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年节

一行人走上楼，牧千帆看到万双喜站在楼梯口左顾右盼，忙招了个手，“双喜。”

        他刚才给她发了短信，让她报上包间的门牌号，万双喜说她在外面等他。

        万双喜看到他，眼睛一亮，“等你老半天了，快点走吧！科长来好久了，你比科长的面子还大!”

        科长都来了，牧千帆有点头大。

        他对陈墨说，“我先走了。”

        然后又习惯性的往后看了一眼，结果他们都在讲话，没有人注意到他。

        万双喜拉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解，“你在看什么有认识的人啊？”

        “……”牧千帆微笑了一下，“快走吧，不是说科长在等我们吗？”

        “对哦，快走快走!”万双喜是个人来疯，心思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挽着牧千帆笑嘻嘻的说，“还好你不是最后一个，不然等下肯定被他们灌到吐。”

        牧千帆想了一下说，“老纪还没来”

        万双喜回头看了一下，还是没见到熟人影子，有点忧伤的点头，“可不是嘛。”

        纪雨泽又一次完美卡点。

        他穿着一身咖啡色的短外套，底下配了一条帅气的黑色牛仔裤，足蹬了一双同色的马丁短靴，酷炫又帅气!

        他一出现在门口，以万双喜为首的男人女人心里都冒起了粉红泡泡。

        连牧千帆这种死脑筋在心里装满了颜骐的情况下，都不得不为他此刻的容颜而倾倒。

        平时穿着统一的白大褂，也不觉得他是这种摄人心魂的帅气啊……

        果然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怎么办怎么办!”万双喜突然开始打他的大腿。

        她下手重，牧千帆吃痛的捉住她的手说，“什么怎么办？”

        万双喜花痴的看着纪雨泽落座，颇为悲伤的说，“我的情敌又变多了!”

        牧千帆:“……”

        整个包间三张大圆桌都坐满了人，外科还是男性居多，敬来敬去的，每个人肚子里都装了不少酒。

        吃饭一半，牧千帆有点不舒服，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出去透气。

        还没站到五分钟就被恰好上厕所出来的陶宇拉到他们聚餐的包间，“反正差不多认识了，不进去敬个酒像话吗？”

        牧千帆始终有私心，倒也没有推脱。

        在酒桌上来回一圈，几乎用了半个小时，牧千帆的头更晕了。

        陶宇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把他安放到里间的沙发上。

        牧千帆刚坐下不久，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他。他一偏头，颜骐就趴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不断的用头顶蹭他垂在身边的手背。

        “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你，”牧千帆笑道，“你又喝醉了!”

        颜骐摇头，鼓着腮叫嚷，“没有，我没有!”

        牧千帆觉得他可爱，伸手摸他的头发。

        颜骐顺势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亲我。”

        “嗯”牧千帆没听清楚。

        颜骐拉着他的衣服仰着脖子往上，“亲我一口，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牧千帆无奈，“你真的喝醉了，别闹。”

        “千航你不爱我了。”颜骐扁着嘴，把脸埋在他怀里装委屈。

        牧千帆轻笑一声说，“嗯，不爱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三心二意!不许你这样!”颜骐爬起来跪在沙发上双手把牧千帆的脸捧住，很认真的说，“这样是不对的!”

        “那什么样才是对的”牧千帆看着他忍不住的问。

        颜骐露出自信的笑容，歪着头与牧千帆倾斜的目光对视，“当然是一直爱我啊！”

        牧千帆不会是掉厕所去了吧？

        万双喜见他半天没回来，在男厕所门口转了一圈回来，鼓起勇气把纪雨泽拉出来。

        “双喜，有事”纪雨泽白皙的脸上泛着绯色的红晕，明显也有点酒精上头。

        万双喜虽然玩的开，但也是一女人，所以倒没人跟她攀酒，她此刻的脸红纯粹是犯花痴。

        牧千帆要是听到她这么做作的语气肯定会大跌眼镜，她嗲着声音装萝莉，“纪医生，你去男厕所找找千帆吧，他好久没回来了。他酒量也不好，可能趴在马桶上睡觉呢，你把他拉出来吧。”

        纪雨泽点点头说，“好。”

        万双喜在男厕所门口等着，一分钟不到纪雨泽就出来了，对她摇头，“他不在。”

        “啊？那他会去哪？不会被拐卖吧!”万双喜挠头。

        纪雨泽被她的话逗笑了，却仍然惜字如金，“不会，对面是警察。”

        “警察会不会有很多帅哥八块腹肌的那种!”万双喜亮起星星眼。

        “也许。”

        “那怎么办？”

        “等。”

        “不行……牧千帆是个小傻子，很容易被骗的。”

        “牧千帆你们在找他吗？”陈墨去给他们拿酒，正碰到走廊上嘟嘟囔囔的万双喜。

        万双喜听到牧千帆的名字，惊喜的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陈墨点头，指了指他们的包间，“知道啊，就在里面坐着呢，你们可以进去找他。”

        “酒来了!”圆桌上的汉子们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把刚进门的万双喜吓了一跳，警察的嗓门真不是盖的。

        “进来，没事儿。”陈墨把酒放到桌子上说，“都嗓门关小点，别吓到人家姑娘。”

        “小陈，这姑娘你女朋友”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人家，他们是牧医生的朋友。”陈墨回过头，对万双喜说，“千帆在隔间里面呢，喝多了。”

        “谢谢。”万双喜道了谢，拉着纪雨泽往里走。

        “长得挺不错的。”陶宇坐在角落里跟卫梓杰咬耳朵。

        卫梓杰刚没仔细看，陶宇这么一说，他注意看了看，说，“的确挺漂亮的。”

        烈焰红唇，小烟熏，大长卷发，迷人眼睛。

        陶宇一巴掌拍他头上，愤愤的说，“什么漂亮，是帅气，帅气!”

        “帅你个——不是，你说的是那个男的啊？”卫梓杰回过味来。

        陶宇说，“那不然咧!我喜欢可爱的女生啦，这种御姐不是我的菜!”

        “又想拉低我国的生育率!”卫梓杰喝了口酒，摇摇头。

        “怎么了，喜欢男人不行尼玛法律都许可了你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陶宇低着头跟他一起抢蜜汁鸡翅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甜蜜的味道。

        “我只是在想，你丫明天不是要相亲吗？心心念念的，这就变心了那跟你相亲的不是很可怜。”卫梓杰说道。

        陶宇吐出鸡骨头，说，“唉，我就是赞叹一声好不，我都还没他高呢，我才不做下面的。”

        “啧啧，这么说来也是……阿宇，咱哥儿几个就你上了高中就不长个儿了。”

        “滚！别揭老子的伤疤。”

        卫梓杰不怀好意的笑，“哪有，你误会我了，一米七六不也挺好的吗？再说你长得帅啊，除了颜骐于扬外加我，你就是最帅的!”

        “为毛要你们三个除外，为毛!”

        “因为你可爱。”

        陶宇抓狂，“可爱你妹!”

        大年三十

        牧千帆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还是李云翠把他叫醒的。

        喝了杯牛奶果腹，牧峰带着他贴春联。

        “爸，这个高度行吗？”牧千帆举着春联，踩在高脚凳上问道。

        牧峰站在几步之外，习惯性的轻皱眉头，“在往上一点，上一点好看。”

        牧千帆把手往上移了移，牧峰又摇了头，“还是下一点，太高了显得下面空。”

        十秒过后

        牧千帆又听到身后否决的声音，他举着酸手，无奈的问道，“爸，你什么时候得的选择困难症啊？”

        牧峰哈哈笑了两声，“还是去把你妈叫来，她说了算!”

        牧峰进屋把李云翠叫出来，李云翠先是把父子俩齐齐的鄙视了一番，然后指了一个位置刷浆糊，到贴好两道春联，整个过程没用到五分钟。

        “你说要是没有我你们能干成什么？贴个春联就这么难”李云翠拿着擀面杖，笑骂。

        “妈，我和爸没了你不行，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的。”牧千帆揽着李云翠的肩膀，撒着娇讨好。

        “你和你爸要是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我就谢天谢地了。”李云翠笑着，转身去厨房。

        近几年禁鞭严重，没到晚上十二点，鲜少有人敢顶风作案。

        牧千帆晚上要上班，所以李云翠把年夜饭挪到中午。

        祭完祖先和去世的亲人，他们才入座。

        一些漂亮的吉利话说完，李云翠又忍不住唠叨，“你说你个笨蛋，大年三十的，就你一个还愿意加班吧啊？怎么这么好欺负，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那些当主任、科长的怎么不值班，让你一个才入职一两年的新手守年夜”

        “妈——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之前请假了，医院排班是按照规章制度来的。”牧千帆也不太好把话说清楚，只说帮助警察当了个不能做数的目击证人。

        还没细说李云翠紧张的要命，一个劲儿的说他傻，说什么会遭到报复的……一堆被害妄想的话，弄得牧千帆哭笑不得。

        “知道你请了假做好事，但是你也不能笨到一股脑把大年三十到初三的公假给替了啊!你把不把你爸妈放在心上，儿子明明在身边，却把二老丢在家里当空巢老人!”李云翠想到这个就来气，偏偏还是三天的夜班，简直折磨人!

        “妈……我错了……”

        “好了好了，千帆又不是去玩，你总说孩子干嘛!”牧峰给李云翠夹了一块卤猪蹄，趁机圆场，“快吃饭，你一大早忙活的，说着说着就冷了!”

        “对对对，千帆，妈给你熬了鸡汤，你辛苦了，快喝，不然油就冻住了…”

        吃完年夜饭，牧千帆两点就出发去了医院。

        过年了，医院也变得冷清。牧千帆去换上白大褂，去住院部查房。

        住院部的人但凡不是很严重的大部分都被家人接了回去，只剩下几个长病的“钉子户”。

        “嗨，帅哥，除夕快乐!”1018的“房客”是一位年轻的女孩。

        牧千帆拿着记录本开始问些常规为题，“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吃的好吗？”

        女孩卷着自己的发梢，声线甜美，“都很好啊，人家都觉得可以出院了呢！你说，你们是不是都觊觎人家的美色才一直留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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