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石三鸟

书房内，陆千正在跟相爷杜仲商议要事。
  杜仲说：“大辽不顾盟约屡次在我国边境作乱。致使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此次与大辽一战势在必行。今日早朝萧俊请命亲自带兵伐辽。我看此事并不简单。”
  “萧俊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谋朝串位。小皇帝手无兵权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如今萧俊亲自请命伐辽，无疑是想笼络民心，归为己用。我们深受先皇之恩，决不能让大幽江山落入萧俊手中。”
  “可是伐辽人选以定，我们如何能阻止萧俊出兵？”
  “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萧俊后院起火。令其无暇出兵。”
  “陆兄可是有了好计策。”
  “计策倒是有，不过是不是好的，就要等用过才知道。”
  陆千成竹在胸，杜仲甚是放心。
  “爹！”
  陆天麒拉着珍儿走入书房。陆千眉头一皱，陆天麒赶忙松开拉着珍儿的手。
  “天麒见过杜伯伯。”
  杜仲打量珍儿说：“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生的如此俊俏。看来陆兄家是好事将近了。”
  陆千打量珍儿并未言语，杜仲起身道：“老夫尚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陆千起身相送，“杜兄请。”
  陆天麒向杜仲行礼道：“杜伯伯慢走。”
  杜仲走到陆天麒身边拍了拍陆天麒的肩膀说：“你小子，有些眼光。”
  天麒看向杜仲，杜仲捋着胡须大笑离去。
  陆天麒看向陆千说：“爹，我来向你介绍，这位是珍儿姑娘。之前我去上水接妹妹的时候，遇到歹人刺杀，多亏珍儿姑娘舍命相救，才使孩儿平安无事。”
  陆千打量珍儿说：“你会武功？”
  珍儿回话道：“回陆老爷，我只是会些拳脚功夫，登不上台面。”
  陆千坐回到椅子上对珍儿说：“你姓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回陆老爷，我是个孤儿，自出生就没见过爹娘。收养我的人家给我取名叫珍儿，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我的养父母死于饥荒，我侥幸活了下来。一直流浪江湖，现在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好一个无牵无挂，那你靠什么生活？”
  珍儿迟疑了一秒回话道：“我靠骗！靠偷！”
  听了珍儿的回答，陆天麒很是紧张。他担心陆千会因此厌烦珍儿，更担心自己跟珍儿就此错过。
  陆千大笑道：“好！够坦诚。我喜欢。”
  天麒见陆千没有因为珍儿说的话动怒，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想做我的儿媳吗？”陆千直接问话，珍儿犹豫道：“我……”
  陆千再次大笑，起身走到天麒身边，拍了拍天麒的肩膀说：“看来你小子要努力了。”
  天麒仔细回味陆千这句话的意思，陆千走出书房。
  夜晚，珍儿躺在天麒为她准备好的房间休息。高床软枕，沉香徐徐，楼阁清雅。多年来她天南海北，居无定所，饥不果腹，依靠四处行骗，提心吊胆过日。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有个遮风挡雨，安稳熟睡的地方。可是如今真的得偿所愿，有了这样的地方。反倒让她向往以前肆意洒脱，自由自在的生活。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跟自己格格不入。即便萧静婉，陆千已经认可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仍无法安心住在这里。
  陆天麒的心意她一清二楚，可是她自己的心意又是如何？
  她爱他吗？回想起二人从相见相逢再到相识。似乎一切都是跟着天麒的安排走。而自己呢？自己根本无从选择。冥王庄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远房表姐，远房表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有一个时时窥视自己的丫鬟。自己若想在这个家生存，只能规行矩步，小心提防。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这样的生活，当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屋外虫鸣声此起彼伏。好似美妙的和声。这种声音，心情愉悦的人听起来是一种引人入梦的和缓曲子。但是在心情烦躁的珍儿耳中，却成了一种折磨。
  这夜，她注定无眠了。
  同样无眠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韦青青房中，韦青青坐在椅子上喝茶。面前四个丫鬟手中分别端着不同东西。
  夏禾拍手，一丫鬟端着东西上前。夏禾介绍：“请容奴婢为小姐介绍这第一样东西。锦绣坐垫。做工精美的坐垫用料华丽。实为上品。内藏无数小钉，保管那个珍儿一屁股坐下，皮穿肉烂，奇痛无比。”
  “太普通了，没新意。”韦青青微微摇头，略显不悦。
  夏禾一摆手，端着锦绣坐垫的人退后，又一个丫鬟端着东西上前。
  夏禾接着说：“小姐，请看这第二件东西。”
  韦青青看向丫鬟所端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夏禾说：“此物名为珍珠白玉膏。是用珍珠加以痒草共同研磨制成。珍贵的珍珠具有美白功效，加以奇痒无比的痒草，可使涂抹者在美容养颜的同时，皮痒难耐，最后抓得自己面目全非。”
  韦青青眉头一皱，轻轻叹气。

  “太血腥了。想想都恶心。”
  夏禾一摆手，端着珍珠白玉膏的丫鬟退回，又一丫鬟上前。夏禾说：“小姐请看第三样东西。”
  韦青青看去，敷衍一问。
  “这又是什么？”
  “此乃天竺葵养发油。是用天竺葵加以七种毒虫密炼而成。珍贵的天竺葵具有养发奇效。配合稀有毒虫，可在护发的同时，使头发越掉越多，直到掉光光。”
  韦青青脑补珍儿光头哭泣画面，开心拍手。
  “这个有趣。”
  夏禾松了一口气，韦青青说：“不过这个见效太久。本小姐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夏禾一摆手，端着天竺葵养发油的丫鬟退后，又一丫鬟上前。夏禾说：“小姐请看这最后一样东西。”
  韦青青闻到奇香，深深一闻。说道：“好香啊！这又是什么宝贝？”
  “此香囊奴婢为它起名一枝独秀。这个香囊由金线缝制，用料上层。闻起来香味扑鼻，引人陶醉。香囊中所放花瓣来自西域一种奇花，此花天生七色。含有剧毒。食用可瞬间要人性命。用它制成香囊每日随身携带，不出三天。此人便会一命呜呼，死于无形。”
  韦青青开心拍手，“妙极！妙极！就是它了。你想办法将这个香囊放到那小贱人房里。我敢保证，那小贱人看到这个香囊一定会爱不释手，随身携带。”
  “是。”夏禾开心应声，打算离去。韦青青拉住夏禾说：“行事小心点。切不可让别人发现。不然那个小贱人死了，怀疑到我们身上。那就惨了。”
  “是，奴婢会小心行事，还请小姐放心。”
  韦青青放心松手，夏禾带着四个丫鬟退下。
  陆小莲房中，陆小莲正在看书。宝儿从外面回来，关上房门。
  陆小莲合上手中书看向宝儿问：“怎么样？打听到了吗？韦青青那毒妇打算如何对付珍儿？”
  “韦青青打算送给那丫头一个香囊。”宝儿冷冷回话，丝毫都没有奴才回复主子的那种卑微。
  “哦……香囊？”陆小莲有意拉长音，意味深长的说。
  宝儿走到陆小莲身边，在她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陆小莲逐渐展露笑颜。
  “韦青青果然是韦青青，想不到如此害人的方法都能想的出。真是厉害。”
  “我们要将此事告知少爷吗？”
  “不，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他。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两年韦青青仗着她娘家的势多次打压我，欺负我。我无法反抗，更不能报复。如今多了一个珍儿。就是我陆小莲翻身的大好机会。无论她们两个怎么斗，我们只管坐山观虎，静等收网。”
  “可若是我们不将香囊的秘密告知少爷。那丫头岂不必死无疑。”
  “她死了最好，这样正好帮我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你看今天天麒看那丫头的眼神。宠溺，爱慕。是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我敢肯定天麒爱上她了。相比没有任何威胁的韦青青，那个珍儿才是我最大的威胁。”
  宝儿若有所思，陆小莲说：“只有把水搅浑，才能浑水摸鱼。”
  宝儿看向陆小莲心想：你想一箭双雕，那好，我就给你来个一石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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