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趴在枕头上睡了一宿，早上苏延根本不想起来，无疑苏延是满意的，阮北也学着苏延照顾人的方法，弄不动苏延就拿了毛巾给他擦了身体，两个人衣服皱巴巴甩在了一边，阮北捡起来收拾好了坐在床边看着苏延的脑袋上的旋等着他睡醒。

        “阮北你现在厉害了啊。”苏延撑着身体爬起来，拒绝了阮北搀扶的动作，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昨晚太激烈了，苏延脚下一软差点扑街。

        阮北赶忙扶住弥补过失，“苏哥我扶你，我不厉害，我那样苏哥开心。”

        苏孔雀确实挺开心的，洗漱后啵了阮北一口，“换身衣服再去实验室。”

        “不换了，来不及了，你先回家我打车自己去实验室。”

        苏延完全没听阮北的，拉着他上了车：“你今晚收拾几件衣服放到我家里，我先送你回学校，今晚我下班来接你，带你去健身。”

        “还健身？昨晚的运动量已经够多了，苏哥。”阮北很不情愿的反抗。

        苏延笑了下：“我发现你学坏了啊，今晚是真的健身，你这也太瘦了得练练肌肉。”

        “苏哥你喜欢哪样的？”苏延指了下外面路牌上宣传的男明星，光着上半身露出了胸肌，代言着增肌食品的广告。

        苏延瞟了眼觉得那个肌肉线条太夸张了：“我喜欢你这样的，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顺便也给自己谋福利。”苏延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好，晚上你来接我，晚上住你那吧？”

        “当然。”靠路边停车买了早餐给阮北带着，到实验楼下，两人拥抱后分开。

        约定在晚上，但有的人从早到晚都在期待，阮北走进实验室，状态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台机器，现在这台机器带了点感情，脸上因为做实验严肃绷紧的线条变偶尔会因为他突然想到的某些事而变得放松。

        这几天不是苏延查房，冼笔粤给他安排到了急危重症手术里，孙昆仑轮休办公室没那么热闹。

        冼笔粤进来见到苏延就说：“老赵这几天休假，小典跟着我上台机会不多，你带着上台多看看，小典资质不错，等会有台肺动脉瘤切除，你带着上。”

        苏延想起上回跟着自己上手术的典语海，“成，我带着去，保管给你培养的像模像样的。”

        “人家是老赵的学生，跟你没关系，你可别往脸上贴金。”冼笔粤开完玩笑去了病房里叫了在查房的典语海去找苏延报道。

        “苏老师，冼主任叫我过来跟你上台。”

        苏延一向随意，拉了把椅子让典语海坐下，“你看了这份病历没有？”

        “我看了，肺动脉瘤在左肺动脉前段可以利用血管成像冷冻剥离机进行微创手术。”典语海说完还有点忐忑，一般他发言后他的老师赵副主任都会提问一些疾病相关问题，大多数时候典语海都能对答如流，但答不上来的时候就会和课堂上被提问又不知道答案的学生一样窘迫。

        “机械辅助的手术上过了吗？”苏延已经起身，白大褂紧扣，苏延的白大褂一直都洁净整齐，不知道是不是洗衣服阿姨的偏爱，其他外科医生的白大褂多多少少都有点污渍，唯独苏延穿上这一身白大褂时就像穿上了自己的祭司服，和他这个人一样有着自己的骄傲。

        典语海点点头，发现苏延已经走去按电梯，没看见自己点头，开口道：“赵老师带我看过几回。”因为机械辅助需要操作者更加熟练，手法更加稳当，典语海在医院操作培训间重复过不下百遍的机械辅助术，但一直都没有机会自己亲手上台。

        “等会你做主刀，我当副手，还有啊别把我叫老了，我当你哥也不差辈吧。”苏延和典语海一块换上了洗手服，仔仔细细刷过臂膀，进了手术间，患者已经进行了全麻，和手术护士再次核对了患者手术部位，查看了影像成片。

        “苏哥我没经验，还是你上吧。”

        “多少人在上台前是真正有经验的，你只管上，我在这里出事了我给你担着。”换上无菌服典语海给右卧位的病人消毒了左边肢体、后背和前胸。

        苏延并非无的放矢，典语海的勤奋在外科大家有目共睹，他本身也是个细心负责的人，放在赵主任那里能学到经验但主刀的机会太少，一位外科医生的成长并不是在操作间里不断模拟就能完成的。

        典语海忐忑却又珍惜这些机会，检查机器的机械臂和性能后，苏延用手术刀在后背切开小口，放置横向管辅助推入极细地软镜进到患者体内固定后，苏延抬高双手到胸前，站到了典语海身边，典语海站在机器屏幕前操控着机械臂，软镜顺利进入到了肺动脉，屏幕上能清晰的看见血液的流动。

        “往左移动002毫米。”

        典语海操控着轮滑键拨动了圆滑的按钮，苏延看着屏幕上的参数：“这里血流速度减慢，有实体回应。”

        典语海看到参数，做出了决定，软镜顶端纳米级的小刺附着在了血管壁上，透过血管壁感应到外侧血管存在的血管瘤，1cm08cm的范围弥散出冷冻剂，典语海缓慢释放着，利用回纳腔吸收掉已经冻结的血管瘤，苏延始终关注着典语海的操作，和患者的情况，等到血管瘤被完全取出，苏延过去取出了软镜和横向管为患者缝合了一道完美的缝合口。

        典语海跟着苏延相继走出了手术间，洗手脱口罩后典语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苏延轻笑道：“不赖啊，还挺稳，这几天多给我帮帮忙。”

        “苏哥别开玩笑了，刚才要不是你提醒，我还得摸索一阵的。”典语海这会也露出了笑脸，刚刚的紧张，慢慢散去。

        典语海约了苏延想下回请他吃饭，苏延也答应了，不过跟他说最近没时间，什么时候吃这顿饭时间也没定。

        过后的一两个月晚上都带着阮北在健身，苏延可在意阮北的身材，有空就给阮北送饭做的都是增肌餐，阮北也没辜负苏延，体重长了不少，这会穿衣显瘦脱衣见肉的，苏延没少占阮北便宜，两个人一块健身时，流着汗就能在狭小的车厢里肌肤相亲。

        最近这几个月实验室里有了突破性进展，胚胎被成功在温舱里培育出生，收集到胚胎每个阶段出现变化的数据，现在着手准备试试不同物种、不同孕期、不同时间的比对。

        石江河给阮北安排了毕业优秀代表讲话，还邀请了苏延做杰出校友回访母校，苏延骚包的和孙昆仑一块去定制了一套西服，恋人的毕业典礼真让人充满期待啊。

        期盼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快半个月两个人各忙各的事情没有见面了，新生启明计划在动物实验阶段过渡了整整两个月，选取的胚胎成功出生后生长发育都很正常，温舱也会开始被批量复制，进入大规模的动物实验，如果后续阶段的实验没有问题，那么新生启明计划将被推入临床。

        “阮学士，这项发明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字，你是主导发明者，所以这个名字还是得你来。”余影斌现在对阮北的膜拜达到顶峰，这份尊重谁都劝不住。

        阮北的几个研究发明已经令他誉满全国，现在新生启明计划的完成，阮北又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尽管现在还是英徽的学生，但地位已经堪比学院里的教授，阮北将来成为科学研发的领头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竹萌温舱。”阮北在实验室里还是沉默的大多数，只有叶秋能缠着他说几句话，其他时候阮北都醉心在研究里，阮北定下了名字，这四个大字会篆刻在每一台机器的外壳上包括历史的长河里。

        看着温舱正常的运转，盘算着这次应该可以再派遣几个搜救队过去，检查了各项参数，阮北站在偌大的实验室里想到了苏延，有一种想要跟他分享喜悦的冲动。

        正准备拨通电话，贴着手腕的手表发出了悠长的铃声，陌生号码阮北轻轻点开了。

        共事这么久实验室里的众人头回看见阮北的失态，许穆和叶秋也从没见过，阮北先是红了眼眶再然后连脸颊都带着激动惹出来的红晕。

        站的离他最近的许穆隐约只能听见对面说：“有消息了。”

        阮北挂了电话一阵风似的跑出来实验室，许穆猜到除了失踪的哥哥，谁都不会让阮北失去冷静。

        “诶，穆穆，北哥这怎么了？”叶秋过来搭着许穆的肩膀被无情的甩开了。

        “不知道，还有叫穆哥，好好干活，你以后就指着这个千古留名了。”拎着叶秋的衣领去查看数据和胚胎的情况。

        “不用跟去看看？”

        “追不上了，他回来再问，你认真点。”

        “切，我很认真的好不好，叫你哥来世我做猪了。”

        “不用等来世。”

        “你！”叶秋从鼻子里喷出一团气，这个仇他记下了，两人拌了几句嘴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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