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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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宇跑的是八百米。
对他来说,拿第一轻而易举。
温岁听着周围女孩的加油声,心想周司宇人气不减啊。
难怪周司宇默认和她的情侣关系。
两人来往频繁,又住同一小区。
难免被人误会是在谈恋爱。
后来周司宇同她商量,被误会也挺好。
他也不会再收到那些所谓情书和礼物。
温岁没有理由拒绝。
想到这,周司宇刚好跑完。
他弯腰杵着膝盖平复着呼吸。
温岁把手中矿泉水递给他。
“恭喜啊,还是第一。”
周司宇仰头把水喝完。
喉结上下滚动着,单眼皮瞅着她。
“你这语调平平的,能走点心?”
温岁无奈,拉着他和林甜甜边走边回他。
“毕竟你拿第一在我这很正常,不是第一我才应该要惊讶了。”
周司宇嘴角上提。
“啧,咱家岁岁终于舍得说一句人话了。”
林甜甜在一旁听了嘿嘿直笑。
运动会得奖数量最多的班级果然不出所料是7班。
周司宇把跑步的那块奖牌给温岁戴上。
温岁低头看了看,又摸了摸。
“怎么送我了?”
周司宇用手扯了扯衣服领子,又抹了把汗。
“知道你运动细胞不发达,收着吧,我知道你喜欢。”
温岁说了声谢谢,妥善收好了。
闻年其实偶尔会在学校里单独遇见温岁。
有时是在小卖部里,他看着她模样纠结地在可乐和酸奶面前反复踱步。
有时会在学校林荫道上,碰见她蹲在大树底下和蚂蚁悄声说话。
但他多数时候都是看见她和周司宇两人在校园里并肩而行。
闻年不得不承认,画面养眼得让他心里发酸。
高二下学期的一天中午,闻年正在食堂窗口前买饭。
他刚要点糖醋排骨时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和温岁的焦急催促。
“快点快点,糖醋排骨估计要没了。”
闻年无声地翘起嘴角。
手指动了动,要了排骨旁边的鱼香肉丝。
“啊,还有最后一份!老天爷真好。”
‘老天爷’闻年临走时垂眸看了她一眼。
温岁应该是体育课跑了步,整个人热气腾腾。
闻年甚至瞧见了她鼻头上的汗珠。
他率先吃完饭去小卖部买水,看见冰柜里的可乐和酸奶卖完了。
他想了想,去货柜前拿了酸奶摆上。
-
日子转眼到了十二月。
温岁生日是在圣诞节这天。
余梅一大早就起床给她张罗生日晚饭。
温岁让她别累着,她只请周司宇几人。
余梅嘴上应着,身子一转又跑厨房忙碌去了。
温岁只好随她。
傍晚放学后,林甜甜阮云和蒋严他们商量着一起去市中心买礼物。
周司宇也说有事一个人跑了。
只剩下温岁独自一人。
她想了想,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人民广场。
今天圣诞节,广场人挺多的。
有扮作圣诞老公公的在那卖气球发糖果,也有小摊子在卖头上戴的麋鹿角。
温岁挑了个最近摊位走过去。
拿起一对看了看,还挺可爱的。
摊主见她喜欢,忙招呼:“买一对吧姑娘,六块钱,我是这附近卖的最便宜的了。”
温岁从包里掏了钱给他。
“有镜子吗?我想戴上。”
摊主连连说有,拿出镜子帮温岁举着让她好戴。
温岁抬眼看向镜子,却从镜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转头用目光去寻,广场人来人往。
她并没找到。
想想也是,他怎么会在这。
温岁将视线收了回来,把麋鹿角分别戴好。
摊主一看笑嘻嘻地说:“姑娘,你是我今天看见戴这个最好看的了。”
温岁闻言腼腆一笑。
“谢谢。”
广场中心有个短发女孩子在唱民谣。
嗓音懒懒地,有种别样的味道。
温岁心里一动穿过人群走过去。
等她一曲完毕问:“你好,我可以唱一首吗?”
对方很好说话。
“当然可以啊,给,你要唱什么?”
温岁接过话筒说了声“谢谢”,报了歌名给她。
短发姐姐应了声“好”。
调好旋律后,
温岁拿起话筒跟着音乐轻声哼唱。
“你的嘴角
说话的时候有浅浅的笑
那道线条
像一个记号永远都擦不掉
午后的猫
懒懒的躺在阳光下睡着了”
闻年在人群边安静地听着。
想了想,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人群中低声歌唱的女孩子。
画面定格的那刻,闻年觉得自己的心也停留在那一刻了。
温岁唱到后面微微闭着眼睛,闻年趁这时走到那个短发姐姐旁边。
把手里一直拿着的圣诞贺卡递给她,然后手指头轻轻指了指温岁。
短发姐姐了然,对他点点头。
闻年笑了一下,也点了一下头退出了人群。
他是在今天上午听到蒋严他们在讨论温岁生日的,听到他们谈及晚上要去温岁家里一起过生日。
他没法去参加她的生日会,因为他们并无交集。
他在中午买了贺卡却没法亲手送给她。
放学时看见温岁一个人去了广场。
他半秒没考虑跟着来了。
闻年想他早已将自己的情感世界妥善收藏,上了锁,可是钥匙送不出去。
因为温岁已经拿了另外一把钥匙。
圣诞贺卡里连最简单的生日快乐也无法落笔,他只能写了另外一句他格外喜欢的祝福送给她。
温年抬头看了看夜空,星星点点,沉静幽远。
一如他的心。
生日快乐,温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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