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共进会

　　矮人和人类结盟混沌势力的威胁是重要的媒介，当年初代人皇西格玛和至高王库尔甘-铁须结缘，得赠盖尔玛拉兹不正是因为绿皮么。

　　在相对和平些的年代，亲如兄弟的情谊并非一直是两族关系的主基调。各要塞仇恨之书中的陈糠旧谷不表，迪特尔四世垂涎帝国矮人们的财富，对他们进行迫害乃至背叛古老盟约也可算的斯诺里穿越的契机。

　　矮人列邦要复兴，哪怕不需要额外的居住空间也势必会在经济，资源上和山下的人类势力产生摩擦。身为穿越者，斯诺里知道贸易战这种不见血冲突的厉害。

　　在种族之间宏大的竞争之外，斯诺里个人的需求早晚也会成为冲突的导火索。他现在能和湖神教派与西格玛教派紧密合作，但等到要筹备登神的时候呢？

　　矮人本来人口就少，信仰又已经被划分殆尽，斯诺里只能把目光投向山下的人类。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旧世界诸神哪里会坐视一个矮人来噶祂们的韭菜？他说动师傅克拉格下山也正是要探探祂们的反应。

　　虽然曾经是个人类，但现如今他已经彻底接受了矮人的身份-被混沌接纳都比被人类接纳来得容易些，站在矮人列邦的角度，这样发展下去早晚出事！

　　“安德姆格，告诉人类和俾格米王我累了，明天再见他们。然后召集在高原堡的共进会成员过来。”

　　很快的，一小群相对年轻的矮人出现在会议室里，他们中最年长的也只是胡须显露出些许灰白。从服饰上看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但大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收复失落的山堡，寻回遗失的神器，重振群山的荣光！”

　　巴林站在最前面带头领诵着。这个名为“共进会”的组织是斯诺里授意他组建的，目的是吸收南地乃至整个旧世界思想开明的年轻人，为推动改革发展力量。

　　“发下去传阅，说说你们的想法。”

　　斯诺里将一沓记载了各要塞出生数据的文件交给巴林分发，随后身体前倾支着胳膊打量着这一屋子矮人里的进步青年。

　　“尊敬的诸神共选，我建议在已有节日之外增加对母神的祭祀次数。有祂的恩典和您的引导，别说人崽子了，赶超耗子都是小事一桩！”

　　几乎是拿到文件的一瞬间，一个穿着怪异的家伙就越众而出高叫道。他身上的袍子是矮人传统风格和西格玛牧师的结合，配上茂密的须发不伦不类。

　　此人名为卡费普，一支没落王族出身，他原本靠着家传的几卷书籍和天生的口才穿梭于各个聚居区的酒馆里说书谋生。

　　在斯诺里崛起之后，卡费普看到契机，转行当起了专业祭祀-在此前的几千年里，由于先祖诸神太久没有回应，很多仪轨已经逸散了，族人们想恢复祭祀都不知如何做起。

　　在黑色山脉积攒一定声望后，他才敢来到南地觐见先祖共选。斯诺里对这个矮人里少有的神棍非常满意，也就欣然将他纳入麾下。

　　“嗯，其他人呢？”

　　斯诺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祭祀有没有用他心里最清楚，得等到他完成终极瓦拉娅祭礼才能进一步提升。这事情本来也不指望神棍给出靠谱的办法。

　　“生的多？那就把他们杀。。。”

　　“皮尔森你打住！不利于团结的话先不要讲！”

　　第二个发言的家伙更是古怪，剃了屠夫的发冠但又穿着工程师们的工作服。他原本是居住在努恩的帝国矮人，祖上几辈都在努恩城的枪炮场做工程师。

　　迪特尔四世将皮尔森的父母冤枉下狱，可还未等提审判决绿皮就杀到了。努恩城化为一片残垣断壁，家族中只有他侥幸逃的一命。

　　皮尔森没有能力向人皇复仇，羞耻和悲痛促使他发下屠夫誓言。在斯诺里扳倒迪特尔四世后他来到高原堡效力，凭借着异于群山矮人的技艺在工程师中崭露头角。

　　斯诺里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这家伙的激进一度让他成为西厂的重点关注对象。混沌当前斯诺里不可能采取极端措施，更何况现在南地和人类势力蜜月期没有结束，开这个会也只是未雨绸缪。

　　“吾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讲来，巴林把你们组织起来不就是为群山的发展建言献策的么？”

　　一时间再没有人提出脑袋一热式的想法，花了约么半个钟头的讨论后，一个叫诺力的文官走到了斯诺里案前。他在斯诺里远征南地时担任电报员，靠着在这个职位上的出色表现诺力很快获得了晋升。

　　“那些人类们生下来过七八年就能放羊拾柴，十岁出头开始做一些农活，到十五六岁讨个老婆就能再繁衍一代，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快了，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延缓一些。”

　　“怎么搞？限制最低结婚年龄吗？那恐怕会有阻力啊。”斯诺里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或许我们可以推广学校，要求人类们学习一定年份。这对他们也有好处，阻力应当会小一些。”

　　“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个世界甚至用不了九年，五六年也就够了。供养学生脱产学习一定程度上也会增加生育成本，从另一个角度抑制人口膨胀。”

　　斯诺里嘟囔着，这在他前世已经被证明是有一定效果的。虽然还是治标不治本，但能够为治本争取到一段缓冲。

　　“广泛征求意见，细致讨论后给我个章程。恐怕我们还需要跟那两大教派合作才好进行初期的推广，那么课本怎么编又得好好合计一下。”

　　斯诺里一拍板，会议室立刻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每个矮人都意识到这将是和铁路同一级别的巨大项目，如果能在其中扮演一个相对重要的角色对未来发展益处极大。

　　“报！要塞外来了个尖耳朵求见！”

　　斯诺里也知道推广义务教育是个大项目，他并不指望一下午就能讨论出结果来，可刚宣布散会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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