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番队

黄昏时分，乌鸦群飞，佐野真一郎把摩托停在了河堤边。

        佐野真一郎感受轻风拂面，佐野万次郎吃着路上买的鲷鱼烧。

        “万次郎。”

        “怎么了。”佐野万次郎刚吃了一口鲷鱼烧，含糊不清地问道。

        “假设你还有一个哥哥会怎样。”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是从大哥口中问出的话绝对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哥哥吗。

        不是黑川伊佐那。

        那又怎样。

        佐野万次郎咽下那一口鲷鱼烧，嘴边还有食物残渣。

        “肯定会喜欢他。”

        佐野真一郎似乎很高兴，“是吗……”

        话题就此终结。

        佐野真一郎像是从来没有问过这种问题，自那以后没有说过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佐野万次郎也没有提及。

        调月春名渐渐好了起来，只是留下了一道难看狰狞的割喉疤。

        “毕业原本还想在脖子上纹个图案，好可惜……不过这也算是一枚勋章吧。”

        佐野真一郎笑骂她傻，却又很心疼地给她寻找一些能淡疤的药膏。

        调月春名和春日谅顺利进入私立高中，除了场地圭介其他人也顺利从国二毕业了，场地圭介因为成绩不合格而留级，场地太太因为这个大哭了一场，场地圭介也被春日遥大骂了一场。

        “为什么国语还能那么差？”

        场地圭介依稀记得调月春名对着他的成绩单黑脸，戒尺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的手心。

        “可恶啊……”

        场地圭介几乎一个假期都在被她看管着，偶尔佐野万次郎或是其他人一起来能放松一下，不然就是家里和道场两头跑。

        2005年7月4日，今年依旧燥热，尤其是今天。蝉鸣把佐野万次郎叫醒，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武小道……”佐野万次郎自言自语。

        今天是他们初遇的日子，不管是不是像上辈子那样能见到花垣武道，他想赌一赌试试。

        老远就能听到一群人起哄的声音，佐野万次郎吃着龙宫寺坚给他买的铜锣烧，眼神时不时往场地中间瞟。

        果然看到了那个被打趴在了地上的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一点反抗。

        难不成，武小道没有穿越？

        不可能吧。佐野万次郎否认了这个想法。

        但无论如何，总要先试探一下再说。

        龙宫寺坚打断了这场赌架，纵使清水将贵再不满，也只能老老实实喊一声“总长”“副总长”。

        “太低了啊……”龙宫寺坚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喂清将，太嚣张了吧，谁教你看见总长只低头的？”

        那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看见佐野万次郎蹲在他面前有些惊恐，“总……总长好。”

        什么啊……

        “呦，武小道！”佐野万次郎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花垣武道却只是“诶”了一声，“总长认识我吗？”

        八九不离十了，武小道肯定没有穿越，那这次就只能靠他一个人了吗。

        佐野万次郎伸出一只手，“拉着我起来吧。”

        花垣武道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说道：“谢谢总长。”

        一旁的人都惊呆了，山岸一司不可思议地在脑海中记录下这一幕，他悄悄给旁边的铃木诚说：“这以后可有得吹了……”

        花垣武道面对他完全是一副畏缩的模样，他不再像大哥一样了，可能也不再会是他的英雄了。不知道为什么，佐野万次郎的鼻子有些酸，他揉了揉鼻子，招呼龙宫寺坚离开了。

        “下次见哦，武小道！”

        也不会知道下次是哪一次了。

        因为今天的这件事，花垣武道的威望提高了不少，就连千堂敦他们都跟着沾了光。

        “嘶……”花垣武道突然头痛欲裂，脑中浮现出一幕幕不属于他记忆中的画面。

        “怎么回事啊……”今天真是够倒霉的。

        当夜，武藏神社。

        东卍干部和春日遥都在这里开东卍干部会议。

        “这次主要是说三件事。”佐野万次郎盘腿坐在最高阶的楼梯上，“第一，东卍扩展，六番队，第二，五番队的特殊权利转让给六番队，是东卍的一个特殊队伍，拥有调查间谍的职能，而且可以用权来惩戒，无需向我汇报，只要等到最后要把间谍逐出东卍再向我说明情况即可，六番队的队长由调月春名来担任。”

        调月春名不是很愿意的样子，只是不停地勾起头发缠绕在食指上，耐心听佐野万次郎把话讲完。

        “第三，将三番队的清水将贵逐出东卍。”

        “喂mikey。”这招来了林田春树的不满，“清将没做什么吧。”

        “借以东卍之名干赌架之事，有损东卍名声。”

        见林田春树安静了下来，佐野万次郎又宣布最后一个消息。

        “mucho逐出东卍，五番队队长由一虎担任，千冬担任一番队副队长的职位。”

        武藤泰宏不相信这件事，一个大步走到佐野万次郎面前，“mikey，为什么？我……”

        佐野万次郎打断他，“mucho，不必再说了，你心中已经有了绝对的［王］吧。”

        武藤泰宏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又放松，内心挣扎了一番，“我知道了，mikey。”

        “一番队副队长、五番队和六番队的队长任命仪式会在明天晚上举行，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家都回吧。”佐野万次郎说着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了龙宫寺坚背后有些昏昏欲睡。

        “不是吧……”听见背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三谷隆笑着打趣：“mikey上辈子是不是都没睡饱啊。”

        的确是，佐野万次郎心说，他还没有完全睡着。从大哥死后他基本没有睡过好觉，自从艾玛死后更是彻夜难眠。但如果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会努力改变一切，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都快回吧。”调月春名拍了拍三谷隆的肩，“露娜和玛娜在家不安全。”

        三谷隆呲牙一笑，“好的，六番队队长。”

        调月春名笑着锤了他一下，想起来佐野万次郎前段时间给她提的羽宫一虎的事，她叫住了已经走到前面路灯下的他。

        “一虎！”羽宫一虎听见有人喊他便转身看了过去，脸上的落寞都没收多少。

        调月春名掌心向上，四个手指反复弯曲，很明显是让他过来。

        “怎么了吗。”

        “你今天住圭介家吧。”说着她还往后一指，生怕场地圭介不知道喊的是他。

        场地圭介除了一开始的诧异，他也很乐意羽宫一虎来他家住，而且是第一次，他隐隐有些兴奋。

        调月春名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晚上不准熬夜。”

        场地圭介冲她吐舌，赶忙拉着松野千冬跑了，松野千冬还在状态外，被他这么拉着一跑差点绊倒。

        调月春名和他们都住在同一栋楼，只不过她是住在四楼。

        “一虎。”寂静的夜里，调月春名突然出声有些突兀。

        飞虫在路灯下不停打转，两人就停在了路灯下。

        “一虎其实很难过吧。”她指的是他的家庭。

        羽宫一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调月春名停下来脚步，“一虎在家里很不好过吧。”

        羽宫一虎否认不了这个事实，只能低头沉默。

        调月春名这年身高171，羽宫一虎稍稍低头她就能看见他的发旋。

        她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掌盖住了那个发旋，“一虎的头发长长了呢，一虎也长大了。”

        羽宫一虎的眼眶莫名湿润，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去抓圭介的时候，那个小混蛋，跟小姨吵架把小姨惹哭了，气得我拿着棒球棍就要去收拾他。谁知道那个小混蛋还跟人打起来了，当时想，他可真是欠管教，最后还是你出面维护他，真傻，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呢，他竟然还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或许是万次郎说的那样，你是他的东西，可你是被圭介解救下来的，所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好吗？说出来，有我在你身后。”

        “从羽宫家搬出来吧，你可以和圭介住在一起，也可以选择任何一栋房子。一虎，别怪我，我也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只记得那天夜里能把人吵醒的哭声，和场地家饭菜被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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