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73米 除非你在,否则我跟慕听离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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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大衣的慕纤纤在她身侧跪了下来,对着灵堂认认真真的磕了头。
她这段时间似是也不大好,脸色亦是有些苍白,倒显的愈发清冷了,她道,“我把那颗夜明珠交上去了,相信很快便能还外公一个清白,你放心,外公仍是满身荣光,不会遭人唾弃。”
慕晚茶垂眸烧着手中的纸,似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她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偶一般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慕纤纤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道,“不管你信不信,虽然我对外公有怨言,但我从没想过恨他至死。”
垂着眼眸的慕晚茶抬起头的时候便能见到那眼底恨和痛,“可是你还是间接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自私,外公不会犟着脾气待在狱中不肯出来,李修弘也不会挟私报复,外公的身体不会急转直下,究其原因,是因为你自私。”
慕纤纤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外公的死,我的确要负一部分责任,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你才是害死外公的直接凶手。”
“不是你,简浮笙不会死,不是你,外公也未必会死,你才是最没资格的人。”
慕晚茶枯寂的眼睛里蓦然涌出潮湿的泪意,她喃喃的道,“是,是我。”
姜老爷子下葬那一天,天空飘着雪,天边是一片一片的乌云,像是藏着无数的羽毛,被打翻之后便再也兜不住,洋洋洒洒的落满了人间。
慕晚茶没有撑伞,雪花落了她满身。
薄暮沉还是撑了一把黑伞遮在了她头上,哪怕她从之前的不冷不热变成了完全的漠视。
来吊唁的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下薄暮沉陪着她替她撑伞。
舒姨牵着慕听离站在他们身后,他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原本是不能出院的,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准许出院两个小时,但特地交代了不能哭。
慕听离眼前是已经习惯的黑暗,他小手往前摸了摸,探到慕晚茶的手,牵住,才道,“妈咪,不哭,等我眼睛好了,就能代替外公看你了。”
慕晚茶握紧掌心里的那只软软的小手,她看着他稚嫩而懂事的小脸,又看了眼照片上眉目慈蔼的老人,心上撕心裂肺的疼着。
她听见小小的男孩儿在她耳边道,“晚茶不哭,以后听离代替外公照顾你,你若想外公了,就看看我的眼睛,那是外公给我的馈赠。”
慕晚茶死死咬着的唇瓣里漫出极低的哭腔,她深呼吸,将那哭腔压下去,又有新的悲痛逼上来,周而复始,她像是一只彷徨无助的小兽,难过到绝望。
最终她忍不住用力抱紧了慕听离,像是溺水之人攥紧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慕听离也伸手将她抱住,小手小大人似的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背,他吸了吸鼻子,软软的道,“以后,听离替外公爱你。”
舒姨背过身子擦了擦涌出眼眶的眼泪,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心头愈发酸涩和难过。
他们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啊。
她看了眼一言不发撑着伞遮在他们头上的男人,心头的难过稍稍缓解,只剩下叹息。
薄暮沉低着头,眸色沉沉的看着他们,想伸手将他们抱在怀里,却终究没有将手伸出去。
后来,他低低的道,“回去吧,时间太长听离受不住。”
零下几度的天气,在外面待的时间稍长一点感觉都能冻成冰棍。
慕晚茶压制着嗓音里的颤抖,站起身的时候却一阵眩晕。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的腰身,女人下意识的挣扎。
薄暮沉皱着眉头道,“你身体太弱了。”
慕晚茶挣脱不开,索性不再浪费力气,她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
……
宁致受伤昏迷不醒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粉丝自发的去堵了警局的大门,要求严惩凶手。
南家掌门人南庄作为宁致的父亲正式提起诉讼,哪怕宁致将近十年没有回过家,那也是他的儿子。
而慕晚茶作为第一嫌疑人再次被带走。
临走之前,慕晚茶回头看身后高大挺拔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显的憔悴和疲惫的男人,她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帮我照顾听离吗?”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像亲生父亲一样,可以吗?”
薄暮沉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忽而掀起一阵巨大的恐慌,她的模样仿佛缥缈的随时都能消失,他声色俱厉的道,“不可能,除非你在,否则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慕晚茶怔了怔,低低而寥落的道,“这样啊。”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跟着警察走了。
开庭当天,薄暮沉再度接到南则的电话,电话断掉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的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散着生人勿近的阴鸷和森冷。
慕晚茶站在被告席,替她做无罪辩护的是殷觅,唯一让人意外的是坐在证人席的男人。
他眉目冷然,如同覆了冰霜,却又英俊完美的无可挑剔。
慕晚茶怔了一瞬之后,随即了然,她甚至远远的朝他扬起了一抹笑,很淡。
薄暮沉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嵌进掌心带起一片黏腻而尖锐的刺痛,他也毫不自知,
法槌落下,法官的声音威严而庄重,“安静!”
公诉人念公诉书,继而公诉人发问,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唯有请证人提供证词的时候审问陷入了僵局。
公诉人,“薄暮沉先生,请问在营救中,您是否最先进入案发现场?”
薄暮沉,“是。”
公诉人,“请问您看见了什么?”
薄暮沉抿唇不语。
公诉人接着问,“那换一个说法,您是否看见嫌疑人拿着枪?”
辩护律师殷觅眸色复杂的道,“反对,公诉人正在诱导证人。”
审判长,“反对有效,请公诉人注意发问方式。”
公诉人,“请问证人,可否将您所见做陈词?”
殷觅黑眸定定,“反对,重复发问。”
审判长,“反对有效。”
公诉人有些恼火,“作为证人,一声不吭过来干什么?当什么证人?你当法庭是你家,想来了就来当证人,后悔了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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