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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46米 我见过骨头,但还没见过现剖的骨头


薄暮沉无视他鬼哭狼嚎般的嘶嚎,淡淡的问道,“那些照片,是你从哪里弄到的?”

        不知是那人太硬气,还是真的不是他,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的惨叫声,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然后离他最近的梁断便听到骨头生生折断的声音。

        那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尖锐的疼痛剧烈到让他眼前止不住的发黑。

        他断断续续的说,“是……有人给我的,别踩了……疼。”

        薄暮沉压在他手腕上的那只脚轻飘飘的挪开了,他垂着眼眸,看着不断惨叫着的男人,英俊的脸庞上除了冷漠再没有其他表情,涔薄的唇吐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字眼,“谁?”

        “不……不记得了……”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不紧不慢的绕到他的另一边,穿着家居拖的脚再度踩了上去。

        甚至不紧不慢的碾了碾。

        整个房间里除了地上那人的惨叫声,剩下的便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薄暮沉站在客厅中央,眉目阴沉如水,像是一个掌控世人生死的君王,残暴而血腥。

        他的嗓音始终维持在同一个节奏里,“谁给你的,记起来了吗?”

        男人想将手抽回来,却始终无能为力。

        满头都是冷汗,整个后背亦是被那汗水打湿了大半。

        连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梁断都生出一种血腥的战栗感。

        那甚至不是一种血肉模糊的观感,而是那男人哪怕穿着丝毫没有气场的病号服,都遮不住的阴森血腥。

        哪怕他身上干净如初找不到一丝血腥的痕迹,但就是仿佛满身血光,单单是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蔓延着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杀气。

        地上的男人在挨过了新一轮的剧痛之后,哆哆嗦嗦的出声了,“真的不记得了。”

        跟着他的声音一起落下的还有男人脚上的力道,他甚至没有换地方,就着之前的地方用力碾压下去,掀起的便是新一轮的疼痛。

        那人疼的几度欲昏迷,但最后都被那疼痛生生痛醒了。

        薄暮沉将落在他手腕上的脚撤了回来,微微垂眸,看着那人痛的面目狰狞的五官,朝梁断淡淡道,“拿把刀过来。”

        梁断眉头跳了跳,脑子里蹦出了三个字,有杀气。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仍旧坐在沙发里风雨不动的男人,季绝指间夹着烟,朝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梁断才快速的去办。

        薄暮沉手里捏着刀,那刀在头顶炽白的灯光的照射下,折出道道寒芒。

        那柄寒芒就在那人的手腕划来划去,动作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人生出巨大的恐惧。

        男人英俊的没有任何瑕疵的面容上除了阴沉再无其他表情,他低低淡淡的吐词,“我见过骨头,但还没见过现剖的骨头,不知道你这根腕骨碎成什么样了。”

        他垂着的眼眸里是一片冷漠的血色,“怎样,你想看看吗?”

        那人的心理和肉体经历着双重折磨,让他身上的冷汗不断的往外冒,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

        “我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一个男人……在一条小巷截住我的……给了我一笔钱,还……还有一个U盘,让……让我在十二点的时候……黑进一家酒店的的系统,把……把照片发出去……”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薄暮沉指间捏着的刀柄漫不经心的在他手腕上比划着,眉目间皆是阴沉的戾气,“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不……不记得了。”

        “噗嗤”一声,刀锋猛然插入手腕,是没入血肉的声音,“记得吗?”

        “我……真的不记得啊,只知道……三十多岁四十岁的样子,下巴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像……像是道上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拿了钱,跟我没关系啊。”

        季绝淡淡的瞥了一眼薄暮沉,“行了,应该是拿钱办事,你再搞他也没其他信息了。”

        男人握着刀柄的手指松了松,从地上站了起来,梁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低了过去。

        薄暮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英俊的五官上净是阴暗的冷漠,“道上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李修弘。”

        季绝对此没有发表言论,而是朝门口守着的手下抬了抬下巴,唇边衔着轻薄的笑意,“把这个东西拖下去。”

        手下很快将客厅里的人拖了下去,在浅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深红色的血迹。

        他稍稍侧眸,唇边端着的笑意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婚礼前夜围杀你一拨,还审吗?”

        男人将手里的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篓,完美的侧脸线条仍残留着紧绷的痕迹,“不必了,你看着办。”

        季绝将指间夹着的烟递到唇边抽了一口,薄薄的白雾将他的容颜拉的格外性感,薄唇勾起三分浅笑,“你这厚此薄彼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你老婆的照片比你的命还重要。”

        坐在另一侧的男人闻言掀眸淡淡瞥他一眼,神色无比正经的问道,“不是很明显吗?”

        季绝,“……”

        这是传说中的宠妻狂魔?

        季绝懒洋洋的嗤笑,“看来你老婆这一枪是把你打傻了,还有心情炫妻,腰不疼了?”

        “还行。”

        季绝无语了片刻,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在这儿炫,我去看看那几个杂碎。”

        薄暮沉没有说话,往后靠在了沙发里。

        手指忍不住捂住了腰身,指尖下一片潮湿。

        英俊的脸庞上五官有些苍白,额上亦是不知什么时候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英挺的眉目微微皱了起来,他的呼吸有轻微的紊乱。

        梁断发现了他的异样,有些担心的问道,“薄先生,您还好吗?”

        薄暮沉缓了口气,才低声回了两个字,“没事。”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让季绝带人离开,你也走。”

        梁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担忧的看着薄暮沉满脸冷汗分明是很痛苦的模样,“薄先生,我送您回医院就走。”

        “你走了,我自然会找人送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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