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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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私奔”两字,却让姬月愣神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双亲离世,荆国名存实亡,就连胜券在握的左阔都在稳步算计,可偏偏生死尚未有定数的“姬月”却一心想着男人?
姬月嘴角抽了抽,她突然觉得“姬月”会这样轻易地被人害死,倒也不是毫无来由。
原本的计划转眼被“私奔”之事推翻,姬月不得不将这事率先提上议程,再回头去处理左阔。
可想到这里,姬月又有了一个疑问。
“此事……左阔知道吗?”姬月问。
一旁两人虽皆是拿不定主意,但苏青辞还是沉思了一阵开口道:“此事隐蔽,他目前并不一定知晓。”
言下之意,目前大概不知道,但未来却不一定。
毕竟按照左阔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她这私情,早便以此为由将她处理了,哪会等到大婚之夜。
可也正因为左阔的性子,姬月才无法不去想,左阔之后得知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一阵沉默之后,姬月才若有所思地问道:“荆国可有归宁宴的习俗?”
“是有……但……”小礼当即大惊:“归宁宴上做这事?公主你也太冒险了吧!”
没等姬月解释,苏青辞就拍了拍小礼的肩头:“正因归宁宴人多,才不会惹来嫌隙。届时左阔也会出席,若是公主想要干净地斩断这段旧情,这便是敞开来解决最好的机会。”
按照左阔谨慎的性子,查到姬月这一段旧情是迟早的事。所以姬月若是不想被人诟病,那当着左阔的面将关系一刀两断便是最好的方法。
姬月无比感谢作者为她在小礼之外,还留了这样一位头脑清醒的闺蜜:“还是你懂我。”
这句话小礼倒是很快就听懂了,她垂下眸子捣鼓了一阵指甲,又抬眸对姬月道:“公主你……是嫌弃小礼了吗?”
“公主怎会嫌弃你,只是我碰巧比你先一步想到这点罢了,”苏青辞赶在姬月前开口,又很快调转话锋,“不过公主,此计虽然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但也存在隐患。宴前我寻个时机去与袁澍讲一声,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袁澍这名字,姬月并不陌生。
书中虽然描写不多,但她还是能够得知袁澍是一位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如同兄长一样的荆国名将。
在荆国名存实亡后,他诈降肃国的同时又在暗中保护“姬月”。
但谁都没想到“姬月”竟然没活过第一章。
姬月并不知道袁澍的结局,但她心中钦佩袁澍这样隐忍坚毅的性子。她冲苏青辞点了点头,随即准备趁天色未晚去寻找左阔商谈归宁宴之事。
苏青辞起身相送,又若有所思地叫住姬月:“公主,左阔阴晴不定,你可要带些防身物件以备不时之需?”
左阔当下也没有理由动她,姬月也知道两人独处她不会吃亏,便浅笑道:“我自有办法,放心。”
姬月转身离开,留在漪凤殿的二人一直目送轿撵消失在大道拐角,才有了动静。
“青辞?青辞!”小礼见苏青辞望着姬月离开的方向出神,便大声唤回她的心神,“公主她这样胸有成竹,你还担心她吗?”
苏青辞回神望了一眼小礼,又忽闪着眼帘偏开视线:“自然是相信她的,只是……”
“只是什么?”小礼好奇道。
苏青辞沉默良久,又偏头对小礼付之一笑:“没什么。只是在肃国久了,她应当也想念你做的家乡菜了。”
将小礼哄进了漪凤殿后苏青辞又回盼一眼,她神情没有太多的悲喜,却在转身重新步回漪凤殿时藏下一分落寞。
另一边,当姬月赶到金銮大殿时,恰好撞见了在准备轿撵的萧怵。
姬月懒得让侍女通报,又觉得硬闯有些难,便灵机一动找到萧怵。
“萧侍卫竟是这样辛苦,来来回回还没能得空歇下?”姬月端着一副皇后体恤臣民的样子,弯着眼笑道。
这一笑直接将萧怵笑退了两步。
姬月失笑:“见了本宫怎么像见鬼一样?”
萧怵觉得是有点见鬼。
但话到嘴边,萧怵还是客客气气道:“参见皇后娘娘,不知有何要事?”
姬月仍是笑着:“去告诉他一声,本宫要见他。”
萧怵这下是真见了鬼,他想到西阁里刚下朝在小憩的左阔,对姬月抱歉道:“陛下今日偶感风寒,正在西阁小憩,属下正准备前去为陛下准备轿撵回景坤宫,皇后娘娘明日请早吧。”
听到左阔意外得病,姬月眯起眸子:“风寒?可严重?”
萧怵担心姬月再为难左阔,便道:“要比往常严重,所以今日实在不便面见皇后娘娘。”
这一定是姬月这几天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面对可能病得头昏脑涨甚至无法思考的左阔,姬月断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姬月笑意都还没来得及加深,脚已经迈了出去:“那本宫是更该去探望一番了。”
话还没说完姬月就往殿门内走,惊得一众宫女太监连忙上来拦住姬月。
可说是阻拦,一众宫人又怎么敢对高高在上的皇后动手。
一群人推搡着就这样到了左阔休息的西阁前,萧怵怕姬月就此惊扰左阔,索性破罐子破摔跪在姬月面前:“皇后娘娘三思,您这样强闯西阁,实在是让身为奴才的属下等人难做。”
姬月顿住了脚步,她目光所及之处,几个宫人正与萧怵一样跪在她面前,其中还有两个婢女似乎情急之下拽上了她的凤袍,但转念又因惧怕缩回手在一边瑟缩。
这场面让姬月一时间分不清这群宫人是在怕她,还是怕屋内的左阔责罚。
姬月自知这一下子有些失了周全,转眼就换了副面孔,将一个看着快哭出来的婢女牵起来道:“本宫不过挂念陛下,心中不放心才想见他一面,你们这样忠心护主,倒是让本宫有些意外。”
分明是被左阔提防着“圈禁”了三天,但姬月却满面担忧想要关心左阔,这实属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起来。
见萧怵意外,姬月更是一反强势之态,语重心长道:“今日本宫与二位旧友相谈甚多,也算是想通了。”
“那日本宫为这突如其来的婚事介怀,与陛下起了矛盾,可陛下却以德报怨,这样的仁慈也难怪本宫父皇会将荆国托付于他,”姬月缓缓道来,用藏在袖下的手掐了一把大腿,然后泪眼婆娑情真意切,“既来之则安之,本宫既然已为肃国皇后,那定然也要如陛下所言做好皇后的本分。”
话说到最后,姬月伸手放在萧怵抱拳作揖的手上:“方才是本宫心急,唐突了。只是本宫实在担忧,还望萧侍卫能去通传一声,就当是让本宫有个机会报恩。”
金銮大殿的西阁恰好坐落在内廷与外朝衔接之处。而左阔方才下朝,所以此处也正是人来往最多的时刻。
推拉阻拦的动静本就不算小,姬月一番言辞恳切地叙述更是引来了不少关注。
面前是眼神流露担忧的姬月,周遭是逐渐汇聚起的目光,背后还有一个阴晴不定的左阔。
萧怵一下子头脑乱得嗡嗡作响。
偏偏在这时,西阁内传来左阔的声音:“何事动静这般大?”
“陛下,”萧怵下意识应声,但想到姬月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属下……”
萧怵不自然的沉默引来左阔的注意,他本是有些昏沉,但小憩之后也确实有所好转。
听见西阁外越来越大的动静,左阔也从锦榻上起来,缓步走到门前。
两个婢女应声推开门,朱门大开,门外的姬月映入左阔的眼帘。
姬月上下打量了左阔一番,见他当真是病气加重后微微挑了下眉,行礼道:“臣妾担忧陛下龙体,前来探访。”
左阔负手立于门内,门外带着温差的风迎面吹起左阔几声闷咳。
姬月望过去,看这瘦削又苍白的模样,心说他真是不愧对书里对他这“药罐子”的形容。
可说来也奇怪,左阔分明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姬月却并未觉得左阔压不住这一身暗藏锋芒的黑金龙袍。
只见左阔沉默片刻,随即挥挥手遣退了跪成一片的宫人。
“下去吧,”左阔交代一句,随后往边上撤了一步示意姬月进来,又对萧怵道,“没有孤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西阁转眼只剩下左阔与姬月两人。
左阔不动声色地坐在锦榻上,端起榻上小几上放凉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
姬月从进屋到落座都没有说出半句话,只是静静打量了一番桌上茶水,又望向左阔的病容。
左阔垂眸,缓声道:“没看到孤病重,你似乎有些失望。”
姬月回想到自己跟萧怵说话,才意识到这是左阔给自己那番话的回礼,她失笑道:“怎么会呢,臣妾还等您与臣妾一同置办归宁宴呢。”
未免左阔无赖,姬月还阴阳怪气一句:“虽说荆国名存实亡,但归宁宴可是肃国也有的习俗。本是早便要办了,谁知光是检查身体就耗费了三日之久。陛下您不会因为那夜矛盾,便无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吧?”
左阔仍是不动声色道:“那夜你称孤要杀你,如今又邀请孤一同置办归宁宴,不怕孤杀你了?”
姬月回眸扫了左阔一眼,又观察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茶水:“那夜我都不怕你,如今我又为何要怕你?”
说这话时,姬月已经放弃了伪装,就连称谓都变成了平语。
左阔望向姬月,面对姬月对他权威的无视,他竟然不但没有觉得不悦,还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起来。
眨眼一瞬间,放着茶盏的小几被扫到了一边。左阔忽然拂袖凑近几月,就向那夜一般撑姬月身前。
姬月下意识往后靠,但后腰处却被锦榻边沿拦住了退路。
左阔越来越靠近,然后伸手将姬月发髻上的凤钗取下,抵在了她下巴上:“即便这样,也不担心孤会拿你性命?”
姬月垂眸扫了一眼打磨得锃亮的凤钗,可她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还抬眸以一个鼻中发出的轻笑回应左阔的步步紧逼:“陛下,我想你比我清楚。你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那夜之后,姬月也仔细揣摩过了左阔部署的用意及顾虑。
很快,她也凭借从书中得来的信息与在宫中打探来的消息,有了确认的答案。
荆国地大物博,论财力人力都是不输于肃国的大国。无奈物是人非,在国君一代比一代无能的情况下,日渐显出疲态。
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这点从左阔在夺城时选择了智取而非强夺便可见一斑。
书中写得很清楚,遗诏宣读之时所有人都在场,那张遗诏说了将姬月许配给左阔,又允许左阔干涉荆国政权,却始终没说明荆国的国土兵权归属于谁。
姬月并不清楚左阔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说动了“姬月”那已去的父皇,也想不通她父皇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个满带争议与漏洞的遗诏。
或许是因为左阔善于花言巧语又确实有些本事,也或许是因为“姬月”实在太过于草包无法托付……
但时至如今,既然“姬月”早已今非昔比,她定然是要利用起所有对她有利的条件。
“因为那份遗诏,现在荆国等于是一块无主肥肉。你我之间无论是少了谁的掣肘,都会成为一场争端的导火索。时至如今,你没理由拿肃国的太平去跟一群无主之将冒险。”面对那份遗诏,姬月知道她身为荆国公主尚且可以慢慢重拾威信,但左阔作为外人只能通过她做跳板,于是她不禁悦然,“所以你别说是降罪于我了,你哪怕稍一苛责都会引来不满,会影响到你营造出的‘重情重义’的假象。”
“你之所以想在大婚之夜伪造我的自戕,就是想让我走上我父皇的老路。”说着,姬月抵着凤钗尖端,似挑衅一般往左阔那边又凑近了些,“可惜,对于亡国公主来说最难熬的大婚之夜已经过去,你再要伪装我自戕,实在可谓是难于登天了。”
姬月盯着左阔寒潭一般的墨瞳,她仍是看不透左阔心思,但她却觉得自己没那么怕左阔带来的生死未定了。
“还有,陛下。”姬月狭眸,双指放在凤钗之上,将凤钗往颈侧推了半寸,“若要拿我性命,这里才是你要对准的地方。”
“我知道的杀人手段,并不一定比你少。”姬月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玩味更甚。
姬月满带挑衅的目光仿佛在说:
你若不能趁我站稳脚前杀了我,死的便是你。
这一份叫嚣,是姬月心中对这一份不能当下了结的恩怨的发泄,却也意外地在左阔心里点了一簇火。
左阔身边不乏聪明人,但他身边的聪明人总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而大胆的却总是胸无点墨毫无建树。
两者兼具的,姬月是头一个。
左阔又一次在心中骂了一句失心疯,但比起最初,他却已经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个失心疯为他所用,那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这样想着,他收回凤钗再度坐回锦榻之上,还又一次亲手为姬月倒上一杯茶:“皇后说得极是,”左阔浅笑,“是孤疏忽了,还让皇后这样费心费力。来日,孤一定谨慎为先。”
含糊其辞的应答将方才姬月说的内容一笔带过,左阔既没有完全承认,也未曾否认半分,他只是仍保持着清浅笑意:“,明日孤便让萧怵前去协助你置办归宁宴。”
姬月明白了左阔模棱两可回答下的言外之意,她虽然不喜欢左阔这态度,但也没想在一件事情上咬着不放。
在看着左阔率先品了一口茶水之后,姬月以敲定合约一般,一口饮尽了左阔倒的茶水准备离开西阁。
“多谢陛下体谅,”姬月在门前回首道:“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望,做一个好皇后。”
姬月推门离开时,一阵晚风扫过了姬月披散开的长发,顺势跑进了西阁之内。
晚风在吹到了左阔握着凤钗的手时散开,似乎带走了一些因为风寒带来的体热。
左阔将目光从姬月一饮而尽的茶盏转眼移到了凤钗之上,他以指腹摩挲了一阵凤钗,随即放声笑出了一阵畅快。
这一阵笑声传到了西阁外尚未走远的姬月耳中,她愕然回头望向西阁。
她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好笑的,只觉得左阔像有什么大病,摇摇头就转身像躲瘟神一样疾步离开。
可才转过身,她忽然又被风撩起的散发勾起了一阵别的心思。
姬月回头远远看了一眼西阁门口几个因为左阔大笑摸不着头脑的婢女,自顾自地以拳击掌后,就带着些笑意大步迈向轿撵停靠的……位置。
上了轿撵,姬月就问几个轿夫道:“内廷哪里人最多?”
几个轿夫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得出一个答案:“此时应当是御花园人最多。”
姬月眼珠子咕噜一转,几下将整洁的衣衫扯得有些凌乱,又揉了揉披散下的长发,在耳后手腕颈侧的显眼处揪上几瓣红痕,吩咐道:“走,绕一圈御花园再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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