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夜

在听到孟子燃这句话后，餐车内的人都面面相觑，人与人之间更是隔开了一段距离。

        “既然是中毒，为什么只有安德雷尼伯爵有事呢？”孟子燃问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一边在检查死者的身体特征，一边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毒药只下在了他的食物中，也可能是我们大家的毒性都还没显现。”

        “医生您快来给我们检查检查！”麦昆喊道。

        “请求上帝保佑我们这群可怜无助的人呐！”奥尔森女士又在向上天祷告起来。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毒药，不过我还是可以给大家检查下身体有没有异样的。”

        康斯坦丁做了这么多年医生都看不出这是什么毒吗？孟子燃摸着下巴靠在墙角，他觉得安德雷尼的死太突然了，刚刚做饭的是施密特和德贝汉，在小说中施密特本来就是个厨师，但德贝汉小姐也会做饭吗？孟子燃打算从她们两个问起。

        康斯坦丁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确认大家都没有问题，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孟子燃走到餐车中央，“麻烦施密特女士和德贝汉女士过来一下，有点问题想问你们。”

        德贝汉想走过来时却被阿巴斯诺特拉住了，“波洛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她们两个害死了安德雷尼伯爵吗？”

        老贵妇也为自己的女仆说话:“我认为我的贴身女仆不可能做出这些事。”

        孟子燃让他们放心“不不不，我也不认为是她们的原因，但是有些细节我要问清楚。”

        德贝汉拍拍阿巴斯诺特的肩膀，与施密特一起走了过来。

        “做饭的是你们吗？”两人点头。

        “有其他人进过厨房？”两人想了想，都统一说没有。

        接着孟子燃问了她们对于安德雷尼伯爵的一些事，两人都是对他没有深刻的印象，毕竟安德雷尼伯爵一直陪在他妻子旁边好像从不主动说话。

        “谢谢你们的配合。”孟子燃做了个绅士礼请她们回到自己的座位。

        “艾琳娜夫人，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这时艾琳娜已经擦干了眼泪，沉默地看着丈夫的尸体，孟子燃问了她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可以。”艾琳娜双目无神的回答道。

        “您的丈夫平时有什么病痛吗？”

        “没有。”艾琳娜摇头。

        “那他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我丈夫对酒很着迷，每天吃饭前都喜欢喝点红酒。”

        “那他喝的那瓶酒现在在哪？”孟子燃好像找到了线索。

        “在我们的包厢里，就放在桌子上。”

        孟子燃立刻往艾琳娜的包厢走去，布克和阿巴斯诺特也跟着。但他们去了以后又折回来请求艾琳娜一起去，因为包厢被锁上了打不开。

        艾琳娜一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边自言自语：“奇怪，我出门时应该没有锁上，难道是安德雷尼锁的？”

        打开门后，说好放红酒的桌子上却空无一物。

        孟子燃与她进了包厢，搜寻了一切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现。

        “您确定红酒就放在这里吗？”“我肯定，我出门前看着安德雷尼放在桌面上。”艾琳娜斩钉截铁道。

        孟子燃检查了这个包厢一圈，现一盒雪茄和一盒香烟静静放在包厢最不显眼的角落。“夫人，您丈夫喜欢抽雪茄还是香烟？”

        艾琳娜歪头想了一下，“雪茄吧，我丈夫平时很少抽香烟。”

        “是吗？”孟子燃检查着这两盒雪茄香烟，心里产生了个疑问。

        回到餐车，大家又凑过来想看那瓶酒。

        孟子燃说：“那瓶酒已经不见了，我想应该是有人进入了安德雷尼伯爵的房间然后刻意把它藏了起来。”

        大家都想到了列车员尸体与不见了的万能钥匙，纷纷惊呼起来。

        “太可怕！我们的房间想进就进，那岂不是所有东西都可能被下了毒！”德贝汉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只要待在房间，从里面扣上锁就没有关系了。”赫伯德好像没有一丝害怕，依旧坚持房间里面是安全的。

        雷切特坐在凳子上，咳嗽了一声“我想如果每个人的随身物品都拿出来检查，我们之间的嫌疑就可以避免了。”

        “有道理。”在座的人到把自己口袋里装的东西都掏出来，男人无非是香烟和雪茄，女人都是一些小镜子与化妆品，而雷切特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小手枪放在桌子上，吓得他身旁的爱德华与麦昆后退了一步。

        “小说里雷切特是被下了药后没有知觉的被杀害，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没人敢给他下药了。”孟子燃想。“对了，各位有带什么药品来吗？”

        赫伯德：“我随身带了阿司匹林和安眠药放在我的包里。”

        德贝汉：“我有些治疗胃病的药。”其他人还有各种治感冒头疼的药。

        孟子燃看爱德华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他走过去，示意爱德华跟他来到车厢的角落。

        “说吧先生，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爱德华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雷切特，“其实我上车时是带了一包镇定剂的，可...”

        “可现在不见了是吧。”孟子燃说。

        “哎，是啊！”爱德华非常苦恼。

        “你还记得什么时候不见的吗？”“大约是现皮埃尔的尸体后，大家回房间检查自己的行李时，我现我的包厢门没有锁，进去以后才现我放在箱子里的镇定剂不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哎，我，有难言之隐啊。”爱德华憋了好一会才说。

        但孟子燃知道他的难言之隐就是这包镇定剂是给雷切特准备的，当然不能在雷切特在的情况下说。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除了车厢内的灯光外面都是一片黑暗。

        餐车内又安静了下来，没人有心情在现在讨论别的琐碎事情了，这该死的雪堆说不定是他们最后的安葬地。

        几个男人把安德雷尼伯爵的尸体抬到了皮埃尔尸体旁边。虽然天气冷，但尸体却臭得厉害，

        孟子燃用衣服捂着口鼻赶紧从那节车厢出来。

        “幸好是冬天，不然尸体都腐烂了。”康斯坦丁说。

        冬天，夜总是漫长的。

        已经接近十点了，孟子燃看到餐车里每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就说道：“大家今晚决定好怎么过夜了吗？”

        赫伯德女士又是第一个回应的：“我现在就回房间，而且我会锁上门，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艾琳娜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接着，打算自己待在包厢的赫伯德，老贵妇，施密特，安东尼奥，雷切特，爱德华和奥尔森都一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孟子燃也叮嘱过每个人，今夜不要串门，不要去敲别的房门。

        之前孟子燃问过雷切特为什么会想自己待在房间，要知道他的房间和赫伯德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要是有人能打开赫伯德的房间门就等于也能进到他的房间。

        雷切特笑着回答：“相比于和不知道谁是凶手的人群待在一起，我更喜欢守卫在自己的房间。”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藏在胸口的手枪，这也许是他最大的底牌。

        今天他提出展示随身物品想必也是想震慑其他人，别看他是个老人实际却是只有爪有牙的野兽。

        待单独派都走光以后，餐车剩下孟子燃，艾琳娜，布克，康斯坦丁，阿巴斯诺特，德贝汉，哈德曼和麦昆，因为麦昆的房间本来就是双人间。

        这么多人不可能待在一间包厢，待在餐车又太冷了，所以布克就提议两两一个房间互相照应。阿巴斯诺特理所当然和德贝汉一间，布克本来就和麦昆一间包厢，康斯坦丁就去了哈德曼的上铺，而孟子燃竟然就和艾琳娜一间包厢了。

        在其他人都回到包间后，只剩下孟子燃和艾琳娜尴尬在原地，看着艾琳娜倾国倾城微红的脸蛋，孟子燃心里愤愤的想到“这群家伙脑子怎么想的，让两个女的住一起不好吗？”不过同时心里也乐开了花，能与这位绝代佳人待一晚上也是血赚。

        其实这样两两一间的分房很合理，先要信任与自己同房的，如果其中有一人是凶手，与他同房的人最危险也是最安全，其中一人死了另一人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两个人又会达到一个互相监督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德贝汉不是和艾琳娜一间包厢，应该是大家都觉得两个女人在一间包厢不安全吧。毕竟在现在所有人眼中，大侦探波洛就是个正义的绅士，艾琳娜受他保护是最安全的。

        孟子燃先打破尴尬：“女士，是去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呢？”其实孟子燃比较想待在自己房间，因为隔壁就是雷切特住的包厢，但自己包厢死过人，他觉得艾琳娜会介意，就问她想住哪。

        艾琳娜：“先生您的房间就行了，我的房间总会给我伤心的回忆。”

        两人来到孟子燃的房间，在经过赫伯德和雷切特的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的水声，与翻报纸的声音。

        “原来这隔音这么差。”孟子燃才现房间里的声音可以传出走廊，看来做什么事都要小声点了。

        进到孟子燃房间，他让艾琳娜坐在床上，自己锁上门后将之前搬过来的凳子靠在门上，然后坐上去。

        “我守在门口，夫人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孟子燃正襟危坐的对艾琳娜说。

        艾琳娜看他笔直的挺着腰堵在门口，噗嗤一下笑出来，心里也有一股暖流流过。

        孟子燃又被这笑给迷住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等尤物真不知安德雷尼是怎么活过来的。

        孟子燃和她多呆一会都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你今晚该怎么睡？”艾莉娜现自己霸占了他的床，孟子燃只能坐在凳子上。

        “没事，坐着也能睡。”其实孟子燃根本没有睡意，先不说这是在他的梦里，睡不睡都是他自己控制，再来就是与艾琳娜一间房间让他全身血液都沸腾着根本睡不着。

        “要不......”艾琳娜看了看着窄小的床，又不说话了。

        “你睡吧，我就守在门口没人能进来。”孟子燃安慰这刚刚丧夫的年轻少妇，哦不，寡妇。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艾琳娜就盖着毛毯蜷缩着躺下睡觉了。

        孟子燃则是坐在门边，抬头想着事情。

        过了不久，艾琳娜翻了个身，更是缩成了一团。

        孟子燃才想到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低胸连衣裙，不同于自己穿着厚厚的衣服睡觉，这张薄薄的毛毯肯定不够暖和。

        “夫人，我去帮你把你房间里的衣服被子拿过来吧。”孟子燃走过去小声道。

        “我跟你一起去。”艾琳娜迅起身，好像害怕孟子燃就这样走了留她一个人待在包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包厢，往艾琳娜的包厢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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