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电锯

　　四月初。

　　就在秋生要距离和禅院甚尔约定结束的前几天，随着直播视角的转换，平静了许久的弹幕又开始刷屏了起来。

　　秋生看了看屏幕上划过的文字，十个里有八个说的都是“开学”。

　　什么开学？

　　秋生不知不觉地在心里戳了戳系统。

　　［叮——］

　　系统：宿主，是高专开学了，现在应该是五条悟他们入学，剧情开始了。

　　系统和秋生一直以来都是共享着视角。

　　这段时间秋生忙着练体术和工作，弹幕只是偶尔瞄了两眼。
　　但系统不一样，它又没什么事情干，某个小光球每天就一边看着自家的美丽宿主打架，一边看着弹幕吵吵闹闹。

　　这几个月下来，它知道的可比秋生清楚多了。

　　秋生：谢谢，知道了。

　　秋生有些惊讶，毕竟在他心里，自家系统那脆弱不堪的无能形象可谓是根深蒂固。

　　系统：哎嘿，能帮到宿主就好。

　　系统早就发现了自家的宿主是个没事不喊它的性格。
　　作为一个咒术世界的实习统，它深知自己只能躺平被带飞的废物属性，所以在日常里也从来不无事呼唤自己的宿主。

　　万一打扰到它亲亲宿主的正事就不好了。

　　不过看着它的宿主现在正在一步步变强，系统还是很为秋生高兴。

　　系统拍起了肚皮：宿主你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看上去完全适应这个世界了唉！

　　完全适应吗？
　　秋生不以为然。

　　他刚开始没遇到刺杀的时候，也觉得自己适应这个世界适应的差不多了。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所以到现在为止，秋生都不觉得自己已经是完全适应了，只能说他在让自己有能力去一步步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草草和系统聊了几句，秋生在AI的加油声中收回了想和小光球继续沟通的想法。

　　脑中的电子音随即消失。

　　弹幕依旧热情似火，秋生瞥过屏幕，再度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今天的他依旧有治疗工作。

　　刚刚黑屏了一会儿的直播画面再次转到秋生这里。

　　弹幕上一秒还在感叹高专终于开学了，下一秒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画面，又开始刷起了评论。

　　-又看到秋生啦！
　　-啊！又是这个熟悉的进工作室。
　　-秋生开始消毒手术刀了！
　　-咦，这次墙壁上没有挂人唉。
　　-等下，他打开柜子干什么…那是什么？！

　　是电锯。

　　秋生打开柜子，心中回答着弹幕的问题。

　　为了防止自己在治疗过程中遇到刺杀，他最后还是和小野犬中的「与谢野晶子」一样，在房间里备上了电锯。

　　因为电锯砍人的速度够快而且还不费力，经过秋生的检验，只能说前人的经验和选择果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多次治疗中，秋生已经携带着他的“新医疗器具”，自然地摸索出了一套属于他的快速解决流程。

　　即：病人来了，病人麻醉昏倒，电锯直接砍，再【请君勿死】。

　　这一套下来都不需要十五分钟。

　　而手术刀也转变成了只是为了病人的心安摆着看的装饰品，必要的时候可能会充当一下秋生反杀前来刺杀的杀手们的工具。

　　秋生将电锯拿了出来，放到了手术刀旁边的工具箱里，方便等下自己取用。

　　说起来这电锯还是他前不久刚问孔时雨要的，特别订制的可伸缩版，能够刚刚正好地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要不是因为怕平时走在路上被警察查，秋生其实真的很想天天把电锯放包里揣着走。

　　一想到一开始，孔时雨来工作室看着秋生拿着一把在工厂里买来的电锯，刚想问他从哪里来的，就被一句“你知道怎么样能把电锯装到包里吗？”给噎住的画面，秋生就觉得好笑。

　　不过自己现在有了新电锯，老的普通的电锯也没扔，给自己藏到家里去了。

　　毕竟电锯也算得上是防身武器。
　　（电锯：真的吗？）

　　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工作室的门板上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秋生缓缓起身。

　　他的病人来了。

　　*
　　经过一番短暂的治疗，病人慢慢从手术台上醒来。

　　“谢谢你，医生。”

　　“没事。”秋生随意地回应道。

　　那位病人在手术台上坐了一会儿，完全恢复过来后便跳下手术台，站在了原地。

　　他在原地活动着自己的四肢，揉搓了一下各个关节后便站直了身子，几分钟过去，也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走吗？”秋生坐在桌子旁拿起了手术刀和消毒工具，淡淡地提醒道。

　　那人听到秋生的话不作回答，站定的身体稍稍一颤便抬脚起步——向秋生走来。

　　秋生发现他的动作，只瞟了一眼便继续拿起消毒工具，擦着自己那只当摆设的手术刀。

　　被擦拭得光亮的刀尖在灯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冷光，格外锋利。

　　“我已经治疗过你了。”

　　秋生将手术刀举起，感受到病人的靠近，缓缓道：“所以我已经完成工作了。”

　　“你不离开是还想要干什么呢？”

　　“……”病人并不回应，他继续靠近。

　　直到停驻在秋生的面前。

　　秋生慢慢偏过头。

　　“你是想要对我动手吗？”

　　清冽的声音落下，周边的杀意不再掩饰，秋生抬眸对上了那人的双眼。

　　只见他的病人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秋生听过无数次的话。

　　“是啊，【医生】，有人要你的命。”

　　秋生摆弄着手术刀的手一顿，轻轻叹了口气，又再次挂上一副笑脸，嘴唇轻启道：

　　“那好吧，我的——”

　　“【病人】。”

　　秋生的话音还未飘散在空气中，那人就扬起拳头裹挟着咒力砸了过来。

　　速度好慢……

　　看着那人不断接近自己的拳头，秋生稍稍偏头轻松躲过，而后直接一脚踹向那人的膝盖。

　　那人受到了撞击一时身形不稳，秋生一把将刚擦拭完的手术刀往那人肩膀关节处刺去。

　　秋生的刀现在是出手的又快又准，虽然力气比不上那些咒术大猩猩，但凭借着速度和精准度也足够让几乎大部分的普通杀手和小部分的术师出点儿血了。

　　稍微用点力随意地一扔，手术刀就和玩似的从秋生的手里准确地落下，瞬间穿破那人的衣服，刺伤他的皮肤。

　　等那男人格挡不住再想侧身躲过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动作间肩膀上毫不意外地多了个伤口。

　　鲜血流下，秋生计算好了的关节附近的剧烈疼痛。男人的动作随即一滞，出手的拳脚有些许的卡顿。

　　而秋生就在这空档里，一把打开旁边合上的工具箱，拿出一把电锯就向那人砍去。

　　病人：？？？
　　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有电锯啊？

　　不等那家伙脑子里如何在想这医生的工作室里怎么会有电锯，秋生的电锯已经先一步砍上了他的脖子。

　　机械的存在弥补了秋生当下力气的不足，电锯一出手，那人便直接被击中倒地，断颈死亡。

　　鲜血喷溅到了秋生的身上，感受到了衣服间的粘腻，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等下又要换衣服了。

　　因为刺杀，他工作室都快成一些固定衣服套装的批发市场了。

　　秋生关掉了电锯，拿起一块消毒毛巾就往自己身上擦，丝毫不管地上那已经没了呼吸的人。

　　……

　　把最后一把手术刀放入盘中，眼看着自己终于再次把所有东西都消完毒了，秋生绕过血泊，慢慢走向角落的衣柜。

　　“这下终于可以下班了。”秋生呢喃着换下了身上沾染了鲜血的衣服，提起手提包走到门口。

　　打开工作室的大门，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秋生熟练地摸出手机找到孔时雨的联系方式。

　　这几个月过去，孔时雨现在已经对秋生的工作几乎完全放手，不会再像头几次那样亲力亲为地陪着病人来又陪着病人走。

　　某个中介人天天的工作排的那叫一个满满当当，和一周只治疗没几次的【医生】完全不一样。

　　于是秋生只好站在门口给孔时雨发信息。

　　-与谢野秋生：工作室打扫一下。
　　-孔时雨：又有刺杀了？
　　-与谢野秋生：这次的杀手是病人，不过放心，治疗还是完成了。
　　-孔时雨：ok，懂了。

　　看到孔时雨的回复，秋生放心地关上了工作室的大门。

　　工作结束，他现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至于体术训练？

　　藤井修一两个月的体术课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全部结束了。而在禅院甚尔那，秋生也逐渐减少了去找他打架的次数。

　　毕竟禅院甚尔确实有些贵，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秋生发现自己的体术似乎到了一个有些停滞不前的状态了。

　　而这个状态吧，又不像是瓶颈期，秋生可感觉自己还能再进步不少呢。

　　所以简单的来说就是——涨的太快，需要沉淀沉淀。

　　踏上回家的路，秋生饶有兴致地看向弹幕。

　　-靠靠靠，电锯杀人！
　　-秋生进步的好快！之前被杀，现在已经可以单杀啦！
　　-确实进步快，这才两个月，话说秋生这天赋这么恐怖吗？
　　-毕竟有甚尔带嘛。
　　-有甚尔也恐怖吧，甚尔又不好好教人。
　　-不管这么多了！庆祝秋生成为咒术界第一位带刀奶妈！
　　-带电锯奶爹吧，每次那电锯一出来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在看文豪○犬。

　　看着弹幕惊叹的语气，秋生心情好了不少。

　　还是得自己先强大起来才行。
　　果然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秋生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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