事的营帐之中的时候,现信使早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似乎已等待多时。

        信使面带不善的地微笑,身着可疑的衣服,摆出有阴谋的姿势,又坐在奇怪的地方,显然经过一夜地休整后,已做好准备,迫不及待的要展开新地唇枪舌战。

        渊习故瞥了信使一眼,快步走到主座上坐下,开口第一句就是讽刺:“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呀。”

        “我只是想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任何过错,于情于理都不该放弃。”信使道。一连串话说下来,一点都不脸红。

        “经过之前的一场大战,我们失去了不少战士,有人员补充才是于情于理的,如若不然,处在“三角”中一个紧要位置的我们很容易被击溃,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现在,全族都面临着同样的危机,你却还在这里跟我争论战士们是从谁的属地来的?”渊习故沉住气道。他强行控制住心绪地波动,不让自己被怒火支配,而失去冷静。

        “我们的确站在同一战线,该共同抗敌,但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若将战士们交给了你,那相应的,我们那边的力量就削弱了。你想要补充战力没有错,只是不该牺牲我们。渊砂总统领放在皇殿周围的总部战士多得是,完全能够调出来人。”信使不甘示弱地说到。

        渊习故很快接道:“哼!将一批战士放在皇殿周围的意义,你应该很清楚。”

        渊砂和渊俱虽达成联盟,但依然属于两股势力,即便都坐镇皇殿,也都对对方有所顾忌,所以必须安排一批人驻守在皇殿旁边,以防不测。要是减少了这方面的人员,另一方就会趁机动攻击,来彻底占领皇殿,得到所有军队。如今的皇殿,被两方战士围得死死的,表面上看都是友军,却少不得暗斗,但又不动明面上地争执,相互对立着,震慑着对方。

        “从卜联山走出来的这几万战士,我们是一定会要回去的。”信使斩钉截铁地说到,其话语中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人对于如今的异族来说是最宝贵的资源,尤其是强大的修者。从很多意义上来说,信使和渊习故都有将那几万战士握在手中的必要性。

        渊习故与信使争论了下去,以时间来计量似乎毫无意义。争论仿佛是无休无止的东西。

        很晚很晚,他们依然没有得出结论,又重复了一遍昨天。

        到了傍晚,渊习故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样吗?

        一切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渊习故非常清楚,也许没有人不清楚,但就是无法做到不去浪费时间。

        渊习故似乎是觉得疲惫了,暗想到:让一切都结束吧!

        他想让一切都结束掉,已经不想分出精力来处理这种事了。

        不得已,他选择退后一步。“我还是直说吧!你也知道,我们有着必须坚持的理由,而你们也有必须讨要战士的必要,我们都没有错,但继续下去,只会让大6人看笑话。因此,我们何不想个折中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呢?”

        信使一听,反倒有些懵,没想到渊习故会突然松口。“什么方法?”

        “我们都需要战士,所以便均分了这几万战士吧!”渊习故道。只有选择退步才能结束这场争论,他很清楚这一点。谈判和争论本来就是为了逼对方让步,以此来获得利益,当谈判能力不如对方的时候,就只能让步。越是在如今的要命时期,越能考验参与谈判者的素质,不能“扛下去”就输了。渊习故也是明白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的,但是他还是选择认输,因为实在是厌恶这场争论。也许在后世,他的行为会掀起一场讨论。这个人到底算是顾全大局,还是说是太无能了,才顶不住压力,而认输呢?

        副官们听到渊习故的话,皆吃了一惊。当即就有副官站起来谏言:“不可!渊砂总统领已经将将士归入我军营地,怎可又送出去?”

        另一个副官也站起来说道:“我们付出巨大地牺牲才击败林氏一族的林语舞,不光消灭了二十万左右的敌人,还夺得了偌大的地域,绝对有接受这几万将士的资格。”

        “是啊,是啊……”剩下的副官们纷纷站起来说话。他们和渊习故不一样,完全没有顾及大6方面的压力,只盯着眼前的肥肉,不愿意放弃。“我们经历了一场大战,非常需要人员补充,不然再面临战事的时候会非常不堪一击。”

        渊习故皱着眉头,狠得拍了拍桌子。他不是没想到会有人反对,但没有想到所有人都会反对。不过也难怪,那数万战士已经并入了营地,就好比煮熟了的鸭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没有被夺走的可能性,不过是要应付一下不知疲惫的信使。

        渊习故也是在想了很久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三角防御阵势,所需要的就是三个角之间固不可摧的联系,而这次的数万战士很可能成为让这联系断开的契机,所以他只能退步。

        “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渊习故道。

        信使听到这争论之声,心中顿时一喜,看准机会,开口道:“你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我们毕竟立下了大功,你们也得——”渊习故正在说着的这个时候……

        突然间,谁也没有预想到的状况出现了。

        “报——”一个士兵掀开帐帘疾步从了进来,单膝下跪,又低下头,但手却抬得高高的,而他手心中托着一宗卷轴。

        太意外!

        太突然了!

        即便是在场定力最好的人,也不免惊得张开嘴巴。

        “咦——”

        不久之前,人们还停留在对渊习故言语的惊讶之中,副官们躁动不安,信使颇为欣喜,渊习故则有些惆怅。然而士兵的突然到来把一切打破,所有人都被拖入了全新的氛围之中。

        士兵没有通报,直接闯入议事之地。这种行为要是生在另一个地方,士兵是会被直接赐死的,然而在军营之中,意味着生了极为紧急的事情,紧急到没有时间容人通报了。

        军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战事随时可能生,所以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可能像现在一样突然闯入一个士兵,即便是正在谈论机密之事的议事之地。

        渊习故撇开所有人,走到士兵面前,将卷轴接过来。难道……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时候,人们才注意到,营帐外有许多噪声,而且越嘈杂。不知何时开始,营帐外就变得有些混乱了。

        渊习故带着不安,展开卷轴,快看了一遍卷轴上的内容。

        “糟糕!”渊习故大叫到。将信使丢在一边,他急忙开始向在场的所有军官下达命令。“绪实,你火带着你的人前往分坦域救援。楚鲁,你负责联络另外两角。徐曲,你带人支援杜部岭。堵岐,负责为所有人补给……”渊习故面带急色,有条不紊地下达各种命令,到了末尾,又接上了一句。“度快!一定要快!林语舞又回来了!”

        在这夜色中,战争又开始了。也许战争从未远离这块土地。

        卷轴上所述的内容表示,林语舞带着千军万马又开始进攻了,而且在同时进攻六大要地。

        “是!”副官们齐道。他们快朝营帐外走去,开始奔赴不同的地方,指挥战士们的行动。他们经历了无数的战斗,毕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避免参与征战的,也不是第一次面临士兵突然带来急报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调整好心绪,开始准备战斗了。

        转眼间,之前沸沸扬扬的营帐中,就只剩下渊习故和信使了,而且渊习故也在开始往营帐之外走,丢给信使的只有一句话。“一切都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吧!你快点会你们的营地,让他们做好准备。”渊习故心中的不安依然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浓烈了。单从卷轴上,他还不能掌握所有战况,但直觉告诉他,情况非常不乐观。

        没等到信使回答,渊习故就快离开了营帐,他迅赶往战事最紧急的地方——分坦域。信使会怎么做,他已顾不上,唯一能做的,只有全力去分坦域指挥战斗。他心中地担忧让他不敢犹豫和休息,哪怕一秒钟也不敢耽搁。

        走到半途的时候,七布就赶来与他碰面了。

        “情况怎么样?”渊习故一边赶去分坦域,一边询问战况。

        七布先是摇了摇头,才说道:“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林语舞太了解这曾是她的属地的土地了,竟是在无声无息间就将大军带了过来。大6军队主力停留在在分坦域近前,似乎打算一举攻陷分坦域,然后再去一一夺回其他五个地方。”

        渊习故在看到七布摇头时,其实就已经感觉到情况有多不妙了。他心中地不安一下子应验了。“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出现?”

        七布将头稍稍低了下去,然后说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地期待。其实在前些天,六大要地周围都有着零星的能量波动,但我去查看过,没有现敌人,就掉以轻心地以为只是难民间生了小争斗。”七布又将头低下一点。“结果他们到了眼前,我们才现,还好站在哨位的战士眼尖,不然……我不想找借口,我们的确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就是我的错,你尽管处罚我好了。”

        渊习故转头看了看七布的脸,注意到他愧疚的神色,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抬起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渊习故很清楚七布会多么认真的去遵循他下达地命令,那么即便还是让大6人有机可乘,也不该是努力而认真的七布的错。“错的人是我。”渊习故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比七布要强上很多,若是自己这些天没有被信使所“困”住,就一定会察觉到那些小问题,从而做好应对措施。归根结底,是渊习故下达给七布的命令错了。他不该将军务推给七布,那过了七布的能力范围。

        “不!是我——”愧疚着的七布正要为渊习故辩解,渊习故抬手制止了他。

        “不要再说这些问题了。我们可是处在战场上啊!与其去想错的人到底是谁,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渊习故道。“还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七布悄悄将拳头握紧,强行压下心中地愧疚。他认同了渊习故的话。在这么糟糕的时候,是没有时间让他去愧疚的,也不是追究酿成现状到底该追究谁的责任的时间。

        “大溪谷最难攻陷,所以林语舞放在那里的人最少,而且没有展开进攻,只是围在那里,牵制住那里的守军。杜部岭、铁赤林、达拉石林、历连域的情况都差不多,虽受到攻击,但也有度可言。形式最严峻的依然是分坦域,正承受着敌人主力地进攻,也许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失守了。”七布道。

        渊习故点点头,将这些话都记了下来,但没有评论,接着问道:“与另外两角的联系方面怎么样了?”

        “这个……”七布犹豫一会儿。很明显,状况很“尴尬”。七布道:“与另外两角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另外的两位大统领现在怕是还不知道这边面临大战。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也许就为时已晚了。我们只能靠自己。”

        “什么?”渊习故面对这个噩耗,在心底自嘲了一声。联系被切断的原因还是要归咎到渊习故的身上。他在整日与信使争论之时,忽略了军务。信使频繁来往于几个角,联络路径和方式就会被藏在暗中的林语舞摸得一清二楚,三角联系自然也就很容易被切断了。

        所有异族人都错了,不该让皇殿中地争论传到最前线上。

        像是还抱着一丝希望,渊习故问道:“敌军一共有多少?”

        七布地回答延迟了一会儿。这是他是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后,才有的反应。“二十万!”

        渊习故一惊,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数字。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消化了七布的回答。“最开始,林语舞手中也是有二十万人的。现在倒像是她让二十万亡灵复活了。没想到她的失踪会带来这么大的后患。她的能力实在惊人,不光从凶神手中捡回一条命,还能找来二十万部下。”

        七布解释道:“她是从林轩那里借来的兵。连切断我们与另外两角的联系,都是由林轩亲自动手的。”

        “哦?”渊习故想通了一些事。“林家原来这么团结吗?二十万人说借就借。林轩这个弟弟当得真是不错,居然将自己三分之二的人都交给别人指挥,难道一点都不怕老巢被毁掉吗?相比起来,我们还在争论几万人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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