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蚁兽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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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微和雪尘子的眼神有些恍惚,两人互相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雪尘子转动着眼珠,瞬间转换了聊天内容,问晨曦:“你们怎么会寻到这里来?”
夜宴见他二人不愿意说出实情,赶忙打圆场,回道:“哦,我们是在路上遇见这位大哥,他喜欢我用芦苇叶吹奏的清心音,说是请我们来谷里演奏。哪成想竟在这里遇到你们。”
绝尘瞥见大家茶杯里的茶都已经快饮尽,端起茶壶一边斟茶一边笑言:“这说明一切都是缘分,难得今日出谷,不想却在半路遇见你们。”
晨曦侧身在夜宴的小布口袋里翻找着什么,雪尘子、晨微和绝尘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夜宴脸上稍显宠溺,晨曦猛的抬头,只见他脸上挂着微笑,手中拿着两片芦苇叶子,他将叶子递给夜宴:“喏,给母妃和大皇兄展示一下吧。”
夜宴接过晨曦手中的芦苇叶子,放于唇边,瞬间悠扬婉转,直射人心扉的音律传来,四人听着,如同进入清心音中的境界。
一曲过后,夜宴瞧着他四人还未从音律中的情境中抽离出来,道:“日后还有的是机会为你们吹奏更好听的音律,这些叶子有些干涸,如果是新鲜的树叶或者芦苇叶,能吹出更动听的音律来。”
晨曦用手托着腮侧目看着夜宴,道:“今日休息一晚,待明日一早我们去山上看看可好?方才进谷的时候我瞧见山坡的树上还有许多新鲜的树叶,入秋了,怕是过些日子要枯黄了。”
夜宴笑着点头:“好。”
晨微和绝尘瞧着晨曦与夜宴如此这般,猜测到他二人的关系。雪尘子注意到晨微和绝尘看晨曦和夜宴的眼神,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她在绝尘谷中已经住了数日,早已发现晨微和绝尘不一般的“情谊”,想必他们兄弟之间更能懂得彼此吧。
突然,猛的传来一声巨响,五人同时站起身看着窗外,绝尘道:“定是有人擅自闯谷,我出去看看。”,说完,绝尘开门离去,晨微因担心他安全,也一并追了出去。
晨曦和夜宴因担心是追兵追到谷中,所以各自持了剑出去查探情况,雪尘子因身上伤势还未痊愈,留在阁楼中。
晨微、绝尘、晨曦和夜宴相继从阁楼中出来赶往绝尘谷谷口时,走在最前面的绝尘发现谷口氤氲着一团团黑色的雾气。夜宴见状惊呼:“小心,这些都是傀儡人。”
话落,这些黑色的雾气幻化成傀儡人,他们以面具遮面,手中持剑,朝着他四人奔来。晨曦见状,抽出灭魂剑,灭魂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夜宴将夺魄剑出鞘,夺魄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二人将灭魂剑和夺魄剑抛于天空,双剑合璧,散发出万丈光芒,夜宴右手幻化灵力,而后指向傀儡人方向,只见双剑落下如同雷电火花一般的剑光,剑剑击中傀儡人的心脏位置,傀儡人被击中要害,顿时幻化成黑色的雾气,消散开来。
绝尘见到眼前的情景,望向晨曦和夜宴,晨微也被这种威力极大的剑光所震慑,心中暗想,多日不见三皇弟,他竟然练得如此高超的剑法。
傀儡人的相继消散,绝尘利用灵力将绝尘谷上方的结界修复,夜宴因担心晚上他们休息时有人闯谷,所以耗费了些许灵力用于修补结界。
晨月因傀儡人的相继消散,被灵力反噬,猛的吐了一口血,喷溅到龙袍上,他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案桌,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自言:“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破了我的阵法。”
听到殿内有动静的子离推开门进了大殿,瞧着晨月手扶着案桌而坐,嘴角处有些许的血渍,他进殿后将门轻掩,快步跑向了晨月:“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晨月摇头:“不用,不碍事。”,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块白色帕子将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缓缓展开右手,右手的千符咒已经由黑变成红,反噬的掌心微微颤抖。“派出去那么多傀儡人竟然都被他们给杀了。你且安排下去,三日后上朝,所有议事写下奏折,朕灵力受损,需要去密室闭关修养数日。”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子离匆匆出了殿外。
子离走后,晨月再次将右手手掌心打开,瞧着千符咒在掌心留下的印记,他猛的攥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下案桌:“这叫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子离出了殿外,前往各部通知大人们这三日不用上朝的事情,刚下了台阶,远远的瞧见雪菨打扮的甚是俏丽,手中由托盘端着一碗汤羹,正款款而来。走近了才发现碗里是一碗燕窝。
雪菨先和他打了招呼:“见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子离回道:“主子有些事要吩咐。”
“哦。”
子离想嘱咐她小心应对主子,免得被罚,雪菨已经端着燕窝离去,他瞧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雪菨端着燕窝走到大殿门口,瞧着大门紧闭,门口处有两个太监在守门,其中一人见她过来,朝她走了过去:“林姑娘,您怎么来了?”
雪菨瞧了眼燕窝:“来给主子送燕窝了。还望公公帮忙开门。”
太监欲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燕窝:“子离走时吩咐我们不许任何人进殿打扰皇上,皇上此刻正在休息,您将东西交给我,我给皇上端进去。”
雪菨躲开太监的手,嫣然一笑:“这燕窝是我花了好久的功夫炖的,还是由我亲自端进去吧。”
太监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原本嘴角挂着的笑意也一并消退了去,雪菨本想绕过他进入殿中,但两个小太监拦在她面前一步也不让她再接近大殿。
雪菨放在托盘下的左手幻化出灵力,将掌心对准两个小太监,瞬间两个小太监被击倒在地,捂着胸口站不起身。她朝着他们笑了笑,端着燕窝进了大殿。
晨月听到了殿外的动静,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门,雪菨进门后,正好和晨月四目相对,她慌忙撤了眼神,轻掩上殿门后,端着燕窝走近了案桌:“想着您批阅奏折忙,所以炖煮了些燕窝。”她将燕窝放在案桌上后,垂手而立。
晨月低头瞧了眼燕窝,又抬头看了眼雪菨,随即目光暗淡下去。
雪菨注意到晨月龙袍上的血渍,试探性的问他:“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晨月摇头,端起燕窝一勺一勺的吃干净,因进食的太快不禁咳了两声:“咳咳咳,咳咳咳。”,雪菨走上前为他轻拍了下背部,这时,雪菨注意到晨月身上的血渍。晨月瞥见她眼神,便也不再瞒她:“朕被千符咒反噬,需要闭关几天,这几日你不用天天来送吃的了。”
雪菨接过晨月手中的空碗,眸子里微含泪水,悄然离去。她回到自己住的寝宫后,找出乾坤盘,此时已经酉时。
天色越发的黑了,雪菨手拿乾坤盘站在窗根下瞧着窗外的月色,待到子时时分,月亮渗落的月光晶莹剔透,似乎要将整个大地照亮一般。雪菨将乾坤盘放在手中,月光自窗外渗落进屋内,照耀在乾坤盘上,乾坤盘顿时散发着万丈光芒,罗盘快速转动,雪菨将左手食指放在嘴中咬破,瞬间鲜血滴落下来,她将食指放在乾坤盘上,血液滴落到盘中心位置,瞬间自乾坤盘中心位置涌出喷泉状的红色物体,犹如血液一般,这些血液滴落到屋内的地上,瞬间引起地上的数万只蚁兽,这些蚁兽啃噬着地上的血液,它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由之前的一厘米般大小长成了两三倍大小,待血液啃噬完,这些蚁兽又相互啃噬,直至最后一名蚁兽留下来,它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瞬间身上的皮犹如开了口子一般脱落,只剩下一堆蚁兽尸骨。
此时屋内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具蚁兽尸骨,雪菨收起乾坤盘,走到蚁兽尸骨跟前,蹲下身子将蚁兽尸骨捡了起来,拿着去了厨房。
这种法子是北周的一位师父教给她的,她从未试过。传说,用蚁兽尸骨熬汤,可以令人增进功力。
雪菨将这些蚁兽尸骨拿石锅炖煮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汤羹呈现红褐色,她瞧了眼窗外的月色,已经快三更天了。连夜,她又备了几道晨月平日里喜欢吃的吃食,待到五更天时,她将蚁兽汤和吃食放在托盘里,端着去了晨月的寝殿。
华灯初上,晨月所住的殿宇此刻已经长了灯,廊下守夜的两个小太监正是昨日拦着她的那两个小太监,他们瞧着雪菨走来,有些尴尬的站在殿门两旁,雪菨嘴角露出微笑,走到门口,用脚轻轻推开了殿门,而后进了去。
晨月已经起了身,站在铜盆处漱口,瞧见有人进来,看向门的方向。
“我连夜做了些小吃,您尝尝看。”雪菨将手中的吃食一一放在了案桌上。
晨月眉头微蹙,走近了案桌,瞧了眼桌上的这几道小吃:“这些吃食都是最费功夫的,你该不会昨日傍晚从这回去后,忙乎了一整夜吧?”
雪菨因一宿没睡头有些发昏,她强撑着身体打开了石锅盖子:“这个汤熬了许久,你尝尝看。”说着,她舀了一碗递给晨月。
晨月接过,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身上筋骨松动,血液中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他抬头看了眼雪菨,看到了她的黑眼圈,他放下戒心,将碗中的蚁兽汤全部喝下。
得力于这一锅的蚁兽汤,晨月灵力恢复不少,他此前曾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人喝下蚁兽汤可以增长灵力,他断定雪菨费心熬了一晚上的汤羹必定是蚁兽汤。他知晓雪菨对自己的情谊,这几年她化名林萧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为了自己,可惜了她北周公主的身份,晨月突然觉得自己有愧于她,所以拟了旨,册封雪菨为雪妃。
宫里其他人都是不知晓的,他们心中纳闷,林萧为何会成为雪妃,先皇的雪妃名曰雪尘子,雪妃无可非议,可是林萧···
这日诏书一出,胡军听到宫里的太监宫娥们纷传此事,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已经知晓林萧就是雪菨的事情?那晚自己和雪菨在他寝殿发生的事情呢?
“都小心着点,东西别弄坏了。”内务府的首领太监带着一众宫娥和太监们经过胡军宫邸处,他们手中拿着贵重的物品,有的是瓷器,有的是玉器,有的是金器,有的是绫罗绸缎···首领太监瞧见胡军站在宫门口,点头弯腰行礼问安:“胡公子。”
“你们这是?”
首领太监停住脚步,指挥着手下干活儿:“你们都腿脚麻利着点,咱们这位主子可是新贵。”,待太监和宫娥们走远了,他和胡军解释:“这不皇上才册封了雪妃吗?雪妃娘娘的宫邸就在胡公子宫邸的后面,您二位的宫邸中间只隔着一个小花园,日后皇上若是想找您二位可是方便了呢。”,太监总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副尴尬的表情:“奴才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胡军去了大殿处,屏退了门口的太监,推门进了去。
晨月正坐在案桌旁喝茶,瞧见他进门,道:“你知道了?”
胡军走到案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良久他才道:“你怎会突然···?”
“那日我用千符咒控制傀儡人去追杀晨曦和夜宴,不想被他二人破了阵法,我的灵力遭到反噬,前日雪菨利用乾坤盘召唤蚁兽,用蚁兽做成了汤羹,我喝下后灵力已经恢复。”
胡军轻轻攥住晨月的手:“你出了事情,为何没有和我说?”
晨月将他的手握紧:“我怕你担心,我也不忍你为我担心。”
胡军的眼神暗淡下去,晨月如此和自己见外,倒是有些寒他的心。
晨月误以为胡军是因为自己册封雪菨的事情和自己生气,遂和他解释:“其实她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给了她名分,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你放心,此后我不会踏入她宫门半步。”
胡军看着晨月,眼神里满是心疼。“我···今天来,是想和你道别的,我想回北周。”
“北周已经成为南齐的附属国,你还回去做什么?而且你的师父已经不在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我···”胡军实在难以启齿自己为了救下雪菨性命,曾经和她···,如今雪菨被册封为妃,而且宫殿就在自己宫殿的后侧,此后他和晨月、雪菨三人的关系要如何处理?
见他不肯说出理由,晨月也就不再追问,其实不用追问他也能想到必定是为了雪菨。
雪妃被册封当晚,按照宫中的规矩,皇上应该留宿在她宫中,酉时时分,子离小心提醒晨月,晨月却如大梦初醒一般,赶忙让子离准备酒宴,他今晚要去胡军宫中。
夜幕低垂,子离点了羊角灯,引着晨月去了胡军宫中。
此时雪菨在宫中备了酒宴,只待晨月来宫中和她一聚,宫邸的小宫娥坨坨看出她的心思,笑言:“主子,您耐心等着就好了,皇上此刻怕是在批折子,批完了折子定是要过来的,这是宫里的规矩。”
雪菨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有些害羞的用手摸了下脸颊:“你去吩咐小厨房,将饭食用微火暖着,待皇上来了,立刻用膳。”
“是。”坨坨出门去吩咐小厨房。
晨月此刻已经到了胡军宫邸,胡军瞧着他过来,着实震惊:“你怎么来了?”晨月给子离使眼色,子离拎着羊角灯等候在门外,将门轻掩了上。晨月望着满桌的饭菜,撩开袍子坐下,斟了一杯酒:“坐啊。”
胡军迟疑的坐下,晨月拿过他面前的酒杯,为他斟了一杯:“早上的时候我对你说过,虽然册封了她为雪妃,但是此后我只会陪你一人。”
胡军虽然很感动,但是他担心晨月如此做,宫里会闲言闲语,他倒是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那些宫娥太监们的话伤害不了他,可是晨月如今是南齐的皇帝,如果他被人议论,是自己最心痛的:“我担心你会被人说些什么。”
“明日开始我让子离留意着,如果被他发现谁在背后说些什么,拔了他们舌头。”
胡军握住晨月的手:“不可。”
晨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将桌上的酒杯端起,递给胡军,二人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子离站在廊下,虽听不太真切里面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能听出个大概,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将羊角灯悬挂于柱子上,他想着今晚皇上定是要留宿于此了,靠着柱子打了个盹儿。
到了二更时分,仍不见晨月来自己宫中,雪菨等的有些着急,她打发了坨坨到大殿去瞧瞧怎么还没来。
坨坨去了大殿,听闻小太监说皇上一更时分便离开了大殿,只说是子离和皇上一并离开的。坨坨自大殿出来后,途径长街时,遇到和子离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一名小太监,从小太监的嘴里她知道子离陪着皇上去了雪妃宫邸处?这下让她犯了糊涂,雪妃在宫中等了皇上许久不见来,这是怎么回事?猛的,她忽然意识到,皇上可能去了胡军宫里。最近宫中人传言,胡军和皇上的关系并非一般侍卫那么简单。她笃定皇上在胡军宫中,悄然而去。
胡军宫中只有两个随身伺候的太监,前半夜的时候,他们瞧着子离和皇上而来,所以早早回了房间休息,而此刻子离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已经睡着,所以坨坨进入院中后并没有人发觉。
屋中,晨月和胡军几坛酒下肚,都有些醉意,晨月侧目瞧着胡军头发微散,脸上透着红晕,在红烛的照耀下越发的俊俏,他揽过胡军,胡军的脸与他的脸几乎没有距离,两人喘息着,呼吸的气体带着酒味,红烛摇曳,屋内气氛很是暖意,晨月突然热烈的吻着。
坨坨瞧着殿门掩着,她走近了窗户,捅开窗户纸瞧着里面,正好瞧见晨月在热烈的吻着胡军,她吓得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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