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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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双捡到管缙的时候,他就缩在一处街角里。站起来那样高的人,却把手脚蜷缩在一处,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无处可归。
她刚刚将那突然出现在浮开楼的刺客们一顿收拾之后,浮开楼内已经是一片混乱,顿间从原本的状似仙境坠入了人间姿态。
一堆烂摊子终究还是交给了沈迎丝来收拾。
谢青双迅速地卸下了脸上的□□和身上的官员装束,简单地束了发,重新换上了那套来时所穿的玄色男装。
临走前,沈迎丝又拦下了她。
“阿双,我近日收到了一封暗报,闻星阑,不日他就要从北疆回来了。”她郑重其辞道。
“迎丝,这才是你最想告诉我的事吧。”谢青双神色不惊,没有沈迎丝想象中讶然的模样。
闻星阑是谢青双曾经的未婚夫。闻家世代任大兴朝的将军之职,手握着西北军的军权。
谢咏逸是文臣,为了拉拢手握军权的闻家,谢青双自小就被谢咏逸定下了这门亲事。
谢青双虽然与他算不上青梅竹马,但却是自小就见过面的。数年前,闻星阑奉旨随着家人一同被调离,前往大兴朝的边疆。
此去,便再未回来过。
他离开的那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谢青月的死,包括她的进宫,成为别人名义上的妻子,还包括先帝之死,她力排众议,扶持小皇帝继位。
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被谢咏逸在各处抛来抛去,毫无定所。
谢青双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闻星阑。不知道这次相见,他们算是故人呢,还是陌生人。
她与沈迎丝告别,却没有立刻回到宫中。
夜晚雾蒙蒙的,天果然开始下起雨来。那雨算不上大,但是细密。落在她的头上,在发丝间留下了微小的水珠。
她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中。
那小店不大,但是看上去竟然什么都卖。店主人是位年迈的老妇人,瞧着十分蔼然可亲。
“店家,这里可有伞卖吗?”
“自然是有的,姑娘。姑娘想要何种样式的?”
谢青双听那老妇人直接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倒是和她会心一笑。
毕竟她也未做过什么模样上的伪装。上了年纪的人,很容易便能分辨。
那老妇人从后面的柜子上掏出了几把,如今玉京时兴的丝绸伞。
那伞小而又精致,伞柄处还挂着各色的流苏与几枚铃铛,晃动起来还会叮当作响。
“不是这种,简单的油纸伞就好。”她摆摆手。
老妇人又重新拿出了几把油纸伞来。
谢青双眼前一亮,一下便挑中了其中的一把。这把伞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它的手柄处是由青色的竹子做成的。
青竹经过了风吹日晒,微微地泛黄,瞧着倒是有种久经岁月的古朴厚重感。
她满意地付了钱,拿着这把称心的青竹油纸伞,慢慢走出了店门。
谢青双就在玉京的街道上随意地漫步着。从临近皇城的浮开楼附近,晃着晃着,越走越是偏僻。
此时夜也深了,天还下着小雨。路上行人稀少,几乎是见不到什么人。
“此情此景,倒像是街上的游魂了”
谢青双这般觉得。她从前不喜欢下雨,如今走在这下着小雨的荒凉街道上,倒又觉得别有一番意境了。
雨水的气息,有些闷闷的,但那股劲儿过去后,又带着些清新味道。水雾包裹在周身,让整个人都湿润了起来。
她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僻静街巷。
谢青双觉得她与管缙当真是有几分缘分的。
那一抹青色,隐匿在昏暗的角落里,只露出了一角出来。
而她却恰好对这青色熟悉得紧,那是浮开楼琴师的衣裳,是相同的水青色。
走到近处,眼前的一幕又验证了她的猜想。
管缙在那角落里,蜷缩着手脚,看着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他一半的衣裳露在了屋檐外,被淋湿得透彻。那水青色变成了深青色,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上。
一身淡淡的酒气。
管缙闭着眼,睫毛纤长。他的眼下泛着团团的红晕,脸上一副烧起来的模样。
他的嘴唇不似他平时那般,是缺乏血色的浅淡,而是格外的红润。
原先紧紧绾着的头发散乱,也有些湿了。谢青双靠近他,俯下身,伸手拨开那贴在他脸颊上的几缕发丝。
“娘……不要……”
谢青双靠近时,恰好听清了他的喃喃自语。她听清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认命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又翻过手背,靠上了自己的额头。还好,温度是差不多的,应该没有发热。
谢青双看着管缙这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觉得有些难以处理。如今这般情形,又不好将他带回宫中。
“还得先把他弄醒,问问他的住宅在何处。”谢青双想着,觉得这也许就是目前最妥当的办法。
天气还很凉,谢青双在屋外走了这么久,所以手也是冰凉的。
她将手靠上管缙的脸颊,先是手指,再是手掌。那抹沁凉,渐渐扩大。
透人肌肤的冰冷与温热脸颊的碰撞,把管缙凉得直直打了个哆嗦。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朦胧,迷茫极了。就仿佛是那刚破壳而出的雏鸡,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世界。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水雾还笼罩在他的眼前。
管缙只是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抹玄色的纤瘦身影,手中撑着一把伞,在周遭的烟雨朦胧之中,就站在那里,恍若天神。
但他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双明媚的桃花眼。
“青双?谢青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又有些黏糊糊的,莫名的,很像在撒娇。
她听管缙这般叫她,倒是嫣然一笑。
谢青双还是第一次听管缙叫她的名字,不是泾渭分明的“娘娘”,而是“青双”。
管缙的咬字很清晰,抑扬顿挫的,即使是在这样醉酒的状态下。
仗着他此时的神智并不清晰,谢青双没有遮掩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嗯,我在。”她蹲下身,将他露在雨中的半边身子用伞结结实实地护住。
“我在的,管缙。”
“怎么这次就会想着叫我的名字呢,管缙?”她慢声细语地问他。
问完她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向一个醉酒的人问出这般问题。
明明这个人,连自己家住在哪里都可能不记得了。
“嗯?你不是谢青双么?”听了她的发问,管缙原本微微阖着的眼,正努力地睁大着。
他的神情认真,目光努力在谢青双的面庞上聚焦。
管缙如今这样的模样,和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反差着实太大了。
“有些可爱。”谢青双摸了一把他的头顶,心中默默想着,“以后可没这种机会了。”
这般折腾了许久,谢青双才想起了正事。
她靠近管缙,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问着他:“管缙,你的家在哪里呢?还记得吗?”
“我不是小孩。”管缙被摸了头,又听到谢青双这样的语气,这才反应过来。
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于是便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头。
两个人近在咫尺,说话时喷出的温热气息,就在两人之间不停地流转着。
但回馈给管缙的,是谢青双笑弯了的一双眼睛。
“好——你不是——那你说说,还记得吗?”
“记得……”他那双向来看人冷淡的眼睛,此时正水润润地泛着光,“但是不想回去……”
明明就很受用这样被哄啊,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是我们现在没地方可去了呢。没有地方去的话,我们只能住大街上了。”
“好了,我扶你起来,好吗?管缙?”
但谢青双这样的语气下的问句往往并不是问询,而是不容改变的通知。
她自小习武,手劲比一般的女子大上许多。将他扶起,其实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情。
只是管缙却有些不配合。
也许管缙自己还有些意识尚存,脑中怕是仍存着那男女之防。
只见他自己用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又只用一只手靠在谢青双的小臂上作为支撑。
“真的可以自己走吗?管缙,管缙?”
谢青双接连唤了许多声,却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将另一只撑着伞的手伸到管缙的眼前,轻轻地晃了许多下。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他们两个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了一小段路,若是实话实说的话,其实走得有些艰难。
而拐弯的时候,便更加艰难了。
果然,管缙踩到了谢青双的衣摆。一瞬间,两人将要失去平衡。
他们本就因为搀扶的关系连接在一块,若是摔倒,那就是一起摔倒。
谢青双可不想摔得狼狈。
“万一运气不好,怕是会成为管缙的肉垫。”谢青双觉得自己总是运气不好、格外倒霉的那个。
她果断松开了那只搀扶着管缙的手。
管缙感到自己一下失去了支撑,他的眼中带了些不可置信,仿佛就在说着:“你居然弃我于不顾?”
但下一瞬,谢青双的手快速地穿过了管缙的腰间,面对面的,就这样拦腰抱住了他。
习武之人下盘向来稳当,她的力气也大,两个人便没有再往地上跌去。
“放弃是不可能的,摔到美人可是大罪过。”谢青双搂着“美人”的细腰时,这般想道。
而管缙万万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伞下的两人如同相拥一般地碰撞,而他的脑袋因为这股力不受控制地向下低去。
他的唇,触碰到了谢青双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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