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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月落血至


一更时分,齐皇所住的寝殿里,案桌上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青铜冰鉴里氤氲着冰气,烛光映在屏风上,烛影忽闪忽现。

        寝殿里不停的传来咳嗽的声音:“咳咳咳,咳咳咳···”

        今日廊下里守夜的太监进门,隐约听着店内传来咳嗽声,而且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他小心翼翼点起屏风旁的一盏烛灯,瞬间烛灯照亮了整间屋子。

        床榻上的齐皇突然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说话,但未等话说出口,他一口血喷出,喷溅到被子上、地上。继而滚落倒地。

        太监听到声响,赶忙跑进内殿,瞧见齐皇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皇上,皇上,来人啊,宣太医。”

        小太监的喊叫声惊破了宫内的安静,瞬间宫人们将殿内殿外的灯点亮。前去太医院请太医的小太监,将太医院的值夜的所有太医一并唤了来,太医们拎着药箱进入内殿为齐皇诊治,所有的宫人们跪在殿外等候。

        方才守夜的小太监阿喜嘱咐一旁的宫人:“你们且在这里先守着,我去通知二皇子,眼下各宫的主子怕是睡下了,这样,阿翔,阿葵你们待到五更天的时候前去通知各宫的主子。”

        宫人们应声点头:“是。”

        阿喜安排好一切,匆匆前往二皇子宫邸报信。

        长街上偶有负责巡逻的侍卫,阿喜一路小跑赶往二皇子宫邸,这些侍卫走近了阿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喜公公,我们还以为是谁呢。现在已经一更天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阿喜道:“皇上病重,我要去通知二皇子。”,侍卫们深知兹事体大,遂赶忙放行。

        阿喜好不容易到了二皇子宫邸,发现大门紧锁。他扣着铜门上的铜环重重的敲了几下,自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谁?”

        阿喜道:“子离,是我,阿喜。”

        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子离探出头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阿喜推开门欲进去,问他:“二皇子呢?”

        子离笑道:“瞧你问的这话,现在是一更天,主子当然已经休息了。”,两人说话间,晨月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子离道:“定是主子听到敲门声,所以起来了,罢了,您随我来吧。”

        阿喜跟着子离前往晨月所住的寝殿。偏殿外的走廊处,胡军披了袍子站在廊下,阿喜侧目瞧了一眼,心中嘀咕:此人甚是眉清目秀,宫中何时多了这样一位英俊的少年?

        子离引着阿喜进了晨月的寝殿,只瞧晨月披着袍子走到大殿,案桌上已经点燃了烛灯,瞧见他二人进殿,先开口问道:“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真被您说着了,今晚上是奴才在廊下守夜,奴才方才听见皇上一阵咳嗽,所以点了油灯进去看看,谁料进去后瞧见皇上吐了好多血,而且已经昏迷过去了。奴才来之前,已经去太医院请了今夜当值的所有太医,眼下他们都在大殿忙碌呢。如今大皇子不在宫中,奴才琢磨着皇上跟前得有个主事的,所以特地过来请您。”

        晨月上下打量了阿喜片刻,随即对子离说:“帮我更衣。”

        子离赶忙帮晨月更衣,跪着穿靴,片刻后,晨月收拾利索,晨月走到阿喜跟前:“走吧。”

        阿喜和晨月一起出了大殿,走在廊下时,他二人都瞧见下廊下藤蔓处的胡军,胡军目视着晨月离开。

        晨月赶到齐皇所住的大殿时,见到殿内宫人们为太医们打着下手,有的端着铜盆,有的手托着银针。

        太医们瞧见晨月进殿,纷纷过来跪地:“二皇子,皇上这病生的古怪,微臣们实在查不出是何原因导致皇上吐血昏迷。”

        晨月低头看了眼跪着的所有太医,道:“一帮废物,都出去吧。”

        太医们拱手起身后,拎着药箱悻悻离去。

        晨月又吩咐殿中的下人:“所有人聚在殿里密不透风,父皇怎会好起来,除了子离,其余人全都下去吧。”

        “是。”所有宫人们听了晨月的吩咐,退出殿外。

        子离将殿门掩上,晨月走到床榻旁,瞧着踏上昏迷不醒的皇上,脸上浮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父皇啊,您的椅子着实坐的太久了,儿臣已经成年了,眼下也该轮到我了。”,晨月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到大殿上的龙椅处,坐下后顿觉威仪丛生,他甩了甩衣袖,似是此刻他已是威仪天下的霸主。

        子离掩了门回到殿中,瞧见晨月坐在龙椅上,顿时七魂吓走六魂半,他瞧了眼窗外,确认没人盯梢,小声劝慰晨月:“主子,您赶紧下来,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晨月怒视了他片刻,而后道:“明日传我的话,皇上病重,朝中一切事宜暂由我处理,那些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也都为我拿过来。”

        齐皇如今一病,二皇子立即对外封锁消息,绝口不提皇上如今身体状况,而且勒令太医院把紧口风,如果从谁那里泄漏了消息,引起朝廷动乱,祸及朝纲,诛九族。

        为了进一步控制皇权,二皇子还以各种由头撤换掉了朝中不是自己心腹的大臣,而后替换成自己的门生。不到半月功夫,宫中上下皆视二皇子为接任皇位之人。

        这日,胡军命小厨房做了晨月平日里喜欢吃的几道小菜,烫了桂花酿,饭菜好后,他将这些端到晨月的书房。晨月此刻正在书房的案桌前低头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未抬头便呵斥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批阅奏折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说完,他抬头见是胡军,慌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我以为是子离呢,你怎么来了?”

        胡军将端着的饭菜放在饭桌上,又将桂花酿的酒杯取出:“折子是永远批不完的,过来吃些东西吧。”

        晨月连着批了六七个时辰的折子,这会子倒是饿了,他将手上的折子合了起来,过来和胡军一起用晚膳。胡军为他倒了一杯酒,晨月饮尽,问他:“这月,或是下月可有吉日?”

        “难道你想···”胡军欲言又止。

        晨月点头:“这一天我已经期盼很久了。”

        “这月和下月多煞气,登位之事再等等吧。”

        “也好,等我清除了登位路上的那些老顽固,再议也不迟。”说着,晨月脸上浮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侧目看着胡军,低头夹了块排骨放到了胡军的碗里。

        方才脸色暗灰的胡军展露笑容。

        此前晨月将雪尘子带回宫中,命子离秘密将她关押到发丘狱,发丘狱乃是南齐关押皇家重犯之地,发丘狱内虽比之天牢状况要好许多,但是四周以及屋顶是用玄冰铁门所制成,世人无几人能打开,就算用灵力强行打开玄冰铁门,也会遭到自己内力冲撞而重伤。

        雪尘子在发丘狱昏迷了两天方才醒来,她瞧着自己手脚之上皆戴着玄冰镣铐,欲用内力挣扎开,却因此前受了银针之故,此刻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她坐起身靠在发丘狱墙壁上,打量着四周。此前齐皇一位贵人因触怒天威被关押至发丘狱,雪尘子因与她交好,遂偷偷买通了狱卒到发丘狱看望过她几次,发丘狱因密不透光,所以里面阴冷异常,雪尘子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十几年前自己到这里的场景,重重的的打了个喷嚏。牢门外,一名狱卒远远瞧着她,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

        “小哥,小哥。”

        方才转身离开的狱卒驻足脚步,转身来到牢门处:“什么事?”

        雪尘子将带有镣铐的双手举起:“这只镯子是上好的蓝田玉,我想送给你,麻烦小哥帮我办件事。”

        狱卒打量了下雪尘子手腕上的手镯,他将镯子取下放在了口袋里,而后问她:“你可是冷了?想要一床棉被。”

        雪尘子摇头:“不是,我想见见皇上。”,狱中阴凉潮冷,雪尘子说话之时,一股白色的雾气氤氲在她面前,她衣着单薄,说话之时冻得直发抖。

        狱卒打量了她片刻,道:“好吧,我去帮你传话。”雪尘子低头说着谢谢,狱卒早已经离开了发丘狱。

        牢门口,狱卒驻足,将玉镯自口袋里取出,对着太阳耀眼的光芒仔细的瞧着,确定是真货后,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这个蠢婆娘,居然还幻想见皇上,哼。”

        狱卒是晨月的人,他将雪尘子要见齐皇之事告诉给了子离,而后子离又将此事告诉给了晨月。此时晨月正在伏案批阅奏折,忽然听子离和自己说起此事,瞬间将案桌上的奏折挥到地上。

        子离弓着腰,眼皮不时上挑瞧着晨月,不敢作声。

        晨月在脑海中迅速构思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既然她这么想见父皇,那我就让他们‘见见’好了。”

        子离没有听出晨月的弦外音,他抬起头看着晨月,问道:“真的要让他们见面吗?昨日皇上才醒,如果此时让他二人相见的话···”,子离瞧见晨月看他的眼神略有异常,慌忙上前,晨月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子离会意离去。

        三更时分,齐皇所住的寝殿窗户处忽然窜进一位蒙面黑衣人,他持剑刺向齐皇床榻,这时,二皇子破门而入,飞身床榻旁,用手中剑抵挡住黑衣人的剑锋,齐皇惊醒,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晨月与刺客互相使了个眼色,只见晨月手一滑,剑落地,刺客划伤他的手臂,意欲刺向齐皇的时候,晨月右手使出灵力打伤刺客,刺客捂着伤口跳窗逃走。刺客逃跑后,赶来的数百名侍卫朝着黑影逃离的方向追去。

        寝殿内,齐皇踉跄着下了床,吩咐一旁的太监:“赶紧宣太医。”

        过了好一会儿,今夜值班的太医拎着药箱前来,太医跪在地上为晨月包扎好了伤势,嘱咐他:“最近几日切勿让伤口沾了水,否则可就感染了。”

        晨月将衣袖放下,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太医为晨月包扎伤口的齐皇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太医出去后,齐皇道:“晨微、晨曦不争气,幸好朕身边还有你。”

        晨月见父皇眸子里噙着泪水,赶忙安慰:“舍命保护父皇是儿臣应该做的,父皇的身子是南齐千千万万百姓的。”

        子离带着一些侍卫进入大殿,跟在他身后的这些侍卫押解着黑衣刺客。“皇上,刺客已经抓到了。”

        子离说完,冲着晨月微点了下头。

        晨月走到“刺客”面前,摘下他的面纱,只见是雪尘子,齐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雪尘子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却不作任何的辩驳。

        晨月劝慰:“父皇,看在昔日里她曾服侍过您,而且是晨曦的母妃,饶她一条性命吧。”,晨曦是齐皇的心头大忌,如今她来刺杀自己,想必是为儿子报仇,齐皇看着雪尘子,想听她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她始终看着自己不做任何解释。

        “将她押下去吧。”齐皇下令后,方才押解着雪尘子的几名侍卫将雪尘子带出大殿。

        此局是晨月专门为雪尘子所设,可谓是一石二鸟,自己此前将她关在发丘狱,难保时间一长不会令父皇发现。今夜进入殿内行刺的黑衣人,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在黑衣人逃出大殿后,被侍卫追赶的时候,子离将用银针封印了血脉的雪尘子扔在黑衣人消失的附近,侍卫们提着剑四下寻着,找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雪尘子,随后将她带往大殿,因她被银针控制,所以方才齐皇质问是否是她行刺之时,雪尘子眼睛里噙着泪水却无法说话。

        晨月因救驾有功,齐皇对他信任不已,齐皇因自己身体刚刚恢复,特地将监国的重任交给他。

        晨月回到自己宫邸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长街上的宫娥和太监们手里端着铜盆、拎着食盒,步履匆匆,他们瞧见晨月,纷纷背对宫墙行宫礼。微风自包扎的白布里窜入,晨月只觉得一阵疼,方才黑衣人砍伤他的那剑,为了让齐皇更加的信任他,他自己将伤口加深了。

        回到宫邸,子离赶忙扶他坐下:“主子,不是我说您,如今大皇子远在边关,三皇子又被贬为了庶人,皇上如今在这宫中只有你一人可以相信,其实今日不用出此下策的。”,子离看到晨月伤口处渗出了红血,找来药箱,为他敷了些止血散。

        “登位最忌讳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想做被后人嗤之以鼻之人。”晨月将手上的白布缠好,吩咐子离:“你去安排小厨房,做些甜点,一会儿你陪我去发丘狱。”

        晨月带了子离前往发丘狱,雪尘子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她侧目看着晨月,此时她身上银针封印灵力已经慢慢消散,她挣扎着起身,眼睛里带着戾气:“我儿已经是庶人,你何苦要这般赶尽杀绝!”

        子离将带来的食盒放到地上,而后将小厨房刚刚所做的甜点一一拿了出来,放在了牢门口处:“吃吧,这是我家主子特地吩咐小厨房做的,还热乎着呢。”

        雪尘子将地上的点心盘子踢碎:“猫哭耗子。”

        晨月瞧着地上已经脏兮兮的糕点,蹲下后,捡起了一小块放在了嘴里:“这样的糕点,我小时候不是经常能吃到。倒是你和晨曦,父皇请了四海最好的厨子伺候你二人。”,雪尘子知道晨月是因为自己而迁怒于晨曦,但时至今日,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晨月收起方才和顺的容颜,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晨曦曾经也被关押至此处,不过父皇仁慈,没有将他处死,你就未必如此好运了。”他走近了牢门,看着雪尘子的脸道:“日后我登位,定会用你的血来祭天。”,晨月说完,带着子离拂袖而去。

        雪尘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泪流不止,她担心晨曦遭到晨月的毒手。

        齐皇身边的贴身太监阿喜是大皇子的人,自那日齐皇吐血昏迷后,他立即将信函送出宫,大约半月后,终于到了远在边关守境的晨微手中。晨微接到宫中送来的密函,立即展开来看。一旁的副将见他神色不对,问他:“殿下,出什么事了?”

        “你且留下带兵守卫,我带十几人立即回宫,宫中出事了。”晨微来不及和副使解释什么,自军营里挑了些武功很好的士兵,而后众人骑着骏马一路向着南齐都城飞奔。

        晨微的副使早已被晨月招至麾下,他目测着晨微带兵骑马走远,将自己写好的密函绑在信鸽的右腿上,而后放飞。

        晨月收到副使的密函,气的将纸张捏成了一团。子离端着泡好的茶水进门,见他如此这般,小心翼翼的问他:“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茶放下,你先出去吧。”

        子离将茶杯放下,掩门出去后,晨月起身自书架上拿下一个木盒子,打开来看,只见这些木盒子里面全是人形状的木头人。晨月口念傀儡咒,将木头人幻化人傀儡人,而后利用袖中乾坤将这些傀儡人送至西城外,此处是晨微回宫必经之路,晨月断不能让晨微进宫。

        傍晚时分,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没了色彩。远远的,瞧见晨微带着十多个手下骑着骏马朝着宫门疾驰。

        蛰伏于此处的十数个傀儡人提剑出现。惊扰了正在疾驰的马儿,马儿们前蹄上扬,嘴里发出嘶鸣声,晨微勒紧了缰绳,看清了拦截之人乃是傀儡人:“大家小心,这些都是傀儡人,杀不死。”

        他刚说完,一傀儡人提剑朝着他砍去,晨微用力一挡,两人焦灼之际,其余傀儡人纷纷出手,霎时间,没见过傀儡人的士兵们纷纷慌神,面对傀儡人的进攻,只好拼命抵御。

        数十人的对战,惊的马儿不停的摆动着身体,四只蹄子卷起地上的黄土。士兵们被黄沙遮眼,纷纷用衣袖捂住了眼睛,傀儡人趁势将士兵们杀死。

        晨微见身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与傀儡人之首如今仍是不能分出胜负。其他的傀儡人杀死士兵后,前来帮忙,瞬间,晨微以一敌十数人。为首的傀儡人用剑砍伤了晨微,晨微见势,自衣袖里甩出霹雳火珠,一阵白雾后,他趁机逃走。

        晨微捂着伤口一路奔逃,傀儡人在他身后不远处紧追,晨微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落:“啊!”

        傀儡人们化作一团团黑雾,跟随着晨微逃跑的方向追去。晨微坠落之地乃是绝尘谷,谷主绝尘听到山脚下传来声响,出门查看,瞧见趴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晨微,他走了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他欲将晨微背回屋中医治时,瞧见山上飘下来一阵阵黑色的雾气:“糟了。”

        绝尘抱着晨微调入绝尘谷底,受风力影响,绝尘怀中的晨微被风吹开披散的头发,绝尘瞧着如此的英俊的面容,着实惊叹。

        绝尘谷底犹如绝尘谷半个大小,但由于位于绝尘谷地下三百米处,所以他断定那些傀儡人定追不到此处。

        果然,一团团黑雾飘到了绝尘谷,犹如旋风一样旋转了片刻,幻化出十几个傀儡人的模样。他们四下打量着绝尘谷,嗅着活人的气息。未嗅到活人气息,为首的傀儡人用火石引起火把,而后将火把丢进了绝尘谷。霎时间,绝尘谷木制的房屋被火把燃着,傀儡人幻化成黑雾,飘散离去。

        绝尘谷底的绝尘见到天空中漂浮着一团团黑烟,大吃一惊:“糟了。”,晨微听到动静,睁眼醒来,瞧见一副书生样、身着红色袍子的男子,面容十分白皙的男子抱着他,羞红了耳朵,慌忙起身:“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绝尘谷,我是这里的谷主绝尘,你方才滚落山崖昏了过去,我见有傀儡人追杀你,便带你到谷底躲一躲。”

        晨微隐约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他抬头看,看到了飘散的黑雾:“着火了?”

        绝尘拉起他的衣袖,两人拽着谷底的青藤上了去。绝尘谷已经被一场大火燃烧殆尽。

        “傀儡人竟然放火烧了我绝尘谷!”

        晨微瞧着绝尘一副心痛的样子,道:“此事因我而起,你放心,我定还你一个和原来一样的绝尘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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