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夫人回府

唐忆昏迷了整整一天，连唐纤都有些吓到了，急忙去查看，得知没什么事后才放下心。

        唐忆意识清醒后，还在犹豫要不要睁眼，等她做好心里准备时睁眼一看还是熟悉的淡粉色顿时两眼一白，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醒来之前还有些期待会不会换回去的。

        在得知自己昏睡了一日之后，唐忆表示以后都不敢随意生气了，因为再过一天，老夫人就要回来了！

        呜呜呜，唐忆内心崩溃，与其这样，还不如再昏睡些时日。

        只是，唐纤的身子实在太过娇弱了，昏迷一日后，还是下不来床，唐忆只好无聊的在屋内度过一日。

        再怎么不想，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开始忙活起来，等着迎接老夫人，唐晋也一下朝就往家赶，生怕比自己母亲晚了，那可有的受了。

        唐氏夫妇在大门外一同等候，只见不远处，慢慢驶来几辆马车，在最前面有一人骑着马。

        起初他们还有些疑惑是谁，待人马走进了一看，这不是宣儿吗？

        姜氏喜出望外，沈婆子连忙扶着她走出去了几步。

        跟着马车一同回来的正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子--唐宣。

        只见少年下马，许是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上沾了些灰尘，却丝毫不影响唐宣的气质翩翩。

        高挑的身材，头上的发丝用一玉簪固定，显得整个人优雅高贵。下巴微微抬起，剑眉星目，眼神乌黑而明亮，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手上拿着太后亲自赏赐的佩剑，好一个玉面郎君、举世无双！

        “宣儿，你怎回来了？”

        看见儿子的姜氏最兴奋，连忙拉着他嘘寒问暖，眼神上下左右紧张的打量着，看见他消瘦许多的脸庞，姜氏顿时流露出心疼的眼神。

        “你瞧瞧你，都瘦了。”姜氏有些哽咽的摸了摸他的脸。

        "娘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过才出去个把个月，我堂堂男子汉，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宣看见自家娘亲又要掉眼泪瞬间头大，小心的安慰道。

        唐忆和唐纤看着在叙旧的母子也没上前打扰，虽说对哥哥也想念的紧，却也不敢不顾规矩的上前，毕竟后头还有个祖母盯着她们。

        只见后面浩浩荡荡的马车停了下来，唐晋连忙上前等候，只见最前面的马车旁，两三个丫鬟婆子候着，其中一名穿着得体的丫鬟慢慢将帘子掀开。

        一六旬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

        “恭迎母亲、祖母、老夫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迎接。看见这盛况，唐老夫人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些许缓和的表情。

        "家中一切可都好？"

        看着在前头的儿子，唐老夫人还是有些不冷不淡的，只短短询问了几句。

        “一切都好。”唐晋小心的赔着笑亲自扶着她进了大门。

        “呼~”看见渐行渐远的祖母，唐忆忍不住拍了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神情，唐纤不忍直视，忍不住说了几句，“哪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如今你是我，可有的受了。”唐忆古灵精怪的向唐纤挑了挑眉。

        “我可不怕，本姑娘的礼仪是一顶一的好，到时候还没由来的帮你挣个好名声。”唐纤不在意的双手环抱交叉着，满脸的不在乎。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就你这破身子，害得我日日被困在房中。”唐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二位姑娘快些进去罢。”

        两人正在拌嘴便听见旁边一阵熟悉的声音，皆满脸笑意地走上前。

        “郝妈妈!”

        两人一左一右的挽着那婆子的手，这是唐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自小便待姐妹俩很好，特别是唐忆。

        因此，虽说只是一个奴婢，唐忆却十分尊重。

        “大小姐，今日看着活泼了许多。”郝婆子看着有些兴奋的和自己说话的‘唐纤’有些错愕和稀罕。

        “郝妈妈，长途跋涉一定很疲劳，我们先进去说话。”

        唐纤看着对面的‘自己’无奈的扶额，随后拉着郝婆子就往里走，留下一脸心虚的唐忆，跟在后面。

        寿安堂早早就打扫整洁，唐老夫人进去后，丞相府的人都前来拜见，许久未见着的叶姨娘和唐芜也出来了，毕竟她们都是老夫人的人。

        待唐氏更衣后，精神才缓过来些，唐忆坐在那早就不耐烦，只是众人都在，不敢造次，更何况现在的她是唐纤的模样，会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看见唐氏出来，一小丫鬟便上前将鎏金异兽铜炉的檀香点上。

        “我离府也有几个月，府上一切可还安好？”唐氏刚坐下，郝妈妈便及时递上一杯热茶。

        “回母亲的话，大家都安好，婆母舟车劳顿，小辈们不应来打扰才是。”

        姜氏连忙起身回话，婆婆的严厉连她都忍不住犯怵，老夫人向来遵守礼仪不容许有任何大不敬的行为。

        “如此便好，是你管教有方。”唐氏倒也没有十分为难她，毕竟是堂堂丞相夫人。

        “芜儿，上前来祖母看看。”看见在角落眼巴巴看着她的唐芜，唐氏罕见的露出慈祥的笑容，并向她招了招手。

        唐芜面露胆怯的慢慢上前，一副欢喜委屈的模样。

        一旁的唐忆看了，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正欲开口嘀咕几声，突然感觉背后一刺，顿时闭了嘴。

        “祖母你可回来了，孙女想念的紧。”

        作为自己的唯一大靠山，唐芜自然卖力的撒娇，虽说老夫人对她严，但着实待她不错，谁让自己娘亲是她赐给父亲的呢。

        老夫人和颜悦色道：“乖囡囡，坐在祖母身边来。”

        上首俨然一副融洽的样子，倒是把坐在下面的姜氏给气的不行，一个小小的庶女也能越了一干嫡子嫡女前面去。

        这老夫人日日抓着她忆儿的规矩不放，怎么自己也如此这般不守规矩

        真是

        姜氏冷着个脸坐在那，唐宣自然看见了，他不动声色的悄悄轻握姜氏的手轻轻拍了拍。

        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她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原本握紧的手，目光又转向自家夫君。

        看见上面的场景，自然知道自家夫人又要生气了，他连忙看着姜氏的方向，不出所料，自家夫人正一脸委屈和愤恨的看着自己。

        他将手握在嘴边，轻轻咳了咳，随后缓缓开口道：

        “母亲，再过三日便是寒食节和太子生辰，不知母亲有什么主意”

        唐氏收敛了笑容，目光看着唐晋思索着，嘴角微微下垂，思索了片刻，“也不用准备什么，将太子的生辰礼备好便可，万不可失了礼数。”唐氏最注重的便是礼数的问题。

        “祖母，寒食节我可以去吗？”跪坐在脚凳上的唐芜眼神一红，里面热雾弥漫，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然可以去，身为丞相府家的庶女，也是有资格进宫的。”

        唐氏一脸疼惜的看着唐芜，想必她没少受欺负唐忆的欺负，弄的这般憔悴，衣裳还是她离府之前的旧衣，庶女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她是知道的，因此才格外疼惜，更何况是自家侄女所出。

        “可、可是，大姐姐不让我去，说我没资格和她们一起进宫”

        唐芜怯生生的看着唐纤，一脸彷徨，双手不安的捏紧衣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

        唐老夫人的眼睛直直看向唐纤，目光冷了下来。

        原本还在那小动作不断的唐忆，听到唐芜一席话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这可怜样装给谁看的？

        两三步便要冲上前，后面的唐纤焦急的扯了一下唐忆的衣裳，这才唤回了一些理智。

        是了，如今她是唐纤，完全可以一弱制弱，想到这个，眼神一变，步伐也开始有些混乱却让人感觉一种要倒不倒的娇柔感。

        “祖母，是我不对，当时不应该说妹妹的规矩没学好，不能进宫。”咳咳，说着还微微咳嗽了两声。

        “当时我若不是太过生气，也不会说出那番话的。”唐纤擦了擦眼角，一脸的懊悔，眼中含着泪花，身子微微颤抖的跪在地上，低声喘着气，一旁的丫鬟和婆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直为大小姐抱不平。

        一个庶女罢了，也不知为何老夫人如此喜爱，竟是也忍心嫡小姐那么娇弱的人在地上跪着。

        这招可是她废了心思教会唐忆的，起初唐忆还死扭着不肯学，这不也惟妙惟肖的，在后面的唐纤暗自得意。

        看见堂里一干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唐氏也不能让唐忆久跪着，走了出来蹲下扶着唐纤，朗声驳斥道：“你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在老夫人面前说嫡女的不是，看来平日里的规矩还是没有学好。”

        唐芜听见此话瞬间脸色一白，不由得硬着头皮道：“请母亲恕罪，女儿没有这个意思。”说完便一脸倔强的朝老夫人跪下：

        “祖母，孙女没有那个意思，孙女只是想进宫长长见识，为何母亲她们要一再阻拦”

        唐晋冷哼道："你前几日才将纤儿气晕，难不成现在还要再不敬长姐吗？"

        老夫人不由惊讶道：“竟还有这事？”顿时一脸疼惜的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

        被挤到角落的唐芜露出凶狠的眼神，似是感觉有人瞧她，一眨眼的功夫便重新换回了害怕胆怯的眼神。

        在对面不经意看见的郝婆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再揉揉眼睛，一看，似乎唐芜姑娘脸上又没了刚刚的可怕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许是自己看花眼了。

        老夫人有些疲倦开口道：“罢了，这事改日再斟酌，你们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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