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点心下午突然回来的时候，我正和战北在床上各自看书。

        他小跑过来扑到床上爬上来找我，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今天得了一百分呢。”

        “是吗，点心给爸爸看看好不好。”我心里有点忐忑，很怕点心问我战北怎么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好在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只顾着给我看一百分来着。

        我问点心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他说今天周末早点下学休息，我看了一眼战北，他微笑着看着我，我就知道他是故意让点心看见我和他住在一起的。

        “爸爸。”点心叫我。

        我把他放在我腿上坐好，用手给他整理衣服，“怎么了。”

        “怪叔叔每天和你一起住吗？”

        我摸了摸他的小脸，看了一眼战北，“他……最近生病了，爸爸在照顾他。”

        “那停爸爸呢。”

        “停爸爸……最近忙……”我摸了摸点心的耳朵，“等停爸爸忙完了，他就来看点心，好吗。”

        点心高兴地点头。

        “过来，让我抱抱。”战北凑过来，用手臂轻易地就搂住了小小的点心。

        点心被他抱过去，战北捏了捏他的脸，点心不乐意地推他的手，打挺似的从他怀里要出来，出不来，眼看着要哭，“你松开我！……我不让爸爸照顾你！……”

        点心到底哭了，我赶紧抱过来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战北来了个电话，没好气地接了，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我拍着点心，等他不哭了又喂他喝了点奶粉才带着他下楼吃饭。

        战北吃过晚饭就走了，至于有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晚上点心和我在卧室睡的，他最近上学，应该是累了所以比以前更加依赖我。

        早上我很早起了床，亲手给点心做了早餐，是小牛奶馒头和瘦肉粥。

        我上楼给他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带着他下楼吃饭，我看着点心，不禁想起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期待着，每天能这样照顾孩子，陪着战北，如今虽然只实现其中一半，心里的满足感也是说不出的。

        吃完我送点心到别墅门口，见着他上了车，才落寞地回了别墅。

        没想到珍珍会来电话。

        “珍珍。”我接起电话。

        “信信，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范停怎么样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回国的是我也是刚刚听……算了，要知道我当初就在岛上一直陪着你好了。”

        没得到范停的消息，我多少有些失落但又想起珍珍结婚的事情来，“对了，下周你就要结婚了。”

        珍珍沉默半天。

        “信信，我不想结婚了，周自华就是个王八蛋。”珍珍哭着说。

        “那怎么办，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我赶紧问，心里急的不行。

        我听见电话里珍珍醒了个鼻子，“没事，我必须报复他，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你等着奥。”

        “不用了，珍珍，我……挺好的。”我不能再牵连珍珍帮我冒险。

        “啊……你……”

        “……嗯……你结婚那天我会去的。”

        “你……好……你一定要过来，我们到时候再当面说。”珍珍匆忙地挂了我的电话。

        通话一结束，我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感觉脑袋清醒一点。

        我中午睡觉的时候战北突然回来了，本来我是不想吃午饭的，硬是被他拉起来去楼下吃饭。

        “你病都好了，怎么还吃那么少。”

        “早餐吃多了，才没胃口。”我回答完拿起勺子安静地喝自己碗里的汤。

        吃过了饭没一会，战北先就回卧室了，我则去客厅看电视，中午的阳光晒的人身上暖阳阳的很舒服，我听着电视的动静，意识逐渐飘忽，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阳光，压着我，不让我动弹。

        “回去睡。”

        “这儿暖和。”我小声说，怕声音太大把人引过来。

        “你想让我在这儿办你？”

        我真不明白战北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迅速起身，揉了揉眉头，起身穿拖鞋径自往卧室走。

        战北在后面跟着我，一进卧室他就把我抵在墙上，“你对我不服气？”他问。

        “没有。”我不耐烦地回答他。

        突然他电话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来接了，我听见了一个软软的男生，他管战北叫，“阿北。”

        战北看着我的眼睛，虽然急迫，但语气温柔地说了一句，“怎么了，小月。”

        我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战北一眼就看出来了，捂住了我的嘴，我看着他，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别……”战北要挂电话了。

        “阿北，你怎么了？”

        我奋力推开他，大骂，“战北，我□□大爷！”

        我的拳头向他招呼过去，被他一下子挡过去，他用胳膊使劲推了我肚子一下，我后背撞到了墙上，钝痛侵袭了全身。

        战北挂了电话扔在了地上，“你疯了。”

        我瞪着他，“是你先刺激我的……”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他现在才是我的妻子，你明白吗？”

        我看着他，“我曾经……也是你的妻子……你明白吗？！”

        他蹲下身子，“赵月他身体不好……给我点时间。”

        “与我无关！我要回我自己的家！”起身走进卧室，想要收拾东西，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我捂住脸，蹲下身，忍不住抽泣。

        “你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许乱走，这两天孩子我会送到我爸妈那。”战北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的暴力，他的伤害，我都能忍，唯有这一件事我真的觉得难过，为什么同样都是和战北结婚，为什么赵月他可以得到丈夫的……百般呵护，我就什么否得不到呢？难道我当初对战北，还不够真心？付出的还不够吗？

        我大哭了一场，冷静下来之后靠着沙发的靠枕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坐起来，揉了一下酸痛对眼睛，身边只剩下无声的孤寂，我的心里蒙上了一片吹不开的阴霾，那些伤痛还刻在我的心上，即便我用力忽视它，可它也依旧没有被岁月磨平，如今轻轻扯开了，还是会流血。

        我愣愣地看着这间熟悉的卧室，我想气曾经战北为了迷惑我制造的种种假象，他骗我，为的，大概就是我父亲的产业，所以，他得到以后，就彻底对我不耐烦了，对，就是这样。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衣橱旁边，打开柜子门，抽出抽屉，看到里面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里面装着的，是我和战北结婚之前拍的婚纱照的底片，我拿出来，将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走到床边，我拿起战北的打火机，点火，那卷东西像是疯了一样迅速地燃烧了起来，我把它们丢到烟灰缸里，看着他们在黑暗里尽情地舞动，不断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可我觉得那味道很好，我拿起烟灰缸，将火焰引到床边的床帘上，火苗迅速舔了上去，我只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人很暖和。

        只有烧干净这里的全部，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战北进来的时候，卧室到处都燃起了火苗，他走过来，打翻我手里的东西，将我抱起来往屋子外面带。

        “都烧了，以后再没有原来的我。”我淡淡地看着火光弥漫的屋子，高兴地笑了。

        “你疯了。”它问我。

        “是你疯了。”我看着战北的眼睛，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几下，手心里染了黑色的血丝，

        “是你把我带回来，就是你疯了。”我看明白了，是战北疯了，我猜，他大概是习惯了以前的我，总是懦弱，迁就他，不像这个赵月总是管着他，让他多少有些生厌。

        “你抓我回来也没用。”

        他一声不吭地抱着我往屋子外面跑，我被他颠的头疼。

        屋子里的火很快被扑灭，别墅四处通风，试图驱散那股可怕的，毁灭的味道，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

        我转过头看着战北：“大不了就是死，我才不怕。”

        “你胆子见长。”

        我侧过头继续看月亮，“不是胆子见长，是看见你就恶心，所以活着也厌烦。”

        “怎么说话呢！你不怕我杀了你。”战北走过来，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说了，我不想活了。”我不想再说话，闭着眼睛抱着肩膀休息。

        晚上我也是在客厅睡的，战北卧室被我烧没了，只能去客房凑活着住。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起床收拾收拾照常吃早餐看新闻。

        战北来时我已经吃完了，起身我就要走。

        “坐下。”

        我是被他的保镖摁回去的。

        “我吃完了，”我说。

        战北看了我一眼，喝了口牛奶：“以后我上桌了才能吃饭，有点规矩。”

        我拿起叉子，把另一颗煎蛋也夹到自己碗里，我不吃，但战北有洁癖，他也不会吃的。

        “去。”他吃了口面包抬眼看我，“再去给我煎一颗。”

        我不动，战北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保镖让他们，放下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别让我生气，在外人面前弄你。”

        “有本事你就来。”

        “乖，听话。”

        我迅速起身，去厨房，点火，放油，又煎了颗鸡蛋拿盘子盛好给他端过来。

        “昨天管家去了卧室，大概清点了屋子里的损失。”

        “你还在意这点小钱？”我问。

        战北抽了张纸巾擦嘴，“你就在家每天做家务，工资就当补偿这些钱了。”

        “你睡了我这么长时间也没给过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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