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到达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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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有一场大雨,但没想到,乌云很快就被驱散。
这日,是个大好的晴天,花草沐浴在阳光中,充满无限生机。
圣女回城,南疆百姓们夹道迎接。
他们将开满花的枝子堆放在道路中间,表示自己的尊崇之情。
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整个皇城,将原本还在马车里小憩的叶卿颜吵醒。
她睁开双眼,想要掀开轿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别动。”同在马车内的祁嫣儿冷声喝止住她伸出去的手。
叶卿颜看了看祁嫣儿,眸光淡然,反问,“不行么。”
“尊卑有别。”祁嫣儿端坐着,双眼始终平视前方,只做了简短的解释。
但是这四个字,却足以说明南疆的等级之分有多么不可逾越。
叶卿颜缩回了手,但光是靠听的,就知道外面的百姓有多么激情澎湃。
对于他们而言,圣女就如同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圣女千岁千千岁——”
“恭迎圣女回城——”
皇宫内,南疆王得知长公主回城后,坐着王位都觉得忐忑不安。
他心里堵得慌,还发闷,向着那前来禀告的侍卫询问起来。
“只有长公主一个人么,她的女儿呢?蛊王呢?”
之前祁嫣儿跟他说要离开南疆一段时日,是为了寻找蛊王的。
可他最近才从侍卫口中得知,祁嫣儿带回了她的女儿。
如果是蛊王,他当然高兴。
毕竟那是南疆最强的蛊,靠着它能够炼成天底下最强的蛊兵,那么他们南疆就能够大震四方,让别国臣服于他们脚下。
但如果是祁嫣儿的亲生骨肉,他不得不想法子除了她。
他这个王位,本就是当年祁嫣儿让给他的。
但是现在,祁嫣儿又要将它夺回去,世间怎有这样的道理。
给了他,就是他的。
那么继承王位的,也应当是他的子女。
南疆王的眼睛里布满了杀意,还有深深的不安。
前来传话的侍卫恭敬回答。
“王上,轿帘挡得严实,属下也没有看到马车里的人。”
闻言,南疆王回过神来,看向那刚才开口说话的侍卫。
紧接着,他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传旨下去,孤王要在宫中为长公主摆设筵席,此事交由王后去打理。”
“是,王上。”太监尖声细语的应了声后,便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开大殿。
南疆王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盯着殿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如果皇姐想要的只是母女相认,他作为皇弟,不会阻挠。
但她若想要王位,那他作为南疆的王,绝不会让步……
圣女回城,引得万人空巷。
而此时的将军府,则正被一层森然的死寂笼罩着。
侍卫们将尸体往外搬,鲜血滴在地上,很快深入泥土里。
那些尸体都缺失了双手,而且生前都是模样清秀的女子。
蜿蜒曲折的石子路,两旁栽种着紫竹。
茂密的竹叶,投下了斑驳的影儿。
石子路的尽头,是将军府的主屋,里面住着的,便是南疆的大将军——段衍。
主屋很大,也很空。
除了一些必要的摆件外,没有多余的瓷器壁画。
正对大门,摆放着一张紫竹榻。
男子一袭黑衫,衣裳半敞,以一种极其随性且舒服的姿势侧靠在榻上。
他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提着酒壶耳,狂放恣意、傲慢嚣张。
刀刻般硬朗的五官,看似微微上扬的嘴角全是冷冽无情。
俊美斯文只是表面,内里是桀骜嗜血。
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却好似看透了人生百态,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沉淀了太多。
此人便是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修罗将军段衍,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
兵权在他手中,朝中无人敢惹。
主屋内,除了段衍,还有一个正在抚琴的美姬。
琴音缭绕,酒香四溢,气氛甚是微妙。
美姬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紫竹榻上的男子,眼中流动着倾慕和期待。
一双如丝媚眼,深情到能够勾走人的魂魄。
段衍直接拎着酒壶,挺着上半身,仰头喝酒。
清澈透亮的琼浆,顺着酒壶口流出,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酒顺着他的喉咙往下,让人的视线禁不住在他的喉结和胸膛上停留。
美姬看得晃了神,不小心拨错了一根弦。
刺啦——
美姬以为段衍听不出错音,便强装镇定地接着往下弹奏。
然而她还是害怕得额头上冷汗直冒,手指也抖个不停。
正在饮酒的段衍,眸中快速地掠过一道寒光。
紧接着,他若无其事般,缓缓转过头,看向那吓得不轻的美姬。
“弹错了,不是么。”
他正靠在紫竹榻上,面对着那名美姬,曲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覆着些疑惑。
了解他的人便看得出,他的疑惑是假装的。
但是他眼中隐藏着的杀气,却是真的。
美姬已经满头大汗,心虚得不敢抬头看段衍。
“将军,妾……”
段衍将酒壶放在了一旁,缓缓站起身,朝着那美姬缓步走去。
他边走边说着。
“错了也不要紧,人嘛,总是会犯错的,接着往下吧。”
房门开着,阳光向着他迎面照去,他半低着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就仿佛是一半隐藏在了黑暗中。
他的声音非常轻缓,轻缓到让人产生了温柔的错觉。
而他那上勾起的嘴角,却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意味。
美姬只是被他那看似温和的目光所迷乱,因此松了一口气。
她受宠若惊,想着下次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殊不知,她没有下次……
走到美姬面前后,段衍停下了脚步。
他俯看着那把古琴,还有那在古琴上来回拨动的纤纤玉手,眸光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错了也不要紧,那是对于别人而言,在我这里犯错,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话音刚落,他袖中的短刃一出,美姬便人头落地,鲜血从断头处喷涌而出。
段衍蹲下,用那美姬的衣角擦干净了自己的短刃。
收起短刃后,他站起身,看了眼被鲜血渐染的古琴,甚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一把好琴……”
护卫进来禀告,就看到美姬已经被杀,身首异处。
对这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护卫面不改色地开口。
“将军,长公主已经入城了,听说她真的从齐国带回了自己的女儿。”
段衍亲自将琴抱到了桌上,然后坐在桌边,用干布细心地擦着琴弦上沾着的血。
“女儿……难不成,是她和夜孤渊所生么。”
不多时,那把琴便被段衍擦得如同新的一般。
他那俊美斯文的脸上,渐渐浮现一抹冷酷嗜血意味。
与此同时,他将手指搭在了琴弦上,拨响了一根弦。
那一声响,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唤来了鬼差。
风一吹,树叶叠加欢动。
一日之内,将军府里又死了五个人。
而此时,另一边的长公主府,因为叶卿颜的到来,原本就清静的地儿,变得更加压抑。
府中的下人都在期待着,他们的这位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卿颜下了马车后,才算是第一眼看到外面的南疆城。
她匆匆瞥了一眼,便跟着其母祁嫣儿进了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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