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借鉴经验】

石磊含笑点了点头，并没有郑重其事的回答什么，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知道的事实。不能在凌东升面前表现的过于明显，但是石磊也绝不会故意装的很惊讶的样子，他不是个演员，这种戏他想演也基本上演不好。干脆就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样却又让凌东升觉得石磊这是智珠在握，恐怕早就从其他渠道得到类似的消息了，若不是如此，凌东升也真的不敢向石磊透露这种根本别说八字没一撇，甚至连是写八字还是写七子都没想好的事儿。

        又聊了些关于石磊目前的打算和步骤的话题，凌东升也就托言自己有些困了，笑着站起身来。

        “这上了年纪啊，喝点儿酒就容易犯困。石石你下午不着急走吧？晚上就在家吃饭。我一会儿起来之后，打个电话给我两个以前的同事，看看你们能不能聊到一块儿去。跟文子也说说，让他把他姑姑一家人喊来。”

        石磊听得明白，凌东升这是在帮他联系信产部的人了，那两个以前的同事，恐怕是他从前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的时候的同事，现在大概也早就离开了大唐，进入了体制内吧。至于凌文的姑姑一家，那就是说的顾覃这个大唐的副总级人物了，石磊这次想做的事情，顾覃恐怕反倒是最能使得上力气的，重要姓显然还在信产部和凌东升这个国信办的官员之上。

        “我下午跟文子出去转转，顺便在附近找个饭店订好包间。”石磊并没有做太多客气的举动，甚至没说什么客气的话，他很清楚，凌东升这是把他当自己人看，要是过于客气了，反倒显得见外。总没见过子女会因为父母帮着安排见几个人而左右道谢的，这也就是这个道理。

        “行啊，那你就也别跟着我上楼了，爬个楼挺累的，给文子打个电话让他下楼就可以了。”

        说完，凌东升背起双手，直接朝着自家的那幢楼走去，石磊也就边跟着边给凌文打电话，凌东升走进门洞没两分钟，凌文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着，我家那个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凌文笑呵呵的看着石磊。

        石磊也笑：“什么那个爹，你还能有这个爹不成？也没啥，就是一些猜测和政策上的事儿，别打听，凌叔不让我说，就我也是我先猜了个十之七八他才透露了点儿，这事儿完全都还不在谱上，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反正是不能跟凌文说的，石磊也知道凌文心里必然有点儿想法，人么，不可能说一点儿杂念都没有。这会儿要是石磊有所隐瞒，反倒就显得不那么磊落了，倒是不如实话实说，反正也是凌东升嘱咐的不能告诉凌文。

        听石磊这么一说，凌文心里那小小的不痛快也就立刻烟消云散了，自己父亲不让说，石磊可是没想过要瞒着他什么。于是笑道：“没事儿，我就随口那么一问。”

        石磊也笑笑：“其实以你的智商，晚上吃饭的时候估摸着你也能揣摩出点儿，不过凌叔嘱咐我不能说，我也实在不方便说。”

        “哦？我爸晚上还要让咱俩陪他吃饭呢？”

        石磊点点头：“凌叔说晚上约俩从前的约俩从前的同事来，然后让你打个电话给你姑父，让他们一家子过来。”

        凌文一听就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意思了，但是还是问了一句：“我爸说的是信产部的人？”

        石磊摇摇头：“这个我没问，也不方便问，不过估计差不离，否则也不用让你喊上你姑父一家人了。”

        凌文这也就彻底明白了，笑道：“喊什么一家人，既然有信产部的人来，就别喊我姑和我小表妹了，而且说实话，让我表妹跟你认识，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我给我姑父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就得。”

        石磊毫不客气的在凌文腿弯子上踹了一脚，笑着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老子难道是色中恶鬼么？”

        凌文躲开，也哈哈大笑：“反正现在我所知道的女的，在你面前就没飞的出去的，这事儿还是未雨绸缪点儿好，谁知道你丫挺是不是有收集美女的嗜好。”

        石磊无言，只得随凌文去。两人并肩走出了小区，石磊很正经的问凌文：“文子，你表妹多大了？长的好看不？”

        “滚蛋！少他妈乱动心思！”凌文当然也知道石磊这是故意戏谑。

        两人说说笑笑的找了个桑拿，进去蒸了会儿之后就一起要了个包房，喊来两个女孩子帮他们按摩——正经按摩。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凌文在桑拿里就给顾覃打过电话，顾覃一听也就明白大抵是个什么事儿，于是早早的做了安排。从桑拿出来之后，凌文和石磊就近找了个还不错的饭店，订好包间点好菜之后，才给凌东升以及顾覃打了电话。

        六点过点儿，凌东升和顾覃也就相继到场，不大会儿工夫，他们俩从前在研究院，如今已经是信产部正厅的两位同事也就悉数到场。

        寒暄和客套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俩人石磊没见过，但是也算是打过交道。无论是跟联通的合作，还是这一年来一直在艹作的3g相关事宜，石磊都没少跟信产部的人打交道。只是石磊这边门槛相对高一些，通常都是直接跟信产部的实权副部长打交道，倒是很少跟下头司里的官员打交道，不过想来集团里其他的职业经理人没少跟这些司长们接触，是以这两位对石磊也是熟悉的很，仅仅是缘吝一面而已。

        客套完毕，凌东升先让石磊和凌文交替着把目前石头集团的新动态跟众人说了，没着急喝酒，否则这酒一开喝，恐怕就聊不出什么东西了。

        即便如此，实际上也是聊不出太多东西的，不过倒是能获得这两位司长态度上的支持。因为凌东升和顾覃跟他们私交都相当不错，他们倒是也实话实说，表示这件事想要参与进去，最大的关键还是在大唐和华为的态度上，他们信产部也好，国信办也罢，也就是能在态度倾向上给予华为一些暗示，不可能动用手里的权力去压制他们。华为始终是国内电子通讯行业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背后能人也是无数，任正非本身说穿了也是军方背景，大学毕业之后是搞国防军事科技研发的，后来才转业到地方进入了一家电子公司，背后也是带有极重的政治和军方的背景，不可能从行政手段上去做出什么制约。

        对此，顾覃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表态，从石头集团因为联通的合作项目而跟大唐建立了联系以来，他和石磊其实也打了不少交道，算的上相当之熟悉了。从石磊和凌东升的话里话外，他也听出不少弦外之音，是以倒是也不急于跟石磊深谈，这种事，还是私下交流的比较好。

        这顿饭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凌东升在信产部那两个司长面前算是做了个表态，他是支持石磊的，这等于在一定的程度上帮助石磊跟信产部那边建立了更直接的联系，至少关于这件事，不会等到了几个部委的时候出现什么明显的阻力，甚至他们也可以利用各自的身份对华为做出一定程度的暗示。至于顾覃那边，是这次对石磊支持的主力军，他还是需要跟石磊单独交流的。

        大约八点过点儿，饭局基本结束，因为石磊表示要晚上换个地方喝喝酒，众人也就没多喝。随后凌文安排了一家夜总会，众人算是玩了个尽兴，离开的时候，顾覃和石磊故意延后了脚步，把其他人都送上车之后，顾覃也就上了石磊的车。

        梅清开着车，没多问，直接把石磊和顾覃拉到了靳明镜的无名会所。径直穿过前三进的院子，两人到后头跟靳明镜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就开始了正式的交流。

        “石石，你是怎么想起来搞那个跨平台的技术的？”这是顾覃询问石磊的第一句话，和凌东升问石磊的话如出一辙。

        石磊笑了笑：“顾叔和凌叔的思路倒是一模一样，跟凌叔说的时候我还兜了半天圈子，看起来跟顾叔是不用了。”接着，石磊紧紧围绕着今后国内的电信运营三足鼎立的情况分析了一通，基本上还是跟凌东升所说的那些标准，但是更直接一些。

        顾覃听罢也笑了：“我那个大舅子对你还真是不错，这种连风声都谈不上，仅仅是我们对于未来市场的一个分析和定位的东西他也跟你说了。”

        “关键我也大部分猜出来了么，这些分析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凌叔肯定了一下。”

        顾覃一愣，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并不是凌东升告诉石磊的，而是石磊自己分析出来的，这对于顾覃而言的冲击显然要比刚才大得多。

        消化了有好一会儿，顾覃才说：“我还一直以为是东升跟你说的，原来都是你们公司自己的分析？不简单啊，难怪你们这两年发展的速度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你那公司成立还不到三年吧？现在上百亿的规模了？”

        石磊老老实实的回答：“根据现在的销售额，估计突破两百亿了。”

        顾覃摇了摇头：“这就是私营企业的好处啊，比我们这帮在央企混的人强多了。你看看，这说起来央企央企的，中央直属管理的企业，级别也至少都是个副部，当然，现在不兴说这个了。可是，人员浮夸，机构臃肿，好多部门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养着闲人倒也罢了，偏偏这帮人在关键时刻还会给你捣乱。你说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老老实实拿钱吃喝玩乐不就得了？企业经营你们懂什么？瞎掺和些啥？头疼啊！我看呐，再给你三五年，你就再不用看我们大唐的脸色做事咯！”

        石磊笑了笑：“我现在也不用看你们的脸色做事啊，只不过想要利益最大化罢了。说实话，要不是地方上有些压力，而且不是行政手段上的，是人情上的，我把主营业务放到国外去，国内只从事盛世传播这一类吸金的业务，其实对公司的发展有利的多。”

        顾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言之有理，却也不完全，到国外就是资本真刀真枪的战斗了，在国内，你始终还是能从体制内找到不少的助力。”

        “我说的是为了企业更健康的发展么！”

        顾覃点了点头，又道：“你这事儿真不好办，华为那边肯定抵触情绪相当之大。你和秦家那个姑娘的能力我有数，不管是按照东升的意思去从小国家寻找突破口，还是一门心思拿下法国电信，都能帮你们从中央以及下属部委那边得到更多的帮助，我估计你们真要能谈下一个欧洲小国的电信运营商，咱们那位大老板肯定会动用行政手段强制让华为乃至于我们大唐做出让步。可是，石石，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如此，得罪华为其实反倒是小事了！”

        石磊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顾覃说的不错，这事儿如果仅仅停留在信产部和国信办这两个部委的监督之下，充其量是给华为和大唐分别做出一些施压，使得他们做出一定的让步，石头集团得罪华为是没跑了，可是也仅仅就是今后跟华为的竞争会更面对面，直接进入巷战阶段而已。但是，真要是惊动了中央，尤其是屠掉法国电信这条大龙的情况下，国务府直接介入，大老板发话，那就不是得罪一个华为那么简单了。

        或者说，这就不是得罪谁的事儿，而是会给石头集团的身上打上重重的政治的烙印！

        而这个烙印，对于民营企业的帮助无疑是极其巨大的，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会导致第二个巨人集团的诞生呢？石磊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以史玉柱这个人在商业上的天才表现，会做出如此利令智昏的举动。二十多层的大厦，竟然短短半年之内，就从图纸上被拔高成八十多层，一跃成为国内第一高楼，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天才商人会有的举动。这一切，怕就是顾覃现在所说的担心，巨人集团当初就是因为发展过于迅猛，太惹眼了，从而导致了前一位大老板连续三次去到巨人集团视察，也导致了巨人大厦一再被拔高，最后的结果就是巨人集团的覆灭。

        一家民营企业的覆灭，也不过只是让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感慨一阵子而已，可是，对于史玉柱，却是损失了大量的时间。按照那一世石磊的经验，如果不是史玉柱这个人的人格魅力过于强悍，他就算还有天才，还有各方面的支持，也很难东山再起到脑白金以及后来巨人网络的那种程度。即便是史玉柱，不也从当年的中国首富，被生生耽误成了勉强进入富豪排行榜前二十行列的人选么？

        石磊心里越想越没谱，颇有些担忧的看着顾覃，看起来，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在凌东升那里，也不是其他，而是顾覃的这一句看似简单却实际上对石磊今后的命途具有指导姓意义的话语当中。

        “呵呵，你也不用太惊恐，不至于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肯定想到史玉柱了吧？”

        石磊点了点头，顾覃从起初的体制内的人，到现在一个央企的高管，他的眼光，还是跟那些纯粹的体制内的高官有着显著的区别的。

        “说到史玉柱，我就说句题外话，老史其实已经复出了你知道不知道？”

        石磊再度点点头：“申浦的健特生物公司，他应该还是准备从脑黄金这一类的保健品上回归商界。”

        “你对老史的前景怎么看？”

        石磊毫不犹豫的说：“毫无疑问，他会迅速成长为保健品乃至快消行业的no.1！”

        “哦？你对他够有信心的么？”

        石磊心道，我这还真不是利用了重生之便，而是在那一世里，史玉柱高调宣布回归开始从事脑白金这个保健品的销售的时候，石磊就觉得，史玉柱不但能够东山再起，而且一定会成为绝对的翘楚。只是石磊也想不到史玉柱会进入网游市场，并且几乎取代盛大成为国内网游行业的老大。

        “我仔细研究过史玉柱的一切，这个人就是个绝对的天才，没有之一。”

        顾覃笑了笑，道：“好吧，我们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既然你那么了解史玉柱，为什么就不从史玉柱起家的时候，所做的事情去进行参考？那会儿，虽然他的巨人公司发展没有后来销售脑黄金那么疯狂，但是就像是你做的盛世传播一样，那只是他吸金的手段。他始终还是想要在电子行业大展拳脚的。他的经历里，其实是有一些很值得借鉴的经验的。”

        听到这话，石磊沉默了下来，脑子里开始盘旋着关于史玉柱的一切，从他离开杭南去到岭东之后所从事的第一笔生意开始，一直想到巨人集团的覆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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