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五条暗暗舔了舔牙尖，没想到这么有趣，这让他的兴致更高了，自动无视宿傩针对他的威压，也不为现在的情况多做解释：

        “悠仁，放宿傩出来聊聊天，5，不10分钟之后夺回控制。”

        “好。”虽然面前的女孩明显不是对他说话，但是这种怪异的场景还是让虎杖手足无措得想逃，万幸宿傩可以顶上。

        由于中断了咒力输入，虎杖手上的熊形咒骸立刻爆起出拳，但就在要砸在虎杖脸上的一瞬间，少年周身气息骤变，面部生出了几道凌厉的黑纹，衬托着他眼中的杀气更狂，两面宿傩怒视着五条，身体没有移动分毫，然而卷携巨力的咒骸就在他接替虎杖的同时，顷刻被轰成残渣！

        “嘛，不要这么凶嘛，两面宿傩，”五条懒洋洋的声音和此时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下巴轻抬，朝尤里的方向示意：“不回答女士的问题可是很无礼的哦。”

        宿傩闪身到尤里面前，捉住她的手腕将她藏至身后：

        “再问一遍，你，什么意思。”

        “喂，你抓着我可爱学生的手，现在是我该问你什么意思吧。”宿傩越没耐心五条悟想逗弄他的心就越甚，啊，实在太愉快了。

        干燥的宽掌传来炽热的温度，尤里下意识低头，看着握住她的手腕上的两道环状黑纹，她内心的什么东西仿佛被击碎了，那种缺失了重要记忆的感觉异常强烈，她反手握住身前男子的小臂：

        “为什么不回答我。”那个怀抱，那个将军，那个背影，都是你对不对？

        在少女带着哭腔的逼问下，宿傩戒备的姿态瞬间瓦解，他有些僵硬得转身看向她——朱唇黑发，艳丽无双。这是自她进来之后他首次看清她的样貌，和尘封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却也一样，都让他……无法拒绝。

        “……”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不是说是诅咒之王吗，怎么这样不干脆！尤里有些气结：

        “两面宿傩先生，我们前世没有仇怨对不对？”虽然好像最后死在你的怀抱里，但是对你的心情却毫无恨意，反而满满都是不舍……

        “……”

        一旁被晾着的五条悟摸着下巴竖起耳朵，然而只等到一阵沉默。

        “我们……是主从关系吗？”当时我要去见的人，是你吗？

        “……”

        五条悟惊讶得长大了嘴，这都不反驳，莫非是默认了？

        尤里吸了吸鼻子，柔声问起在她心里藏了许久的疑惑：

        “我们是恋人，对吗？”所以我才想要接近你，光是看见你，就开心得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对不对？

        望着女孩小鹿般水润的双眸，其中饱含期许，男人微微侧头想要躲开她的视线。

        “天！他竟然脸红了！！”五条悟好似发现新大陆般激动尖叫。虽然地下室昏暗，但他可是六眼！宿傩那略别扭的羞涩神情和狂跳不止的心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亲眼目睹惊天大瓜，五条悟感觉自己运气好到爆棚，居然能捡到这样的宝！尤里，你真是好样的！

        被握住手腕的宿傩气恼得咬牙：“闭嘴！！”

        相隔近1700年，再重逢的他们，一个带着残缺的记忆，一个失去了肉身和力量，还间接致使另一方失去亲人——该死的六眼，该死的小鬼，我本可以一受肉就去找她的……

        宿傩垂眸，想要遮掩汹涌的情绪，他该如何回答女孩的这些问题？虽然同一个灵魂，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这还算是公主？她离世后自己那些年做的被所谓正派厌恶讨伐的恶行，这个脆弱的家伙可以接受？然而面前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神色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他开始烦躁，食指却反射般抬起去抹去女孩眼角的泪，这该死的六眼到底是在谋划什么阴谋……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然而尤里已经明白了所有。在粗糙指腹轻柔划过脸颊的瞬间，她忍不住扑进了宿傩的怀里，双臂紧紧得攀着男孩肌理分明的背——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无论和你相隔着什么困难，走到你面前的我都好像花光了全部的力气，所以拜托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再和我分开……

        宿傩浑身肌肉刹那僵硬，已经有太久了，欲近身的人都被他无情抹杀，他一人独行在世界太久太久了……他看着头埋进自己胸口啜泣的女孩有些出神，这熟悉又陌生的拥抱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平静……片刻犹豫后，宿傩粗臂环住女孩的腰肢，心中多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抚摸着摸怀中少女柔顺的发丝，两面宿傩面色不善的看向五条悟，他看戏的时间足够长了：

        “你想要什么。”

        “啊嘞啊嘞，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五条身心愉悦得笑了起来：“毕竟我也是尤里酱的老师兼救命恩人，又怎么会有坏心思呢？”我可是顶着上面发臭烂橘子的压力力保铃木同学的人啊拜托。

        “也不过就是想和两面宿傩你订下【束缚】，想必你也不愿让可爱的尤里酱夹在咒灵和咒术师之间左右为难吧？”五条摊开双手，慢吞吞地朝他们靠近。

        “我会保证铃木尤里在人类社会正面的形象立场以及人身安全，并教导她防身的手段，相对应的，”他严肃起来：“两面宿傩，你不可以用虎杖悠人的身体以任何方式导致普通人类以及咒术师的死亡，并且在虎杖悠仁寻求帮助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借给他力量。”

        没错，他要给恶龙套上玄铁，并且尽可能为己所用，就算最后和预计有偏差，只要诅咒之王不完全站在对立面，他就可以实现很多愿景……更重要的是，在得知上层有不惜得罪自己也要杀死悠仁的决心后，一个对应的保命底牌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因此还能让悠仁和宿傩共存而免于死刑，那么就是额外的收获了。

        看着五条悟唇间逐渐扩大的笑容，两面宿傩恨不得立刻抽身将他撕碎！这是怎样的狂妄和自大，居然敢妄想控制他！

        感受到面前胸腔剧烈的起伏，尤里停止了抽泣，在宿傩怀里小心蹭蹭被碎发挠痒的脸，稍微松开一点紧抱对方的手臂，后知后觉得有些羞涩起来：

        ‘啊，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虽然他有回抱很开心，但是在这个场合下真的不能再糟糕了啊喂……’

        她轻咳一下，理智算是回归了，也该和五条先生好好聊聊。

        “五条先生，这段时间以来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是，”她咬了咬唇：“非常抱歉，我要和宿傩先生站在一边。”

        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白发男子冷漠得发出质疑，铃木尤里，你居然可笑得看不清自己的立场么……

        “无比清晰，”尤里不再纠结，她感受到了来自宿傩带着热切的目光，语气平缓镇定：“杀戮并非正义，但请不要以我作为制约的筹码。”他从遇见她开始就在做这样得打算吧，为了人类，要将宿傩关入牢笼，甚至置于死地。

        “是否为善，是帮助咒术师祓除咒灵，还是在一旁作壁上观，只有宿傩先生才应该是做出决定的那个人！”

        “哈哈哈哈——”两面宿傩发出一连串极度愉悦的笑声，导致整个人都震颤起来；“说得好！”他一把将尤里扣在怀里，四目泛出星星点点的狂热，朝五条轻蔑地看过去：“想要玩弄人心得渣滓，可真令人作呕啊——”

        他悠闲得将身体靠向后方的沙发，把尤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挑衅般扬起眉毛：“六眼小鬼，想要求得本大爷的帮助也不是不可以，”大掌在尤里腰间摩挲——

        “我要增加【束缚】的条件，”他邪邪地笑着：“第一，这个女人要时刻待在我身边，”尤里刹那脸红。

        “第二，除了提供帮助的时间，每天我要掌控这个身体至少五个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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