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道之内、神兽之首

他这一路走来，好几百里路，全然与他映像中的情景大相径庭。“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

山，是原来的山，水，还是原来的水，只是这一路却又绝然不同，无他，渺无人烟！人都去哪了？山村、市镇怎么都没有了？若非山水有相识，李问道几乎都以为他是在一个与世隔绝之处。

“月瞳，你在哪？她是你吗，你是她吗？”

疲惫不堪的李问道瘫坐在一座山岩之下，细雨纷飞，夜雾茫茫。这岩后世称作将军岩，它的对面便是美人峰，峰顶之上，一位少女，手持红伞，一身白衣，飒飒山风，吹动仙居微雨和少女飘扬的裙角，美目所及，正是将军岩下的少年郎。

时近三更，密布的阴云遮住了圆月，李问道坐在树下，低垂着脑袋，茫然地看着三尺外，一滴滴滴落的雨滴。有那么一会，雨似乎停了，因为雨滴没了，一双小巧秀美的粉色绣花鞋，出现在视野里。

“跟我来。”

“月瞳？”

“你不许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话。”

声音柔软，语气冰冷，而且，还带着丝丝恼怒。

每当林月瞳温柔乖巧的时候，李问道就很霸道，一旦月瞳生气了，李问道就自动变乖。

李问道醒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山洞，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就是说，他已经在这里起码昏睡了一夜。

挣扎着起来，还没站起身，就差点摔了一跤，好不容易双手支撑住身体，颈部激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昨晚，那粉色绣花鞋的主人，几乎从他身体里吸食了一大海碗的血液。

李问道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部，伤口早已愈合，疼的也许是心。他不明白，他的月瞳妹妹的吸血量，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大，又为何会对他如此冷淡？

他更不明白，他明明与妻子月瞳在火山底下的山洞中，在那具沉睡的美人尸体边，为何一转眼间，他会在雁荡山的大龙湫，月瞳不在了身边，而且不知为何她还变得如此厌恶他？是他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了吗？可为何自己却记不起来了？还有，不是说血族都散落在中原各处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了个圣地？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了？

捡起地上的羊皮舆图，李问道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月瞳留下的。地图极其抽象，但是因为有青丘圣地（雁荡山）和仙居这个两个坐标，李问道还是能看出那个叫岛夷的地方，应该就是吴越国称之为流求的，位于东海里的那个大岛。

“奇怪，这丫头让我去流求作甚？咦，不对呀，这不是金文吗？我怎么认识上古夏商时期的金文？我，我，不应该呀，我不该认识金文的，我在哪里学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地上还有一个食盒，李问道的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打开食盒，里面的饭菜还是热的，一顿风卷残云过后，李问道拍了拍肚皮，睡足吃饱后的感觉挺好。

走出洞穴，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对面的美人峰，李问道伸了个懒腰。

“见过主人。”

李问道吓了一跳，自从在大龙湫醒来，他发现自己的修为下降了好多，不但打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且还感受不到这些血族女子的气息了，眼前的两名血族女子何时出现在洞口的，李问道一点也没察觉到。

“奴婢小五、斩尘见过主人！”

看见李问道有些发呆，两个少女再次发声。

“你们叫我什么？”

李问道猛然一惊，事情有些不对呀。

“您是主人，奴婢是小五，她是斩尘。”

那个叫小五的女子很恭谨，但是她旁边的斩尘似乎有点不情不愿。

“主人？奴婢？不对呀？”林月瞳是血族圣女，在血族女子当中，月瞳的地位最高，高于族长，血族威压也是最强的，但，她依然不是整个血族的主人，其他人也不是她的奴婢。整个血族，人与人间虽然不是完全平等的，不也可能是主人与奴婢的关系。自己作为月瞳的夫婿，也只能算是血族地位最高的女婿，不可能是主人呀？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两位姐姐，你们血族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问道的这一问，让两女尽皆愕然。

“不敢，请主人叫我们名字即可。主人，我们是仙狐族，是天地大道之内，四大神兽之首的九尾仙狐族，不是什么血族呀？”

站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斩尘，更是翻了翻白眼，竟然还有搞不清自己族群的族长，娘娘好可怜啊！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哪里又多了一个九尾仙狐，还是之首？”李问道心里嘀咕着，“那，那月瞳是你们的圣女还是主人？”

“仙子娘娘是我族圣女，是天地之间唯一拥有九尾的仙狐。您是她的夫婿，就是我们的族长、主人。还有，奴婢斗胆再说一句，请主人以后对娘娘好些，不要再去沾染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娘娘为了主人，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重的伤！”

“斩尘姐，不要多嘴。”

“为什么不能说，娘娘为了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主人还给她这么大的委屈，我心里为娘娘不平！”

看着两女在争吵，李问道一阵尴尬，我在外面沾染了乱七八糟的女人了？难怪这丫头生这么大的气，只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咦，等等，月瞳受伤了？

“谁把月瞳打伤的？”李问道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满含着令人恐惧的怒火。能打伤月瞳的人，李问道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敢打伤他的月瞳妹妹，李问道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是，”

“是九天玄女。”看见小五支支吾吾的，斩尘这张嘴就说了出来，刚才李问道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斩尘心里好受多了，这说明她的仙子娘娘在主人的心里还是十分重要的。

“九天玄女？”

李问道愣住了。“九天玄女为何要打伤月瞳？我们做了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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