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真第一勇士

第二十五章女真勇士

        一笑堂外。

        一场血战过后，留下满地的尸首和血迹。

        众乞儿们纷纷动手，清理战场。一笑堂阵亡的十几名弟兄被乞儿们抬回一笑堂院中。

        金兵尸体上的武器钱财被乞儿们搜刮一空，尸体被统统扔进一个天然的大坑之中。

        秦无眠、殷无双、虞无瑕三女在一颗大树下交谈。

        “无瑕！方才草庐内你与唐一笑是怎么回事？他不要性命你也不要了么？”

        秦无眠责备了虞无瑕一句。

        “我……姐姐，唐一笑因为救我而负伤，他一人与金兵弩手对射，太过危险，我只是想帮些……忙！”虞无瑕答道。

        “帮忙没有错！可是也不能那般不要性命呀！”殷无双插口说道。

        虞无瑕知道秦、殷二女是因为关心她，才出言责备她的，于是满怀歉意的弱弱说道：“姐姐，无双姐姐……我知道错了！”

        秦无眠微微叹了口气，语气转柔，拉着虞无瑕的手，柔声说道：“无瑕，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唐一笑了？”

        “我……没有……”虞无瑕羞的面红耳赤，辩解道。

        秦无眠是过来人，看虞无瑕脸上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叹了口气，说道：“无瑕！姐姐不许你和唐一笑交往，今后你也不可以和他走得太近！”

        “姐姐为何？”虞无瑕急道。

        “那唐一笑绝非正人君子！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秦无眠道。

        “姐姐！唐一笑方才舍身救了无瑕，为了给小鼻涕报仇，一个人拿起弓箭，不顾性命和金兵拼命，我倒觉得此人重情重义，是条汉子！”殷无双对秦无眠说道。

        “你懂什么？”秦无眠轻喝了一句

        另一边，宁乘风、唐一笑两人正在与薛英交谈。

        陈平走上前去，单膝跪在宁乘风面前，说道：“冀州陈平愿投入七杀教，誓死追随教主，诛杀金贼！恳求宁教主成全！”

        宁乘风将陈平扶起，说道：“我教新立，正是用人之际，我见你弩箭之术高超，在我虎啸堂唐堂主门下做弓弩教头如何？”

        “陈平旦凭教主吩咐！”陈平说道。

        “好！”

        宁乘风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薛英后，给唐一笑使了一个眼色。

        唐一笑会意，转身对薛英说道：“薛少侠，教主赏识你的薛门刀法，想请你入我七杀教，做一名刀术教头，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英闻言，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女真鞑子逼死我父，我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且宁教主与唐堂主与我薛家有大恩，入七杀教杀金贼亦是薛英所愿，只是家父尸身我必要带回邯郸祖坟安葬，家中老母体弱，亦需要我照顾，再则我邯郸薛家与邢县赵家有一些恩怨尚需了结。诸多杂事分身，薛英此时怕是要辜负宁教主和唐堂主厚爱了！”

        ”无妨！薛少侠先回邯郸安葬令尊，处理家中事物，侍奉老母去吧！日后有缘，再携手抗金！”宁乘风说道。

        “待日后薛家中杂事了结，薛英定入七杀教，与宁教主、唐堂主、还有诸位弟兄一起，抗金杀贼！”薛英说道。

        宁乘风转身对唐一笑说道：“唐堂主，你派几名得力的兄弟，护送薛少侠和薛老刀客的遗体回邯郸！”

        “是！”

        唐一笑领命，转身安排人手去了，薛英拜别宁乘风，随唐一笑而去。

        十里坡上。

        一笑堂众乞儿们燃放的火堆已被金兵扑灭，烟雾已经散尽。观擂的人群又陆陆续续重新聚集在擂台周围。

        上坡的路上，又有许多江湖人士三五成群，提刀挎剑赶赴擂场。

        擂台上，号称女真第一勇士的壮汉，赤膊上身，胸前一大撮黑毛迎风摇摆，肩上扛着一把金丝大刀，手指着台下人群破口大骂，喷出的口水在秋风的吹拂下拉出长长的细丝，蜿蜒曲折，随风摇曳，飘落在人群之中。

        看台上，女真贵族们相继与完颜昶推杯换盏，满口尽是阿谀奉承之言。

        完颜昶的贴身保镖高亮，附在完颜昶耳旁，低声说道：“小王爷，阿典千户带走百余卫兵，尚且未归，留守的兵士不足百人。今日擂场上江湖豪客甚多，鱼龙混杂，若生变故，恐难应对！小王爷殿下是否应该派人回城，调遣一些兵马过来？以防不测！”

        完颜昶侧目看着高亮，调侃道：“怎么？有你这位辽东鹰爪王的首席大弟子为本王爷护驾，本王爷还不放心么？”

        高亮拱手说道：“若遇凶险，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小王爷周全，但是小王爷乃千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闪失！还请小王爷派人，调些兵过来吧！”

        完颜昶双手撑着桌案，思索片刻，开口骂道：“阿典这个废物！对付一群小乞丐竟然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完颜昶骂完，朝身旁的一名士兵挥手，说道：“你——过来！”

        完颜昶取下腰牌，交给那名士兵说道：“你持此腰牌，回城中，找董晟将军，叫他派千名士兵来十里坡，保护本王！”

        “遵小王爷命！”

        那名士兵接过腰牌，骑上快马飞奔南阳城而去。

        “你们这帮胆小如鼠的汉狗！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台与我较量一番！难怪你们连国都丢了，现在整个中原都是我们大金国的！你们汉人！只配做我们大女真人的狗！哈哈哈哈哈……”

        那名号称女真第一勇士的黑脸壮汉，在擂台上叫阵，破口大骂，侮辱汉人，嚣张至极。

        “岂有此理！如此欺我汉人，真道我华夏无人？狂妄老儿——纳命来！”

        一声暴喝，人群中站出一人，纵身一跃，蹬上擂台。

        此人身着蓝色粗布衫，身躯壮硕，浓眉密须。

        但见此人朝台下众人一供手，说道：“在下山东济南府，忠义堂郭义，领教这位女真第一勇士！”

        台下传来一片喝彩之声。

        郭义转身，冷眼看着女真勇士，暴喝一声：“蛮贼！纳命来！”

        郭义手上虎头刀寒光挥舞，杀向女真勇士。

        女真勇士手提九环金丝大刀，斜向劈出。

        “仓啷——”一声响。

        郭义手上的虎头刀被拦腰斩断。

        郭义一惊，还未及反应，女真勇士一脚踢出，踹在郭义胸口，将郭义踹飞，朝擂台下人群中砸落。

        台下人群纷纷避让，郭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现然这一踹一摔，伤势不轻。

        女真勇士纵身跳下擂台，缓缓走向郭义。

        郭义躺在地上，眼望女真勇士满脸狞笑，像死神一样缓缓逼近，面露恐惧之色。

        “哎！你已经把他踢下擂台，你赢了！你不必杀他！”

        人群中有人对女真勇士喝道。

        “他现在伤势太重！你现在杀他便是乘人之危！

        又有人说道。

        “不能杀他……”

        “胜负已分，不必杀人……”

        “对！不能杀人……”

        围观众人纷纷出言制止女真勇士，但也仅仅是动动嘴皮子，无人敢上前拦阻。

        女真勇士藐视周遭众人一眼，举起手上的九环金丝大刀，一抖动，穿嵌在刀背的九枚金丝环锵锵作响。

        围观众人心生恐惧，各个默不作声，垂目低首，生怕惹恼了这位瘟神，招来杀身之祸。

        女真勇士缓缓逼近郭义，边走边说道：“大女真勇士，刀下从来不留活口，今天也不会例外！”

        女真勇士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两个稚嫩的声音

        “我佛慈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两个分别身穿青、灰色僧衣的小和尚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在郭义两侧，每人手持一条长棍，指向女真勇士。

        “滥杀无辜，少林弟子慧霖不答应！”灰衣小僧说道。

        “五台山清凉寺，一闻也不答应！”青衣小僧也说道。

        众人看着两名十二三岁的小和尚，颇觉惊奇，不知道这两个小和尚是从哪冒出来的，而且还不是一个庙里出来的。

        女真勇士看了看眼前这两名稚气未脱小和尚，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调侃说道：“两个光头小娃娃！说话嘴里还冒着奶味儿呢！竟然也敢阻拦本大爷杀人！勇气可嘉呀！哈哈！看来汉人真的没什么人了！哈哈哈哈……”

        看台之上，完颜昶和女真贵族们看着台下的两名小和尚，也颇觉有趣，各个表情玩味看着下方。

        擂台下，躺在地上的郭义，突然喉头一动，“咕噜”一声，身体颤动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慧霖和一闻两名小和尚不明所以，便问周围众人怎么回事，一名老者回答道：“他咬舌自尽了！”

        原来郭义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不堪被辱，又不想牵连两名小和尚，于是便自己咬断舌根，吞舌自尽了。

        围观众人一片唏嘘。

        两名小和尚对着郭义的尸体，双手合十，同时念道：“阿弥陀佛！”

        女真勇士看了一眼郭义的尸体，轻蔑的冷笑一下，说道：“如此，我便也剩了些事！”

        女真勇士说完转过身，再次登上擂台，大吼一声：“还有谁——”

        “嵩山少林寺——慧霖！”

        “五台山清凉寺——一闻！”

        两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慧霖和一闻两名小和尚同时奔向擂台，手上长棍拄地，翻身跃起，落在擂台之上。

        慧霖看了看一闻，说道：“我先上来的，你下去！”

        一闻也看着慧霖，说道：“是我先上来的！你下去！”

        “你们五台山的武功比不上我们少林寺的厉害，你还是下去吧！”慧霖说道。

        “谁说的？一路上比了几十次，那都没能赢我！凭什么说我们五台山的武功比不过少林寺？”一闻也不甘示弱，说道。

        “不服？再来比试比试？”慧霖说道。

        “比试就比试！”

        “少林达摩滚——”

        “五郎八卦棍——”

        “乒乒乓乓……”

        “噼噼啪啪……”

        两名无厘头小和尚，原本争着要挑战女真勇士，争着争着，二人竟然对打起来。

        别看两个小和尚年纪小，棍法耍得却相当漂亮，虎虎生风，几十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赢过谁。

        原本残酷压抑的生死比擂，被两名小和尚如此一闹，气愤轻松活跃了许多，台下不时传来陈陈喝彩声。

        原本在擂台上骂擂的女真勇士此时站在一旁，略显尴尬，原本由他主导的擂台此时变成了两个小和尚嬉闹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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