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存活

“谁去地狱还不知道呢，自己的小鬼又没一个能回去，那家伙会怎么想呢，真想看看啊，嘻嘻嘻。”

        手鬼伸长手挥过来，纲吉压低身子将攻击全接下，他不能让开，不然身后的炭治郎会受到攻击，这个鬼很狡猾，会趁其不备攻击，所以必须要坚持到炭治郎醒来才可以放手战斗。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卷斩断挥来的手，藏在后面想偷袭的小手也被逐一斩断。

        手鬼见纲吉不选择攻过来而是一直待在原地，他便开始四处攻击，想让纲吉接应不暇乘机将炭治郎夺过来吃掉。

        锖兔的声音消失后炭治郎陷入一片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意识在游走，他现在在哪？

        “…哥、哥哥…”

        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和锖兔一样在很遥远的地方和他说话，是谁？是……！

        “哥哥！哥哥！”

        是他的弟弟，他睁开双眼后翻躲过了攻击，一对白色的东西从肚子上掉下去被他一把捞过，是对白色毛线织成的手套？

        直起身发现肚子位置有些疼，四周一地狼藉，树木基本倒下大片。

        手鬼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将他砸到树上时明明听见了骨头开裂的声音，还能躲过他的攻击，“第一击明明刺中的是胸口……第二击躲开了，居然还能动吗！”

        “炭治郎你总算醒了！”

        纲吉拿着日轮刀在另一边，身边倒的树更多，炭治郎醒来前手鬼发现手的攻击没有用，纲吉的呼吸之型有对付远距离的招式，他便利用地形将树木石头丢过来损耗对方体力，如果不小心砸得稀巴烂也没办法，鳞泷的小鬼再不好吃他也会全部吃下去。

        为了避免身后的人受伤纲吉切开了所有砸过来的树木，就在纲吉视线被落下的树木挡住视线的一瞬间，手鬼抓住时机对炭治郎伸出拳头，纲吉匆忙转身被划破羽织，装在内袋里的毛线手套滑了出来，落在炭治郎肚子上。

        手鬼见纲吉中计手一摆将他甩至一旁，朝着炭治郎胸口一击，但是落下的手有些不对劲，好像被迫移了位，因为未能见血便又给了一拳，结果这小鬼还能醒过来躲开攻击，可恶，这可有得玩了。

        炭治郎将手套塞进怀里，“纲吉，我们一起！”

        “好！”

        两人一同生活两年，默契早就培养出来，连绵不断进攻过来的手尽数斩断，但是断掉的手生长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可以停下休息的时刻。

        现在一人受伤一人体力所剩不多，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么多手再靠近那个鬼。

        “只砍掉我的手是没法杀死我的，就连肉色头发的小鬼也没能砍掉我的脖子，你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那张被手遮挡的脸在愉悦着笑，轻易引起别人的怒火的家伙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之前的孩子也是这么想的吧，得在新的牺牲者出现之前在此斩杀他，直到死亡也没逃走。

        接收到炭治郎的视线，纲吉从另一边冲过来，飞来的手通通被斩落，要斩杀鬼必须接近手鬼身体才可以砍断头。

        炭治郎脚下踩到的地方传出了恶臭味，脚部用力跳上半空中，完美弹跳力避开了从地里钻出来抓他的几条粗长手臂，甚至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高！虽然没能及时解决掉太可惜，但是啊在空中就躲不过这一击了！”

        “糟了！”

        纲吉那边被许多手拖住，看着手鬼伸出更多的手合成一只手伸向炭治郎，发出一阵咆哮，可是更多的手淹没了他。

        他后悔了，没能和炭治郎站一起，如果他没有和炭治郎被分开两边的话，就不会这样。

        狭雾山上依旧静悄悄，岩石附近的两个人在担心远方的同伴。

        真菰感受到了两人陷入危机，担心道：“炭治郎和纲吉会输吗？那家伙的脖子可是很硬的啊。”

        “不知道，可能会输，也说不定会赢。摆在眼前的只有一个事实，炭治郎和纲吉他们两个是砍断了目前为止最硬最大的岩石的男人。”

        是被他锖兔承认了的两个男人，所以不会这么轻易输。

        炭治郎的武器从来不只有日轮刀，还有比石头还坚硬的额头，他狠狠砸向对他冲过来的手，他踩着手臂冲向鬼，飞过来的小手被他用全集中水之呼吸通通切断，他用尽全力融合两条巨大双臂想要锁住朝他冲来的炭治郎。

        对着余光里被手淹没的纲吉，炭治郎大喊：“纲吉！！！”

        “复活！拼死卸下鬼的双臂！”

        纲吉被动进入被死气弹击中状态，威力没有死气弹的大，所以身上的衣服保住了。

        他拿着刀平砍扫出一条路来，进行两次连续的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将伸向炭治郎的手臂砍断，鲜血喷涌而出，炭治郎闻到了破绽之线的味道。

        眼前是抱住脖子不断变大的手，手鬼把所有防御都加在脖子上，所有想要砍他脖子的人的刀都会被折断，然后他就会把那些人的头给捏碎，这次也是一样，他是不会死的！他一定要杀了这两个小鬼！

        炭治郎很快来到他的面前，手鬼一阵恍惚，仿佛见到了47年前的鳞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在震惊中，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不能移动身体和使用异能，一瞬间的僵直足够炭治郎挥刀了，头被斩落下来后，眼里的风景在倒退，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陷入黑暗中。

        一片黑暗中，突然亮起小块光源，他靠近去看，有个很眼熟的背影在啃食着什么，好像啃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往后一丢，那东西落到一个人的脚前，那人弯腰捡了起来。

        他回过头，带着天狗面具的男人朝他走来。

        原来是他啊，那个时候的鳞泷和眼前的小鬼有些相似，拿着刀冲过来的脸重合在一起。

        他从梦中醒来，不远处的身体在逐渐崩溃消失，无法阻止。

        可恶，在最后看到的居然是猎鬼人的脸，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那张脸，在为我难过？是什么呢？

        他好像又回到了梦中，每个独自一人行走的夜晚都十分可怕，哥哥在哪呢，像平时那样握住我的手吧？

        哈哈，这是哥哥捡到的东西吗？长得可真奇怪，握住哥哥的手时还扎了我一下。

        这里倒着的是……哥哥？是我咬死了哥哥吗？

        诶，哥哥是谁来着？

        炭治郎走到逐渐消散的巨大身躯前，最大的那只手好像想要握住什么，巨大的悲伤笼罩着这片土地，他轻轻握住了那只手，用头抵住，落在远处的头的眼泪也总算落下来。

        “神啊，如果有神明的话，求求您，这个人下次转世的时候请让他不会成为鬼吧。”

        他的祈祷与鬼的身体一样完全消散在空中，什么也没留下，他往狭雾山方向望去，能感受到很多视线在温柔看着他，是其他被杀的孩子们，他们静静地站在岩石边围了一圈，他说我们赢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锖兔沉默看着他，率先从岩石上站起来，往后一跳消失在雾中，紧接着一个个地，最后是真菰。

        目送他们离去后炭治郎突然想起一直没声响的纲吉，连忙四处寻找，在另一边找到累得睡着的他。

        纲吉睁开双眼，他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声音里满是疲惫：“我们赢了吗？”

        “嗯！我们赢了！”

        “炭治郎，我刚刚在梦里梦到了好多带着狐狸面具的孩子，锖兔和真菰也在内，他们都是安心的回去了呢，回到鳞泷先生身边。”

        炭治郎也疲惫的靠着纲吉坐在地上，他望着天空，“是啊，结束了，如果我们输了，或许也会变成灵魂回到鳞泷先生身边吧。”

        接下来的几天炭治郎和纲吉想办法做了陷阱，正如那个少年所说，最终选拔里的鬼基本都只吃过两三个人，实力也没有像手鬼那般强。

        因为用日轮刀鬼就会死掉，没有办法询问到鬼变回人的消息，所以只能用陷阱先抓起来再问，可是基本上这些鬼都不会回答，他们一心想着填饱饥饿的肚子。

        狩猎鬼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天，两个人带着满身伤痕无比疲惫回到了紫藤花树下，熟悉的花香令人安心。

        “我们回来了！”

        天大亮，所有存活的人到场，平台上站着的人不过一只手的数量，从手鬼救下的少年也不在，炭治郎责怪自己当时昏倒了没有救到他，纲吉拍拍他肩膀，告诉他是那个人丢下他们逃走了，不要这样责怪自己。

        这种行为是不齿的，虽然他很能理解害怕这件事，但是不会丢下自己朋友逃跑这点是绝对的。

        “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就算现在在这里活下来，最后也逃不过死的命运。”

        旁边传来了碎碎念，让纲吉非常亲切，这不就有点像他吗！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最终选拔开始之前见过的那个黄发少年。

        他身上灰扑扑地，几乎没有见到有外伤，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最终选拔开始前的两个孩子又缓慢出现在眼前，“欢迎回来，各位能平安归来就再好不过了。”

        脸上有刀疤的少年问：“之后要做什么才好？”

        两个孩子继续道：“首先我们会为各位测量身体尺寸再刻上阶级，制作好队服后立刻发给各位。鬼杀队阶级总共有十阶，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现在各位都是最下级的葵。”

        “刀呢？”那个人又问，因为没有回复他的话语气而变得有些不耐烦。

        “各位可以在今天选择造刀的‘玉钢’，但是直到刀制成为止需要花上十到十五天，还请各位耐心等待。”

        “在选择之前，”女孩子拍了两下手掌，空中飞下来几只乌鸦落在每个人的肩上，“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联络与任务的发布又鎹鸦来传递，它将会跟随各位。”

        黄发少年看着手上的小鸟，脸上满是震惊，他眼睛是瞎了吗瞎了？用他的眼睛来看从体型到外形都不是乌鸦啊！

        “乌鸦，这真不是麻雀吗？”

        “开什么玩笑！”脾气火爆的上面一把甩开站在手上的鎹鸦，怒气腾腾走到两个孩子面前，“乌鸦这种东西就无所谓了，我只要刀！现在就给我，鬼杀队的‘变色之刀’！”

        一把扯过白发的孩子头发，脸上表情变得狰狞，被扯住头发的孩子同他产生明显对比，她毫无表情的脸显得十分冷静，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任由他动手。

        纲吉很害怕这种恶鬼行为的人，过去在学校被欺负，那些人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炭治郎上前抓住暴躁少年的手，他看不惯强者欺负弱小的事，拥有力量的人应该将自己的力量用于保护弱小的人，祢豆子在的话绝对和他一样也会这么做。

        “哈？谁管你！”

        “如果再不放开这孩子我就要折断你的手了！”

        纲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一片混乱，他知道应该阻止的是暴躁少年，但是过去带来的校园暴力阴影让他伸不出手，脚下生根似的，嘴里只能吐着对方名字。

        “炭、炭治郎！”

        “哈啊？你谁啊。”

        “诶诶，这该怎、怎么办！”黄发少年反应是第二个纲吉，他揉弄自己头发想要从这几个人中找出可以做阻止这两人的人。

        “有胆量你就来试试啊！”

        暴躁少年依旧扯着孩子的头发打定主意不放手，炭治郎有些生气，强者是不应该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小孩子。

        他浅浅吸口气，手上力道加大不少，足以将对方的手捏断，手上的疼痛让暴躁少年松开手，他握住手臂后退几步。

        “各位想说的要说的已经结束了吗？”

        站在阶梯上的另一个孩子淡淡道，似乎对自己的同伴受伤不是很在意，转过身将台上遮掩住桌子的布扯下，一块块石头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么请从这边选择玉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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