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心

现在的塞外风光真好——草刚到人的脚腕，草地里还有一簇一簇的野花，天空万里无云。古时候的空气真的沁人心脾。我从未见过如此湛蓝的天，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里充满了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我很喜欢这里。

        “看你的表情便知你极喜欢这里。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正好练马。”将军一袭白衣站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牵着马，浅笑着。这幅场景让我不舍挪开目光。我的脸上不知不觉泛起笑容和微红的面颊相应，很美——这是后来将军对我说的，或许，他对我的情愫便是由这时而起的吧。

        “不怕。相信我，有我在。”就这简单的几个字，就足够让我安心——因为我信他。

        “双腿夹紧马背，缰绳不要握得太紧，免得把马儿勒的太疼颠到你。慢慢来，以后我休沐的时候便带你来。”

        “嗯。好。”我真希望这样好的时光可以走慢一点。岁月静好便是如此吧。

        傍晚黄昏时

        “该回去了。”

        “可以再等等吗？我想看日落。”我喜欢塞外，这里广阔不像城里压抑。

        “日落让人伤感。还是不要看了罢，以免凭添伤感。”

        “谁说夕阳只能是伤感。夕阳本无情只是被文人赋予了伤心而已。我却觉得夕阳是美的，我很喜欢。”我看着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天空，将军看着我。

        “你倒与世人不同，第一次听见如此的见解倒也是新奇。”

        “将军不觉得小女的话幼稚便好。景色由人的心境而变。心里欢喜即使是夕阳也是美的，心里愁闷即使艳阳高照也是伤感。都是人赋予的情感不同罢了。”

        “世人皆知，司徒周氏女最不喜诗书，今日所见竟然是世人错了。”

        “世人的评价最不作数，世人不知我是何脾性，多是以讹传讹罢了。世人皆说：我拜师将军只因太师的拉拢之意。却又有几人知：我是真心臣服于将军，仰慕于将军。若我不是这身份，将军早就会教我骑马了吧。”我苦笑道。

        身份尊贵是福亦是祸。若我只是一介平民投身将军府，将军定会像对待其他师兄师姐一般坦诚相待。

        “是我对不住你，我答应你，我对你再无戒心。”

        世人皆知“司徒觉浅有习武的慧根”这倒是真的。将军教我骑马不过半月我便可以在塞外的草原上驰骋了。师兄师姐们还用了足月才到我这般水平。连将军都夸我：若我是男子定能与他一同实现统一中原的抱负。

        这次将军在府里陪伴我近半年。

        我正在将军的书房看书时，府里的侍卫来报：“圣上有旨意，拜您为骠骑大将军，带兵西征。”

        我知道，北方又起战事了，将军又要带兵出征了，又是一连数月甚至一年无法相见了。我承认——我心里有了他的位置，我挂念他，担心他，甚至想念他。

        “欢儿，等我回来。”

        “嗯。”将军看出了我的担忧，摸了摸我的头。

        “又不是第一次出征，我们小丫头这次是怎么了？”

        我有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眼泪倒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这次不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好吗？”

        “我要将军带着我一起。”我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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