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儿是骄傲也是软肋

“若男，那件案子自有组织负责。你要多想想我和你爸，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和你爸该怎么活？”
姜母抓紧女儿冰冷的手，泣不成声地道。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除了这句话管用以外。
“妈，你就知足吧！要不是老班长，现在躺在这儿的人就是我。你说，假如当初我用自己当人质换回他们六个人的生命，那该有多好！
妈，躺在这里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为什么？”
姜若男突然情绪失控，用手指抓着头发，蹲在地上无声地抽泣着。
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在她认为，她一个人活下来就是一种负罪和耻辱！
最近的头疼也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情绪不稳定时，脑袋就像电钻开颅一样的难受。
“若男，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蒋队他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要是不振作起来，怎么去替他们报仇？怎么找出幕后真正的黑手？”
姜母抱紧女儿，心疼得无法呼吸。
貌似，这些话现在都不怎么管用了。
当初救援队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他们时，除了姜若男还留有一口气在，其他人都血肉模糊的壮烈牺牲了。
要不是姜若男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并肩扛蒋队临终交代的重任，再加上国内顶尖的专家在全力抢救她，姜母也会是失独家庭中的一员。
特殊任务的完成，代价却是一支精英小分队几乎全部覆灭。
独自活下来的姜若男承载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和悲伤。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场惨烈的战斗就会无情地在脑海里回放……
许久。
直到华灯初上，脸色苍白的姜若男才和母亲相互搀扶着离开墓园。
一路上，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是灾难现场。
阳光公寓。
A单元，3楼，301室。
这是姜若男一个人蜷缩起来独自疗伤的地方。
52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任何其它的摆设品。
甚至连一条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还有厨房里的碗筷都是崭新的，一看就知道她从不开火做饭，每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在赵丽君家蹭饭。
“若男，你爸让你回去一趟，他有话跟你说。”姜母从一尘不染的厨房走出来，“冰箱里全是速冻食品，你平时就煮这个吃？还是搬回家住吧，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我一个人在这里挺清净的，回家看着老爸更难受。”
姜若男打开冰箱，拿出一袋水饺准备开煮。
“那我明天让你爸去单位找你，免得你来回跑了。”姜母也不再坚持，只要她高兴，陪她吃顿速冻饺子又如何。
“他可别来所里添乱了，我不想被同事议论。”
姜若男除了会煮个速冻饺子外，就是做部队的大锅菜了。
另外，还有野外求生技能。
“你啊你，都37了连个家常菜都不会做，大院的孩子都两个娃了，等我和你爸老了以后，看你怎么办。”
姜母欲言又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她烦心。
但作为老母亲，又怎么会不担心女儿的人生大事？
寻个靠谱的男人照顾她，他们也好放心啊！
“等你们老了，我给你们请保姆。实在不行，我出伙食费给丽君姐，我们去她家吃药膳、营养大餐。”
“………”
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姜母索性不说话了。
饺子煮好后，姜若男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辣椒酱和蓝莓酱。
极致的辣和甜配合在一起，才叫人间烟火味。
“前几天我听你爸说，二年前的那件案子貌似有进展了，具体细节无法透露，你也不要多问，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姜母今天来看女儿，确实是赵丽君下午打电话来的原因。
女儿一直不愿意回家，她也不敢打扰她，只能借此机会过来多陪陪她，然后听听她的想法，顺便劝她回家住。
姜若男放下筷子，“你说了等于没说。”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倔！你要多吃一点，这么瘦怎么和犯罪分子搏斗？”
当娘的都嫌弃孩子瘦，哪怕胖成球也永远都觉得她吃不饱。
“我很瘦吗？我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到现在为止，我们局里都没有一个人是我对手。”
姜若男把袖子挽至手臂，露出线条优美的三角肌。
她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甚至还有令女人和男人都羡慕的六块腹肌。
“……就你能。”姜母从不觉得女儿比别人差。
除了性格倔强，母胎单身这一点。
女儿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软肋。
“刘大教授的女儿，能不行吗？”
梨涡浅笑，如梦幻般的纯净、迷人。
姜母最喜欢看女儿笑，也愿意用生命去守护女儿的笑。
只是，女儿大了，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翌日。
姜母做好早餐等女儿吃完出去上班后，才心事重重地离开阳光公寓。
姜若男来到麓山派出所时，已是早上七点半，由于昨夜与母亲同睡一屋，清晨只能在家撸铁锻炼，并没出去跑步。
今天她还是骑着巡逻车来菜市场的，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什么人，然后打听些有用的事。
由于昨天上演了那么一出戏，今天菜市场的秩序好多了，包括肉档老板，都不敢再强买强卖了。
姜若男在人挤人的菜市场来回穿梭，一些认出她的人都会主动贴过来打招呼，并真心地夸上几句。
嘴角上扬，点头致谢，就是姜若男的回应方式。
她目光犀利地在市场扫视着，哪知无意中却发现萧文斌在菜市场买菜，真是难得啊！
难不成他转性了？学会体贴起早贪黑，费力不讨好的许薇薇了？
“萧大哥，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买菜啊！”
出于礼貌，更是对许薇薇的尊重，姜若男向脸色有点难看的萧文斌打了个招呼。
“若男，早啊！”
萧文斌并没有像以前那么热情，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然后找借口离开了菜市场。
姜若男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她在乎的人是许薇薇，和萧文斌没有半毛钱关系。
“姜警官，早啊！今天菜市场一片和谐，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无独有偶，李云峰今天早上又出现了，还自来熟地笑着和姜若男打招呼。
！！！
姜若男面无表情地刀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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