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关怀

　　“铁砂掌！”

　　白分身重重吐出三个字。

　　“……”

　　达也看了看大锅里热气犹存的铁砂，又看了看自己裹着绷带的双掌，总感觉铁砂掌这个名字好敷衍。

　　白分身这次真没敷衍他。

　　这个术就是铁砂掌。

　　一门家喻户晓的国术。

　　正宗的铁砂掌，大概分为两派。

　　一是硬派，二是阴派。

　　硬派铁砂掌。

　　就是硬气功铁砂掌，算是铁砂掌的主流。

　　其练法在国术各派中流传颇广。

　　外用秘药，铁砂练皮膜。

　　内运气血，暗劲淬筋骨。

　　如此内外结合，先刚后柔，最终练成一双刚硬如铁，又柔软如绵，刚柔并蓄的绝妙手掌。

　　而阴派铁砂掌则不同。

　　阴派铁砂掌属于秘传，十分罕见。

　　其练法，远比硬气功铁砂掌细腻繁复得多。

　　首先要从小练功。

　　先用掺杂秘药的粗盐搓手数年，再用掺杂秘药的铁粉搓手数年。

　　在这十多年里。

　　双手无论蜕了多少次皮，始终白白嫩嫩，纤细修长。

　　一点不像练武之人的手，反倒如同大家闺秀的手。

　　然则功成之后。

　　这双看似白白嫩嫩的手，血肉筋骨之中却已蕴藏着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微小铁砂粒子。

　　打人的时候。

　　只要用暗劲一催，手掌的毛孔便会喷出大量铁砂粒子，随暗劲一起侵入敌人体内，顺着血液流遍五脏六腑，骨髓脑髓。

　　中掌之人。

　　要么当场五脏绞痛而死，要么回家后莫名其妙中风而亡。

　　掌力之“阴”，恰如其名。

　　所以最喜欢练阴派铁砂掌的，不是宫廷太监，就是隐秘杀手。

　　不过他们的服务对象都一样，都是用这一招来暗算达官贵人，只要轻轻一拍，就让目标回家后死得无声无息，无伤无痕，无比自然。

　　白分身教给达也的查克拉版铁砂掌，虽不敢说截取了两种铁砂掌的长处，但至少摒弃了两种铁砂掌的短处——修炼时间太长，动辄几年十几年。

　　忍者皮糙肉厚，有查克拉相助，又有从白绝分身中提取的顶级秘药。

　　如果还要练个几年十几年才能成功，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所以白分身让达也一步到位，直接从灼热的铁砂开始练起。

　　“对了，这个给你，回去多看看，对你的修炼有好处。”

　　白分身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一根卷轴，从中取出一大摞书籍。

　　达也接过来一看。

　　“《人手解剖图解》、《人体细胞的分化》、《火属性查克拉浅析》、《土属性查克拉初解》……”

　　◎

　　“达也，族长大人要见你。”

　　回家的路上，达也忽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白眼忍者拦住。

　　“是火门前辈啊，我这就去……”

　　对于日向火门这位日向分家声名斐然的天才上忍，达也自然不会不认识，而且上次也是对方来向他盘问关于宁次大人的事情，没想到这次居然换成族长亲自召见。

　　果然！

　　日向宗家就是一群卑鄙的鬣狗，只会永远缩在家里，靠着吞食分家族人的尸体过活。

　　现在他们又将罪恶的爪牙伸向宁次大人！

　　如果……

　　我一定要誓死捍卫宁次大人！

　　可是，宁次大人好像另有打算，我不能违抗宁次大人的命令……

　　不多时，两人到了族长大宅。

　　穿过院子时，看见了正在挥洒汗水，苦练柔拳的宗家大小姐，日向雏田。

　　在达也眼里，这位雏田大小姐年仅三岁，却已将柔拳练得似模似样，显然也是一个天才，但是相比已经开发出A级忍体术的宁次大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总有一天。

　　宁次大人会击败腐朽的宗家，成为日向族长，带领一族再创辉煌！

　　而我，则是宁次大人手中最锋利的剑！

　　“族长大人。”

　　达也作为无姓族人，虽然按照常理，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资格面见族长，但相关的礼仪训练却没有落下，此时面对日向日足，礼仪举止没有一丝错误。

　　其实想犯错也很难，因为他要做的很简单——全程跪着说话。

　　“嗯，你是俊也的儿子，名叫达也是吧。”

　　日向日足的语气一如既往，平淡中透着威严。

　　一族之长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达也：“是的，族长大人。”

　　“首先我要向你说声抱歉……”

　　日向日足一脸诚恳，只可惜达也五体投地跪趴在下面，根本看不见他高高在上的脸庞。

　　“宁次因为他父亲的事，性格变得有些偏激，经常会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

　　“他现在把你当成实验品，在你身上实验一些不可理喻的危险忍术，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吧？”

　　说到这里，日向日足看向达也裹着绷带的双手。

　　“你的手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叫医疗忍者……”

　　“不用了族长大人，我的手没事。”

　　达也及时答道，心底却在冷笑。

　　愚蠢的族长！

　　你以为这种假惺惺的关怀，以及拐弯抹角的污蔑宁次大人，就能勾起我对宁次大人的猜疑和怨恨，从而背叛宁次大人吗？

　　你对宁次大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而且……

　　太小看我达也了！

　　日向日足叹了口气，“其实宁次原本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因为他父亲……总之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怪罪宁次，今后如果他再想伤害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阻止他！”

　　“多谢族长大人的关怀！”

　　达也一副感激涕零的语气。

　　他毕竟是科班毕业的忍者，正儿八经学过伪装和欺骗，在日向日足这种没上过忍校，也从不做伪装潜伏任务的大人物面前，偶尔秀一下演技，还是十拿九稳的。

　　“我是自愿侍奉宁次大人的，而且我从宁次大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相比起来，受一点点小伤根本无足挂齿！”

　　“达也，你是个好孩子！”

　　日向日足又叹了口气。

　　“不过宁次现在的状况，我真的很担心，你能告诉我，今天他又对你做了什么吗？”

　　达也没有犹豫，将今天自己在宁次大人的指导下，练习铁砂掌之术的过程，一点一滴，全都说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因为这是宁次大人的命令。

　　他说完之后，日向日足又追问了几个小细节，见他的回答没有前后矛盾之处，便再次代宁次向他道歉，然后就让他退下了。

　　达也走后。

　　日向日足沉思半晌，始终不得要领。

　　宁次给达也所用的秘药，申请药物的清单还在他手上呢！

　　药方他看过。

　　其实是将日向分家的淬体秘药配方，与家族图书室收藏的某些秘药配方，东拼西凑，糅合而成，效果平平无奇。

　　所谓的铁砂掌之术，手搓灼热的铁砂……

　　这种方法除了能将双手烧废，真的能练出什么成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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