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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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目送诸伏高明进火车站后,天色就完全暗下来了。
想到今天的事,我决定回警察厅把报告写完。
路过街口时,我隐隐感觉自己正在被某道视线跟踪,可回头看时,那种感觉又蓦地消失了。
2
不知是女性的第六感还是别的什么,我赶紧拿出手机向管理官和同事发送求救信息。
随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我快速扫了眼周围的环境,转身钻进了一旁漆黑的小巷子。
3
大概快步走了十几分钟,我扶着墙停下了脚步。
“请问您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我转过身,看着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是那个背叛警视厅的公安。
“初次见面,我叫高井俊。”他微笑着向我走过来,“您隶属于……警察厅,对吗?”
我挑了挑眉,反手摸向别在腰间的配枪。
“长官不愧是长官,还是把我找出来了呢。”
高井俊笑着拿出藏在外套里的枪,而后,抵到了自己喉咙上。
4
???
不是?
我愣住了,原本的紧张气氛被这无厘头的一幕弄得诙谐起来。
“你没事吧?”我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你在威胁什么啊?”
“是啊,我死了无所谓,但你们的这条线索也要断掉了。啧啧,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才追查到现在,结果断在你手上了。”
5
可恶。
我放弃了拿枪,向他摊开双手,“你想要什么?”
“你跟我走。”
“哈?!”
“你藏在皐月身上的是过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的gps定位器是吧?可是现在被他们发现了。”他自嘲地笑笑,眼神里带着些许哀求,“只有带你去见他们,皋月才有活命的机会。”
6
我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
用我去换店长显然是个托辞,但是……我确实也不能让高井俊这条线断在我手上。
他固然该死,可也得在降谷零他们问出情报后再死,否则那些我知道或不知道的前辈的牺牲就会白费。
刚才发邮件时,我顺带开启了手机上的定位功能,就算跟他走,同事们也会很快赶过来。
所以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7
“说起来,我有件事很好奇。”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高井俊突然和我搭话,“你明知道自己在被我跟踪了,为什么还要往没人的地方跑呢?”
我冷哼一声,“警察维护市民的安全天经地义,你这种叛徒不明白也很正常。”
在已知对方有枪的情况下,如果往人群里跑,如果他一时冲动就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高井俊怪笑了一声,“是啊,无私无畏,你们可真伟大。”
8
高井俊把我载到一个仓库门口,大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像被那个眼神冻住似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今天才算彻底撕破伪装,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杀手和警察。
9
高井俊跑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店长那边,用身体挡住她。
我趁着琴酒的注意力被分散,赶忙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找到机身上的那个特殊按键,按照规定按了几下。
入职培训时的老师说:如果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个按键可以通知所有队友放弃救援。
“并且——”老师说,“要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10
死到临头,我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只要同事们能够安全撤——
砰!
一颗子弹擦过我的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机便啪地掉在了地上。
血液开始顺着我的手往下滑。
琴酒朝我走过来,边走边对地上的手机再射了一枪。
11
“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吗?”
我疼得瘫坐到地上。
琴酒在我面前蹲下,用枪管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看他。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话锋一转,冷笑着说,“但对他们来说,倒是挺容易的。”
12
琴酒用右手使劲抓住我仍在流血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看好了,比起优柔寡断的警察,我们是怎么对待叛徒的。”
他举起枪,随意地扣动扳机,砰砰几声后,不远处的高井俊和皋月应声倒地。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裂开,呼吸困难得像是要窒息了。
13
“这就受不了了?”
琴酒把我生拉硬拽到一个监控屏幕前。
里面正显示着门口来了一辆车。
车里走出来三个人。几个小时前,他们送我到警察厅门口,还开玩笑地嘱咐我不要捡地上的东西吃。
“不要!琴酒,我求求你……不要……”我哭了起来,想要挣扎却又被琴酒死死地按住。
“求我有什么用?不是你让他们来的吗?”琴酒俯下身,贴近我的耳朵说,“好好看着吧。”
14
轰地一声,不知什么时候被装上炸弹的车猛地爆炸了。
两位同事瞬间消失在火海里,另一位则被震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嘁,真麻烦。”
琴酒扯着我走了出去。
15
我和同事隔着火海对视了一眼。
“小泪…逃…别管……”
砰!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琴酒无情地爆了头。
16
心跳仿佛随着那一声枪响一起停了。
我强撑起痛得几乎废掉的手,掏出枪对准了琴酒。
“那种力气是没办法扣动扳机的。”
“混蛋!”
那股熟悉又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即将冲破我整个身体。
我顿时没了力气,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
“咳、咳咳——!”
腥甜的血不断涌出,我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痛得像是在经历酷刑。
17
“该死!”琴酒蹲下身子,对着旁边的人喊道,“伏特加,药呢?!”
什么药……?
我咬住下唇,喉咙却仍痒得难受,没几秒就又咳出了一滩血。
琴酒抱起我,让我靠在他怀里,“泪,睁眼,别睡过去!”
自说自话,痛成这样怎么可能睡过去?
我额上渗出了汗,意识越来越模糊,但疼痛也相对缓和了一些。
18
不知过了多久,我坚持不住地合上眼睛,琴酒却突然捏住我的下颔,迫使我张开了嘴。
满是铁锈味的口腔里尝到了一丝甜味。
我懵了一秒,陡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混蛋……”我用尽全力把那颗药吐了出来,“我死也不会要……咳、咳!”
19
“我说了,想死没那么容易。”
琴酒怒极反笑,扯起我的衣领俯身吻了上来。
血腥味和甜味混在一起,他无视我的呜咽声,强迫我把药全部吞下去。
20
那药确实很有效,没多久我便没再咳嗽了。
可琴酒依然没放过我。
他用牙齿撕扯我的唇瓣,将我嘴边的血迹尽数舔掉。
我又疼又委屈,恨自己除了哭以外没一点办法。
他冷哼一声,吞掉嘴里的血,再次俯身吻掉我眼角的眼泪。
21
结束了漫长而又窒息的吻后,琴酒捻起了我的下颔。
“好好记住今天的事,记住我给你的疼。”
他低下头,贴近我的耳朵,缓缓吐气,“只有牢牢记住,你才有能力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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