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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林沧澜是被冷醒的,他有些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是茂密的树叶,晨光勉励的从树叶缝隙中洒落些微光。他手指微动,感觉掌下是铬手的枯枝败叶。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片刻后蹭的一下坐起,却扯动了伤口,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原本就感觉凉嗖嗖的身体像是有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了。

        林沧澜被血糊了的脸更僵硬了。因为终于发现自己身上只着寸缕,只有块布掩盖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因为血迹那布与身体粘连这才没有掉落。

        活了十六年,林沧澜第一次遇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场面,他想找衣服遮住自己的身躯,却发现他这衣服已经褴褛的无法上身了。

        正在林沧澜焦头烂额之际,身后传来的声音更如晴天霹雳。

        “你醒了!”

        新启一号活动着四肢从大树从侧面来到林沧澜面前,林沧澜转动僵硬的眼珠对上一双略长的杏眼后仓皇的将眼神移开,盯着地面的枯叶在也不挪视线。

        新启一号双手环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如一只肉刺猬一样缩成一个团觉得有些不解。轻轻的踢了踢面前这人。

        “你这是什么反应,我救了你。你总不会这么闷不吭声的就这么过去了吧。”

        林沧澜一想到衣服可能是面前这位姑娘给他脱掉的,不由得面色爆红。

        “多多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但凡姑娘日后有所求,定当竭尽所能”

        新启一号摆手:“以后太远了,你就报答当下吧。我饿了,你就给我做吃的吧,哪天我吃腻了你的恩就算了了。”

        林沧澜愕然抬头,连羞愤都忘了。

        林沧澜:“你说让我做饭给你吃就算报恩了。”

        新启一号点头。

        林沧澜新中复杂,没见过救人性命报恩方式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清奇。想来这样不拘小节的姑娘,为了救他脱他衣服也是情有可原。林沧澜新中自我安慰着。

        新启一号见那人未给她确切答复有些不耐,“喂,你还没有说答不答应呢。”

        林沧澜赧然“答应,自然是答应的,只是请姑娘吃饭理所应当的,几餐饭哪能抵消救命恩情。”

        新启一号做了个停的手势,林沧澜虽然不知其意,但大概能猜出,于是闭了嘴。看着面前姑娘那张姣好的白皙脸庞,在看自己这副模样,羞愤欲死都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烦乱。

        在林沧澜红着脸捡着地上衣服残片包裹下身的时候,砰的一声响,一只硬挺的狼尸落在他脚边。

        新启一号指指狼尸:“今天就先吃这个。你弄。”

        林沧澜尴尬摇头:“我不会。”

        新启一号眉头一皱,一双略长的杏眼微眯十分不悦:“你耍我。”

        林沧澜连忙否认:“没有,我绝对没有戏弄姑娘的意思,只是家中都是母亲做饭,所以我是不会,但是我母亲和小妹是会的。不如你与我回我们村中,定好生款待姑娘。”

        新启一号思索片刻,觉得既然来到这个新球,自然是要了解这个星球人类在地球上的地位,了解目前时代背景。而观察这些人类的生活习性,才能更好的融入他们。

        虽然读取这人的意识记忆,芯片提取了这个时代的语言文字,但仅供与他们沟通,多余的目前芯片功能暂不允许的。而有这个土著人的引荐,在加上救命之恩,目前暂时是有落脚点了。

        于是新启一号点头:“行,那你家在哪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林沧澜摇头:“先不忙,姑娘可否帮我个忙。”

        想到即将吃到人生中正正意义上的食物,新启一号是十分兴奋的,听到林沧澜的话随意的回。

        “你说。”

        林沧澜将从衣服落到枝叶子中的一块碎银捡起,递到她面前

        “请姑娘跑一趟集市买一身衣服,顺带也可以买套女装。算是我赠与姑娘的。”

        新启一号看着男子掌中一角银色石头发呆,她记得他们乌赛亚新球买卖是用的积分,而他们这些特殊人才则是用的功勋值。需要的他们的教官都会一一给他们准备好,后自动将卡上的功勋值刷走即可。可以说她是从来没有亲自买过什么东西的。

        新启一号盯着那银角子半晌,林沧澜正觉得莫名之就听姑娘不明所以的问:

        “为什么要买衣服,你身上不是有衣服么。”

        林沧澜想,这算是什么衣服?顶多算是碎布头。

        不待林沧澜开口新启一号抢着开口。“再说了我初来乍到,我也不熟悉你们这儿,我找不到你们这里的集市。”

        林沧澜原本想说你可以问的,但是姑娘的下一句让他直接无语凝噎。

        “在说了,我若是一走,狼在来,你就是拔了毛的鸡,刚好溜溜的入狼口了。”

        林沧澜:“”

        林沧澜见此说不通,还是想要挣扎一把,提议“那要不这样,我们等天黑了在回村里去。”

        新启一号看看天,不赞同的回“等天黑起码要十个钟头,这十个钟头不吃东西怎么行。”虽然她可以吃营养剂,但是有了三珍海味谁还想喝白开水度日。

        林沧澜觉得这恐怕是有生以来最无语的一次,林沧澜没听懂钟头是何意,但是后面的懂了。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他们两人这样子回村,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们,他作为男儿还好,这姑娘名节就毁于一旦了。他怎么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置于如此境地呢,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可惜来自开放的乌赛亚新球的某人无法领会,甚至觉得多此一举。

        “在说了,白天回和晚上回有什么区别。都是要回的。”

        林沧澜试图和面前这姑娘讲道理

        “姑娘,白天回去,村里人看见你我孤男寡女,会有许多闲言碎语,与你不利。晚上回可以尽量避免被人看到。我们也可以从这里绕道西南山,出山后村里第一户人家就是寒舍了。”

        新启一号不解:“你如果怕被人看见,那么我们就直接绕道西南山,你带路。我们不用等到晚上的。”

        林沧澜有种扶额的冲动,当然前提是他能空出手。

        于是林沧澜生无可恋的在前面带路。

        新启一号看着走了半个钟头居然才翻过一个山头,手指忍耐的紧了紧,最后实在没有忍住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狼尸一扔,一把将比蜗牛还慢的林沧澜扯到自己身前。

        林沧澜猛地被拉扯到比她高了小半头的姑娘面前,差一点就撞上那弧度优美的女性特征。他窒了片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姑娘的修挺的背上,他的双腿夹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而最让他羞耻的是,女人双手就放在他双臀处,那里几片碎布堪堪遮住某处,若那双手在移动几分。他实在不敢想。他此刻整个人都陷入一众特别玄妙的境界,脑袋嗡嗡的。

        直到感觉身上有毛毛的东西,林沧澜回神,发现这个姑娘居然把狼尸体甩在了他的背上。

        他小心的蠕动嘴唇生怕嘴长大了,毛发进入口中。

        “姑娘,挂我身上不合适。”

        新启一号“哦,那我把你挂左肩,把它挂右肩。如果你能受得住路上的颠簸。”

        林沧澜挣扎:“我可以自己走。”

        新启一号反驳:“太慢了。”

        林沧澜无话可说,但值得欣慰的是路途中即便山路在难走这姑娘的手十分稳当,并未挪动半分。这让林沧澜安心几分。

        林沧澜一手虚环着新启一号的颈项,两人挨得近,清风拂过,那一头齐颈的短发扬起,挠得林沧澜更为不自在。没话找话的开始闲聊

        林沧澜,:“感激姑娘救我一命,鄙人林沧澜,却忘了问姑娘大名。”

        新启一号不假思索的回:“新启一号。”

        林沧澜沉吟片刻低低的回:“这名字,十分独特。”

        新启一号有些想挠头,可惜空不出手。他们一出生没多久就被编入特殊部队操练,她只有代号,并没有过名字。想到此,突然还有些惆怅。她想了想觉得这代号作为名字实在拗口。

        “要不你叫我新之路吧。”

        林沧澜默念“新之路,之路,这名字倒是比你之前那个要好听。我记下了。”

        新之路唇角翘起,感觉她的人生有了新的开始。也希望是乌赛亚新球新的道路的开始。

        林沧澜:“不知道之路姑娘是从哪里来。”

        新之路:“我从山里来,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所以对外面并不了解。”

        林沧澜:“那你的家人呢。”

        新之路:“他们都去世了。”

        林沧澜:“抱歉,是沧澜失言了。”

        新之路:“没事儿,没事儿。生老病死在所难免的。”

        林沧澜:“之路姑娘性情豁达。沧澜佩服。”

        两人在闲聊中走出了大山,半山腰上新之路迎着清晨的阳光打量着山下风景。

        新之路侧头问林沧澜:“那是你说的南山村吗?”

        林沧澜看着新之路线条优美的侧脸点头

        “是的这就是我们村。”

        山下一条小溪流沿着山脚流淌,参差不齐的青石板搭建出一条路,弯弯曲曲绕过每家每户。每户房前屋后都种植着树木,有些正直挂果期,枝头硕果累累。青瓦屋顶上冒出寥寥青烟。

        新之路感叹这如油画一般的美景,即便是乌赛亚新球首长办公室那副名画都不及眼前这副画面来的让人震撼。她想或许他们那里曾经也是有此种美景的,只是看过的人已经淹没在了历史洪流中。

        新之路背着林沧澜来到了他家门前,新之路是腾不出手来敲门的,只能林沧澜敲门。只是敲了好几声儿都没有人应答。

        新之路问林沧澜:“家里是不是没有人,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林沧澜瞟眼四周,决定趁着没有人尽快入屋穿戴整齐,于是开口道:“要不你直接踹门吧。”之路姑娘的武力值在往返的路上他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新之路皱眉,“我觉得你这个主意是在坑我。”

        虽然不是此间人,但总觉得初来乍到就踹烂人家们什么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印象。

        林沧澜“”

        新之路:“算了我还有其他的办法的。”

        新之路看了眼比人高一点的墙壁,后退半步起跳,在墙上借力一点,轻松翻越围墙进了院子。里面有四间房,其中靠中间那间是林沧澜目前住的屋子。

        新之路心中满是对周围环境的好奇所以未察觉到从他们翻墙入院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看到了两人。

        那人是村里的一个壮小伙,他是村长派来巡查村里情况的。只是为了提防野兽入村。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修长身影背着一个几乎光屁股的男人进了林家院子。一方面他是想要叫人的,另一方面看那人利落的身形,怕不是练家子,万一恼羞成怒要杀他咋办。于是他就决定去叫来其他村民来看个究竟。

        林沧澜一下地,哧溜一下就进了屋,那急迫的模样似那些伤不存在似的。

        新之路面对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很识趣的并未跟上去。折身在院里逡巡了一圈不由得把目光锁定在了院子墙边那一颗树上,只见书枝上坠满了红红绿绿的果实。瞧见鸟儿因自己发现其偷食而非走后。

        新之路判断:嗯这个是能吃到。

        想到着,她伸出手够到了一个绿色中相间一点红的果子。正研究这果子如何食用。听见身后房门嘎吱的声音。新之路来不及多想,毁尸灭迹般的将果子往嘴巴里一塞。

        一股酸涩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口腔,为了不暴露不问自取的行为,新之路努力的保持面部表情。可抽搐的眼角和鼓起的两腮在告诉对面的人这真多此一举。

        林沧澜着一件灰色宽松的中衣,一瘸一拐准备去厨房烧水先沐浴一番,然后再给伤口上药。只是开门便见到了如此滑稽的一幕让林沧澜不由笑出声。

        “之路姑娘,这个是红橘,越红的越甜。你喜欢可以摘顶上的红的。”

        新之路,点头嚼了嚼口中的果子,味道酸涩还有点苦。不喜欢浪费的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进去。瞅了树上又大又红的一个摘下,正要尝试红色有多甜。还没有入口就被叫了停。

        “之路姑娘且慢,这个是要剥皮的。”

        新之路手指用力,果然将外面橘红色薄薄的皮剥了下来,果肉往嘴里一塞,正感叹这酸甜的滋味。就见林沧澜往边上的厨房去。新之路赶紧跟上去。看着林沧澜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加枯枝,而正上方正是一口大锅。

        新之路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她期待的问:“你这是要做饭了。”

        林沧澜添柴禾的手一顿:“我先烧水打理一下身上脏污,等收拾妥当我家中人也回了。那时候就能做午食了。”

        新之路扬起的嘴角瞬间拉平。“哦哦。”

        林沧澜回以微笑,

        面对一张凝固的血脸,任由林沧澜表现多么友好都是无法打动钢铁直女新之路的。

        林沧澜烧水,新之路就百无聊赖的在厨房这看看那摸摸。

        只听一声锁开的声音,门外众村民一个个手持农具气势汹汹的入了门来。

        新之路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来者不善,正忧愁着用什么方式回击才能不伤这些土著的性命。

        林沧澜也听到了动静,忙起身查看情况。还没有跨出厨房门视线就与进入院子的众村民眼对眼。

        众村民气焰一窒:这哪里来的血人,真吓人。

        林沧澜不明所以:“众叔叔,婶婶这是作甚?”

        村民众林父林母也在其中,听见林沧澜开口后,急急的挤了出来。

        林父:“沧澜,是沧澜回来了?”

        林沧澜:“是我父亲。”

        林母见状见状眼泪直掉:“沧澜啊,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这是伤到哪儿了啊。浑身都是血啊。”

        林沧澜:“没有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

        新之路斜倚在门框上看着三人叙话,没有上前打扰。

        这时候众村民不由得将目光放到了新之路身上。特别是男子,少有见女子身材如此健美,他们肚子无墨水,不知道如何形容。总觉得很好看。那眼神一眼又一眼的往这儿嫖。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身侧的女人们纷纷就一掐,男人们的耳朵和手纷纷遭殃。院子里顿时哀嚎四起。村长见起了闹剧,便开口让众人散了。

        林母才从欣喜中换过劲儿来问:“这姑娘是?”

        新之路迎着两老的目光礼貌的一笑。

        林沧澜大致的将遇难过程讲了一遍,当然略过被拔了衣服这事儿。林家二老很是感激新之路,就差磕头下跪了。面对如此热情她颇为不习惯。当瞄到狼尸的时候她眼睛亮了问三人

        “可以给我做饭了吗?”

        林家二老对如此跳跃的话题感到迷茫。

        林沧澜微咳:“自然可以。”

        于是乎,林父负责清理狼身,林母则负责做饭和烧水,待到肉被剁成块后即可下锅。两老忙的热火朝天,一时竟将一大早就在外山傻等的女儿给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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