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街道

　　有了食物，就是很幸福的生活。



　　�0�2�0�2�0�2我白天躲在小河旁边的树林里面，避开其他路人。说实话，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练剑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尤其是，每一个姿势都那样古怪，那样不自然。

　　�0�2�0�2�0�2到了晚上我就冥想，想要尽力找到薇儿小姐所说的“剑气”。

　　�0�2�0�2�0�2薇儿小姐很喜欢我现在的状态，虽然进步缓慢，但一直在努力，在为目标奋斗。

　　�0�2�0�2�0�2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0�2�0�2�0�2这一个月我罕见的，也是此生第一次没有为生计发愁，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情。

　　薇儿小姐对我真的很好，教我识字，教我练剑，还主动降低自己的身份，在晚上去偷东西填饱我的肚子……说起来好羞愧，我竟然要依靠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吃饭。

　　�0�2�0�2�0�2因为充足的营养摄入，也是因为那些练剑的动作和冥想给我带来改变，这一个月我发生了不少变化。我昨天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我在这一个月竟然悄然长高了一点，不再像一个矮小的十岁的孩童，像是一个正常偏高的，十岁孩童了。

　　�0�2�0�2�0�2皮肤也开始有一点光泽，不是以前那样黯淡无光，身上也可以看见一点点肉，不再皮包骨。最明显的改变是，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上逐渐有了力量，反应更加敏捷，眼神更加锐利，精神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0�2�0�2�0�2薇儿小姐告诉我那些剑招里面包括了很基础的用剑方法，也蕴含一些淬炼体质的功法，是要配合呼吸和剑气运转去练的。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剑气可言，修行速度自然也就很慢。

　　�0�2�0�2�0�2这一个月下来，我想那些不熟悉我的人可能已经不认识我，我的变化是如此之大，大到我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尽管还是没有修炼出什么剑气，但我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再是一个月前的我能相比较的。



　　�0�2�0�2�0�2今天，我要走出这片小树林，回到我生存的街道。

　　�0�2�0�2�0�2全靠薇儿小姐的帮助获取食物不现实，小镇上已经有“深夜大盗”的传言，他们警惕性得到很大的提高。薇儿小姐说这都是小事，那些弱小的居民不可能发现凶手是她，但我觉得这件事情风险太大，我要找一个更加稳妥、更加方便的渠道获取食物。

　　�0�2�0�2�0�2譬如镇上小饭店门口那个大大的垃圾桶。

　　�0�2�0�2�0�2不同位置的人们会为了不同的东西费尽心机、勾心斗角、争凶斗狠。国王们为了领土，公爵和大臣为了权利，商人为了金钱，文人为了声誉，乞丐为了饭店门口的垃圾桶。

　　�0�2�0�2�0�2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0�2�0�2�0�2我知道那个垃圾桶现在是在谁的手上，被谁霸占着，仔细思考对比一下我现在和他的实力，我觉得他不会是我的对手——即使他有很多帮手。

　　�0�2�0�2�0�2走在街上，远远的，看见一个卑微肮脏的乞丐坐在地上乞讨，身上臭气熏天，脏乱打结的长发遮住脸，看上去年龄不大，不过十二三岁，还只是一个小乞丐。

　　�0�2�0�2�0�2我认出他，他是上次为抢夺我手上白面包把我揍了一顿的那群乞丐之一。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他，不是他们我不会遇见白衣剑客，但我向来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习惯。

　　�0�2�0�2�0�2他得到一小块黑面包，看上去又脏又硬，是居民吃剩下的东西。但对于没有东西可以吃的乞丐来说这是重要的食物。



　　�0�2�0�2�0�2我大踏步走到他面前，做出一个乞丐之中最常见但他决计没有想到的动作：跑过去狠狠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0�2�0�2�0�2我的力量真的提高了不少，一脚就把他踹懵过去，“哎呦”一声在地上滚动一圈，惊愕的抬头看着我。

　　�0�2�0�2�0�2周围人被吸引住目光，乞丐打架这个有趣的事情引来大量想看热闹的男人和女人。

　　�0�2�0�2�0�2被我踹翻的乞丐看见对他动手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比他更小的乞丐，而不是居民中的顽童或者醉鬼，立刻愤怒了，怪叫一声扑过来想要用指甲挠我的眼睛。

　　�0�2�0�2�0�2这是乞丐们常用的技俩，他们虽然身虚体弱，但是请不要小看这些在最艰难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他们指甲锋利，且含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积攒的污泥，被抓到会相当难受，还有被感染的风险。尤其是他们喜欢抓脸、下体等重要部位，十分难缠。

　　�0�2�0�2�0�2不过，他的速度在我眼中太慢了。

　　�0�2�0�2�0�2“啪！”

　　�0�2�0�2�0�2是木棍狠狠抽到他脸上的声音。

　　�0�2�0�2�0�2这个乞丐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抽倒在地上，脸上留下一条深深的红印。

　　�0�2�0�2�0�2周围人刚刚有聚集的趋势，这时候都吃了一惊，除了反应快的几个，很少人看到了我是怎样出手。



　　�0�2�0�2�0�2倒在地上的乞丐被抽中下颚，这带给他一阵难以抵挡的眩晕感。挣扎的起身，还没找回自己的平衡。

　　�0�2�0�2�0�2“啪！”

　　�0�2�0�2�0�2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是我手中的木棍灵蛇一样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钻出，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迅速抽到他脸上。

　　�0�2�0�2�0�2他身体硬邦邦的倒在地上。

　　�0�2�0�2�0�2走到他身边，我发现他已经眩晕过去。

　　�0�2�0�2�0�2练了一个月的剑，每天吃好的、喝好的，收拾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乞丐就应该这样轻松自然。

　　�0�2�0�2�0�2一只脚踩在他脸上，我用棍子用力往他肚子上捅一下。

　　�0�2�0�2�0�2他一声痛呼，从昏迷中醒来。

　　�0�2�0�2�0�2我冷笑着，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黑面包，当着他的面狠狠塞进嘴里吃掉，然后用力在他背上踢一脚，把他踢开。

　　�0�2�0�2�0�2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连续两下的准确狠辣的抽打已经让他心中畏惧。他跪在我面前，“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卖力的堆出笑脸，讨好的道：“打的好！打的好！大爷真厉害！”



　　�0�2�0�2�0�2观众们发出哄笑，霍然散开。

　　�0�2�0�2�0�2我知道他没有认出我，认出我是上个月被他狠狠揍了一顿的乞丐。

　　�0�2�0�2�0�2他的行为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也这样做过。而且就算是现在，如果面对一个远强于我、想要对我不利的敌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跪下去，像狗一样讨好求饶。这就是生存的悲哀，生存的乐趣。

　　�0�2�0�2�0�2我还知道一点，他不是跟我一样孤零零的、被排挤的乞丐，他身后有人帮他。我知道是谁在帮他，也知道，等我一转头他就会跑回去找人帮忙，满大街寻找我的身影，然后用更加恶劣过分的方式报复回来。

　　尽管他现在卑躬屈膝，堆满谄媚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谄媚，就是笑容。

　　�0�2�0�2�0�2所以我面无表情的一棍子狠狠抽在他的笑脸上。

　　�0�2�0�2�0�2乞丐惨呼一声，有一颗牙齿飞出去。他满面是血，慢慢的、堆满笑脸的爬回来，继续跪在我面前。

　　�0�2�0�2�0�2“打的好！打的好！”

　　�0�2�0�2�0�2我终于露出笑容。



　　�0�2�0�2�0�2“黑山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0�2�0�2�0�2乞丐僵住，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忽然又堆起笑容，热情道：“好！好！我马上就带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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