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会客厅。

        京都咒术学校校长乐岩寺嘉伸一早就来到了东京咒术学校，他是来和夜蛾校长探讨两个学校每年一度的咒术交流会的相关事宜的。

        乐岩寺嘉伸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干枯，瘦削，眉毛和胡子已经变成白色，眉毛很长，沿着眼角耷拉了下来，双手按着拐杖端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副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态度，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已经让人去通知夜蛾正道了吗，怎么这会儿还没过来？”

        “啊，是的！”旁边站立的小助理立刻回应道，“伊地知先生已经去通知夜蛾校长了！”

        “我这个老人家所剩不多的时日，可是很宝贵的，就不能尊重一下吗？”

        门突然被推开，五条悟走了进来。

        “夜蛾校长暂时是不会来了，因为我让伊地知告诉了他假的见面时间。”

        五条悟径直走到乐岩寺嘉伸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哦？”

        “之前承蒙你关照了，乐岩寺校长！”五条悟开门见山的说。

        “之前，什么意思？”乐岩寺捋了捋胡子，问五条悟。

        “别装傻了，老头，虎杖悠仁的事，你这个保守派的领头肯定也参合了吧！”五条悟没有功夫和乐岩寺卖关子，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唉，最近的年轻人很过分啊，连敬语都不会好好说了吗？”乐岩寺叹了口气。

        “一开始就没准备尊敬你，最近老人的做法都太过分了，真让人头疼。”

        “我说，你的言行有问题，我们会报告给相关部门的。”旁边的助理小妹出言提醒五条悟。

        “嗯？”五条悟转头看了她一眼。

        助理小妹表面还维持着平静的外表，内心却像小迷妹一样兴奋的在咆哮：“不得了，是五条悟，活着的五条悟哦，当代最强咒术师哎！”

        “请自便，反正我也没准备说太久！”五条悟阻止了她。

        “说话了，他跟我说话了，这个人也太帅了吧，啊啊啊啊啊！”

        不说助理小妹在一边犯着花痴。

        五条悟把话题说回了正题上。

        “昨晚，我被两只未登记的特级咒灵袭击。”

        乐岩寺唔了一声道：“那可真是不走运啊！”

        “别误会，我不是来跟你诉苦的，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就和路上遇到问卷调查差不多，那些咒灵有沟通能力，想必还有很多相同等级的同伴存在。”

        “什么意思？”乐岩寺问五条悟。

        “不只是咒灵，我们学校的秤，乙骨，和你们学校的东堂，近年来学生的水平也是突飞猛进，去年，夏油杰一事，以及最近宿傩容器的出现……”

        “你想表达什么？”乐岩寺又问了一句。

        “你们为了无聊的地位与传统而压制的那股力量，已经开始壮大，正如波浪般席卷而来，今后的时代，已经无法用特级来衡量，若你以为露出獠牙的只有我，就等着吃苦头吧，老爷爷！”

        “你说的，有些太过分了，五条悟！”一直颓然的乐岩寺突然睁开了右眼，露出了精光。

        “真吓人呢！”五条悟往后一躺，靠在沙发背上，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撤了撤了。”五条悟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

        “听说梧桐家那小丫头回来了是吗？”乐岩寺嘉伸突然问了五条悟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真是的，上头最近连我的私事都开始过问了吗，真是受宠若惊呢！”五条悟又坐了下来。

        “年轻人，这个世界的构造框架是繁琐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若是只按照你自己的内心行事，会触碰很多的禁区的，况且你坚持的一定是正义吗？”

        “总比某些人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强！我撤了，顺便说一声，夜蛾校长还有两个小时到，老爷爷你可以慢慢等，拜拜！”

        “三轮，去买些茶水来！”乐岩寺对小助理道。

        “是，我去了！”助理小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现在追上五条悟去跟他合个影吧！”

        说完想说的话，五条悟走出了会客厅，也不知道乐岩寺听进心里多少，不过就算给他提个醒吧！

        听到乐岩寺提到梧桐灵，五条悟一晃神，这些事端不要牵扯到她才好。

        刚刚她说要陪学生们训练，那就去训练场找她吧，也不知道那些小鬼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在训练场看伏黑惠他们训练的梧桐灵，突然想起刚五条悟说要去会见京都的校长，也不知道了现在谈的怎么样了，听五条悟说过，京都的校长可算是保守派里最难缠的人物了，自己得去看看。

        就买些茶水顺便送过去吧。

        跟伏黑，真希，胖达他们打过招呼，梧桐灵直奔学校小卖部的自动售卖机。

        “师娘等等，我们一起去。”野蔷薇和伏黑惠也跟了上来。

        “训练了那么久，真希姐他们估计也渴了，我和伏黑买些饮料给他们带回去。”

        三个人买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却被两个人堵在了屋里。

        男的是个大块头，一脸横肉，女的穿着黑色高领紧身露肩裙，两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是善茬儿。

        “哎呀，被人堵在屋里了，看样子出不去了呢！”梧桐灵面露无奈之色，但伏黑惠却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一丝兴奋，似乎觉得事情很有趣，“可我出去还有事呢！”

        师娘真被老师带坏了。

        不是怕事，是怕你们不惹事。

        “京都咒术学校的东堂前辈，禅院前辈。”三个人之中伏黑惠人头最熟，所以向梧桐灵也野蔷薇介绍了两个人的身份。

        “是真希姐的姐妹吗，我说怎么这么像！”野蔷薇道。

        “是双胞胎。”

        对面的两个人也在打量他们三个。

        “这几个人就是代替乙骨和秤参加交流会的吗，不是说他们一年级只有三个人吗！”

        伏黑惠指着梧桐灵道：“你们不要做的太过分，她其实是我们的……”

        “我是他们的新同学，替代虎杖悠仁的位置的。”梧桐灵怕伏黑惠说出自己的身份，赶紧打断了他。

        东堂葵和禅院真依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看了看梧桐灵和野蔷薇身上差不多的校服，也就没有多想。

        “禅院前辈和东堂前辈，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伏黑惠问道。

        “因为担心你们啊，我们就跟着校长过来了，你们有同学死了吧，你们应该很难过吧！”禅院真依道。

        听到她用如此无所谓的语气讨论着虎杖悠仁的死亡，野蔷薇当时就怒了，就连一直感情克制隐忍的伏黑惠都觉得很不舒服。

        “你到底想说什么？”梧桐灵淡淡的问，这小姑娘说话挺损，是特别欠教训那种人。

        “作为曾经的同伴来说，有些话是挺难说出口的，不如我替你们说吧，容器这个词听起来不错，但说起来，就是个半是诅咒的怪物吧，如此肮脏的非人之物，还没教养的同你们一起被称为咒术师，你们也一定恶心的反胃吧，死掉才是最好的结果，你们一定也这样想吧？”

        伏黑惠和野蔷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禅院真依气人还真是有一套。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真依，我只关系他们有没有资格替代乙骨参加比赛，仅此而已！”

        东堂向着这边唯一的男生，伏黑惠走了过来。

        伏黑惠严阵以待。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东堂突然发问。

        伏黑惠被问的一脸懵逼。

        “癖好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全貌，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的女人，本身也一定很无聊，我最讨厌无聊的男人了，快点回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男的也行，顺便一提，我喜欢头个脑袋都大的女人。”

        野蔷薇道：“你这个问题也太为难这个闷骚男了！”

        “他喜欢我，东堂前辈不要为难他了！”梧桐灵突然插声道。

        “妹妹，你的对手在这里！”真依两只胳膊从攀上了梧桐灵的脖子，锁住梧桐灵的咽喉。

        “才不是，学姐，你太弱了哦！”梧桐灵回头一笑，禅院真依瞬间被弹开，跌倒在地。

        东堂葵终于把眼光落在了梧桐灵身上。

        为什么这个一年级小学妹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连他这个一级咒术师都觉得危险。

        原来对方并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不堪一击。

        比起以二级咒术师入学的伏黑惠，这个女孩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水平吗。

        “我本来是不想跟女人战斗的！”

        “诅咒里面也有女人，到时候你打不打，学长，性别方面要一视同仁呢！”

        “说的也是呢！”

        东堂葵抛下了伏黑惠，向梧桐灵走了过来。

        野蔷薇拽了拽伏黑惠衣角，在旁边观战。

        “不会有问题吧？”伏黑惠有些担心的说。

        “出了事，老师会摆平的，如果师娘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师能把京都校一窝儿给端了！”野蔷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师娘会不会把东堂打废了。”

        “那他活该，京都校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就该给他们灭了！”

        ……

        若不是五条悟赶到，东堂今天多半会凶多吉少。

        就算五条悟及时制止，东堂脸上还是挂了彩。

        更可怕的是，东堂感觉到梧桐灵一直是在逗他玩儿，根本没出什么绝招。

        “媳妇儿，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们兄弟校的学生呢？”

        “我没有啊，夫君，我是正当防卫，他们先找茬儿的，我在这里买饮料，想给你送去，谈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莫名其妙就被堵在了屋子里。”

        “啊，这样啊，那没事了，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老师，你能不能再没有底线一点？你女朋友把人家打的吐血，你却问她有没有受伤。

        知道了梧桐灵的身份，东堂和真依多少有一些愕然，对自己的失败也有一些释然。

        但是看着五条悟的眼光更匪夷所思了。

        真依指着梧桐灵质问五条悟道：“有谁会让自己女朋友穿学生校服冒充学生玩儿的？”

        “我啊！”五条悟微笑道。

        五条悟比他们所认为的还极品。

        助理小三轮终于在小卖部的空地上找到了五条悟，还有和他们一起来的东堂和真依。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挽着五条悟的胳膊笑的很开心。

        这是哪位啊，竟然公然挽着五条悟的胳膊这么亲密，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三轮想着上前挽上了五条悟另一只胳膊：“可以合张影吗？”

        “那你要先问一问我媳妇儿同意吗？”

        听到五条悟的话，梧桐灵立刻松开了五条悟的胳膊，蹬蹬蹬后退几步，跟五条悟拉开距离。

        然后煞有介事的对五条悟道：“老师，光天化日之下跟学生这么亲密可不好哦，以后不要对我这样了，不然我要告诉校长了。”

        为什么自己突然像个欺负学生的流氓老师啊！

        看了看梧桐灵身上的校服，三轮翻了翻白眼走开了。

        “以后你这套衣服就压箱底了。”五条悟咬牙切齿的对梧桐灵说道。

        梧桐灵给了他一个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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