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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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长假一结束,李慕乾便在朝会上公布了南北两朝议和的消息,原本鸦雀无声的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一直主张与北卫和平相处的南守派官员高兴得连朝笏都拿不稳,毫不收敛地朝那群冥顽不灵的武官投去沾沾自喜的眼神,为首的孙宰相更是当即在朝上发表了一顿祝贺两朝修好的长篇大论,直呼官家圣明展望南棠的美好未来。
可为南棠打了半辈子江山的北进武官却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更有甚者气得当场向官家称病告假,没走出大殿门就已经把自己的乌纱帽摘了个干净。不少人以为还有什么周旋之法,直直将渴望的眼神看向了他们的老大——肃国公。
钱念北全程不发一言,直挺挺立在他的位置上,抱着自己的象牙笏明目张胆地在朝堂上瞑目打盹,直到内侍官宣布退朝后,才拿着自己朝笏向李慕乾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第一个离开了大庆殿。
不少北进派官员追上去询问他为何不说些什么来组织官家,一一都被走在他身边的项越云以一句“国公自有打算”挡了回去,最后人围得越来越多,钱念北干脆将这烂摊子全番留给了项越云收拾,自己转换方向,进了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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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好兴致。”
钱念北踏进浓华殿时,竟破天荒的看到自己这个除了长相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姑娘样子的好女儿在绣花,嘴角的笑意差点没有绷住。
“老爹来了,文君看茶。”钱望舒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老家伙,倒没有意外些什么直接请他去自己边上坐。
“娘娘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当了十几年野丫头了,这时候想起来学这个了?”钱念北先是不紧不慢地揶揄了钱望舒一句,又接过文君送过来的茶兀自品了一口。
钱望舒闻言是不羞也不恼,挑着眉故弄玄虚道:“嗯,朗朗说,这大概就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而引起的正常生理现象吧。”
“乱七八糟的,念什么经呢?”钱念北听不懂她说的这些,抬头往浓华殿中懒懒扫了一眼,又随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清荷这丫头?”
“哦,她去勤政殿寻梵华玩去了。”钱望舒也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一面用心在她手里的针线活上,一面随口回答了一句。
“你们主仆两个,口味到底还是独特的。”钱念北忍不住轻哂了一下,又随手拿起案上的一个已经算是绣完的荷包皱着眉端详了一番,回头疑惑问道:“你这绣的,是母鸡吃蚯蚓?”
“呸呸呸!这是龙凤呈祥!臭老头你不懂欣赏就不要乱发表意见!”钱望舒被他惹恼,气得伸手过去抢走了她刚绣完的宝贝。
如今钱望舒的身体金贵,钱念北见她拼了命过来抢他手里的荷包,当即便讨了饶,可嘴上还是不肯罢休:“还你就是了,当心我的小外孙!”
“你这渣爹,这么大的女儿坐在你边上你不心疼,居然紧张起我肚子里这颗小豆芽!”钱望舒小心翼翼地将那荷包藏到了自己身后,嘴上还是忍不住数落钱念北。
“行了,有力气就少说几句,吵得我头疼。”钱念北斜眼睨了她一记,拿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钱望舒见那边没了声音,眼睛一转,回头试探道:“今日来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看望你了?”钱念北听下喝茶的动,回头反问了她一句,又觉得自己反驳得不够充分,便又补充道:“做父亲的来看望尚在孕中的女儿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钱望舒撇了撇嘴,也不再屑于同他争辩些什么,只是这么阴阳怪气了一句。
钱念北将她的那句话一字不差地听了个干净,轻挑了一记眉,抬指撩了撩他额上的那缕银发,眼神满满回归疏离,随后轻嗤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你娘总在家里念叨你,让我有空便来宫里看看你,如今人我也看过了,府中还有事,便不多叨扰娘娘了。”
钱望舒似笑非笑地望着钱念北远去的背影,在他抬脚跨出主殿门槛的前一刻出声唤住了他:“老爹既然来了,不如用了饭再走吧,女儿前几日刚好得了几乎上好的竹叶青,正愁会烂在酒窖里呢!”
钱念北立刻收回了正要踏出殿门的脚步,拉了拉自己的腰带,故作迟疑道:“多谢娘娘好意,内子还在家中等候老臣便不多叨扰了。”
钱望舒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十分配合地劝说道:“别啊,可我听说今日朗朗去齐国公家吃酒去了,您回去了也是守着个冷灶自己吃,还不如在我这里将就将就呢。”
“娘娘如此说,倒是让老臣难以拒绝了。”钱念北轻叹一声,转身施施然与钱望舒行了个礼,又道:“臣却之不恭。”
钱望舒看老家伙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就看不下去,将手里东西放回了案上,起身走去扶起了他,又道:“酒在酒窖里呢,老爹不妨随我一同去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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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娘娘嗜酒,官家特地在东厢房里批了几处阴凉的屋子给娘娘改造成了酒窖,大臣们知道娘娘为了哄娘娘高兴便也削尖了脑袋到四处去搜罗好酒进献,前些日子北卫使团带来的北朝名酒也一坛不少的藏进了娘娘的酒窖里。
所以如今钱望舒的酒窖里,大概可以说得上是群英荟萃。而英雄最悲惨的结局便是无伯乐相识,想来自己离能吃得上酒还有好长一段时日,放着这些看得吃不得的宝贝在眼前也无用,不如让她借花献佛了好。
“你这地方倒是不错。”钱念北一走进这酒窖,闻到扑鼻的酒香心情瞬间便好了不少,方才一直郁结在心头的那口气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老爹喜欢就逛逛,酒盏在那头,尝了有喜欢的我让人送去府里就是。”钱望舒本就不是专门来带他挑酒的,一进门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靠着一旁的高案懒懒地看着自家老爹爹“乱花渐欲迷人”。
待钱念北提了一坛夜来香拿到钱望舒面前试酒时,钱望舒终于抓到了机会排解他的心事,她打了个哈欠,装作无意提起:“老爹,你说这北卫太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找我们议和啊?”
钱念北闻言轻哼了一声,往钱望舒那里看去一眼,先兀自品了一口酒,又道:“左不过是些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打算,怎么可能会有好心。”
“是呀,没安好心的事,老爹怎么会答应呢?”钱望舒托着头,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
钱念北没有直接回答的话,自顾自低头闻了闻酒香,轻摇了摇头将那剩下的酒喝完,又将那坛夜来香放回了酒架上。
他负手在酒架上重新挑着酒,又一面云淡风轻地重新回答起钱望舒的问题:“她想玩些过河拆桥的阴招,那陪她玩就是,总好过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钱望舒了然点头,这其中的细节她自是清楚,她担心的是钱念北应下议和之事又自己在那里黯然神伤,到底这么做还是违背了当初他立下的那个“不胜不还”的誓言。
“今日这消息一颁布,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应该很是失望吧,也是,老爹身为北进党的党首,怎么能默认停战了呢?”钱望舒故意这么说着,逼他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钱念北挑酒的手一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从喉咙口喟叹一声,回头无可奈何地向钱望舒啐道:“你这死丫头,真当你爹我冥顽不灵,一句好话也听不进么?”
“怎么会,我家老爹爹可是天上地下最通情达理的,女儿也是怕你把话憋在心里,委屈坏了。”钱望舒笑着同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小舒有心了。”钱念北看着面前那个打着肚子还在同他插科打诨的小姑娘,忽然觉得有些感动,他沉吟了一会儿,低头呢喃道:“委屈只是一时的,他们会明白。”
只要是对南棠大业有益的事,即使他委屈些,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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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乾在勤政殿处理完手头的事务,照例来到了浓华殿陪钱望舒吃中饭,进走廊时没见到她抱着猫在门口等他,便知道今日她是有客来了。他在进殿的路程里猜了猜那个客人是谁,觉得八成是他那位好岳父。
他自诩有些料事如神的本事。
“老臣见过官家。”
钱念北一副主人派头适宜地坐在饭桌前等李慕乾来吃饭,见到李慕乾负手走近了西侧殿中便先一步起身与他作了个小揖。
“岳丈不必多礼。”李慕乾颔首受了他的礼,起步走到钱望舒身边坐下。
钱望舒见人终于到齐便招呼两人动筷,又回头使眼色让文君将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她一个人在侧殿中服侍。
最后饭吃了差不多,钱望舒想起还有件事没有问过钱念北,便一边盛着汤一边问道:“今晚的送别宴老爹来么?”
“今夜约了你吉叔夜钓,便不去了。”国公摇了摇头,随口扯了个理由推辞。
钱念北早就不是那个需要通过酒局应酬来拉拢人脉的小侯爷了,他厌恶那些与人虚与委蛇的推杯换盏,如今身居高位后,能免的宴席他都免了,今日这场可有可无的临行宴他自然不会去了。
“哎呀,那倒是可惜了。”钱望舒忽然煞有介事地惋惜了一句。
李慕乾侧头扫了玩心起来的钱望舒一眼,知道她什么意思,却也不想阻止,只是轻笑着应和了一声。
“怎么了?”钱念北的胃口果然就被这对小夫妻给吊了起来。
钱望舒又是一声长叹,耷拉着眼皮,可怜道:“那爹爹怕是,瞧不到孙宰相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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