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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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大家伙儿在山口逮着这兄妹俩的啊!怎么会是张氏陷害呢?”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句,有的觉得如意说的在理,有的又觉得张氏说的在理,台下议论纷纷,争执不休。
“我一大家子,我爹爹生病了,我娘亲大着肚子,还有两个弟弟,都指着我和哥哥找些吃食糊口,这山里都是狼,我也害怕,但是我总不能看着爹爹娘亲饿死吧?”
如意一番话说的台下的不少妇人潸然泪下,这没房没地的,又找不到野菜,不进山难道看着全家人饿死吗?都是在灾荒年过日子,都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敢进山给爹娘找吃食,也是个孝顺的,想到自家这么大的孩子,成日里玩的跟个泥猴似得,如今看如意如此辛苦维护一家的生计,眼里都带了同情。
这丫头也是被逼得没法了,不然谁愿意进那卧虎藏龙的龙飞山呢!那可是拿着命在赌,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丢了,村里的汉子都不敢进去,这丫头实在太大胆了。
唉!都是被这年景给逼的。
“哼!你既然进了山,那这狼嚎定然与你有关,你铁定是妖孽,来收村里人的命。”张氏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儿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帽子给这丫头戴稳了。
张氏见形势逆转,有几分不安,这要是都倒到那边去了,所有人都会相信那丫头的话,自己以后在村里还咋活人?
听得张氏这话,人群又静默下来了,这要是真的是个妖孽,只怕整村的人都得命丧黄泉,瞧了瞧身边的亲人,大伙儿心底都有几分不安,连累到家人族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边是这丫头的无辜,一边是全村人的生命安全,大家都有些摇摆不定。
族长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坝场静极了,张氏略微压抑的哭声在人群里有几分沉郁,让人心里漫上无端的绝望。
“烧死她,烧死她,宁可错杀一个,不可让她一个祸害了全村人!”人群里又有个声音喊道,和之前喊叫声音一模一样,如意记忆非常深刻,放眼望去却没发现谁在人群里喊叫。
自己来着村子没多久,没得罪谁吧?谁这样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命?
不一会儿,人群里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多,终究是人性的恐惧战胜了正义。
如彦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喊叫,心里害怕极了,身子不住的哆嗦。
如彦想喊叫些什么,却发现恐惧让自己语不成调,看着妹妹被冤枉,眼底凝满泪水。
都是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她。
如意看着台下的众人,眼里满是淡然,如果今天当真是不幸死在这儿了,也感谢上天给了自己重活这些时间的机会。
只是没了自己,不知道玉老爹刘氏和几个孩子往后该怎么生活?各人有各人的命,此刻自己的命都由不得自己了,还瞎操心别人,如意心下笑话自己。
台下还在不停地喊叫,如意冷冷的瞥了瞥众人,看见大宝小宝刘氏哭作一团,心里有几分不舍,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却都是两世为人最疼爱依赖自己的人。
族长心底有几分惋惜,若不是那传说的禁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要了一个小丫头的命,扫过如意淡漠的神色,族长苍老的眼里有几分怜悯。
“既如此,这是村里大家的决定,你也不要怨恨我们。”族长抬了抬手臂,台下的喊叫声才渐歇,转身对如意说道。
见如意头也不抬,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对台下的几个侄儿打了个手势,几个小伙子点了点头就走往人群外走去。
如意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想必是去取柴禾烧死自己吧!
脑子里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自己要不要逃命?就这几根绳索,根本困不住自己,可一旦自己逃跑,自己就坐实妖孽的罪名了。
玉老爹一家肯定会被连累,往后大宝小宝刘氏玉老爹要如何在这村子生存下去,别人只会把他们也当妖孽,流言的可怕前世如意就领教过了,在这宗族礼教严格的古代,想来只会更甚。
自己一人逃跑容易,带着这一家子就难了,如意捏了捏拳头,还是下不了决心。
如意心头天人交战,不知道如何决定,若是真的就此失了性命,真可惜啊!还没揭开便宜师父的面具看看那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戴面具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身份不便透露,遮掩了容颜才不会轻易被识破,另外一种是容貌生的绝美或者绝丑,看来自己那便宜师父要不就是个身份不低的人,怕做些事情不太方便,所以遮遮掩掩的,要不师父就是个绝世美男子,绝丑的概率几乎为零啊!
死到临头如意还在畅想便宜师父的模样,也是没谁了!
台下众人看着不慌不忙,不哭不闹的小女娃子都有几分怜悯,莫非是吓傻了,连哭喊求饶也不会?
刘氏早就晕在玉老爹怀里,大宝小宝哭的像个泪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哥哥要被绑在台上,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妖孽。
只是看哥哥爹爹还有娘亲的表情,都知道这事不简单,由衷的有几分害怕。
不一会儿,几个小伙子抱着柴禾就过来了,放在如意面前堆成山。
又弄来一个十字架,把如意捆上去,眼看着就要点火,村里不少妇人心头不忍,带着孩子就走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真是可怜!
玉老爹看着如意被绑上去,慌忙放下刘氏,奔到前头,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要烧就烧死自己,自己是个无用的,庇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养活不了他们,全靠这妮儿一家人才多活了这么些时候。
兴许在牢里自己就该死了,或者那日撞门也是自己的死期,如果不是妮儿拉了自己一把,想必这会儿早就没了自己。
有多活了这几日,现在能为护着儿女而死也比当日里撞死体面的多。
拨开挡在自己前头的村民,玉老爹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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